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湖裏肯定有什麽東西,六姐兒藏得這麽緊,還用麵粉在下麵床的木板裏麵繪製了地圖,應該是害怕別人找到,又希望別人能找到。
“我今兒在六姐兒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點小東西,興許你可以叫人半夜三更的時候去瞅瞅!”隨即,心容便把如何找到裏麵的地圖,還有自己的猜測全都告訴了夏侯辰呢。
夏侯辰沉吟許久,便鋪上紙寫了下來,隨後吹了一聲口哨,不多久,一隻雄鷹從窗口飛進來。
心容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著雄鷹,隻見雄鷹是亞麻色的羽翼,翅膀背在背上,一雙鷹眼犀利無比。
夏侯辰把寫的信裝在雄鷹叫上的信筒上,這才讓雄鷹飛走。
“你就沒有把這些鷹留在邊關?”心容瞪大了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留了不少,我也就帶了兩隻回來,你若是想要,我便給你一隻,如何?”夏侯辰有些好笑。
心容頓時就搖了搖頭,這鷹給了她也沒有什麽大用處。
第二天傍晚,便有人送了一個盒子到華翠園。
夏侯辰讓心容也過來看看,這就是在那個湖底找到了東西。
夏侯辰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盒子被水浸泡,裏麵的油漆基本上都掉落了,盒子裏放著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想來應該沒有被損壞。
待夏侯辰把那東西取出來,打開了油紙,便見著裏麵一張被揉得有些褶皺的紙,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他把紙攤開,紙張保存的還算完好。
心容湊著腦袋上前看了看,眼中的震驚之色流露了出來。這應該是六姐兒親筆所寫。
“你先看看其他幾件東西是不是!”夏侯辰言語有些冰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心容的雙手有些發抖,若真是如此,哪怕薛府有先皇的免死聖旨也逃不掉。打開其他幾件東西,便見著是一塊令牌,還有幾個信封。
夏侯辰拿起令牌仔細端詳了一陣子,低聲說道:“匈奴王庭的東西!”
他的目光又落在信封上,心容下意識的打開信封,裏麵的信早已經不知去向。但她知道,哪怕就是這麽一塊令牌,薛府的人也死定了。
心容把這些東西全都包起來,放進盒子裏,臉色有些蒼白,“這些東西全都是二老爺一個人做的!他是想害死薛府所有人呐!”
“賣國通敵,誅滅九族!”夏侯辰握住心容有些發抖的手,安慰著說道:“這些東西一並呈給皇上,若皇上還能看在薛家祖上為朝廷做的一切,還有那免死聖旨,應該能保得住。”
心容卻搖搖頭,“賣國通敵是是大罪,六姐兒既然把這東西藏在了湖底,顯然也不是很想讓人找到,若不是我意外的坐在床上,也不會找到這些東西。你要知道,哪怕現在皇上信任薛三爺,可皇上又能完全相信薛三爺是完全忠心於他嗎?斬草要除根,興許這一次皇上可想把薛家連根拔起了。”
說完這些話,心容覺得渾身發寒,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她怎麽都沒想到,薛二爺竟然真的賣國通敵。
“心容,別著急,沒事兒。薛家跟皇室和京城其他家族盤根錯雜,若真想誅滅九族,朝廷的根基也就動了。你想想,薛家大姐兒嫁的剛封了將軍,他們一家子又在海南看管了十多年,哪能說殺就殺的。薛家四姐兒雖然隻是嫁了一個地主家的,可你知道那地主有多少田地嗎?京城外三層的田地都是他家的。”
“再說五姐兒嫁的張大人,在也正好被皇上召回了京城。三姐兒嫁給了定遠侯,你又嫁到咱們安國侯府。這還隻是二房的女兒,你三叔的女兒雖然沒有在京城,可也是嫁的當地豪族。皇上若真想誅滅九族,他自己就得傷一條手臂。”
“你們薛家的女兒可真嫁得好啊!”夏侯辰歎息一聲。
心容聽著,心情漸漸的平複了下來,卻越發的覺得古怪起來,薛家如今就靠著嫁出去的女兒撐著了。
“皇上若真要問罪,興許也隻能對薛家二房問罪!老太太又有誥命在身,也算是皇上的師母,皇上自然也不會動老太太。”
果然是太著急了些,她竟然就亂了方寸。
“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並沒有說明薛家二爺就真的賣國通敵。咱們還得找到信封裏的信才是。若我猜得不錯,六姐兒藏著的第三部分就是信件的內容。她既然有本事拿到信封,那麽信件就不會被毀掉!”夏侯辰條理清晰,逐字逐句的分析給心容聽。
心容點點頭,腦子裏把所有的線全都串聯了起來,“你是在哪裏找到的第一部分?”
“六姐兒以前的丫鬟落雨那裏!”夏侯辰淡淡道。
心容想起篆兒與她說起落雨和那個丫鬟都是六姐兒信任的,又提起落雨那陣子時常去陪六姐兒,想來六姐兒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她也無可後非。隻是剩下的那一部分又在哪裏!
夏侯辰仔細的看了一下屬下給他的信件,淡淡的說道:“湖底有兩具女性的屍體,一具屍體十幾歲所有,另一具屍體二十幾歲!”
“什麽?”心容徹底的震驚了。
“這個盒子便是在那個十幾歲的屍體上找到的。”
心容一窒,想來那個十幾歲的屍體便是六姐兒的貼身大丫鬟。
“另外一具屍體已經在湖底躺了十幾年了!”
“能確定是誰嗎?”心容問道。
“屍體身上的衣服都腐爛了,就算留下一些布帛,也一拿就碎。頭上有幾支貴重的簪子,色澤不錯,你可以拿了這簪子給府裏的老人瞧瞧。最好是給二姨娘,她在府上待的時間也算久了,明日我就讓人把那些簪子給送過來!”夏侯辰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桌子,起身走過心容身邊的時候卻把心容橫抱起來。
心容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圈住夏侯辰的脖子,怒瞪著夏侯辰說道:“你要做什麽!”
“洗澡,咱們倆在這裏坐了這麽久,天氣又這麽熱,早些洗漱便睡覺!”夏侯辰雙眸明亮,帶著笑意。
“哎哎,別……現在時辰還早!何況木桶還沒有讓人抬進來!”心容又羞又窘。
“畫扇,少太太要洗澡了,你讓人把木桶抬進來!”夏侯辰揚聲叫了一句。
心容越發的羞怒起來,“趕緊放我下來,若是讓下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你我是夫妻,咱們在自己屋子裏,哪裏不成體統。”夏侯辰眼中的笑意濃了起來。
不多久,變有人抬了木桶進來,添了水,打開了屏風。
夏侯辰又吩咐下人們全都出去,畫扇對二人福了福身,帶著所有人全都出去了,可心容怎麽看怎麽覺得畫扇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
夏侯辰把心容放在木桶邊上,便開始解心容身上的衣服。心容趕緊按住夏侯辰的手,“我自己來,你別動!”
夏侯辰輕聲笑了出來,便聽了心容的話,卻開始扒自己的衣服,心容急著叫道:“你脫你自己的衣服幹什麽!”
“跟你一起洗澡!”
唰——心容的臉上再次紅得像蒸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