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容嘲弄的看著二姐兒離去的背影,唇邊掛著一抹譏誚,如果你真的愛夏侯,又何必弄這麽一出死而複生的戲碼。又怎會跟那個假的夏侯辰勾搭在一起。
她揉了一下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淡淡的說道:“可知道他的行蹤?”
“主人比咱們厲害,屬下們內能尋到主人的行蹤!”十五規矩的回答,她又說道:“太太既然知道在府上的人是假的,為了又要讓咱們聽從他的命令。”
“夏侯辰手上的人不少,除了你們這三十個,又有誰會認為他是假的?”心容歎息。
想到組織裏的情況,十五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其實他們三十個作為主人最親信的,也不是所有的都相信現在這個是假的。組織裏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主人生死不明,一派認為現在在府上的人便是真正的主人。
好在組織裏平日被主人訓練得很好,遇到這種事情,大家都熄火了。以前主人交給大家的任務,也都停止。現在府上這個假的交給大家的,大家也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
這一點也是心容最放心的,隻要沒有窩裏反就好。
“咱們出去轉一轉,陪我去李毅附上。我坐小月子那會兒聽說曉晨公主生了個大胖小子,咱們也得過去看看!”心容從軟榻上坐起身子。
十五卻慌張了,“太太,您的身子得好生調養,要不咱們等表少爺家的公子滿周歲了再去?”
“我小月子都過了,趙禦醫說調理得慢慢的,又不是讓我成天呆在家裏。我的身子如何,莫非我自己心裏不清楚?”心容走到梳妝台前,“過來給我梳頭,許久沒出去,我也閑得慌。”
十五拗不過心容,給心容梳好了發髻,又從櫃子裏找出一件合身的衣服給心容換上了,這才叫了馬車出府。
雖然安國侯府的丫鬟不少,可自從十五在身邊伺候著,心容便沒怎麽倚賴其他的丫鬟。篆兒她們雖然嫁人了,可還是幫她管著賬,就連畫屏也會時常來府上幫襯著。
這不,又來了一個二姐兒,對這安國侯府,她倒是省心了。
從安國侯府到李府的路程不遠,可路卻有些偏僻,四處都是巷子,雖說這巷子很寬,可行人始終沒有正街多,也就偶爾幾戶人家的丫鬟婆子會出來。
車夫叫穀十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自然是夏侯辰的人,可馬車在半路上,卻突然停了下來。
十八揚聲說道:“太太,是定遠侯府的馬車正好跟咱們對上了,這條道隻能過一輛馬車。”
“咱們先讓讓!”心容挑了挑眉,竟是三姐兒的馬車。
“前頭可是安國侯府的馬車?”心容坐在馬車裏,就聽見定遠侯府的車夫大聲的叫了起來。
對方既然問起來,他們也不好不報名號,十八便說道:“正是!不知大哥有何貴幹?”
“我家夫人想請安國侯夫人去府上小坐一會兒!”
“應下!”心容淡淡的說道,她倒是忘了,這裏離定遠侯府也不遠,她和三姐兒畢竟是從薛府出來的,既然已經碰了頭,自然不好推辭。
十八便揚聲說道:“請大哥先停一停,我這輛馬車在前頭轉個彎。我家夫人說了,好不容易碰上定遠侯夫人,該去拜訪!”
心容哂笑,這個十八,倒是機靈。
到了定遠侯府,三姐兒才走下馬車,臉上的笑容也是心容熟悉的。
三姐兒下了馬車,見心容被十五俯下來,便說道:“咱們姐妹倆出嫁之後還沒有好生聊聊,你也是,都不來我府上坐坐。以前咱們做姑娘的時候,感情也算好的,莫不以為薛家二房沒落了,便不與我來往了?”
心容看了一眼四周,這四周都是定遠侯府的人,便笑著說道:“三姐姐哪裏話,心容出嫁之後也是想極了三姐姐,隻可惜等我想著過來看三姐姐的時候,沒時間了。這不,前陣子我也傷心了好一陣子。”說著,心容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三姐兒自然也聽說心容小產,便岔開話題,“咱們不說這些,先進府,咱們姐妹倆坐著好生聊聊。”
心容頷首,這個三姐兒,每次見了她都是一副笑臉相迎,可每次說的話,都不大好聽。可今兒竟把她迎到定遠侯府,還真真奇怪了。也不怪心容會這麽想。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不是也把三姐兒給膈應得拂袖離去麽?
說起來這三姐兒和二姐兒還真相似,姐妹倆都被她氣得“拂袖離去。”
三姐兒攜著心容的手進定遠侯府,又吩咐了丫鬟婆子出來伺候心容。府上幾個姨娘聽說了心容在三姐兒這裏,竟像是約好了一般,都趕了過來。
就連那給心容深刻印象的書畫姨娘也在裏頭。
這些姨娘也都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三姐兒也不好發作。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到後來心容竟插不上話,都是定遠侯府裏的女人唇槍舌劍。雖然都說得極為隱晦,可她們還真把她當做傻子,什麽都聽不懂吧?
畢竟是人家的家世,心容也隻能尷尬的坐著飲茶。
“夫人,侯爺回來了!”三姐兒跟前的老媽媽低聲在三姐兒耳根子前說道:“侯爺正好往這邊過來。”
三姐兒咬牙切齒,難怪這些狐狸精會往她這兒來,原來是得到風聲,侯爺會來這邊。可就算再氣她也沒什麽辦法,她是定遠侯府的主母,不管是人前人後都得有主母的風範。再看心容悠閑的坐著喝茶,三姐兒心容憤恨,臉上也未曾表露。
“見著就要到正午,讓廚房多準備些菜,心容,你可得給我麵子,留在這裏吃頓便飯。”
心容臉色有些僵,雖然那個老媽媽說的聲音很低,可她離三姐兒近,知道定遠侯馬上就要到這邊來了,她若再留在這裏,就得惹些閑話了。
“這……不好吧,姐夫他來這邊,我看,我還是回避比較好!”
“你都叫姐夫了,怎麽著也得留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