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 角度不一樣

楊曉麗打過電話給表妹,表妹問,你還打電話給我幹什麽?楊曉麗說,你現在在哪?表妹說,我在哪不用你管。你們的事都不要我管呢!還管我的事幹什麽?楊曉麗說,你今天哪來那麽大的火氣?表妹不說話就把手機掛了。李向東問,還在發脾氣?楊曉麗說,你打電話給她吧!李向東就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表妹,表妹聽也不聽直接就按了。

李向東說:“她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

楊曉麗說:“這次,表妹認真了。”

李向東問:“認真什麽?”

楊曉麗說:“你沒聽出來嗎?她很失望,好像今天才發現,你並不是什麽好官,和那些貪官壞官是一類的。”

李向東說:“這是哪跟哪?”

楊曉麗說:“按照她的邏輯,如果,你是好官清官,你就不應該隱瞞老劉的死因,就應該向社會公布真相,老劉是畏罪自殺。”

李向東笑了笑,說:“幼稚!我可以這麽做嗎?”

楊曉麗說:“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沒人不認為你不能這麽做。你是東江市的書記,處理東江市的事,你完全可以做主。”

李向東說:“老百姓總要我們換位思維,多從他們的角度考慮問題,但他們就不要求自己也換位思維一下,有些事我們為什麽那麽幹,不那樣幹?”

楊曉麗說:“他們換位思維也不會想到問題會那麽複雜,他們想的隻是心爽痛快,隻是通過老劉事件可以揪出一大批貪官。”

她說,他們沒想到那一大批貪官的勢力會去到哪裏?別說你一個市委書記,就是省委主要領導也未必招架得住。即使有人把他們供出來,但還不能定他們的罪,還要有真憑實據,別說這種事取證難,就是在調查的過程中,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她說,省委主要領導會堅定不移嗎?如果,他退縮,如果,他把責任全推到你身上,馬上就會有一個很充足的理由把你挪到什麽地方去?比如,讓你去黨校學習。這一學習,就不知以後會怎麽樣了?但你一走,省委就會派一個工作組下來接管這件事,東江市的大局馬上就會扭轉過來,或許,就會查出你的一些問題,未必是貪汙受賄的問題,可以是工作中的失誤。

她說,打工仔的素質不是不要提高,但是不是應該用這種形式呢?有沒有必要由政府財政撥款呢?或許,就會說,因為我負責這個事,所以,你給予了種種方便。打假球案不是不查,但秘密行動是不是最好的辦法?黨員幹部都不相信,你李向東到底相信誰?完全可以說,你是想借這個機會達到某種個人目的。如果,把鎮局一把手的調整聯係起來,問題就大了,就成了你要借整掉那幾個人,讓大家看到你的鐵腕執政,誰不服從調整,也會像他們一樣的下場。這兩件事就成了你要在東江市建立自己的威信,獨攬東江市的大權的有力證據。

楊曉麗說,所有的事都有好的一麵,有不利的一麵,隻要僅從不利的一麵去分析,你在東江市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不利於東江市發展的。

楊曉麗說,你經常說,企業老板比你更關心企業的經濟效益,應該如何增加企業的經濟效益?他們比你更懂更有辦法。企業老板比你更關心企業的發展前景,應該如何發揮自己企業的優勢占領國內外市場?他們比我更懂更有手段。這話一點沒錯,但非要挑你的毛病,完全可以對你提出更高的要求,你就不能提高自己,就不能超過企業老板嗎?一任長官,公開表示自己不如企業老板,這是一種喪失鬥誌,不思進取的表現,這樣的人怎麽能促進地方發展?

楊曉麗說,把你推到風口浪尖,那時候,那些要你當好官清官的人就會覺悟,發現自己原來上了你的當,原來那些貪官並不是貪官,而是你李向東搞出來的陰謀,他們痛定思痛,馬上就會反過來把矛頭指向你。

李向東心裏明白,省委主要領導真有可能像楊曉麗說的那樣,不會堅定不移。他都給自己留退路了,包括省紀委書記,隻是電話下指示,並沒有讓你手裏有任何抓拿,一旦招架不住,他們一個側身就會退得幹幹淨淨幹淨。

他說:“你分析得太對了,但還是太仁慈。”

楊曉麗愣了一下。

李向東說:“當把那些幾個人供出那些貪官,外界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可能就已經去黨校學習了。省裏也不用派什麽工作組進駐東江市,隻是重新任命一個市委書記就行了。什麽風浪都沒有,沒有貪官,也沒我李向東的失誤。”

楊曉麗點點頭,說:“還是你想得透徹,及時處理更主動。”

李向東笑著說:“我想的沒你透徹,也不會讓我坐今天這個位置。”

楊曉麗挖了他一眼。李向東說,你可不能把這些告訴表妹。楊曉麗說,我不傻!李向東不得不擔心地問,不跟她說清楚,她能理解嗎?楊曉麗說,不能理解也沒辦法。她問,擔心她了?我還以為,你無所謂呢?李向東連連搖頭,我是擔心,她一個氣不過,把老劉畏罪自殺捅到網上去。楊曉麗說,她不會那麽幹。她再怎麽氣不過也不會那麽幹。她說,你別在我麵前裝著不關心她的樣子。

李向東便“嘿嘿”地笑。

楊曉麗說:“她會沒事的,明天,消了氣就沒事了。”

李向東不好再說什麽,但一個晚上,心裏總覺很不安,想表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發那麽大的火,從沒像今天這樣不接他的電話。他想,表妹畢竟是表妹,她對官場認識得太淺,根本不能理解他的難處。他想,有些東西是不能語言的,隻能靠悟性隻能意會,表妹能悟出其中的奧秘嗎?能意會他的不易嗎?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

楊曉麗問:“睡不著嗎?”

李向東說:“好像有點事沒幹。”

楊曉麗說:“你別想!你心裏想著表妹,卻跟我做事,不傷我自尊嗎?”

李向東讓動作告訴她,她想拒絕也拒絕不了。楊曉麗並沒想拒絕他,倒覺得他把力氣用在自己身上,或許會睡個好覺。表妹那邊不是有什麽事。她能怎樣呢?難道就那麽一走不回來?從此不理他們?

她先是很享受他戲弄她胸前那兩團肉,嘴嚼那山尖尖,他再一寸寸移下去,她就受不了了,繃緊身子,想要把他拉上來,想不得他馬上就對她狠一些。他把她翻過來,咬她很厚實的肉,雖然,咬得並不重,她還是叫了起來,說你輕點!他不咬她了,卻一點不輕地闖了進來。因為渴望得早就不像話了,便很徹底,心尖尖好一陣酥麻。

壓下來的時候,她說,換一個姿勢。她怕這個姿勢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讓她死過去。她不想他還沒盡興就死過去,那時候,他肯定不會草草收場,肯定就會咬她。

他說:“這樣挺好!”

雖然很重地壓著她,卻沒有靜止,一次比一次讓她感覺到他的深入。她不想自己太快,卻渴望那點酥麻一次比一次強烈。她說,不要停,你不要停,她說,再用勁,你再用勁!他很聽話,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勁,每次都把那碩大的臀壓得扁扁的。

她不能說話了,一陣很強烈的酥麻湧上來,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