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對於錦江花園項目,既然被人拿來用以作為攻擊趙一書的攻擊手段,嚴寧知道其中必然有數方力量在關注。這個時候,既使是趙強和馬歡兩個人再渾,也知道了事情需要盡快的解決,隻是被人下套的這口氣一天不咽下去,估計這兩個貨一天都不會消停。

“他娘的,都是那個黎胖子,下了套讓老子接手這個錦江花園,要不是嚴兄弟,老子非得死在這上麵,等老子再碰上他,非得把他腿砸折不可……”兩杯酒下肚,趙強的渾勁兒又上來了,想起了之前馬歡說過的話來,借著酒勁兒高聲的叫罵起來。

“對,就是這個黎胖子,娘的,跑到嶺南就以為老子治不了他了,等老子處理完這些事情後,立刻飛到嶺南去收拾他,我不好過,他也別想消停,不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他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趙強的渾勁兒立刻引起了馬歡的共鳴,同樣叫囂著要去找轉手給他項目的黎胖子報仇,嚴寧的在好笑的同時,也不禁為黎胖子暗暗的叫苦,政策、市場、環境、人文幾個方麵,都考慮的周周到到,這麽大的手筆,他一個建築公司的老板能做出這麽大的手腳來,擺明了就是一人替罪羊。

“二位老哥,就你們這個項目,不是一個建築公司老板能謀劃出來的,遇見老虎拍蒼蠅的事兒沒意思,倒叫人小瞧了兩位的實力和智慧,說起來,還是你們兩位不夠謹慎,問題倒底出在哪裏,咱們從哪裏找,上層的矛盾從上層解決,小魚小蝦咱不去管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快點把事情處理完,既然已經鬧到了高層,你們兩位也需要拿出點成績來,讓老爺子瞧瞧了。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這道理你們也都知道,吃老本的事幹不長,不如趁著好時機,塌下心來幹點實事,做足資本的原始積累,否則,我想你們以後也成不了什麽大器。我說這話可能有點傷人,但是作為朋友,我還真不能捧著你二位嘮,你們要是不願意聽,直接過濾出去,當我沒說就好了。”趙強的老爹是省委副書記,又是競爭省長的有利人選,雖然省一級幹部的調轉,直接涉及到中央各個派別之間的博弈,不是誰簡簡單單是誰就能決定的,但能走到省委副書記的崗位,至少在一個派別中也屬於中堅力量,這樣的政治影響力,嚴寧若是不打算借重一下,那純是沒有一點的政治敏感性。

至於馬歡,雖然嚴寧不知道他家的背景到底是在北江還是京城,但看他和趙強之間的關係,彼此間說話的態度,高傲的姿態,以及對政治事態的分析能力,說他是普通百姓家庭出身,打死嚴寧都不會相信,而且嚴寧很懷疑省委副書記馬芳河跟馬歡有直接的關係。路都是自己走的,朋友的圈子越大,活動的能力越強,今後所顯示出來的政治影響力就越強,因此,對於趙強和馬歡,嚴寧還是抱著盡力結交的心態去麵對的,否則,任憑趙強如何糾纏,嚴寧也不會大老遠跑來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

“嚴兄弟,這話可言重了,哥哥我是渾,可還是能分得清好賴的,你這人講究,我和老馬記著這份情,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說起來還是我們兩個高攀了呢,京城的大媽大嬸都知道信嚴寧能發財,咱老趙多少也是新青年,不求飛黃騰達,隻求跟在兄弟後麵吃點掛落,估計就夠咱活一輩子的。”嚴寧的話算是說到了趙強和馬歡心裏,兩人都不白給,立刻明白嚴寧這是在拿話點他們二人,既然有人能動用到上層力量借題發揮,這其中的深層次問題想來他們比嚴寧更明白。

“對,對,嚴兄弟,還真是哥哥我高攀了,讓你扔下一大攤子事跟著我們跑到冰城來,實在過意不去,這個人情我必須記著,又蒙你提點,否則說不定哪天我和老趙又犯起渾來,做出什麽事來,影響到了家裏,來,咱哥倆走一個,算是對你的感謝酒,也算是咱哥倆的感情酒……你們倆個看著幹什麽呢,找你們來是看熱鬧的啊,給我兄弟倒酒啊……”馬歡給嚴寧的印象很好,風風火火的性子下麵有著一顆細膩的心,並且知進退,懂得輕重緩急,做事情也好,做朋友也好,都有著一個專勁兒,這一點比趙強要強上老大一截,嚴寧估計,錦江花園項目能搞成這個樣子,與馬歡的努力絕對是分不開的。

“嚴,嚴哥,小妹敬你一杯……”坐在嚴寧下首陪酒的女孩子年紀略小,最多不過二十,可能是參加這種場合不太多,不知道怎麽陪人,也不知道怎麽說話,但也知道她自己來的目的,是以,從嚴寧一進到包間以後,就一直是尷尬的,不知所措的端坐在椅子上,被馬歡怒喝了一下後,大大的眼晴中透著一絲的委屈,小心的給嚴寧倒上酒後,端著酒杯,用她自己都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向嚴寧敬酒。

“行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喝吧,我就這些了,再喝就多了……”對於這種陪酒的女孩子,無論是大學生也好,還是風塵女子也好,嚴寧的好感都不多,既然是逢場作戲,沒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去給他們留麵子。

“啊!那,那……”這女孩子明顯沒想到嚴寧會不接受她的敬酒,明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處理,就這樣不知所措的端著酒杯,一雙白析的手不禁的有些顫抖,高聳的胸部隨著口中的氣息起起伏伏,雙目含淚,不停的用眼晴掃著趙強身邊的女孩,似乎是讓她給出主意一般,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錯。

“哎,兄弟,出來玩嗎,就是圖個樂子,你身邊的這兩位都是老馬在北江大學找的大學生,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多擔待,你也別那麽克板,都是你情我願的,玩過了,鬧過了,大家各取所需,各奔東西,逢場作戲而矣,啊,哈哈哈……”看來趙強對他身邊的女孩挺看重,在那女孩輕輕地一拉他的手,立刻便順從的幫著嚴寧邊上的女孩解圍。

“嗬嗬,沒有,沒有,你和馬哥玩的高興,我也高興,但我和你們不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可別強迫我啊,要不,我可就走了啊……”事情解決了,嚴寧開始琢磨著怎麽離開,當然不敢開這個口子,況且剛才和趙強、馬歡已經喝了不少,身邊的這兩個女孩子,再你敬一杯,我敬一杯的,這頓飯吃下來,自己保證得被酒精攻得淪陷了。

不過嚴寧的想法早就被細心的馬歡猜到了,馬歡知道他自己不是走仕途的料,所以早早就打著家裏的旗號出來經商,雖然都是小打小鬧,但不防礙他在其中得到的鍛煉,看人的水平自然是有一套,要不然馬歡也不能在東海鎮直接就和嚴寧說出實情來。此時,經過嚴寧的提點,馬歡看向嚴寧的眼神越發不一樣了,知道這個才嚴寧二十出頭,便能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很不簡單,此時,趁著老爺子還沒退下來,還能和嚴寧套上交情,那怎麽也不能放過才是,說不定以後就是自己,甚至是家族的一大助力。也正是因為如此,馬歡哪能輕易的放過嚴寧。

“兄弟,沒人強迫你,這不,哥哥和你初次坐到一起喝酒,不說喝倒,咱也得喝好不是,要不既顯得生分,又讓哥哥我沒麵子,找兩個妹妹來陪你的酒,是我的主意,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你覺得不舒服,咱讓她們撤了就是,啊,哈哈哈,來,兄弟,啥也不說了,哥給你賠禮了,先走一個,你隨意,隨意……”馬歡看似大大咧咧的,但卻細心的把嚴寧的想法分析了個透徹,一下子把責任全都攬了過去,滿滿的喝了一杯,讓嚴寧一時之間都不好開口反駁,隻能硬著頭皮陪著馬歡喝了一杯。

“唔,趙哥,嗯,有點內急,我得上趟洗手間,你們先喝啊……”論起喝酒、玩鬧,插嗑、打渾,嚴寧怎麽也不是天天泡在酒桌上的馬歡和趙強兩個人的對手,千來塊錢一瓶的高度茅台酒,人家喝起來就跟水一樣,既使嚴寧有心適可而止,但架不住趙強和馬歡輪番上陣,再加上幾個美女打鬧調笑,沒過一會,嚴寧就覺得高度茅台酒的酒勁上來了,頭重腳輕的椅子都有些坐不住了,急忙找了一個去洗手間的借口,躲上一會再說。

“呼……”釋放了一下內急,又洗了把臉,嚴寧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從洗手間一出來,高高的台階,讓嚴寧踉蹌的步伐踩在涅滑的地麵上,腳下不由的一陣鬆動,身子立刻失去了平衡感,就在嚴寧將要摔倒的刹那,一雙柔軟的臂膀托住了嚴寧的腰和胳膊。

“呃,謝謝,咦,怎麽是你?”待嚴寧看到扶住自己的人的時候,臉上顯出一絲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