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積蓄已久的事件終於爆發

江剛確實已經準備就緒。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盡管江剛對江安有諸多不滿,但有一點他對江安非常滿意,隻要有什麽壞事需要江安去做,江安絕對毫不含糊並且激情似火,而且往往還有出其不意的壞上加壞的念頭。

江剛也就原諒了江安胡鬧敗家的行徑,將江安賠掉百分之十一股份之舉的帳算到了夏想頭上,如果不是夏想逼迫,江安也不至於胡亂出手。

當然,更深層的用意,江剛也不會說出口,他借江安的胡鬧和陳豔的貪心,成功地將陳豔引入了他的陷阱,現在陳豔被他所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相比之下,股份轉讓了可以再買回來,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回來。

但陳豔是個人精,通常情況下很難為人所用。

能讓陳豔為他賣命,也算是了不起的成功,試問西省哪一個煤老板敢說能讓陳豔臣服?

隻要陳豔真能拉夏想下水,哪怕隻濕了褲腿,也是他精心策劃的計劃的巨大成功。

江剛甚至得意地想,為夏想準備了無數大坑,總有一個讓夏想崴了腳,再有一個讓夏想閃了腰,他就算是大功告成。至於最終能否活埋了夏想,他沒抱太大希望,隻求夏想敗走西省,最不濟,夏想隻要不折騰什麽能源型經濟轉型,就謝天謝地了。

他倒寧願送上十億八億給夏想花,隻要夏想不動他的**。但夏想就是一個生瓜,非要不顧一切地推動轉型,是腦袋鏽了還是人呆了?

好,既然非要一條路走到黑,那他就奉陪到底。

準備好明天動手了,下午時分,卻接到了王向前的電話,要他參加一個宴會。一般王大省長電話召喚,他去作陪,其實就是結賬去了,江剛就不想去,但王向前再三強調他必須親臨。

江剛就不太情願地來到了亞龍灣水鄉——晉陽缺水,所以各處小區或酒樓都喜歡以水命名,不過是自娛自樂罷了——下車之後才發現王向前竟然等候在外麵,他就知道,今天的飯,有點講究。

“是陳秘。”王向前低聲說道,“今天你配合一下,酒後吐真言。”

江剛點頭:“要套什麽重要的話?”

王向前沒有正麵回答:“現在還不好確定,可能事態的發展很不利。對了,陳皓兩大愛好,財和色。”

“財沒問題,卡多得是。”江剛拍了拍手中的包,“色……就是不知道陳秘好哪一口?”

王向前笑笑沒有說話,邁步向裏走,江剛明白了過來,敢情王向前已經安排好了,他就一邊琢磨一邊跟了進去,心裏還想,王向前堂堂的常務副省長親自出麵擺平省委第一秘,就說明了一點,王向前在算計雷治學了。

難道說,王向前和雷治學之間有了隔閡?江剛就忽然間覺得腳步沉重了許多。

……季如蘭在和陳豔見麵之後,又和嚴小時見了一麵。

知道嚴小時前來晉陽,季如蘭微微吃驚,猜測嚴小時因何而來晉陽,僅僅是為了陪在夏想左右?應該不是,嚴小時是經濟動物,一心隻想賺大錢。

和嚴小時見麵的地點是一處茶館,號稱晉陽最好的茶舍,但茶的味道極差,季如蘭隻喝了一口就皺眉不喝了,也是,晉陽又不產茶,自然沒有她自己親手采摘並且炒製的茶葉好喝。

“來晉陽,是為了愛情還是事業?”季如蘭索姓要了一杯清水。

“兩者兼而有之,同時,也為了友情。”嚴小時也喝不慣晉陽茶館的茶水,也要了清水。

“為了我?”季如蘭不信,俏皮地一笑,“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我想插手晉陽的電力行業,但我沒有政治助力,希望你能和我聯手。”嚴小時一本正經地說道。

“……”季如蘭吃驚不小,電力行業向來是壟斷行業,明是國家壟斷,其實也是被個別政治人物壟斷了,電力和石油一樣,背後的政治背景十分雄厚,一般人想進軍電力行業,是癡心妄想,“你就算有幾十億上百億,扔到電力裏麵,也不見一個水花。電力是賺錢,但不是誰都玩得轉的產業。我勸你收了心,別胡思亂想了。”

“不想不行,聽他說,眼下就有一個好機會不容錯過。現在西省的政治氣候還有資金,都各就各位,欠缺的就是一個支點了。”嚴小時笑意盈盈地看著季如蘭,“如蘭,我最佩服你的政治頭腦,如果我們聯手,會不會創造一個傳奇?”

季如蘭沒笑,她很清楚嚴小時看中的不止是她的政治智慧,還有季家在京城乃至嶺南的影響力,以及季家在傳統家族勢力之中無可比擬的分量。西省的政治條件成熟了,因為有夏想。資金也具備了,相信嚴小時也有一定的實力,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由頭,是嚴小時必須頂著誰的名頭來進軍西省的電力行業。

頂著夏想的名頭?不行,夏想是西省的省長,他不可能直接插手西省的經營事務,不合官場規矩。那麽頂著季家的名頭就是最好的選擇了,首先季家的實力足夠,其次季家和京城電力行業最大的後台有交情,最後,憑借季家在國內政壇的分量,想在電力行業分一杯羹,有人雖不情願,多少也會做出適當讓步。

好精明的算計,拉季家下水的主意肯定是夏想所為,季如蘭隱隱有氣要生。

卻又一想,其實夏想何嚐不是要製造一個讓季家走出嶺南布局全國的機會?而且說不定也有借此事讓她常駐晉陽之意,一念及此,沒來由一陣心跳,臉甚至還紅了一紅。

季如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是一件大事,我做不了主,要和家裏商量一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嚴小時經商多年,知道適當坐地抬價的道理,“他說眼下晉陽馬上就會有一個極好的時機出現,錯過了,想進軍西省的電力行業,就難如登天了。”

嚴小時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季如蘭卻是既知其一,又知其二,夏想所說的機會,不正是陳豔所說的觸電事件嗎?

深入一想,果然還真是如此,季如蘭本來對進軍西省電力行業的事情興趣不大,畢竟事發太突然了,但不想不要緊,一想之下,頓時讓她為之心動,敏銳地發現了一個絕無僅有的機遇擺在了眼前。

季家在嶺南偏安太久了,是該衝出嶺南麵向全國布局的時候了,否則,如季家一樣的傳統家族勢力再過兩三代之後,甚至就可能完全消亡。而相比之下,新興家族勢力不但蓬勃壯大,甚至身為其核心力量的夏想,有望在若幹年之後問鼎。

相比之下,差距在逐漸加大。

季如蘭終於按捺不住了:“我馬上和家裏商量一下。”

嚴小時欣慰地笑了。

……嚴小時秀發披肩,身材曼妙,隻穿了件輕紗一般的睡衣,背著手,支著腳尖站在夏想身後,一把抱住夏想,柔聲說道:“想想認識你都十幾年了,從開始被你利用,到現在人都給了你,你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夏想正在低頭查看一份資料,是西省電網的詳細分布圖。其實電網的分布圖沒什麽可看之處,隱藏在電網背後的關係網,才是夏想最關注的地方。

電網背後的勢力,比煤山背後的勢力更雄厚,更令人望而生畏。

想破解電網之局,夏想在省長之位,是不可能的任務。但夏想也不會非要等到問鼎之後再如何如何,現在,完全可以在西省之內,打開破解電力難題的第一局。

破解電網之局第一戰,就先從江剛的第一局開始,也可以說,從嚴小時和季如蘭的聯手開始。

“你不是傻,是萌。”夏想笑了,回頭推開嚴小時,“別賣萌了,說正事了,如蘭怎麽說?”

“她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坐晚上的航班回羊城了,要和季長幸在羊城麵談。”嚴小時被夏想推開之後,又纏了上來,“你也太厲害了,怎麽就算到了季如蘭肯定會動心?”

“很簡單,隻要你考慮問題時,多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一想,肯定就可以打動對方。就如你替自己考慮問題一樣,自己勸自己,會不動心?”夏想解釋說道,“許多人事事隻想到自己,卻不知道,替別人著想其實就是替自己著想。”

“你的道理總是很深奧,我不太懂,但我隻需要知道我聽你的話準沒錯就行了。”嚴小時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夏想,“今天晚上好好陪陪我,我想和古玉一樣幸福。”

“……”夏想無話可說了。

……次曰上午,省委組織部正式行文,任命仇唐為晉陽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楊任海親自陪同仇唐正式上任。

仇唐正式扶正,下一步,隻需要再走一個人大程序就可以完全執掌市公安局。由此,正式確立了夏想對市公安局的完全掌控。等於是說,夏想在政治上的布局已經全部宣告完成。

下一步,就是專政力量的重拳出擊了。

下午,積蓄已久的事件終於爆發了。事件並非發生在晉陽市區,而是晉陽下轄的水風縣。事件的動靜還不小,至少有300人參加了持械武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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