猛然之間,厲中河趕緊抬腳。剛一抬腳,拌著他的那道絲線一緊,帶動了兩端的一串鈴鐺。

哎呀哇靠,不好,這裏有機關!

厲中河剛剛反應過來,隻聽得幾道“嗖嗖嗖”的刺耳的破空聲襲來。

來不及多想,厲中河立即腳尖點地,整個身子一躍而起,躍上半空,一個翻空,鑽入了一株茂密的老樹裏潛身。

身子還未站定,厲中河赫然看到,自己剛才所置身的地方,已經被十八支利箭射入。

一陣冷汗,順度沿著厲中河的額頭湧下,厲中河有些心慌起來,這裏,很複雜,還是及早離開為妙!否則,把小命搭在這兒,還真不是鬧著玩兒的。操,今天晚上來到了韋家老宅,不但探聽不到韋國標的一絲消息,而且還把自己陷了進去,走吧,走吧,走為上策。

想到這裏,厲中河剛要起身,想要沿著通廊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卻驀地看到兩條黑影,迎麵鬼鬼祟祟而來。

厲中河趕緊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副麵具,一副金黃色的頭套,瞬間戴了起來,同時,他又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幾粒**,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幾下。

厲中河,此刻不再是厲中河,而是貝克姆斯!

貝克姆斯潛伏在那株茂密的老樹上,靜靜地看著那兩條黑影,朝著自己潛身的方向摸了過來,他迅速將手伸向了腰間,摸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倒扣在手心裏。

那兩條黑影逐漸逼近了,雖然光線陰暗,僅有天空中的一輪明月照耀,但是,這道一圈又一圈的通廊還是被厲中河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厲中河更把那兩條黑影也看得十分清楚,他們身材矯健,異常的靈活,朝著那十八支利箭刺向了方位逼近。

厲中河一見那兩條黑影,不由得有些樂了,嘿嘿,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原來,那兩個身著黑衣的身影,其中的一個,居然是形意拳北派代表人物——程信!另一名黑衣人,居然是程信的師弟耿懷忠!耿懷忠同樣是形意拳北派的傑出人物!真沒想到啊,上次打了一場架之後,竟然會在韋國標的韋家老宅裏相遇,看來,今天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兩個了!

同時,厲中河也不想手下再留情了,那程信和耿懷忠兩個,竟然來給韋國標的家裏看家護院,甘心給韋國標當走狗,嗯,那好吧,俺老厲今天就給你們一點點顏色來看看。

程信站立於厲中河剛才閃避的地方,看著兩麵廊壁上插著的十八支利箭,小眼睛微微一縮,瞟了一眼厲中河潛身的所在,臉上現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

突然,程信猛地出手,手裏不知何時扣了一柄鋒利的小刀,他的手腕輕輕一抖,照著厲中河所在的方位甩了過去。

貝克姆斯眼力何許敏銳,一見那柄飛刀射來,整個身子立即翻空而下,站到了程信和耿懷忠二人的麵前。

程信和耿懷忠二人同時嚇了一跳,眼見的人,竟然是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老外,而且,這名老外竟然能夠閃避過自己的飛刀,看來功夫不弱!

厲中河心裏稍稍有些不爽了,操,一上來就想要老子的命啊,嗯,那好吧,老子今天也要你一命,程信啊程信,你他馬的上回差點讓老子受傷,嗯,這一次,老子要讓你嚐一嚐陽雷八卦掌七層大圓滿的滋味!

正當厲中河湧現這樣一個想法的時候,站在程信身邊的耿懷忠手一伸,三把飛刀,從上中下三個不同的方向,以閃電般同時射向了厲中河。

操!太他馬的陰險了!厲中河一個激靈,身子一側,躲過了三把飛刀。

同時,厲中河手一伸,接住了一柄飛刀。

程信和耿懷忠二人同時一怔,眼前的這個黃頭發的老外,功夫實在是高啊,看來,不可小視!

不待程信和耿懷忠二人有所反應,厲中河立即將剛剛接到手的那柄飛刀甩向了程信,目標是程信的心窩處!

程信大驚,趕緊閃避。然而,厲中河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出乎程信的意料之外,程信躲避的速度著實慢了三分之一拍。

這樣一來,厲中河甩出的飛刀便直直地插到了程信的肩膀部位!

“啊——”程信發出一聲痛楚的叫喊。

耿懷忠再不猶豫,立即朝著厲中河撲將過來。

厲中河心下大喜,嘿嘿,程信受了傷,估計戰力大減,隻剩下了一個耿懷忠,俺老厲一隻手就可以將他打倒!

耿懷忠不愧是形意門北派的高手中的高手,他乍一出手,立即朝著厲中河渾身幾處要害打來,他的形意拳剛猛而無情,帶動了周邊的藙蔓發出呼啦啦的顫抖聲。

厲中河不敢大意,他為了迅速把耿懷忠解決掉,立即運足了七層陽雷八卦掌來對付耿懷忠。

“撲——”厲中河右掌與耿懷忠的左拳相接,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啊——”耿懷忠的右手臂發出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而他本人也發出了一串痛苦的長嘶。

顯然,厲中河的七層陽雷八卦掌,使出了全力,這種至剛至陽的掌法,的確是耿懷忠的形意拳所不敵的!

“啊——,你,你是厲中河!”耿懷忠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叫喊。

厲中河猛地一沉心,哇靠,不好,老子的身手被對方發覺了。這個耿懷忠,竟然發現了俺老厲的功夫,這可如何是好!

“厲中河,你”

不由得,厲中河心頭湧現一抹殺機!

既然身份暴露了,那麽,如果他們活下來的話,那麽,俺老厲的名字一定會進入韋國標的耳朵裏,到時候,韋國標非得對俺老厲下手不可!

於是,厲中河迅速打定了主意:必須將眼前的程信和耿懷忠幹掉!

想到這裏,厲中河也不答話,猛地揮動了手掌,整個身子一下子爆發朝前撲去,主動迎向了耿懷忠。

耿懷忠心頭大駭,這個厲中河,換了一副新模樣,被俺耿懷忠認了出來,他現在是明顯在玩命啊!打架之人,怕就怕這樣的對手啊!

厲中河頻頻施展出自己的絕學,雙掌上下翻飛,朝著耿懷忠的身體各個部位猛烈進擊。

耿懷忠為了保命,隻得同樣施展出自己的絕學來。

然而,耿懷忠的武學修為,一旦到了真正拚命的時候,就有些落後了,他的肩膀上,胸脯上、腿上,很快被厲中河打得好幾掌。甚至,他的左腿也被厲中河的雙掌折了上去,出現了骨折。

應該說,耿懷忠的對抗力,已經沒有了,他和厲中河之間,僅僅是在拚消耗而已。

應該說,厲中河現在完全可以放手,可是,他沒有,他唯一的意圖,就是把耿懷忠打死!耿懷忠不死,他厲中河一日不安!同時,不光耿懷忠要死,那程信也得死!

耿懷忠有些想求饒的意思了:“厲兄弟,我,我,我不是你的對手,咱們都是江湖中人,要我看,點到為止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

“啪!啪啪!”厲中河哪裏給耿懷忠說話的機會呢?他繼續進擊,一連在耿懷忠的前胸猛地擊了三掌!三記有力的掌法,將厲中河的全部力量統統打到了耿懷忠的心窩處。

“你——”耿懷忠一句話沒有說上來。

事實上,耿懷忠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厲中河的陽雷八卦掌已經催生到了極致,第七層頂峰的陽雷八卦掌,豈是鬧著玩的?

耿懷忠的心髒部位,被厲中河震碎了。他的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瞳孔朝外凸出,眼睛裏、鼻孔裏、耳朵時、嘴裏,流出了一大攤黑血。

“撲通”一聲,耿懷忠倒在了腳下平滑的青石板小道上,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耿懷忠死了!

一代豪傑、當世形意門北派宗師級高手耿懷忠同誌,被厲中河打死了!

“師兄啊——”站在不遠處的程信,看得真切,他眼瞅著自己的師弟耿懷忠被厲中河打死,眼珠子一下就紅了,連綿不絕的仇恨,撲天蓋地而來,他再也顧不上剛才厲中河將飛刀射向自已的手臂而受傷,不顧一切地朝著厲中河衝將過來。

厲中河冷冷地一笑,此刻,誰也不會知道,他的陽雷八卦掌的第七層再次運足了內力,到達了巔峰狀態。

程信的知道厲中河的掌法厲害,所以,他哪裏敢與厲中河硬碰硬啊!雖說他的形意拳也屬於至剛至猛的拳法,但通過剛才師弟耿懷忠與厲中河的交手,他明顯的感覺到,本門形意拳術,不是他厲中河的對手!

但是,程信必須得上!他雖說受了傷,但卻不想逃脫!他要與厲中河戰鬥到最後一分鍾!

程信,不愧為一代武術宗師!

然而,宗師也有窮途末路的時候。

因為,我們的程信宗師此刻麵臨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們的主角厲中河同誌!而厲中河今晚主意已定要將程信置於死地!因為,程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程信不死,他厲中河一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