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瑞秋和葛斌的身後,數百名警察,形成了一道密集的人牆,將玄武路一分為二,東頭是厲中河和譚瑞秋、石井泉風等十多個人,西邊,則是警察與金蛇幫分子的群毆。

這場警匪之戰,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似乎才剛剛開始!而此刻已經是後半夜兩點五十分了!月黑風高,異常的陰森。

“操,你他馬想得美!”站在厲中河身後的葛斌紅著眼恨恨地說道:“到了這個地步,你他馬還敢跟老子談條件!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都他馬的給老子舉起手來,不然的話,老子送你們上西天,老子剛才已經打死了幾十個人,不在乎多打死幾個!”

石井泉風不無鄙視地看著葛斌,淡淡地一笑,道:“葛斌先生,身為一名人民警察,你不應該在說話的時候如此粗魯!我們國家雖說屬於彈丸小國,但也比你們的泱泱大國有更多的文明和文化……”

譚瑞秋上上下上打量著石井泉風,道:“這位先生是何方神聖?”

“在下石井泉風!”石井泉風平淡地說道。

頓了頓,石井泉風又補充了一句:“我來自東洋!”

“哦……”譚瑞秋稍稍一怔,道:“嗬嗬,從表麵上來看,你卻像是個中國人。”

石井泉風道:“譚瑞秋,你說得沒錯,但那是十年前的事!”

譚瑞秋笑了:“沒想到,我譚瑞秋的名字竟然會出現在你所謂的東洋小國,嗬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十年前畏罪潛逃的周泉風!”

“啊——”石井泉風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哆嗦,“你,你都知道了……”

“嗬嗬,周泉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今天走不了了!”譚瑞秋道:“十年前,你殺了自己的妻兒,然後跟到了現在的這個小小的彈丸之地,竟然一躍成為了飛龍會的會長,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武學界人士,你培養了三十多名弟子,他們的功夫都很強,可是,到頭來卻投靠了金蛇幫,嗬嗬,而你,也成為了金蛇幫的大股東之一!是金蛇幫與郗寶寶並列第一的說一不二的人物!”

“啊——”石井泉風聞言大震,不可思議地看著譚瑞秋,道:“你,你都知道?”

“周泉風,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中國名字!”譚瑞秋道:“你不要忘記,我譚瑞秋當時是負責此案,我一連查了三個月,把你所有的資料都查遍了,可是,你的人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嗬嗬,沒想到你出境了!今天,我譚瑞秋必須要把你生擒!”

“嘿嘿,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石井泉風嘿嘿一笑,道:“來吧,我石井泉風今天即使是死了,也要拿你們幾個當今的風雲人物墊背!”

譚瑞秋淡淡地一笑,就要握拳上去。

然而,此刻,厲中河卻閃身到了譚瑞秋的前麵,他唯恐譚瑞秋有任何的閃失。

厲中河道:“譚叔,這個老東西,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中河,這件事,我必須得親自上,這石井泉風的功力不弱!”

厲中河不無擔憂地說道:“譚叔,你這麽多年來,練的也隻不過是幾套推敵拳而已,對付不了這些武林人士,還是讓我來吧,我比你把握性大一些……”

譚瑞秋微笑著打斷了厲中河的話:“中河,你說錯了,我譚瑞秋沒那麽簡單!”

說著,譚瑞秋猛地閃身,站到了距離石井泉風五米遠的地方。雙膝微屈,雙手伸開,左手護住了前胸,右手則緩緩前伸,目光在石井泉風的身上停駐。

看著譚瑞秋的這副駕駛,厲中河微微有些錯愕,咦,這譚叔架勢不錯啊,貌似這副架勢在哪個電影裏見過。

想來想去,厲中河想不出譚瑞秋的這副架勢究竟在哪裏見過。

然而,石井泉風卻開口了:“譚瑞秋,沒想到你竟然學了詠春拳。”

“什麽?詠――春――拳?”厲中河暗吸一口涼氣,細細看著譚瑞秋支起來的架勢,還真有點像電影《葉問》裏的架勢——雙膝微彎,身子稍稍前傾,雙手微微伸出,但伸出的並不是拳頭而是手掌,那麽隨意,那麽自然。

譚瑞秋淡淡地一笑,道:“石井泉風,過來吧,我知道你這十年來將國術與域外邪術結合了起來,儼然成為了域外彈丸之地的武學宗師!”

事到如今,石井泉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輕輕扭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小野君,道:“小野君,今天如果我能活著離開龍原,我們就可以向真田交待了,如果離不開,我也不會被他們捕獲的,我會一死以謝真田君!”

小野君顯然沒有見過眼前的場麵,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前來,拉住了石井泉風的衣角,道:“石井君,我,我,我有點怕,我,我想回家!”

石井泉風嗬嗬笑道:“嗬嗬,小野君,你是我們飛龍會的後輩力量,這個時候,正是曆練自己的機會!你瞧好了!”

話剛說完,石井泉風身子一挺,雙拳緊握,直撲譚瑞秋而上。就在剛才,他似乎還像是一個長者般的人物,滿臉滿身的慈祥,可是現在,他成了噬血的獅子,眼睛裏似乎流湧著團團血漿,雙拳呼呼生風,直撲譚瑞秋而來,似乎要將譚瑞秋生吞下去。

譚瑞秋玉樹臨風般地站立著,夜風吹動著他的衣角,微微抖動,待石井泉風雙拳招呼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微微一側,平伸著的雙手突然之間緊握成拳,抵擋住石井泉風狂襲而來的拳頭。

“砰!啪啪,撲……”圈子裏不時地傳來了拳頭抑或是身體猛烈接觸的聲音。

一個是海中市委常委、市公安局局長,一個是飛龍會的會長,倆人你來我往,轉眼之間便拆了十多招。

站在一邊的厲中河,漸漸地為譚瑞秋捏著一把汗,譚叔啊譚叔,您這是在以身試險啊,以俺老段的建議,幹脆就像葛斌所說的那樣,一槍幹掉他算了,廢他馬的什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