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辰回京了,知道他回京的人不少,倒是讓一些官員措手不及。夏侯辰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他去邊關打仗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在邊關,可這麽一回來,可就不一樣了。

至少現在最著急的便是柳丞相夫人。

這日,柳丞相夫人正好叫住了下早朝的柳丞相。

柳丞相不滿的說道:“你這麽著急的叫我做什麽!”

“夏侯辰可提早回來了!”柳丞相夫人焦急的說道。

“哼,他回來就回來了,以前又不是沒在京城。你這麽怕他做什麽!”柳丞相悶哼一聲,脫下官府。

“我說你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麽著,別忘了主子交給咱們辦的事兒,如今夏侯辰回來了,可千萬別發現你是個假丞相!”柳丞相夫人見柳丞相的脾氣不大好,也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你怕個什麽,這事兒是我在辦,又不是你在辦,再說,咱們除了辦主子交給咱們的事情,還得給咱們兒子尋一門好親事不是。最好是想辦法把咱們兒子和女兒全都送出去,若真出了什麽大事,咱們這條老命可以不要,但咱們家的香火卻不能斷。”

柳丞相夫人頓時嚇得驚慌失色:“哎喲,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麽又說這些話,可千萬別被主子知道了,要是主子知道你有這麽想,不用你送走他們,主子就直接把他們給殺了。”

柳丞相歎息,“哎,我不是也為了咱們家著想麽,你以為我日日夜夜扮作柳丞相沒有壓力?那柳丞相的才華我比不上,還得在皇上麵前裝作高深的樣子,就怕哪一天露出了馬腳!趁著這個當口,咱們也該好好為咱們自己打算才是。”

柳夫人畢竟是個女人,聽柳丞相這麽一說,也有些猶豫不定。

柳丞相沉吟片刻,才說道:“就這麽著吧,主子也不一定會在這個時候讓我做那些事情,他對夏侯辰也是極為忌憚的。”

——————

夏侯辰的軍功下來了,不過卻沒有升爵位,倒是賞了不少金銀珠寶。

當夏侯辰知道被太後認作孫女的時候,臉有些沉,竟然沒有人跟他提起這件事,顯然是皇上不讓他知道這件事。不過心容被封做公主,也是極為不錯的,至少多了一層庇護。

“皇上可打算在宮裏頭設宴給你慶功呢!”心容走到夏侯辰跟前說道。

“我的功勞越大,越容易被人當做靶子!”夏侯辰嘲弄的說道。

心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自然是曉得的,不過你這靶子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動的吧。”

“也是!”夏侯辰眉角上揚。

這一次的宴席是白天,夏侯辰和心容早早的便去了宮裏,還沒開宴之前,心容去了太後那裏,與太後說了些閑話。本來心容以為太後認她做孫女隻是為了皇上的心思,不過相處久了之後,心容才發現太後是真的待她好,宮裏頭有好東西就讓給跟前的姑姑來安國侯府叫她。哪怕是曉晨公主有的,她現在也有。對太後這情分,心容除了感動,也真心把太後當做自己的祖母對待。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其實說起來,她也沒虧。

不過心容還是先一步去了宴會的宮殿,穿過禦花園,心容竟看到三姐兒在禦花園裏頭,正好往這邊走過來。

三姐兒見了心容,趕緊福身說道:“婉儀公主千歲!”

心容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安國侯夫人,也是公主呢,三姐兒見了她自然是要行禮的。三姐兒的規矩禮數到了,心容也不可能給三姐兒沒臉,趕緊親自的把三姐兒扶起來,淡淡的說道:

“三姐姐這是哪裏話,咱們自小一起長大,哪裏會有這麽多的規矩!”

“公主說笑了,你現在的身份畢竟是公主,雖然咱們自小一起長大,可這規矩卻不能廢掉的。”三姐兒溫柔的笑道。

心容的眼神在三姐兒四周轉了一圈,倒是有一個女子的著裝跟其他的丫鬟不一樣,是婦人發髻,不過衣著卻沒有三姐兒華貴,心容用眼神問著三姐兒。

三姐兒哪裏不知道心容的意思,強笑道:“這是我夫君的平妻書畫,方才與你姐妹情深,倒是把她忘到一邊了。”

書畫便福了福身,“公主身份尊貴,妾雖然是平妻,卻也上不得台麵的。”

心容仔細的打量著書畫,書畫細眉如柳,看起來倒是個柔弱的,不過那雙眼睛卻比三姐兒媚了不少。這種場麵三姐兒還把她帶在身邊,顯然在定遠侯府是個能說上話的。

“姐姐說哪裏話,你和我三姐姐不都是定遠侯的娘子麽,何必貶低了自己!”

心容這話一出,連書畫都震驚的看著心容,心裏頓時通透,原來公主跟自家主母關係不像表麵那般好呢。三姐兒神色一僵,卻不敢反駁,身份尊貴的,可是會壓死人的。

“公主抬舉著實抬舉妾身!”書畫低眉順眼。

心容點點頭,卻也不過問三姐兒和書畫到底去哪裏,便往宴會那邊走去。

三姐兒一直緊緊的握著拳頭,直到心容走遠了之後,臉上的笑容才收斂,更是咬牙切齒。她看了看跟前的書畫,輕哼一聲,拂袖離開。書畫也是極為看不慣三姐兒的,可惜三姐兒畢竟是正妻,她再怎麽也不敢強壓三姐兒一頭,可如今碰到心容,心容竟這般給三姐兒沒臉,書畫心裏暗自興奮,打算以後多跟心容親近,畢竟心容是公主,又是安國侯夫人。

打定了主意,書畫唇邊掛起了笑容。三兩步走到三姐兒身後。

心容倒是沒有去想三姐兒的事情,能讓三姐兒不高興,她可是很積極的,隻是方才在一個平妻跟前讓三姐兒丟了臉麵,這下子可樂嗬了。不知道那個叫書畫的,回到定遠侯府會是個怎麽樣子的呢!

書畫畢竟是個平妻,三姐兒說什麽她敢忤逆?當然不敢,估計那書畫這陣子也不會好過了吧!心容嗤笑一聲,真以為她看不出來呢,那個書畫真把她當做槍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