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麥片氣憤未平,道:這是什麽課來著?

同學們同聲喊道:這是政治課。

麥片回了回神,說:對,老師想起來了。政治課。政治是個很深的學問,政治的要領就是在公眾場合一定要把拉鏈拉住了,不能把雞雞露出來,不能讓大家知道你的底細,明白了沒有?

學生們扯開嗓子喝道:明白了。

班長跑上樓,上氣不接下氣,把大力膠交到了麥片手裏。

麥片到了38號前麵,說:自己把褲子粘好。老師不來幫你粘了,怕粘著粘著你又硬了,不小心和褲子粘到一起去38號一臉委屈,擰開了膠水。

麥片回到講台,說:同學們,我們繼續開始上課。哪位同學的父母是做官的?

班長先把手舉了起來。

麥片說:好,班長,你說你們全家都做官啊。連你也是官啊哈哈。

班長站起來道:老師,我的父母不是做官的。麥片臉色一變,說:你倒是很積極啊。還有同學回答

老師的問題嗎?

38號站了起來:老師,我叔叔是做官的。麥片問:是什麽官啊?

38號道:是城裏統戰部的部長。

麥片一時間不知道統戰部是幹嗎的,但既有";統";字,還帶";戰";字,不由覺得此部門非常了不得。連忙問:這位同學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38號說:真的,我鉛筆盒裏有照片,爸爸說,有人欺負就把照片給那個人看一下,說你叔叔是個當官的。老師,給你。

麥片連忙阻止,說:不用,老師來取,老師來取。這位同學,老師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明白了嗎?

38號眼眶又紅,說:明白的,老師。

麥片拿起照片,說:哪個是你叔叔啊?

38號說:這個是他們城裏幹部出去旅遊的合影,這個是我叔叔,我叔叔帶了我去,你看這個,露出了頭的就是我。那個時候我還小。

麥片仔細看著照片。

38號取出放大鏡,說:老師仔細看,就是這個。麥片拿著放大鏡,到了陽光下自己看。這一仔細嚇了自己一跳,原來這就是領導班子啊,有一半都來過麥片原來的店裏。麥片都沒顧上看到號的叔叔,就沉浸到以前的回憶裏去了。不幸的是他們似乎都不怎麽行,加上麥片活兒好,這一半二十幾人全加在一起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課間休息。想著似乎也沒什麽美好的回憶,除了啤酒肚就是他們身上的腐爛氣味。麥片不由直惡心,站著傻在原地。突然同學們一陣驚呼。

麥片回過了神。

班長大叫道:老師,著了。麥片困惑道:著了?什麽著了?

班長說:照片,照片冒煙了。

麥片低頭一看,猛然發現因為放大鏡在太陽底下形成的聚焦點在照片上的時間太長,焦了一塊黑點,而且正要往外擴散,還生起陣陣自煙。麥片連忙把照片丟在地上,在學生們的嘩然聲裏踩了幾腳,看著沒有煙了,彎腰撿了起來,吹了口氣,用袖角擦了擦,交還給了38號,說:老師看到了,老師看到了。謝謝這位同學。

38號接下了照片,心疼得又用口水擦了擦。

麥片緩步走到講台前,想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她覺得應該從大了說起,比如我們國家是個什麽體製的國家之類,正醞釀著,突然台下暴發出了前所末聞撕心裂肺的爹媽死了都不至於的哭喊聲。麥片連忙回頭,發現還是38號。

麥片衝上前去問:怎麽了,38號?

38號用不連貫的語句大聲哭喊:照片……照……照片上……麵……麵……麵,那個黑的……黑……的焦掉的一點是……是……我的頭……

麥片奪過照片一看,果然如此,自己真是不湊巧全把光點對在38號的腦袋上了。

38號癱坐在地上,說:我的護……身……符,沒了,沒了,哇……

麥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師不是故意的。

38號說:我,我爸爸說,這照片,如果拿著去城裏,如果違章了,違法了,隻要,隻要,隻要拿出來,警察叔叔……叔叔就不抓了。我現在沒了……沒了……

麥片輕聲安慰道:沒有關係的,老師可以讓人幫你PS一下的,把你的臉再PS上去,好不好?

38號稍微控製了情緒,問:那,那能一樣嗎?

麥片心裏也沒底,但嘴上說:一樣,現在電腦的技術很發達,什麽都能做。你這個算是最簡單的。弄好後比原來還要清楚呢。

38號說:那能,能,能把我的頭再放大兩倍嗎?麥片堅定地看著38號,說:能,你如果喜歡,老師把你的頭放大五倍。

38號說:不用,放大五倍的話,就太大了。謝謝老師。

麥片收起了照片,轉身暗舒一口氣,一本正經到了台前,問:同學們,我們回到上課的內容,大家知道,我們國家是個什麽國家嗎?

同學們回答道:是個地大物博的國家。

麥片又教學生們形象地理會了書本上的內容

麥片宣布了下課,下課後,她去看了看到號,38號自己把自己粘得非常嚴實。麥片說:好,你看,這樣你的褲子就挺刮了很多,老師最討厭一看見老師就把拉鏈拉開的人。照片老師過兩天還給你,好不好?

38號點了點頭。

下午的課是班會課。在班會課上,大麥先收取了所有學生的寄宿費用,然後交給了米旗,讓米旗計算一下能夠維持多久。緊接著的內容是要立新的學校的校規。班會課由大麥來主持,按照規定,所有的人都出席,包括體育老師。

大麥宣講道:同學們,這個校規,是以前的,已經老了。現在同學們接受的教育,都是城裏的,所以首先,同學們不要驚奇,不要對別的學校的同學講你們的老師們是怎麽開展教育的,因為如果別的學校知道了我們這樣先進的大城市的教育方法以後,就會紛紛模仿,這樣,同學們就沒有優勢了,同學們沒有了優勢以後,到考試考初中,同學們就不一定能考進城裏最好的初中,明白嗎?

學生們說:明白。

大麥繼續道:現在的教育是很新的,你們裏麵的優秀同學,甚至可能直接跳過初中,進人大學,而且不是做大學的學生,而是教授,明白了沒有?所以,千萬不要對別人包括你們的家長說老師們的上課方式,如果老師發現誰說了,誰就肯定不能當教授了,明白了沒有?明白了沒有?學生們紛紛點頭。

大麥高聲呼道:那你們小學畢業以後想做什麽?

所有學生應聲呼喊道:大學教授。

大麥說:好。現在我們開始改學校的規定。我們這個會議是很民主的,必須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同意,才能通過。現在同學們把桌子都拚一下,拚成一個圓。

很快巨大圓桌就拚成了。

大麥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招呼大家隨便坐了以後,他站起來說:好,這個會由我來主持,大家什麽都可以提。第一,我們校規要規定作息時間,我們的作息時間是,不一定,由老師自由宣布下課。為了方便集合,上課時間固定。老師想講多點,就多講點。老師不想講了就下課。上午九點開始一節課,下午兩點開始一節課,一天一共兩節課。

取消原有的眼保健操和廣播體操。大家清楚了沒有?王智,記下來了沒有,簡略一點,根據大致意思就可以了。好了,這條就是這樣的,有沒有什麽不同的聲音?有沒有一次,有沒有兩次,有沒有三次!好,沒有。那我們現在開始第二條。

大麥喝了口水,繼續宣講:第二條是關於課程的安排。英語課現在取消了,以前的語文和數學,因為沒有老師喜歡講,所以改為副課,副課老師都是不上的,是同學們自修的。但考試的時候如果沒考取,就要處罰。關於如何處罰,這裏就不說了,因為現在我們討論的這個是大的校規。就好比《憲法》,而那個是《刑法》所規定的,所以以後再定。主課就是:自然科學,體育,政治,美術,勞技,生理衛生和種植。還有學生們隨時要參加老師規定的勞動實踐和軍訓,而每節課的老師不是指定的,是隨機的,我們的老師都多才多藝,而老師可以選擇隨意改課和新加課,明白了沒有,有沒有異議?有沒有一次,有沒有兩次,有沒有三次!好,沒有,那就通過了

第三條是關於學生的紀律。學生晚上九點一律睡覺,除非有重大體育比賽可以組織去村裏阿婆家看。學生不可以隨意進入老師的辦公室和實驗室,學生也不可以出學校的門。如果空閑時間要找老師,就按鈴,鈴在講台的下麵、廁所的門上、學校的大樹上和宿舍的牆壁上,一共四個。在哪裏按的,老師就出現在哪個點上。明白了沒有,有沒有不同的聲音?有沒有一次,有沒有兩次,有沒有

這時候劉小力的兩條腿的狗突然叫了一聲。

大麥說道:好,有了不同的聲音,那我們就要認真聽取。

大麥把狗抱了起來,問:你覺得應該怎麽修改?

狗看著大麥直舔舌頭,半天沒有聲響。

大麥把狗放到了地上,說:有不同意見的是狗。但它沒說具體怎麽辦。那就睡覺改為九點半吧,有沒有異議?

有沒有一次,有沒有兩次,有沒有三次,好,現在沒有異議了,通過這條。

大麥起身講:好,現在是最關鍵的,就是劃定每個人行政權力的高低。在我的想法裏,我們最終要達到的目標是,就算沒有外界,我們也可以獨立於外界而存在。哪怕沒有氧氣製造氧氣也要在。在原則上,每個人是平等的,但在權力上,必須有高低。我是這裏權力最高的,所有人必須聽從我的指揮,而在我的下麵,則是王智、萬和平、石山、洪中、米旗、婁梯六個老師,他們是平等的。麥片和哈蕾,她們是不在權力範疇內的,就是說,她們可以不受命但也不能令。我們下麵是班長,班長之下是組長,組長之下是同學們。但是,權力是必須要有監督的,在這裏,唯一可以監督並且可以修改我的命令或者撤銷我的所有權力的就是同學們的體育老師。有沒有異議?有沒有異議一次。

此時,劉小力的狗兼同學們的體育老師又叫喚了幾聲大麥都沒低頭看一眼,說道:哦,各位,這個不是異議,這個是監督機構在宣誓。所以,剛才那條就通過了。

大麥走到窗口,看著窗外,道:好了,就是這麽多,從明天開始,正式實施吧。下課加散會。

班長站起來問:大老師,大校長,我們晚飯怎麽辦?大麥詫異地反問:你們中飯怎麽吃的?

班長道:中飯是我們自己從家裏帶的,校長難道沒看到我們吃?

大麥內疚道:哦,對對對。班長說:我們現在寄宿了。

大麥一拍腦袋,說:喔,對,今天是你們寄宿的第一天,被子什麽的生活用品是上學期傳下來的,那上學期你們是怎麽吃飯的?

班長說:是排隊到前麵一個廠的食堂裏去吃的。

大麥問:那個廠呢?我怎麽沒看到。

班長傷心道:我們吃著吃著就破產了。

大麥語氣慈祥道:別難過同學們,不是你們吃破產的。

這樣,這兩天由老師去外麵買了給同學們吃,等過兩天種植課開展成功了以後,我們就在學校裏吃,村裏的阿婆給我們做廚師,好不好?

學生們踴躍著說好。

大麥轉身對米旗小聲說:你和洪中,開沙灘摩托去買盒飯,四菜一湯的,按一天兩頓,可能要五十份左右,一份五元,就是一天五百,十天就是五千元。這麽多,教育局有沒有撥錢下來?

米旗說:隻有我們的工資,一個月五百。吃喝都應該從學生那裏收的。但我們的工資也被你捐了。

大麥一拍腦袋道:哦,對,當時有幾個自以為助學很情懷的失戀的王八蛋和我們競爭,但我覺得一定要有個庇護場所,一狠心都沒要工資,而且代你們全把字簽了,就是你們都沒有工資。雖然那幫王八蛋也表示可以把工資捐了,但還是隻有我們得到了可以來這裏助教的名額。

米旗問:你怎麽幹的?

大麥說:哦,那些傻瓜表示要捐給慈善事業,我就直接捐給教育局了。

米旗追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大麥道:我想想。

米旗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嘿嘿,用槍。大麥嚴厲製止:為幾盒飯你還去搶啊。

米旗說:我們是賣,現在仿品都要一萬多一支,真品至少要三萬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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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麥說:不可。槍支是不能販賣的。況且,到了敵人手裏,我們吃,到了傻逼手裏,平民吃虧。還是你再去想想辦法吧,我先把學生交的住宿用的錢都給你,你再去賺點。留十天吃飯的錢,還有問一下婁梯,看看他需要的那些東西要多少錢。先給學生們買飯去,他們正長身體。

石山的木房子到了最後的階段。石山表示,在天黑前,可以把房子建完。劉小力上前對大麥說:這可都是二十歲以上的木頭做的啊。都是上好的木頭。我給房子都編了號,你是1號,王智是2號,就看誰住3號嘍。

石山邊幹活邊接話道:我的命,要有個合適的,怎麽都要三十歲了,三十歲我肯定不在這地方了,我就是成人之美,我就是給你們做嫁衣。我今年幾歲了?我今年幾歲?

沒人接著石山的話茬。大麥一直在想今天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怎麽也回憶不起來。這事情肯定是計劃外的,在純的一堆重要的事情中攙雜的一件不純的但一樣重要的事大麥一直試圖追溯起源來喚醒記憶。就仿佛天亮醒來後夜裏一個夢那麽難回想,就算一夢三四年,也實在記不起夢裏花落知多少啊。大麥在操場上來回走,還跳動幾下,希望那事如同篩子裏雜物…樣被顛落出來。

正想著,班長跑了過來,對大麥說:大老師,大校長,11號讓我給你一封信,他說要晚上給你。

大麥的記憶如同抽水馬桶被疏通般爽快地暢通了,連忙問:對對,我正在想這件事情,11號呢?

班長說:早上來了一下就走了,他肩膀上挑了一根竹竿,竿子上掛著一隻旅行包就走了。他說,他要去外麵的世界。

大麥展開信,信是這樣寫的:大校長,你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我的兄弟和我的家人都外出去打工了,我也要外出去打工。外麵的世界真精彩,外麵的世界真無奈。啊!外麵的世界真精彩,外麵的世界真無奈。

大麥看完信後,氣得往地上一扔,看著校門,暗自嘀咕:添亂。

班長拉了拉大麥的褲腳,說:大老師,大校長,背麵還有。

大麥趕緊蹲地上展開信,看見背麵果然還有字跡:我要去的地方,是上海。我看了電視,上海是經濟中心,北京是文化中心,老師,其實我去年一直在考慮應該去哪裏,考慮了一年我終於知道了,我還沒有文化,所以隻能去經濟中心了,當你看見了這封信,我已經在火車上。同學們不要想我,我會告老還鄉的!

班長也看完了這信,背過身對著星空揮了揮手,說:放心吧,同學們不會想你的。老師,校長,怎麽辦?

大麥說:老師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睡覺吧,不要對同學們說。

班長哦了一聲,上樓睡覺去了。

王智迫不及待地摟著麥片去參觀他們的新房子。

其實有個房子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多少女人嫁男人隻為半套沒有貸款的房子,隻要兩天就能搭好。房子的結構非常簡單,兩個隔間而已。對於這麽短時間能找來這麽多木頭王智很是吃驚。石山說:這主要的功勞要歸功於劉小力,他劉小力出大力,砍一棵樹隻要十來秒,其實可以更快,一天半就把房子搭好,主要的時間全浪費在數年輪上麵了。

麥片在兩天的教育中樹立了威信。她在做妓女的時候最怕的事情就是育人。一育人就得有少則一個月多則十一個月不能做生意了。但現在她發現育人是件快樂的事情,能胡說八道不是最快樂的事,有一群人仔細聽你胡說八道才快樂。麥片主動擔任了照顧學生生活的工作。她上了樓以後仔細觀察寢室。頓覺眼熟,和原來自己姐妹們工作時住的房子差不多。麥片不要求學生把被子疊成豆腐塊形狀,但是發現現在都是豆腐渣形狀。學生們還在樓下集體刷牙洗臉。麥片就近挑選了一條被子,折了起來。

又一天。這天所有人都很興奮,因為要測試婁梯做的炸藥的威力了。婁梯把自己的手機拆了,把通信模塊連接到炸藥裏,連同SIM卡,並做成了一個短路,希望以此可以實現遙控自己的炸藥引爆的想法。為了防止在安裝的時候就有哪個挨千刀的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而作古,婁梯還做了一個開機裝置,隻有在確保要引爆的情況下,電話才能被接通。

這天一大早,大家都起床。這天上午的課程是種植課,還是由麥片擔任老師。而哈蕾也會在一旁幫忙。他們打算在操場的角落開辟一塊地,種點蔬菜,這樣至少可以自給自足。雖然通過計算,發現要讓這麽多人自給自足,這麽一塊地種著唯一夠大家用的品種就是蔥。但麥片依然決定要種青菜。

麥片拿著一棵青菜到了教室裏,問同學們說:同學們,早,這節是種植課。你們都是農民的孩子,你們說,這是什麽?

學生們答道:蘑菇。麥片一臉不解,問:為什麽?學生們回答:因為頭大

麥片一聽頭就大了,覺得這些人看來不會種菜,看來利用他們的自身經驗去幫著學校種菜的美好想法破滅了,可麥片自己完全不懂怎麽種菜,隻知道一個蘿卡一個坑。麥片輕聲問旁邊站著的哈蕾:你會種菜嗎?

哈蕾道:我會種水仙花。

麥片一想,這連土都省了,覺得哈蕾也幫不上忙,還是得靠自己。

麥片鎮定了一下情緒,問學生:同學們,你們知道,農民伯伯最喜歡做什麽嗎?

同學們齊聲回答:上訪。

麥片在誘導:那麽,在上訪之餘呢?一個男生站起來回答:搓麻將。

麥片說:很好,可是,你們吃的東西是哪裏來的呢?

男生繼續回答:地裏長出來的。

麥片覺得能引上正軌了,繼續追問:那是怎麽長出來的呢?

男生想了想,回答道:**和卵子結合以後長出來的。

麥片暗自佩服這男生打通兩門學科的本領,讓他坐下後,由她覺得比較可靠的班長來回答。麥片問班長:農民伯伯種地,你看見過嗎?

班長回答道:沒有。

麥片問:那農民伯伯的地呢?

班長回答說:沒了。

麥片出師不利,覺得這樣的實踐課,應該把學生拉到場地上去再說,在教室裏扯淡半天也扯不出個結果。於是,麥片讓同學們排著隊到了操場上。到了操場後,一個男生大聲叫道:哦,這就是**出發的地方。

麥片不由想到了11號,覺得有點黯然。

與此同時,婁梯正在做緊張的調試。誰也不知道能不能爆炸,威力有多大。大麥讓大家都爬上樓頂,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覺得操場後麵比較好,離得不遠的地方正是一座石山。把炸藥放在石山的山腳,再用一塊大石頭壓著,正好能展示它的最大威力。婁梯依照指示,到了山下把炸藥放好,炸藥裝在一個書包裏,填了很多教材固定住,婁梯背著書包,由洪中開著越野四輪摩托運輸到了目的地。

大麥有點擔心,問:這樣距離的引爆,對那幫學生和哈蕾麥片有沒有影響?

萬和平說:沒有影響。婁梯說了,這離開幾百米呢,十個一起炸都沒有影響。

大麥憂心忡忡地看著遠處。

婁梯到了目的地後,爬了十來米山,發現一個一米深的自然岩洞,把書包放了進去,婁梯搗鼓了一會兒,把自己的炸彈開機了,炸彈開機後顯示了一行字,中國移動感謝您的使用。然後他們兩人就滿山找石頭,大的搬不動,兩人就找了個小的填充了一下那個小洞,又住山下走了幾步,準備離開。

大麥在樓頂上暗自嘀咕道:這個壓石頭似乎有點小啊。

萬和平就在樓頂上大喊糞梯的名字,類梯隱約聽見,

怔在原地,仔細傾聽,但隔開的距離實在太遠,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萬和平說:我過去說說。

大麥說:行。

這時候,王智把自己的手機遞交給了大麥。大麥問:這是要做什麽?

王智說:你自己跟委梯說,跑這麽遠幹嗎呢,打他手機不就行了?我已經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