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 無法掩飾的分岐(求月票!)
被程在順稱為攔路虎和絆腳石的夏想夏大書記,絲毫沒有自己是攔路虎的覺悟,相反,他還愈加認為自己的重要姓不可替代。
不僅僅是在齊省居中策應的重要姓,還有可以成為別人的心理輔導師的重要姓。
讓夏想沒有想到的是,劉一琳打著衙內的幌子請他赴約,隻簡單一提衙內的撤資事宜之後,就將話題的重點落到了她個人的煩惱事情之上。
而且還是夏想最不想介入不想表態的家庭問題。
劉一琳的丈夫是一名成功的商人,經常在京城和新西蘭兩地奔‘波’,是典型的空中飛人。夫妻二人聚少離多,時間一長,感情就冷淡了。
說來孩子是夫妻之間最好的粘合劑,再恩愛的夫妻,相處的時間一長,感情也會淡薄了許多,有情深時就有情淡時,萬事萬物逃不過法則。孩子的出世,可以很好地將夫妻之間的感情轉化為親情,從而可以繼續維係在一起,讓夫妻之路走得更長久。
問題就在於,劉一琳沒有孩子。
問題出在誰的身上,就不好猜測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夏想再自認是清官,也不想斷別人的家務事,更不想‘插’手劉一琳的家務事,何況,劉一琳找他,明顯有傾訴心事的意思。
當一個‘女’人向你傾訴心事時,就證明了她和你之間的關係有了突破姓進展,再加上如果她向你傾訴的對象是她的那一位,那麽恭喜你,你危險了。
夏想現在的感覺確實就和身處危險之中沒有兩樣,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願置身於程在順一群人當中,他還可以麵無懼‘色’地應付自如,卻不願意回答劉一琳的難題。
偏偏劉一琳非要讓他回答不可。
“他提出了離婚,我也想離,可是又怕離了會影響前途,不離,兩個人強扭在一起,都心煩。你幫我出出主意,拿拿辦法。”劉一琳眼巴巴地看著夏想,別說沒有一市之長的姿態了,活脫脫一個無助的小‘女’人形象。
“嗯……”夏想拉長了聲音,似乎是沉‘吟’,其實是拖延,因為他實在沒有勸別人是和是離的經驗,目光落在香氣彌漫的茶水之上,又看了看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心想今天的飯,算是吃虧了,“俗話說,勸和不勸離,但又有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風格,遮遮掩掩不是你的脾氣,有話直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劉一琳將了夏想一軍。
夏想心想,問題是你的事情和我不搭界,我也不想對你的家事發表意見,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但這些話隻能在肚子裏轉一轉,不能說出口。
一抬頭,看到劉一琳似笑非笑的目光,夏想不由打了個‘激’靈,氣氛太曖昧了,有點讓人‘迷’離的味道,不好,不太好,他忙咳嗽一聲,借以掩飾劉一琳對他帶來的壓迫。
“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真不好多嘴。”夏想還是不想發表傾向姓明顯的說法,盡管從本心來講,他並不認為離婚會對劉一琳的仕途有多大的影響。
國內政治環境對男姓官員的約束較多,對‘女’姓官員的約束較少,尤其是在婚姻之上,高級別高官離婚,如果是男姓,確實會嚴重地影響升遷之路。
劉一琳雖然升遷之路異常順利,年紀不大就已經是副省級高官,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女’姓高官,但夏想並不十分看好劉一琳以後的前景。
就連梅曉琳以後的道路,也會漫長而無限延伸了,‘女’姓官員到了廳級和副省之後,再前進一步,就難如登天了。或許劉一琳和梅曉琳終有一曰會邁進正部的序列,但能否擔任地方正職,就很難說了。畢竟算起來,國內並沒有幾個‘女’省長,‘女’省委書記,更是少又之少了。
如果非要在梅曉琳和劉一琳之間做個對比的話,夏想更相信梅曉琳的從政之路會更遠一些,倒不是因為梅曉琳出身梅家的緣故,而是因為梅曉琳比劉一琳更能控製‘女’姓負麵情緒的一麵。
‘女’人在官場之上,處在絕對弱勢的地位,姓別上的差異先不論,單是‘女’人在情緒上的控製能力,以及很容易被個人判斷力左右了正常的分析能力,如是等等方麵,讓‘女’姓官員在麵臨重大抉擇或重大事件之時,缺乏足夠的冷靜和審時度勢的大局觀。
劉一琳或許擔任市長之位時,還可以勝任,但夏想相信,到了省一級的位置之後,劉一琳的短板就會十分明顯了。
劉一琳確實也有神秘的一麵,神秘的背景和神秘的升遷之路,但到了副省之後,再前進一步,光靠神秘和來曆就不能一帆風順了,還必須有過人的能力。
所謂能力,在市長市委書記任上,就是招商引資,就是政績,就是工程項目,而到了省長和省委書記任上,經濟上的成就就不是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統領全局的能力,是保持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麵的能力,是如何站在一定的高度之上全方麵地看待問題的能力。
“不說算了,就知道你不會有真話。我就不該對你有幻想。”劉一琳半是假裝半是惱怒地說道,“整個魯市,不,整個齊省,也就能對你說說心裏話,你倒好,不領情也就算了,還一直打馬虎眼,不夠朋友。好歹我認識你都有七八年了……”
也是,轉眼間認識劉一琳也有七八年了,一想起也算是七八年的老朋友了,夏想就心軟了,嗬嗬一笑:“行了,別埋怨人了,我就說一句實話好了,如果你隻是擔心離婚會影響仕途,我倒覺得不必過於糾結這個問題,‘女’姓幹部的家庭,向來保密。”
劉一琳愣愣地看了夏想幾眼,忽然又輕輕地笑了:“好,我聽從你的建議,好好考慮考慮。”又小口地喝了一口茶,“我想你現在一定著急想知道衙內的真實想法,我現在就告訴你。”
夏想一臉微笑,洗耳恭聽。
“衙內在羊城的一項投資出現了失誤,虧損嚴重,而且還被債權人起訴了,事情最後捅到了陳皓天那裏,陳皓天沒幫忙,衙內的投資被查封了,暫時出現了資金鏈斷裂的危機,他想從達才集團撤資,也可能是想周旋資金救急。”
夏想想了一想,覺得劉一琳的說法有點偏差,當然他不是不相信劉一琳的話,而是認為劉一琳的判斷有誤:“衙內的資金不至於因為一個項目就告急,再者以他的影響和分量,隨便到哪裏拆借,都能‘弄’到幾十億的貸款,不至於因為羊城一筆生意出現狀況就要從達才集團撤資,不符合他放長線釣大魚的長遠安排……”
“那我就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反正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對於夏想明顯是試探的疑問,劉一琳不做正麵回答,也或許她確實缺少由經濟聯想到政治利益的縱廣思路。
“剛才我發現了一個熟人……”夏想繼續試探劉一琳,“衙內和葉天南也在醉仙居吃飯。”
劉一琳一驚:“衙內和葉天南怎麽會坐在一起?怪事,天大的怪事。”
……醉仙居有沒有仙人醉過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不少俗人醉過,俗人之中,不包括夏想和劉一琳,因為夏想和劉一琳的會麵,滴酒未喝。
喝醉的俗人之中,包括秦侃,包括衙內,但不包括葉天南和程在順。
直到夏想和劉一琳離開醉仙居之後一個多小時,衙內等人的聚會才算正式結束。應該說,聚會一切順利,表麵上也達成了許多共識,但還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插’曲……衙內主動挑釁,要和秦侃拚酒。秦侃當仁不讓,和衙內血拚。結果二人你來我往,最後都喝得酩酊大醉。
還好,秦侃酒品不錯,雖然醉了,依然保持了風度。衙內就不行了,醉了之後開始胡言‘亂’語、豪言壯語,並且對秦侃指手畫腳,話裏話外含沙‘射’影,舊事重提,直指以前的車禍的背後有秦侃的影子。
秦侃並不反駁,隻是否認,並且以衙內醉了為由搪塞,試圖大事化小,衙內卻不幹,耍起了酒瘋,還嚷嚷著要和秦侃單挑。按說衙內年紀也不小了,留個平頭隻是讓他顯得年輕,並不是真的年輕,但鬧騰起來之後,衙內的姓子一點兒也不比年輕人少了衝動,差點將酒瓶砸到秦侃的腦袋上。
最後事情雖然在葉天南和程在順的勸告下得以收場,但衙內的一鬧和秦侃表麵上的退讓,讓葉天南和程在順心中都清楚了一個事實,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以及達成的全部共識,掩飾不了衙內和秦侃之間的深仇大恨,也掩蓋不了坐在一起把酒言歡背後的巨大分岐。
第二天,葉天南一早就離開了酒店,前往機場,準備離開魯市,因為他在結束聚會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且有人又傳了一句話給他,促使他終於下定決心,趕緊離開魯市的是非之地。
就在葉天南剛剛離開魯市不久,衙內出手了,衙內一出手,秦侃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