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洗腦後的大逆轉
這次的偷拍事件開始變得有點意思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委托人的名字，順藤摸瓜很容易就能把幕後指使人揪出來。高建彬說道：“這個人姓孫，不會和副省長孫哲有什麽聯係吧？”
要說在嶺南最痛恨他的人是誰，非孫哲莫屬，兩人已經成為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高建彬第一時間就能從姓氏方麵想到孫哲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的推斷。做這種事情用外人不是太保險，嫡親的家庭成員最為穩妥，這也是很多領導幹部的習慣，任人唯親嘛！
常海裕伸出大拇指，笑著說道：“高省長的邏輯思維能力太強悍了，這個孫嚴的確是孫哲的堂弟，也是嶺南省影視文化傳媒公司的老板，嶺南第一號的影視文化大腕。”
說到這裏又有點不屑的說道：“但凡省政府要舉辦什麽文化交流、文化傳播、項目推廣之類的活動，或者是拍攝嶺南的形象宣傳片，孫嚴的公司必定會成為首選。而且因為孫哲的全力推薦，大部分地市的此類活動也都是他包辦了，要不然就會遭到省政府分管部門的刁難，絕對不會輕易過關。”
富偉宸身為啟明影視集團的老板，很多時候也為政府部門操作此類的活動項目，最清楚這裏麵的內幕情況，說道：“果然是強強聯手啊，有分管副省長的扶持，利潤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還不用害怕拖欠報酬，這家夥應該是富得流油了。”
常海裕說道：“誰說不是呢，孫嚴的公司雖然不是皮包公司空架子。但實際上實力並不強。在同行業中的大公司麵前不怎麽入流。遇到重大項目都是承包給京都或者滬市的專業公司。他在其中賺差價，反正除了他別人也拿不走這些項目的承辦權。所以我們省的人都在推測，這家夥至少有幾個億的資產。”
要說在京都或者滬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幾個億資產的億萬富翁大有人在，幾十億或者上百億資產的超級富豪，也不是多麽的稀奇，可在西部偏遠省份的嶺南，幾個億那就算是天文數字了！
高建彬看著兩個私家偵探。溫和的說道：“你們調查我多長時間了？”陳雪蓓低聲說道：“我們接到委托趕到嶺河市，到現在差不多一周了。”高建彬突然說道：“根據你們的調查，我是個貪官嗎？”
韓如林低聲說道：“從各種信息匯總來看，您不但不是貪官，而且是非常難得的好官，從來都沒有向公家報銷一分錢，也沒有收過任何領導幹部的禮物。讓我們感到由衷欽佩的是，您反而自己拿出了十幾萬元，給金孔雀鎮山南村的貧困群眾購買了液晶電視機，您的財產都來源於上大學期間的股票收入。是完全合法的正當經濟來源，也不需要對錢這種東西看得太重。”
高建彬又說道：“以你們看。我算得上是個好官嗎？”陳雪蓓說道：“嶺河市以前的情況我們很清楚，到現在可以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房地產和旅遊兩條產業鏈的打造，還有嶺河市高新技術開發區的成立，讓全市的經濟走上了飛速發展的快車道。照這樣的局麵來看，嶺河市委市政府製定的五年規劃一旦全部實現，完全可以在西部地區成為令人矚目的大都市。至於日常生活除了工作以外，個人的喜好很少，連回家的次數都不多，幾乎能夠和苦行僧媲美了。”
高建彬接著說道：“嶺河市的人民群眾對我評價怎麽樣？”韓如林說道：“非常高，您一來到嶺河市，就為全市的幹部群眾做了幾件大事，都是以前人們想都不敢想的。這裏麵包括道路交通網的改造，實現了經濟發展的基礎條件，還有就是經濟適用房的建設，給下崗職工和部分警察教師解決了生活的最大困難，學校的修繕，讓孩子們的安全性得到了保障，房地產和旅遊方麵的招商引資，讓枯竭的財政變得極其富足，對貧困鄉鎮的定點扶持，還有農業方麵的新模式運用，給山區的群眾帶來了致富的希望，所有人都一致認為，您是嶺河市建市以來最好的市委書記和市長。”
拿起煙來遞給韓如林一支，高建彬說道：“你們想要用什麽方式完成客戶的委托？”
韓如林說道：“要想讓一個領導幹部下台，最好的方法就是兩點，一個是經濟方麵，一個是男女關係方麵，前一點您完美的無懈可擊，所以我們隻能按照客戶的要求，拍攝一些您私生活的情況，比如這兩天您家裏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進進出出，這樣的照片很容易就引起紀檢部門的關注，也會讓群眾對您產生聯想，借助互聯網的優勢，也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
高建彬笑著說道：“你很坦白，說得非常不錯，從你的良心來講，你覺得我這樣的幹部下台好，還是繼續留在現有的職務上工作好？”
陳雪蓓說道：“說句實話，我們對您這樣的領導非常敬重，有您在，嶺河市的老百姓會得到很多的實惠。對您本人了解的越多，我們的罪惡感就越深，做私家偵探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也調查過不少的領導幹部，我可以負責的說一句，還沒有人能夠像您一樣，如此的清廉正直，出發點完全是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從來沒有為自己謀求過私利，除了私生活有點過分，幾乎完全沒有瑕疵。”
高建彬說道：“既然說到了私生活，這也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有的人認為領導幹部在工作外也應該具有隱私權，領導幹部也是人，為什麽就不能有自己的私密空間呢？有的人卻認為，領導幹部是權力資源型的公眾人物，從西方的觀點來看，高管是不應該有隱私的。要接受諸多方麵的限製和監督。姑且不論這兩種意見。我也想知道你們的評價。我可曾為了身邊的女人，做出侵吞、非法占有，或者是損害國有資產的行為嗎？”
韓如林說道：“就在這個高家大院經常出入的女性，我們也做了統計，南江省電視台曾經的台柱子，也就是著名的四朵金花，和您的關係非常要好。表麵上看這座雙拚別墅分成了兩個院子，但是她們每天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在您的家裏。”
然後說道：“四朵金花從來不做生意。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資產，她們的收入是來源於自己的影響力，是廠商的廣告代言費用，以每年數百萬美元的高收入，完全可以過一種高端的生活而綽綽有餘，別說不依靠您，就您一萬多元的副省部級工資待遇，怕是連她們一件衣服一套化妝品都買不起。”
緊接著陳雪蓓說道：“您還有一位紅顏知己，就是您高中時代的老師，她在學校領導和學生中的評價非常高。是位相當優秀的教育工作者，自從進入學校以後。用自己的錢資助了二十多個學生的生活，她卻連件好衣服也舍不得買，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名貴的首飾，買菜做飯和教書育人就是她的全部生活，這樣的老師我們為之感動。”
接著說道：“從道德操守方麵來講，您領導幹部的身份做這類的行為，似乎存在著小問題，對我而言，那根本就是正常的合理的，連寫出《資本論》的那位偉人也有情人，這能算多大的事情？”
高建彬說道：“之所以和你們談這麽多，是因為我從你們的資料上看到，都是警校畢業的大學生，從事這方麵的工作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沒有進入警察隊伍的你們，似乎對領導幹部有一種個人偏見，多次參與針對領導幹部的私下調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在發泄內心的不滿情緒，還不是單純為了錢什麽都會做。”
韓如林說道：“高省長您分析的很對，我和陳雪蓓是同班同學，本來我們的成績非常優異，完全符合公務員考試的標準，可是我們兩次參加考試，都被麵試那一關給刷掉了。”
陳雪蓓氣憤的說道：“如果頂替我們的人非常優秀那也就算了，可他們自身的成績全校排名倒數，僅僅靠著家庭關係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入警察隊伍，我們就是有意見！”
邵國翰、蕭國劍和富偉宸，包括在場的常海裕，剛開始的時候都被高建彬的談話方式給迷惑了，隨後卻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不僅對他大為欽佩。這兩個私家偵探的思維已經完全被高建彬給清洗了，把內心深處隱藏的一些東西也講了出來，這就是一種逐漸形成的信任。
邵國翰低聲對身邊的兩人說道：“建彬真是個天生當領導的材料，這對青年男女已經被他的網罩住了，完美無缺的逆轉啊！”
富偉宸說道：“我看這兩人很聰明，做事的效率也很高，說不定以後能用到。”
高建彬突然說道：“你們相信我的為人嗎？”韓如林納悶的說道：“從我們對您的了解來看，您毫無疑問是值得我們毫無保留信任的！”
高建彬說道：“那好，我現在身邊缺乏辦事的人，你們願意留在我這裏幫我做事嗎？”韓如林和陳雪蓓的思維頓時停滯了，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的結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高建彬笑著說道：“我不像你的委托人一樣有錢，可以為了扳倒對手花費幾百萬，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承諾，事成之後會為你們曾經受到的不公平的遭遇找一個公道。你們能夠通過公務員考試的話，我給你們進入警察隊伍的機會。如果你們願意繼續從事這樣的職業，我會提供一定程度的庇護，這句話有個前提，就是不能做出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不能做殺人放火之類的重大刑事案件。我需要你們調轉槍頭來幫助我，明白我的意思嗎？”
富偉宸不在意的說道：“當私家偵探也需要吃飯的，我也不虧待你們，找到我需要的材料我也給你們一百萬，多大點事！告訴你們一句話，就算在京都那樣的地方。我們兄弟還很少有擺不平的麻煩。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到京都後打聽一下啟明影視和北方投資國際的老板，到底說話有沒有分量。”
邵國翰說道：“還有，我可以為你們的事務所介紹高端的業務，成為京都某個圈子裏的指定私家偵探，專門為我和富總等人的公司做一些商業調查。你們應該很清楚，調查個人的隱私很容易激怒對方，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建議如非必要。涉及的還是少一些為好，這種事情可不是沒有前例的。”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我之所以讓你們回頭調查委托人，有兩個方麵的原因，第一，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和我做個鮮明的對比，這是最簡單的方式。第二，既然有人要找我的麻煩，我當然不能忍氣吞聲，這不符合我的性格。給你們半個小時的考慮時間，何去何從給我一個答複。”
韓如林說道：“高省長。我們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當初沒有考上警察局的公務員，是非常的氣憤惱火。可是自從踏入私家偵探這一行後，才發現生活還有更多的選擇！”
然後又說道：“如果換了別的人，我就算是遇到這種環境，也不會這麽隨意就違反行規的。但是我對您可以例外，也是出於兩個原因，第一，我信得過您的為人，您是個很難得的好官，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的時候。能夠為您做事，我們覺得很榮幸和自豪。第二，京都富家和邵家這兩個大家族，我們混京都的人都知道的很清楚，富總和邵總隨便說句話，我們將會在京都無容身之地。”
高建彬滿意的說道：“能夠認清形勢的人才會有更好的發展，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一定會遵守對你們的承諾。俗話說狡兔三窟，你們就把在嶺河市的秘密地點說出來吧，我就不相信，你們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酒店那種環境，所以，我需要一個投名狀。”
韓如林和陳雪蓓目瞪口呆的看著高建彬，兩人覺得這個年輕的副省長簡直比自己還要專業，難道說以前他也做過類似的職業嗎？
韓如林說道：“高省長慧眼如炬，我的確在嶺河市有套房子，用的也不是我的名字，那裏的地方比較偏僻，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常海裕在一邊聽到兩人的話有點臉紅，這位副省長應該去做警察才對，比自己這個老刑警還要設想周密的多。
紀明偉和兩人到秘密住處取東西走後，富偉宸說道：“這種以刺探別人隱私為生的私家偵探，隻要用了手段，想要知道點東西易如反掌，看你的意思是要收服在自己的麾下，要不然也不會費這麽大的心思了。”
高建彬笑著說道：“昔日孟嚐君對雞鳴狗盜之徒同樣禮敬有加，就是因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隻是沒有發掘出來而已，我在官場也是如履薄冰，需要自保的手段。我雖然也做建團隊的事情，但你們也清楚，我手底下除了春健和明偉，沒有能夠給我辦私事的人，這樣就有點不大方便。”
然後又說道：“我不會主動去害人，但是也不能任人欺負，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孫哲這是要置我於死地，我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何況擔任副省長後，很多分管的部門的領導都對我不怎麽看得起，認為我的根基薄弱資曆太淺，特別是孫哲原來負責的幾個部門，陽奉陰違的現象很嚴重，我正在發愁如何找切入點，結果他主動把刀送到了我的手裏。”
邵國翰讚同的說道：“建彬說的非常正確，想要立威那些省廳部門的領導，就要明確的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什麽事情最能讓他們有敬畏之心呢，唯獨一點，那就是手裏掌握他們的命運和前程，這是最能立竿見影的殺手鐧，百發百中！”
高建彬說道：“立威還不是最重要的，剛才聽到海裕的話，我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孫哲有重大的經濟問題！給自己的親戚拚命的攬項目，力度居然還這麽大，要說裏麵沒有貓膩，估計誰都不相信。這是我多年來經驗積累的直覺，為了不讓蛀蟲繼續坑害嶺南，我要秘密的查一查他。”
邵國翰笑著說道：“這句話也是有道理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要說一個親戚，就算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恐怕也不過如此吧！這麽賣力，很明顯是不正常的行為，我也覺得這種人肯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蕭國劍也說道：“副省長這種級別的人，所圖的絕對不是個小數字，我們弟兄們一人踹一腳，他就得從珠穆朗瑪峰掉進馬裏亞納海溝，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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