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夏侯辰捂著嘴,猛然咳出血來。方才陳武的那一刀,可以說是陳武全力使出的一刀,大刀帶著的勁風襲入內髒,震得生疼。

他坐在木筏上,看著陳武一行人化作一個個小點消失在視野中,夏侯辰疲憊的閉上眼,這幾天,他根本就沒有休息,如今受了傷,早已經支撐不起來了。

心容其實比夏侯辰好了很多,她癱軟在木筏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像今日這般拿著劍跟人對拚,還是頭一遭。

“夏侯辰,你怎麽知道我能夠自保?”夏侯辰這些天的舉動實在是太過異常。回頭想想,好像從離開蘇州城之後,夏侯辰就仿佛沒有擔心過她的安危,難道他就這麽肯定她能從陳武的手中逃脫嗎?或者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能把她她就走?

夏侯辰閉著眼,懶懶的答道:“曾經見過你練過一種很怪異的功夫!”

心容愕然,卻等夏侯辰繼續說下去。

“起初的時候我見了你那些怪異的舉動隻是好奇,不過我自己做過幾次,發現這門功夫看起來是外家功夫,卻沒想能夠提升內力。那個時候我便知曉你對付一兩個反賊還是夠的。”

心容有些鬱悶,夏侯辰口中說的怪異功夫應該就是瑜伽了,可她練了十多年瑜伽,怎麽就沒有感覺到內力呢?不過身體比常人好了不少,靈活度強了不少罷了。

“你怎麽會看見我練那功夫!”心容有些無語。

“在浙江的時候見到過!”夏侯辰也沒有想過要隱瞞。

“浙江?”心容驚詫的問,在浙江的時候,她沒見過夏侯辰啊。而且她練習瑜伽的時候連姚媽媽都支開了。

夏侯辰臉上浮出一抹笑意,“是啊,在浙江的時候。你莫非真以為皇上對你不聞不問?”

心容低著頭,這是夏侯辰第二次說出這句話。

“從你出生到現在,皇上都在你身邊安排了暗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眼裏。皇上這般放縱你,也是等著有利用價值了,便弄回京城,可惜他錯算了你的心性。”夏侯辰越發的覺得疲憊,當年他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隻把薛心容的生活瑣事報了上去,卻從來都沒有說過心容到底是個如何的性子,才導致皇上在後來棄了心容,幹脆讓她來蘇州這裏。

心容啞然,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在其他人的監視下生活,她警惕的盯著夏侯辰,“你一直都在監視……咳咳,保護我?”

“算是吧!”夏侯辰點點頭。

心容:“……”

她沒想到夏侯辰竟這般淡然,可心容心裏卻不是滋味,難怪她能時時刻刻都看得到夏侯辰在她身邊,原來是這樣。

“我累了,先休息一會兒。這條河連著蘇州河,到了城門就會有咱們的人!”說完這話,夏侯辰便靜了下來。

他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一般。

心容心裏卻翻天覆地,夏侯辰近日給她的感覺,竟然有一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她抬起頭,便看到一隻雄鷹在頭上盤旋。或許夏侯辰就是靠這隻鷹跟他的人聯係的吧。

心容也覺得渾身疲憊,她雖然沒受傷,可這兩天也同樣一直都沒有休息,如今知道自己安全了,緊繃的神經也送了一下來,頓時一陣倦意襲來。

木筏在河麵上安靜的移動,順著這條河飄了三個時辰,終於能見到蘇州城的輪廓了。

蘇州城外,二十多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在河邊等待著,見遠處飄來一隻木筏,他們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夏侯辰睜開眼,河麵有十幾米寬,他突然把心容橫抱起來,淡淡的說道:“抓緊了!”

這話剛落,心容隻覺得耳邊傳來呼呼的聲音,身子也跟著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隨即落到岸邊。

岸邊的人立刻送上了衣服,夏侯辰趕緊把衣服披在心容的身上,讓她上了馬車。而夏侯辰卻上了另一輛馬車。

“小姐!”畫扇探出頭,迎了心容進馬車。

“小姐,您先吃點東西,這些天苦了你了!”畫扇從小櫃子裏拿出一碟點心,又倒上了一杯熱茶。

心容也是餓極,卻也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再細嚼慢咽的吃了一塊點心。

兩天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不能吃得太多。

待覺得肚子有一點飽了,心容放下點心,靠在一邊假寐。她實在是太累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記得夏侯辰上木筏的時候背上受了傷,隻是夏侯辰一直背對著她,又一直在與她說話,也沒有注意他的傷到底重不重。

“小姐,您先換衣服吧,這身衣服都濕了,若是害了病,奴婢就罪該萬死了。”畫扇看著一動不動的心容,忍不住催促。

心容連乏得連手指都懶得動一點,吩咐道:“你幫我換吧!”

她的聲音疲憊不堪,估計就算是上一次被那兩個江洋大盜被綁架了,都沒有這般狼狽吧。

她沒有問畫扇為什麽會在這裏,既然夏侯辰安排了人在這裏接應,肯定會安排一個丫鬟來照顧她。隻是她沒想都是畫扇罷了。說起來畫扇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上次那兩個江洋大盜沒殺她,這次在賊窩裏走了一圈依舊活著。

待畫扇給心容換好了衣服,這才在一邊拿起扇子給心容扇了起來。

如今已經是夏季,雖然不算太熱,但馬車裏還是有些悶,畫扇知道心容這幾天受了累,也不打擾。

陣陣涼風撲來,心容放鬆了不少,竟在馬車中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依舊在馬車裏,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問道:“畫扇,如今幾時了。”

“剛過三更,您要不要還睡一會兒!”畫扇恭敬的應道。

心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見自己竟然在馬車裏睡了這麽久,又沒有人打擾,便說道:“咱們回府吧,我也得好生洗漱一番才是。你先讓外麵守著的人都散了。”

畫扇抿唇笑道:“小姐竟害羞了。”

心容揚了揚臉,“自然的,我怎麽看能讓外人見到這一幅模樣。”

畫扇先下了車,吩咐廚房裏把熱水準備好,隨後便請了心容下車。

心容回到屋子裏,待下人把水準備好了之後,便把整個身體都泡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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