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潰敗 第二三七章 確定人選
書記伍當然知道李向東話裏的含意,忙說,你不要有什麽想法。他回城裏當然隻能是對他好。對我有什麽好?重新給我找個搭檔,誰知道會怎麽樣?李向東說,你要相信組織。書記伍說,我這是說心裏話。對你,我沒必要對你說假話。李向東便“哈哈”地笑了。
這會兒,市委書記提到辦證大樓的人事問題。李向東便推薦了鎮長明。
他說:“我想把張建明調回來任這個辦證大樓的主任。”
張建明是鎮長明的大名。
市長似乎有些意外,問:“小劉呢?你不是一直都讓他負責這項工作嗎?”
李向東心裏跳了一下。他當然不能否定小劉,如果,他說了什麽對小劉不利的話,難保市長不會把話傳給他本人。
他說,我一直都沒想好讓誰來擔任這個主任,所以,隻好讓小劉先籌備這事。再者說,辦辦證大樓這件事,遇到的阻力很大,我不得不留條後路。”
他說,這話說起來,似乎不對,但是,當時我確實有這種想法,現在,說出這想法,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了。更何況,我這是向市委書記、市長匯報自己的想法。
他說,由於,有這條想法,所以,新人選什麽時候到位的問題,我不得不慎重一點,不得不為新人選本人負責。萬一,這事沒辦成,小劉還回到市政府辦,影響不大,如果新人選提前介入了,事情沒辦成,對他就會有影響了。
李向東巧絕地把自己改變人選的問題掩蓋了,讓市委書記和市長都認為,一開始,他就沒考慮過讓小劉擔任辦證大樓主任。
市委書記說:“向東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老實說,開始,我也沒太大把握。老實說,現在,依然還有人想要改變我們的決定,而這些人的官也越來越大。”
市長連連點頭,說:“我也一樣。”
市委書記說:“我們要保持一致,要想辦法把他們頂回去。”
他說,我告訴他們,這是市委、市政府決定的。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是某一個人可能改變的,對也好,錯也好,就讓事實說話吧。如果,事實證明這決定錯的,我們會承認錯誤,再作出改變的決定。
他說,不過,我覺得,這次我們沒有錯,至少,企業是擁護的。
他說,現在的關鍵就是,我們應該如何經營好這個辦證大樓,讓它運轉正常,讓那些想要改變的人無話可說。
市委書記說:“所以,這個人選很重要。”
雖然,李向東沒有承受這些壓力,但是,他能意識到壓力有多大,市委書記都這麽說了,便可想而知。於是,他知道市委書記對這個人選所寄托的厚望。
說心裏話,張建明與小劉相比較,各自都有各自的長處,張建明不僅在機關呆過,又在基層鍛煉過,且他的鍛煉不是那種一帆風順的鍛煉,是經過磨難的,遇過挫折的,所以說,他的意誌要比小劉堅強。但是,小劉卻有他獨到之處,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思考縝密,管理嚴謹,且一直處理這事,很有一套心得,撇開別的因素,單從負責這項工作來說,會更讓李向東放心。
他想,目前,他要承擔的負責就是要如何發揮好這兩人的長處。
市委書記說:“說說你的理由。為什麽要用張建明的理由。”
李向東已經考慮清楚了,在開這個會前,他就思考清楚了。隻要他提出這個人選,必然就要說出自己的理由。
他說:“理由有三點。”
他說,雖然,他有過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經過教育後,他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加深的他的大局觀,也堅定了他貫徹落實市委、市政府決策的信心和決心。
他說,他是從市委機關下基層的,本來,對機關的管理就有一定的了解,經過這些年基層的磨練,思想漸趨成熟,一些理論上的認識通過實際的磨合,有了更深的感悟,再回到機關來,如何管理人,如何管好人,會有自己的想法和作法。
他說,本來,我們這個辦證大樓就是新鮮事物,管理並沒有固定的模式,讓他來衝一衝,很有必要。
市委書記問市長:“你呢?有什麽看法,或者有什麽更好的人選?”
市長說:“我同意向東的意見。他在古兜鎮呆過,對張建明最了解,他認為行,我想也應該沒多大問題。”
市委書記說:“那就這麽定了!”
他說,立即到位,馬上開展工作。
他說,這段時間,向東多關心這件事,有必要扶他一把。
他說,先爭取下星期,把進駐儀式搞起來。
李向東心裏有一絲兒寬慰,搞儀式和典禮可是張建明的強項。他原是市委宣傳下去的,在古兜鎮就搞了許多很成功的儀式和典禮。
市委書記說,他要爭取把地級市委書記邀請來參加這個進駐儀式,讓那些想要改變他們的人看看書記的態度。他對李向東說,你也要爭取你那些省裏的同學來參加這個儀式,讓那些人看看廳長副廳長們的態度。
李向東回到自己辦公室後,便打電話給張建明,明確告訴他,他的新任命已經通過了,並要他立即到位。他說,古兜鎮那邊的工作,你先放一放,忙完了進駐儀式,你再回去辦移交手續。
他問:“你現在在哪?回來沒有?”
張建明說:“正在路上,一小時後到。”
李向東說:“到以後,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放下電話,李向東想到了小劉,覺得有必要和他談一談。
他清楚,小劉對自己擔任這個辦證大樓主任是滿懷期望的,甚至認為是非他莫屬的。他必須好好安撫他。畢竟,小劉有他的能力,他李向東還要發揮好他的能力,不僅辦證大樓需要他的能力,就是在以後的工作中,他也要發揮他的能力。
他不能讓小劉知道,他對他隻是讓他幹活兒,他還要讓他感覺到他是他的人,讓他對今後還充滿信心。
小劉走進李向東的辦公室時,心情是無比激動的。他已經意識到李向東要和他談什麽了。辦證單位進駐辦證大樓迫在眉睫,這人選的事也該定下來了。這天,看見市長和李向東一起出門,他就猜他們是去市委書記那談辦證大樓的事,就猜想,其中一項重要的內容就是人選問題。
他偷偷打電話給市委書記的秘書,問他,市長和李市助是不是在市委書記辦公室,得到證實後,他的心就撲撲地跳。秘書問,有事要找他們嗎?小劉說,不急不急。等他們開完會再說吧。他說,我見李市助關機了,想他可能在市委書記辦公室,所以,就給你個電話問問。真在那裏,當然是他們的事更重要了。
這以後,小劉便坐立不安了,一會兒走到走廊上張望,一會兒走到窗前發呆。
他的心是有些虛的。如果,在以前,他會很自信地認為,李向東一定會推薦他擔任那個辦證大樓主任。現在,他心裏清楚,因為辦這個辦證大樓,李向東狠狠地批評了他兩次。
一次他做了深刻的檢討,黃也幫他說了許多好話,李向東似乎原諒他了。
但是,第二次,李向東卻沒說什麽,也沒見黃提起過,就是說,他沒跟黃提起這事,或許,他提起過,但沒讓黃告訴對他。
問題嚴重就嚴重在這裏!
這說明,李向東隻是把這事記在心裏,或者,隻是讓黃知道他的他小劉的態度,而不讓小劉知道他對他的態度。
可想而知,這個態度肯定是不好的態度了。
這些天,小劉都在想這事,也曾打電話問過黃。黃說,有這事嗎?他說,你多心了。這點事,他應該不會放在心上。話雖這麽說,小劉當然不相信,如果,李向東對小劉有看法了,態度不一樣了,黃肯定站在李向東一邊,他是李向東的什麽人?肯定幫李向東說話,而且,小劉也感覺到了李向東的異常,一直不表揚他的李向東,今天就表揚他了,很見外地表揚他了。
好不容易把市長和李向東等回來了,小劉就知道,人選的事定下來了。想如果,這人選是他的話,市長或李向東就會找他談話。如果,不找他談話,那這個人選就是別人了。
小劉忐忑不安地不知自己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