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1章 逐漸形成巨大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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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複雜了。
在陳皓天提出讓夏想將全部精力放到嶺南內部事務之上時,夏想就真的以為,外界的風雨會被幾座高山擋在外麵,他不必再承受不必要的風吹雨打。
現在看來,他錯了。
有些人對他耿耿於懷,並不因為他現在合理的收手而放過他,暫時無法直接找到他的漏洞,就間接拿他身邊的人下手。
很不幸,嶽父就當其衝成了犧牲品!
盡管說來已經達成了讓嶽父退下的共識,但問題是,順勢退下和被迫退下,意義大不一樣,而且有人還想讓嶽父一世的清名毀於一旦,其心可誅!
夏想知道,軍中,以吳曉陽為的一股勢力,正在凝鼻。地方上,反對一係之中,除了委員長之外,另外的幾人也開始了對他的傾紮,換屆之前最大的較量,正在以嶺南為支點,而逐漸形成巨大的旋渦。
其實本來嶺南和山城之爭,夏想在付家事件之後,在和侯康去經過短暫的接觸之後,已經跳出了圈外,不再介入其中。倒不是因為他對侯康去印象大為改觀,而是因為在新的形勢之下,似乎陳皓天和侯康去之間並沒有了激烈的衝突,再從大環境來看,也好象風平浪靜了許多。
再加上再有不到一個多月就會召開兩會,此時高層精力都被本屆〖中〗央政府最後一次兩會牽製了,夏想也自認兩會之前,估計不會有太大的意外生,不想,嶺南是風平浪靜了,東北卻起風了,而且風頭很猛吹傷了嶽父。
夏想心中的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他到嶺南之後,盡管並沒有在陳皓天入常之事上麵明確地表明立場,但他成為陳皓天專項行動的總負責人就等同於向外界宣告了他力挺陳皓天的立場。
換了別人,一個省垂副〖書〗記的立場,根本無足輕重,無關大局,但夏想不是別人,他是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
如果說上次在付家門口生的一幕是反對一係借機試探家族勢力之舉,當時雖然敗退,但現在又借吳曉陽之事卷土重來,終於讓對方找到了突破口,拿曹永國開刀了。
侯康去……夏想心中默念了三遍這個麽字。
幾乎一夜無眠,盡管古秋實為他安排的地方格外僻靜和舒適,他卻難以入睡。多年的官場風浪讓他養成了鋼鐵般的韌性,不管對方有多陰險狡詐,他都能睡得安穩,但此次卻是針對嶽父向來對身邊人愛惜如性命的他,總覺得愧對嶽父。
天一亮,曹永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夏想,我到京城了。”從聲音上聽不出來曹永國有任何不滿或沮喪的情緒。
一個小時後,在夏想下榻的地方,夏想接到了曹永國。
和夏想擔心中不同的是曹永國神采奕奕,腳步輕鬆,絲毫未受攻擊事件的影響,似乎卸下了心頭重擔一樣,倒讓夏想略微放寬了心。
古秋實安排的是一處別墅區沒有名字,偏遠而寧靜。初春的京城的清晨,春寒料峭,微風習習,夏想再和曹永國見麵,不由感慨萬千。
今年必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會生許多在曆史上值得銘記的事件,甚至是……,大事件。
曹永國反倒先開口說道:“夏想多少年了,我沒有用我的官場經驗來指導你做過什麽不過今天我希望你聽我一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退下,你進京,過個一年半載,你扶正之後,再回頭看看今天,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
夏想心中大感慨,如嶽父一樣看得開的官場中人,能有幾個?如嶽父一樣被擠兌掉省委〖書〗記之位而毫無怨言者,更是絕無僅有。當然他也清楚,嶽父之所以看得開,不據理力爭,其實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嶽父的心思,夏想豈能不知?如果曹永國咽下被人擠兌下台的氣,或許對方就會收手,不會再對他不利。對方包括反對一係和軍方。
但夏想不得不說,嶽父官場浮沉多年,之所以一直保守有餘而進取不足,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善良了!
身為字場中人,不是說非要害人,但一定要小心謹慎,時刻提防別人。每一個官位都是最寶貴的社會資源,你坐在上麵,總會有無數人盼著你一頭栽下,他好取而代之。
嶽父的出點是好的,也是本著息事寧人並且保護他的心思,但嶽父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權力帶來的不僅僅是絕對意誌,還有高高在上的權威,沒有人會因為善良而退讓,更不會因為心軟而退縮,權力,有時候非要分出勝負,甚至要在刀光劍影之中,各憑真本領大打一場,才能願賭服輸。
“爸,我會向〖中〗央提出要求,退下可以,但要解決你的副國級待遇。”
夏想沒有正麵回答曹永國的提議,而是毫不隱瞞地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最近京城的一係列動作,和嶺南有內在的聯係,對方不是把我們逼到退讓為止,而是要將我們逼到懸崖邊上,甚至是…
再刮一場大風,讓我們墜落懸崖。”
曹永國不大相信:“夏想,不要將別人想得太壞了,爭來爭去,爭的不就是一個位子嗎?”
夏想心中不知是無奈還是悲哀,怪不得上世嶽父官至副廳為止,嶽父不但性格太溫和,心底太善良,目光也確實不夠廣闊。
“爭的不僅僅是位子,也是權力,更是路線。”夏想一語點破要點“到了最高層,誰的指導思想占據了主流,誰才是勝利者。”
曹永國一下想通了什麽,驀然一驚:“你去嶺南,也讓侯康去看你不順眼了?”
“何止不順眼。”夏想搖頭說道“或許是宋〖書〗記在吉江的動作刺痛了他的眼睛,再加上我在嶺南和陳〖書〗記走得很近,以我和宋〖書〗記、陳〖書〗記都十分密切的關係,自然而然我就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
曹永國正想說什麽,忽然,夏想的電話響了。
夏想一見是宋朝來電,就立刻接聽了電話。
宋朝久違的聲音響起,隻說了一句話:“夏想,我到京城了,我們見麵再談。”
宋朝也緊急進京,事情累真不小,還真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緊張。
又一個小時後,宋朝也來到了。
宋朝先是看到了迎出門來的曹永國,不由一愣,隨後默然一笑,大步向前和曹永國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永國,我就覺得你應該也在。”
“朝,有你來,我心裏就踏實多了。”曹永國和宋朝認識多年,雖然算不上至交,但畢竟同出燕省,心理上親近多了。
“永國,什麽時候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宋朝今天興致很高,估計有重大消息。
迎宋朝入內,夏想上了茶:“宋〖書〗記,是古〖書〗記電話請你進稟的?”
宋朝搖頭:“不是,我專程來和你見麵。”
夏想為之一驚,宋朝向來事事鎮靜,此次連電話也不事先打上一個,就直接飛來了京城,難道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不少?
“幾天前,我在京城和陳〖書〗記、古〖書〗記見了一麵。”宋朝也不打埋伏,夏想和曹永國都是他絕對信任的人,他就實言相告“表麵上嶺南風平浪靜,西南也是相安無事,實際上,新一輪的浪潮正在醞釀之中。”
身為官場中人,每一次浪潮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尤其到了省部級高位,想不表態或站隊都不行。
…夏想聽完宋朝的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為事情比他想象中還是複雜十分!
宋朝讚成夏想的想法,支持夏想繼續留在嶺南,同時也願意為曹永國謀求副國級待遇盡一分力量。宋朝也理解曹永國的想法,對曹永國及時退下表示理解,但也希望曹永國據理力爭,必須保住清名,不能造成因名聲受損而被迫退下的假象,一世清名毀於一旦,確實讓人痛心。
曹永國也接受了現實,在夏想的勸導和宋朝的開導下,也對形勢多了更清醒的認識。如果說有誰為黨為國家辛辛苦苦一輩子從未提過什麽過分的要求,全國省部級高官找不到幾人,曹永國當居其一。就算他退下的主要考慮是為夏想讓步,但也要退得其所,退得光明正大,要將提前退下當成一個機遇或說是前提條件,向〖中〗央提出解決副國級待遇的要求。
以曹永國一生的清廉再加上提前退下的情懷,要求並不過分。
中午,夏想陪宋朝、曹永國吃了一頓便飯。
下午,接到了古玉的電話,讓他過來麵見老古。
動身前往老古的宅院的路上,夏想又接到了古秋實的電話,說是總〖書〗記要抽時間和他見上一麵,請他隨時做好準備。剛放下古秋實的電話,葉天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夏〖書〗記,我剛知道你去了京城,剛和〖總〗理通話,〖總〗理讓我轉告你,他想和你見麵談一談!”
夏想此時還並不知道,他恰逢盛會,即將親身參預一場會改變曆史的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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