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狗肉引發的話題
李麗驚奇的說道：“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明白，能夠得到省委書記和省長的賞識，這是多少幹部夢寐以求的機會，在兩位領導的支持下，你在南江省的發展和前途那是讓多少人眼紅的，怎麽你反而要離開南江省到陌生的環境裏去？”高建彬搖頭說道：“我也承認周書記和陳省長對我是很器重的，我能夠走到今天的地步，沒有他們的青睞是不可能的。能夠以鄉鎮和縣區的層次兩次得到省委省政府領導的視察，恐怕在整個南江省也是唯一的，達到我這個待遇的幹部估計一個巴掌都嫌多。可是我不想在這樣的環境裏成長，凡事都有領導的影子在後麵，我就成了狐假虎威的人了。這樣的結果必然導致我就好比是溫室裏的花朵一樣，脆弱的經不起風雨。我必須要走出南江省磨練一下自己，這樣我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積累到更多的資本和經驗。”說到這裏高建彬輕輕把李麗抱在懷裏，李麗問道：“這不是你最主要的原因吧？”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麗麗，其實也該何必說一下，雖然時間還遠遠不到那個時候，現在和你說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離開南江省更深的原因就是，再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就成為眾矢之的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有的時候外部的因素是你沒有辦法拒絕的，你想一想這三年來我得到了多少的榮譽，說句實在話，有的幹部直到退休也不見得就能獲得其中的一次，這麽多的光環都照在我的身上，別的領導幹部會沒有想法嗎？看看我的升遷速度那是南江省之冠，我還不到三十歲呢，就成了副廳級的領導幹部了，再看看那些連個副科級都混不上的老科員們有多少？在科處級幹部上停滯不前的幹部又有多少？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們都沒有我升遷快，雖然我是拿著實實在在的業績換回來的，往往別的人是看不到你的辛酸曆程的，他們看到的隻是你得到的結果是怎麽樣。所以我要盡可能的利用這幾年打下基礎來，就算是成為焦點也在所不惜，反正我是要離開的，是非功過自然會有衡量。要不然就算是我出去也會很被動，這次的大學生村官試點對於我來說特別重要，凡事我都要走到別人前麵的。”
居安思危這才是高建彬的長處，一般的人有了他這樣的條件，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在海州是自己的家鄉，熟人多同鄉多同學也多，本地的幹部相互之間總是要講三分情麵的。有著市裏省裏領導們的支持，資源豐富容易出政績，而且還容易升遷，到別的地方能找到這樣的條件嗎？李麗看著高建彬不由得有些崇拜的感覺，這樣的男人才是她想找的男人。高建彬歎道：“這次總算是確定下來在東部新區進行試點了，這下子組織部門要忙死了，這麽高的待遇要是大學生們不爭著搶著來，那算是見鬼了。”
李麗笑道：“我估計一旦開始宣傳這個事情，你這上帝之手又成了南江省的新聞人物了，從你在石橋鎮開始基本上形成了一個慣例，隻要你鬧出點動靜來媒體就像是一窩蜂似的湧上來，免費給你做廣告宣傳。”高建彬說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誰走在前麵那誰就占便宜，就像是明星唱歌一樣，誰是原唱誰就名氣大，搜索的時候第一個當然是要選擇原唱的，就算是後麵的歌手唱的比這原唱還要好，聽起來也不是那個味道，所以啊，隻有拿出自己的東西來才是最大的財富，不論是複製也好推廣也罷，那效果可就是差得遠了。”
剛說完話就聽到有人說道：“老三，這大白天的和弟妹這麽親熱幹什麽，也不知道關上門，這是準備現場表演啊？”高建彬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陳海平這個家夥過來了，抬頭一看果然是陳海平、秦元峰以及趙卓民三個男人，外帶著譚靈和韓曉君兩個女生，李麗連忙從高建彬的懷抱裏站了起來，這些人可是都是高建彬的死黨，她在上大學的時候就知道的。雖然她是個非常大方開朗的女孩子，卻被陳海平進門的那句話說的她也是有點臉紅，剛才隻顧著和高建彬說話了，實在沒有考慮這些人來的這麽湊巧，有些不好意思了。秦元峰的手裏還拎著一個砂鍋，擠眉弄眼的示意了一下，高建彬一看到這個砂鍋就眼睛亮了，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韓曉君和譚靈把李麗拉到了一邊，李麗忽然聞著病房裏有一股味道，剛想尋找其來源，韓曉君低聲說道：“麗麗，你不用找了，就是秦元峰那個家夥帶來了一鍋狗肉，說要給建彬補一補。”李麗轉頭一看高建彬已經打開砂鍋拿起筷子吃上了，那個饞相看的李麗又好氣又好笑，等會大夫護士查房的時候又要批評了。
高建彬笑道：“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這條狗你們從哪個村子裏偷來的，絕對不是養殖廠裏的肉狗，一吃就吃出來了。”秦元峰笑道：“我就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是瞞不了你的，哥幾個聽說你是由於勞累過度才導致的這次意外，現在你的身體肯定是很虛弱，狗肉才是最好的大補之物，所以這兩天我們都沒有上班，開著車出來到鎮子上幾個村裏轉了轉，昨天下午的時候就有那倒黴的家狗出來，叫老四打開車門一棍子放倒了，我都不知道原來老四的身手這麽好，看起來在紀檢委督查室當副主任也沒有放下打狗的本事。”趙卓民在一邊說道：“我比起三哥來那可是差遠了，當年咱們在一起偷人家狗的時候，三哥那才是主力，隻要是被他看見了那就沒有機會跑了，在機關待的時間長了，活動一下感覺還是不錯的。”
陳海平說道：“這次老三可是好運氣，那條狗絕對是正宗的家狗，養的是又肥又壯，我們三個看見了都紅了眼，老四就是那一棍子，我可是和元峰收拾了一個晚上才搞定，今天上午找了個地方用木柴大鍋燉了一個上午，這不馬上給你送過來了。老三你要使勁的吃，好好調養一下身體，鍋裏還有十幾斤呢！等到晚上我們還來給你送，到時候再用醬油和大蒜拌上兩盤，弟兄們一塊喝一點白酒活活血脈。”秦元峰說道：“這次的狗真不錯，我老爺子估計要不是陪著省委領導視察，早就在家裏倒上杯白酒吃狗肉了，我也給他留了一點。”高建彬吃的美滋滋的，說道：“這個手藝好像不是你們兩個的水平，誰燉的狗肉？”秦元峰說道：“這是我們鎮政府看大門的大爺燉的，他吃狗肉的熱度可是不次於我們幾個，隻不過現在年齡大了伸手不利落，當年那也是出名的屠狗英雄，現在我想他絕對把自己喝醉了。”
聽著幾個男人說的話，幾個女孩子在一邊恨得咬牙切齒，都是科級處級的國家領導幹部，湊在一起去偷人家的狗，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幹得出來，幹了不說也就罷了，還在那裏得意洋洋的顯擺，真是沒臉沒皮的。吃完狗肉後高建彬擦了擦嘴，就打開張文華送給他的煙，分給三個弟兄們一人一盒，說道：“這次算是你們走運，這是文華書記看我的時候帶給我的，再晚來幾天的話就幹淨了，一人給你們一盒品一下味道怎麽樣，我就不招呼你們抽煙了。”譚靈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韓曉君看著秦元峰那眼神就有些不對，她一直要求秦元峰戒煙，並使出了殺手鐧，說不戒煙成功就不會和他結婚，今天看起來起的作用並不是很明顯，人家三位可是都抽煙的，李麗和譚靈也沒有表態，盡管她對秦元峰的表現很不滿，但是這樣的場合下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麽。男人都是要麵子的，聰明的女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打擊他的形象，傷害他的自尊心，那也是很愚蠢的行為。
趙卓民看著熊貓特供香煙有些感歎，說道：“三哥，你身邊的奇跡真是層出不窮，這個年齡段就成為了副廳級領導幹部，我聽到這個消息真是感覺到不可思議，你還不到三十歲呢，晉升的速度之快在全省的幹部隊伍裏麵也是很罕見的，你這次意外昏倒的新聞，在網絡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誰也沒有料到，我們的省委書記和省長居然都親自到海州，到東部新區探視你的身體健康，讓那些妒忌你的人想不佩服都不行啊！我記得咱們四兄弟可是差不多一起上的班，到現在我和老大老二都是正科級，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咱們那一屆同學裏的佼佼者了，可是和你一比都不好意思說，為什麽差別就這麽大呢。”
這句話得到了陳海平的共鳴，他說道：“老四說的對，我們三個都是以你為奮鬥目標的，想著咱們是好兄弟總要差不多才行，這三年來我們是拚命地工作，時時刻刻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可是到現在才發現，就算是累得像你一樣躺下來那也是趕不上，老四的聰明是海州大學都出名的，到現在也就是個督查室副主任，我和元峰拚到現在一個是鎮書記一個是鎮長，這還是靠著秦叔叔的幫助，和你差別太大了，正科到副廳可是三級呢，有些幹部一輩子都跳不出科級這個坎的。看你現在的人脈關係和級別待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高建彬笑著聽兩個人在發牢騷，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付出勞動就肯定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這裏麵牽扯到的原因很複雜，反正今天咱們弟兄們湊在一起嘮嗑，今天我當一回老師給你們上上課，師者解惑也，，省得你們整天瞎捉摸，這堂課就不收培訓費用了。”秦元峰撇著嘴說道：“建彬，好為人師可不是個好現象，不過誰讓你暫時領先了呢，說吧，我們三個洗耳恭聽你的訓話！”不顧韓曉君的白眼，打開煙盒拿出一支來點上，聽到高建彬要給他們三兄弟解惑，三個女孩子也過來坐下，一起聽聽高建彬是怎麽說的。韓曉君對於高建彬這個家夥從來都是很好奇的，這是一個南江省官場上的傳奇人物，她的爺爺是省委常委、省軍區司令員韓凱，對於高建彬的那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不少，回家閑聊的時候就經常地提到他的那些故事，對他的欣賞之意不言而喻。說他是在和平年代出生的，要是當年戰爭年代這個家夥絕對能當一個將軍。韓曉君倒不是說因為這個原因，她是為了當年的蕭月光，但是看到李麗在場，她也不方便開口問高建彬當年的事情。
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高建彬說道：“第一個我起點比你們高得多，你們到單位開始隻不過就是個辦事員，而我當時由於名額被擠占了，到了石橋鎮這個最貧困的地方任職，一步就走到了黨政辦主任的職務上，石橋鎮雖然經濟不發達但也是一個行政區域，和別的鎮級別可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上來就是副科級的領導幹部。這裏麵的因素非常的重要，至少要比你們縮短了兩年的時間，當幹部的科級是最低的級別，也算是第一個門檻，其實你們速度也不慢了，主要是讓我速度比較顯得有些不起眼而已。”李麗聽到這裏臉上微微一紅，要不是當時她母親的緣故，高建彬也不可能到石橋鎮去工作，這本來就是她弟弟李健明要去的地方，結果就因為這件事她心裏有著很深的歉疚之意，所以才讓這個家夥得了便宜。勸解高建彬倒是把她自己的少女時代終結了，想到這裏忍不住溫柔的看了看高建彬，會想起當時的情景來，這個時候才感到一陣甜蜜。要不是當時這個家夥用強，還不一定能走到一起來，到了現在可能就成為羅家的媳婦了。
高建彬繼續說：“第二個，我在石橋鎮推行的幾項工作符合了國家的戰略規劃和省裏麵的工作思路，我的判斷與國務院的導向相吻合，所以能夠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和資源的傾斜，也就是說我當時推行的新農業產業化改革模式，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財富。農業改革工作這隻是我其中一個方麵的表現。新經濟園區的構思和實施是第二個方麵，證明的是我對於經濟建設方麵的能力，一舉扭轉了石橋鎮財政上的局麵，成為全國百強鄉鎮。新鎮區的建設實際上是我對於全省貧困鄉鎮的一個導向性方案，符合了省委省政府的意圖，為全省所有的鄉鎮做出了一個實踐理論相結合的示範區域，這是考驗我的綜合能力，倒不是說那幾十個億的土地開發金額的緣故，這才是我在石橋鎮就獲得處級幹部高配的原因。所以你們也明白一點，我之所以有這麽多的機會，是我的工作展示出來的意義非常重大，而不是工作的本身讓我功成名就。有了這些亮點，我不晉升那才是怪事情。”
陳海平三人都仔細地聽著，這樣的機會還是不多的，平時高建彬的工作很忙，都是相互打電話聊幾句，很少有機會這樣麵對麵坐下來說會話。高建彬點起煙來說道：“第三個，你們工作的目的是和我完全不一樣的，你們是純粹的為了工作而工作，借此來實現自己的社會地位與物質基礎，我不是說你們這樣做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沒有一個標準來衡量其中的對與錯。而我是從大一開始就為了進入官場做準備，我在四年裏走遍了海州所有的鄉鎮和縣區，做的筆記有兩百多萬字，沒有到石橋鎮之前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開展工作，農業上是需要什麽樣的改變，經濟發展上要走那條路，要不然經濟園區怎麽能一開始就獲得那麽大的成功，我可是花了四年的時間。可以說我前期的發力都是四年的大學生活積累下來的，我是有備而來厚積薄發，你們是現學現賣的夾生飯，效果能一樣嗎？”
秦元峰看著三個女孩子笑道：“說這話我們的確是認賬的，建彬和我們是一個宿舍，隻要是學校裏沒有課程安排，就跑的無影無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回來就開始整理筆記，他是早就知道他自己想要什麽，所以準備工作相當的充足。而我們幾個就不行了，我那個時候是天天玩網絡遊戲，領著一群家夥們找茬打架，老大和老四就知道泡妞追女朋友，大學時代都把時間荒廢了，整整四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四年？不過這裏麵最舒服的就是老四，把譚靈追到手裏，這也算是一大安慰了。我和老大到了畢業就剩下一本畢業證書了，別的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