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容又問了二人的名字,才知道這二人竟然是一對親兄妹,叫穀六、穀七。既然這兩人會一直跟在她身邊,心容也給穀七安了一個身份,就是新買來的丫鬟。對於這個新出現的丫鬟,畫扇和篆兒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心容跟前的能用得上的丫鬟不多,至於那三個綠,也就在院子裏閑置著,是要不鬧出事情就行。

對於夏侯辰的離開,對傷心的便是綠玉,她在府裏可是想方設法的跟夏侯辰來幾場偶遇,可夏侯辰在府裏的時間不多,隻要一回府,就會去太太那裏,根本連麵兒都沒見上一兩次。還沒能混一個臉熟,夏侯辰就離開府上了。

心容也知曉綠玉的心思,她們是老太太送過來的陪嫁丫鬟,若是處置了,對於她的名聲也不好,還不如在養了閑人劃算,等再過兩三年把他們配人就完了。

這次去富貴花開,心容沒有帶上篆兒,當她來到富貴花開的時候,馬可夫婦依舊熱情的招待她,柳雲兒來得有些晚,她倒是依舊帶著丫鬟焉知。隻是柳雲兒突然看到兩個生麵孔,有些疑惑。

心容半真半假的說道:“這個侍衛是夏侯辰給我的,說我若是出了門,便把他帶上。”

心容沒有解釋穀七從哪裏來,反正都是丫鬟,柳雲兒也不可能追根問底。

柳雲兒捂著嘴笑道:“你家夏侯辰真是把你疼到骨子裏了,連離開京城都不忘在你身邊弄一個保護你的人。”

心容雙眼笑成兩條彎彎的細線,對柳雲兒這話很是受用。

馬可夫婦把富貴花開將來的發展稍微說了一下,心容沒有意見,雖然她現在握有最多的股份,可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甩手掌櫃了。柳雲兒對商業的敏感絕對是比不上馬可夫婦的,是以也就同意了馬可夫婦的意見。

富貴花開發展了這麽些年,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與其說發展,還不如說守成。不過心容也提了幾個意見,富貴花開隻做糕點行業,其他的行業絕對不能沾。畢竟富貴花開發展得太好了,對於西點已經算得上壟斷行業,如今皇上的身體不好,也越來越多疑,她不相信皇上對她完全信任,所以這段時間,一定要低調。至於富貴花開的信息係統,依舊在運行,匯聚的消息不少,但真正對現在局勢有用的,還真不度。畢竟富貴花開的消息來源沒這麽專業。

而相對於翠苑那邊,雖然才重新開張一年都不到,但那些青樓的女子各個長袖善舞,接觸的基本上都是達官貴人,又有阿緣在暗地收集信息,專業得多。

在富貴花開的時候,心容就對穀六使了一個眼色。穀六會意,先一步離開。

柳雲兒見穀六離開,便好奇的問道:“你跟前的侍衛怎麽先走了?”

“這裏又沒什麽有危險的,他在這裏反倒妨礙了咱們。”心容淡淡的說道。

柳雲兒點點頭,卻說道:“我也該回府了,如今我也不能像姑娘家沒個正經,曉晨公主還懷著孩子,府上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打理,最近忙得連腳都不沾地了。”

心容忍不住打趣道:“那是你一門心思都撲在表哥身上,好在我那府上的事情簡單,有幾個得力的媽媽幫襯著,我倒是閑置了下來。”

“不與你閑聊了,我真該走了,你一個人在府上總會覺得孤寂,便來府上跟我和曉晨公主聊聊天,也不至於閑得慌。”柳雲兒笑嗬嗬的說。

“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心容趕緊催促著柳雲兒離開。

她又跟馬可夫婦商討了一下富貴花開的發展問題,畢竟馬可是傳教士,就算皇室動亂了,對他的影響也不大,不過前提是皇室的人不知道富貴花開背後的主人是她。

仔細的清理了一下思緒,好像除了皇上和曉晨公主,皇室裏頭還真沒有人知道富貴花開跟她的關係。

至於薛府那邊,就更不可能透露出她是富貴花開的主人了。

思及此處,心容突然覺得富貴花開能夠長久的存活下去。

柳雲兒沒走多久,她便與馬可夫婦告辭。讓車夫在街上閑逛,卻把馬車交給了穀七。

穀七駕著馬車在街上轉了幾圈,終於停在一個小巷子裏,隨後,穀七輕輕叩了一下巷子最裏頭的那扇門。

門內出來一個青年,看到穀七,又見門外有一輛馬車,趕緊跪在馬車跟前說道:“屬下穀十見過主母。”

心容撩起簾子,在穀七的摻扶下下了馬車,“起來吧,人可送到了這裏?”

“早到了,就等主母!”穀十站起身,雙手緊貼在中間,恭敬的把心容迎進了屋子。

心容也沒有打量這個院子,而是跟著穀十往裏頭走,她說道:“東西可準備好了?”

“昨天便準備好了,隻是屬下實在是懷疑,那樣能讓她開口說真話嗎?”

心容多看了穀十一眼,隨後溫和的笑道:“哈哈,待會兒不就知道了麽!”

對於這個心直口快的穀十,心容感覺不錯,說起來也是,夏侯辰的人哪一個是草包。

屋子被心容讓眾人隔了一個狹窄的空間,外頭被黑布罩著,而那個狹小空間裏,有一個女子被塞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

那女子仿佛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音。心容示意穀十把女子嘴裏的東西拿下來。

那女子便說道:“你們是哪裏來的賊子,竟敢光天化日在京城截人。”

這女人不是柳雲兒又是誰。

心容拿起筆寫了一行字給穀十看,穀十便說道:“李二夫人,隻要您指正柳丞相賣國通敵,我現在便把你送回李府。”

柳雲兒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你們是想陷害我爹是不是,我爹一身光明磊落,上對得起皇上,下對得起黎明百姓,哼,他怎麽可能賣國通敵。”

心容又在紙上寫了字,穀十繼續說道:“夫人,您在丞相府過得並不好,丞相既然這麽好,他為何不管你的死活?”

柳雲兒滿臉驚駭,慌張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我什麽都不知道,快把我放了!”

“夫人,隻要你承認柳丞相賣國通敵,您就什麽事都沒有,雖然您是柳丞相的女兒,不過皇上素來對你照顧有加,為何您就不肯指正柳丞相……”

“胡說,我爹從來都沒有賣國通敵,我知道了,你是皇上的人對不對,皇上想要柳家死,何必弄這一出。”

“夫人嚴重了,我怎麽可能是皇上的人,就算我想成為皇上的下屬,那也得皇上看得起我才行。”穀十言語中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緒。

柳雲兒驚慌了,他到底是什麽人,竟然知道她在丞相府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很快的,柳雲兒就冷靜下來,仔細的分析她被綁架的過程,這人對她很客氣,顯然不想傷害她,但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屬於哪方的勢力,就算以前過得不好又如何,她不敢說,她不敢相信這人。

她冷笑一聲:“你既然沒有證據,又何必對我這個小婦人下手,父親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多少,顯然你綁錯了人,要綁人的話,你該去綁現在的丞相夫人才對。”

穀十被柳雲兒冷嘲熱風一番也沒有生氣,隻是看著心容,心容微微一笑,繼續寫道:“不要真的認為我不敢動你!”

穀十複述出這句話。

柳雲兒迷惑了一下,莫非這人真的敢動她?如果想對她下手,那從剛開始的時候就不會跟她說這麽多廢話。她咬緊牙齦,不再說話。

心容歎息一聲,既然柳雲兒不知好歹,那她也隻有這麽做了!

她招手讓穀七附耳過來,低聲說了一句,穀七眼中明顯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但主人走的時候吩咐他們一定要聽主母的話,是以穀七還是把東西給準備了。

她讓人把準備好的黑布籠罩在窗戶上。隨後心容便寫了一行字。穀十說道:“夫人在這裏好生想想吧,我先離開。”

穀十打開門,隨後又吱嘎一聲關上,柳雲兒聽到穀十吩咐外頭的人送吃食進去也不準給她說話。

她的眼睛被蒙著,手也被綁著,四周靜悄悄的,眼睛感受不到一絲光亮。

“吱嘎!”們被打開了。

“夫人,奴婢喂您吃飯!”那丫鬟把碗端起來。

“你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我自己吃!”柳雲兒煩悶的說道,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既然已經到了吃飯的點,顯然已經是下午了。

丫鬟沒有說話,隻是抬著碗,把勺子伸到柳雲兒的嘴邊。

四周又沒了聲音,但柳雲兒知道這個丫鬟在她身邊。

“小姑娘,你為何不說話?放心,我不會逃的!”柳雲兒溫言軟語的說道。

但是那丫鬟依舊不說話。

最後柳雲兒聽到收拾碗筷的聲音,顯然那個丫鬟雖然沒有喂她吃飯,但已經準備收拾了離開屋子。

柳雲兒懊惱,心容卻在屋子裏靜靜的看著柳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