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哈蕾起身給大家唱了一支歌: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位聽慣了梢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機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夥兒心胸多寬廣大麥起身用蓋過哈蕾的聲音和聲:為了開辟新田地,喚醒了沉睡的高山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這是美麗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到處是莊稼遍地是牛羊聽罷眾人又鼓掌不已,大麥也覺得自己的最後兩句耳熟別扭,說道:無妨無妨,很多名貴狗也都是雜交出來的品種。
聽著這話麥片笑得特別歡。麥片在從良以後的幾天表現得比幼女還要稚嫩。
女人就是有種將一段一段生活隔斷的本領,當女優的時候優,從良了以後良,總之什麽時候都很優良。麥片似乎從來都不記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生活實在是最無辜的事物,它明明最公正。卻被無數人用作自己做壞事的借口。一切都是生活所迫,而生活卻從來沒被抓住過。當然,麥片幹的不是壞事。這隻是一個職業,有人偏偏喜歡幹這行。比如王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一個妓女談戀愛,那是賺了,想得再開點,還能想出點優越感來,你們都要花錢的東西我不用花錢,豈不是很好。
麥片此刻依偎在王智的懷裏聽著自己的偶像唱歌。而米旗正在想著他的秦藝。
他肯定是愛上了秦藝。他覺得當時他應該義無反顧用自己賺的八幹塊錢把秦藝贖出來再說。可是贖出來了以後能做什麽呢,自己又如何去空手賺錢呢?米旗突然想,秦藝這麽好看,說不定可以八萬塊錢給賣了。這樣一個進出,自己就賺了七萬二。
石山到現在所有的事也就是做了一個籠子。平時就寫幾首詩,抒發抒發自己的小感情。石山也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遇見過自己喜歡的姑娘,他覺得這世界上一切事等都是必然,一般抱著事等必然這種想法的人,必然等事。所以,他就很少自己有所活動。他說他的命裏三十歲的時候才能遇到合適的女人,對此他深信不疑。也不知道是不是命托夢告訴他的。他的信念之堅定,讓人覺得就算他現在判了二十年,他都將會在那年去監獄裏找個人相好,哪怕同誌一場。什麽叫所謂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就是扯淡。看看說這些話的都是些什麽人吧,他們太卑微了,什麽都不能掌握,所以假裝掌握著自己的命運,讓自己什麽時候談戀愛就什麽時候談戀愛,什麽時候吃飯就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大便就什麽時候大便。這並不叫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裏。這充其量就是生理掌握在自己手裏。生命以及其運是自己最不能掌握的東西,或者說,人隻能絕對保證掌握他如何走向壞的一麵,而永遠不能有把握地讓他走向好的一麵。石山比相信自己能改變命運的人更慘,那就是相信命運。至少那些人忙忙碌碌沒空瞎想,石山卻終日不做任何事。就算人相信能中彩票,也至少要買一張試試吧。於是,他寫起了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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