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會有一日,那道屏障隨著內外力量的轉換融合,而慢慢的消融,從此天地自我合二為一,兩個空間成為一體。自己將達到真正的外界空間的巔峰。
內修而之外,空間規則和力量才是真的根本,魔法或者武技的體係,不過是外在的兩種同根而不同方式的表現而已。
邁格林在歐羅菲爾的記憶中找到了這種道理,現在他掌握了道理並實踐,最終他真正的領悟了道理。“假以時日,俗世還有誰,能擋得住我一擊?”邁格林微微一笑,隨著這個笑容綻放,那層光芒突然散成漫天的流光。邁格林的身形橫移開去,居然就此懸空於白塔塔尖之外,下麵很多的人驚呼了起來,維尼的眼珠瞪得滾圓的。
沒有被突然的突破衝昏頭腦的邁格林知道,既然偽神們依靠信仰之力,那麽在自己足夠強大之前就不能打斷這些途徑,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走的才是真正的道路,精靈文明的覆滅是因為他們沒來得及走到巔峰,如果歐羅當年成為真正的神靈,偽神依靠竊取能量而壯大養育自己的那種邪道就不堪一擊。
既然這樣,那麽就修複白塔吧!邁格林伸出了手來,完全了解了白塔構造的他召喚之下,天地內的元素飛快的組成,按著他了解的塔的建成的熒石開始出現,並按著他的意願,開始恢複形成原有的塔尖模樣。
這等同於神跡,引起下麵子民們和所有魔法師的震驚,海濤陣陣,風過人間卻已經無聲。
至於缺少的那顆龍眼,邁格林奸詐的一笑,發展壯大敵人是不得不的手段,可是發展壯大對方的同時也可以讓自己過的舒服一點。
他對著下麵招手,抓著光芒法杖就沒放過手的維尼手一動,法杖就這樣升空落到了邁格林手中,謝天謝地,他還有一抓到山姆就剝下的蠶袍貼身穿著。邁格林輕輕的將法杖輕輕插入塔尖下的那個石閣內的縫隙。來自精靈的法杖上同樣有一顆念力之石,但是那不是龍眼那樣純粹轉換輸送念力的道具了,那是接手一瞬間就被邁格林開通了功能的精靈族大祭司之杖上的能量轉換之晶,是脫胎於森林之源的一顆晶瑩果實。
所以現在在他的意誌下,轉換的多寡他說了算!
“你一半啊我一半。”邁格林覺得自己從竊賊們手下偷走一些信仰之力為自己進階所用並不為過。他更不擔心,隱隱能把握了偽神文明理念他的明白,在自己足夠強大之前,在大陸的信仰沒有全體崩潰之前,是驚動不了那些家夥的。
那刻畫於空間內的魔法陣上的一粒粒本源的信仰星辰除非出現大的衰弱,不然自己所屬空間內某粒星辰上發生了什麽變化的話,自己不專注其上也是難以察覺的。至於偽神們還不是這個空間真正的主人,在歐羅菲爾和他們的大戰中他們受到的損傷可是極大的。三千年對於人類是驚人的漫長,對於類似神靈的生物來說不過彈指。所以,這一夜的停頓不會有什麽影響。
仰望長空,邁格林更有感覺,所謂偽神就是比人類高等的生物而已。漫天星辰中一定還有其他類似人類文明的文明存在。這些家夥說不定在其他的星辰上也有這樣的作為。不然怎麽解釋他們何處突然憑空而來的呢?
但是不管怎麽說,立足於自己文明的邁格林覺得那些家夥還真是比較強大的敵人啊,邁格林心中感慨著,同時這個覺得自己現在絕對臭屁的家夥俯視著下麵的眾生,他發現自己不僅僅站在世界力量和理念之巔,自己還將成為他們的救世主。沒有自己的話,也許有天,無論奧丁還是薔薇帝國,或者其他的王朝,都會被那些大人物們輕易毀滅的吧。
相比較那些家夥,自己昨夜的彷徨猶豫真是可笑,什麽樣的俗世人物會是自己的對手呢?邁格林搖了搖頭,伸手開始在石閣的內壁上刻畫原本就有的魔法陣,這道魔法陣是為了轉換部分力量輸送與熒石為主體的白塔,於是不萊迪島將光芒再現。
一定要好好努力,總有一日,自己能走到巔峰,等到掌握了外在空間的規則,那就把那些寄生蟲殺個幹幹淨淨!
最後一個符號刻下,邁格林滿意的拍拍手,完工了,他輕輕的點了下法杖。東方正有一層厚厚的雲飄過,暫時遮蓋了陽光。就這個瞬間,仰望所有白塔巔峰的人們發現,白塔居然發出了一陣淡淡的光芒,就和過去很多年來,一旦陽光消失的陰天內白塔都會發出的光芒一樣的柔和。
邁格林呢?
幾分鍾後,少年將軍非常悠閑的從白塔內走了出來,他向著大廳之外走來,看著不遠處廣場上的,所有看著他的人們,他微微一笑:“很抱歉,維尼叔父,法杖被我用於修複白塔了,龍騎士們告知所有不萊迪的子民,並稟告陛下吧,告訴他們,我說,要有光,於是白塔的光芒再現!”
“我的奧丁。”維尼喃喃的說道。他身後周圍,那些龍騎士們都沒有一個人動彈,他們之外更多聽到邁格林這句話的人都沒有動彈,每個人都驚駭的看著邁格林,不敢相信他真的修複了白塔,哪怕現在白塔的確正在散發著過去一樣的柔和光芒。
“好吧,如果你們不相信,就等夜晚的來臨吧。我可是努力了一夜,才領悟了白塔魔法陣的真正奧義的!”邁格林聳聳肩。
“邁格林,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麵對維尼的質疑,邁格林理解他的心態,可憐的維尼大叔再優秀也是基於現有的文明體係的,這些已經超過了他的所知,對他以及其他的人來說,自己完成的不是一項修複工作,自己完成的是一項神跡。哪怕維尼他們整天背後痛罵教廷的舊派,但是也僅僅限於對同時代的偽君子們的鄙視,而不是藐視和褻瀆神靈,以及立國以來地位等同於神靈的聖約翰。
當年,約翰說要有光,三百年後山姆叛賊毀了不萊迪的象征神跡,一夜之後,邁格林說要有光,於是白塔光芒再現!換誰誰也被這樣的事情給折騰的無法接受,難道邁格林的境界現在已經等於當年聖約翰的境界了?不然誰能修複約翰創造的神跡呢?維尼心中一動,該是真的,邁格林掌握了王弓,魔法其實來源於精靈文明,邁格林該是從其中找到了這個辦法!
一定是真的。八月的天空烏雲未曾散而越來越濃,夏日南方的一片雨雲在匯聚,又一場大雨即將來臨,天地有些變得昏暗,白塔的光芒越發的明顯。
“恭賀統領大人!”維尼恭恭敬敬的彎腰對著邁格林低下了頭顱。首席宮廷大法師的確定,以及那最好的證明,白塔的光芒讓此事毋庸置疑。一千名龍騎士整齊的單膝跪下:“恭賀統領大人。”
“邁格林萬歲!聖.理查!”人群中是哪位虔誠的信徒失態的狂喊帶動了全島一夜難免的子民們的瘋狂已經不得而知。那些學院的導師們學子們,那些子民們,以及官吏們,貴族平民不分彼此,整個不萊迪隨即就掀起了無法抑製的一陣狂熱。
閃電劃破天空,大雨滂沱而下,白塔的光隨著天幕的漸漸亮起而有些弱了,可是近在咫尺的人們都看到它的光芒依舊。已經陷入狂熱的人們沒有一個躲避於大雨的,他們依舊在雨中,臉上分不清雨水淚水,他們都在看著站在高台上的邁格林,更多的人向著這裏湧來,聖.理查的聲音掩蓋了雷雨之聲。
“大人。”
“維尼叔父。”邁格林不滿的看著維尼,自己的恩師對自己這樣的恭敬令他非常不習慣,還有些難受,他說:“您永遠是我的叔父。無論我有什麽樣的成就,更何況這些知識更多是來源於王弓,我隻是湊巧。”
“好吧,孩子,這是你的能力,你聽好了,這不是巧合,這是神的安排!”維尼有些亢奮的高聲喊道:“這是神的安排,我的孩子!你的名字將寫在本朝人臣之首,並延續千秋萬世!就算薔薇不再,你都會成為傳奇而永久存在於人們心中!你剛剛完成的是一項足以媲美當年約翰先賢所完成的壯舉,不,是神跡!小子,小子,小子!”
維尼高喊著,在鋪天蓋地的歡呼聲中他狠狠抱住了邁格林。邁格林被老男人的熱情搞的狼狽不堪,他努力扶著有些歪了的頭盔,很驚惶的叫著:“輕一點,你別激動,放開我,放開我。天啊。來人啊!”
不久之後,維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剛剛的失態。
“你是因為我把法杖拿走了報複我的吧。我知道你的。”邁格林坐在大廳內,外邊雨中站滿了子民,龍騎士已經在邁格林的要求下,去規勸他們先躲避大雨,照顧年老體弱者。
而虛弱的若林凱瑟琳也坐在了一邊,她微笑著看著年輕的將軍現在充滿孩子氣的模樣,她還記得當年那個弱小的身影,和考核時眼中堅定的光芒,一顆小樹轉眼就成為巨木,成為國之棟梁,不過短短數年,維尼法師說的對,這是神的安排!這不是人間凡夫俗子能有的際遇成就和作為!
“放心吧,若林院長,等你的身體調養好了,我一定幫您恢複魔源的。”
“謝謝大人。”
“呃。”邁格林很尷尬的看著她:“你們能不能饒了我?不要叫我什麽大人,什麽聖.理查,我是邁格林。哦。我剛剛撒謊的,我去把白塔拆了吧。”
“混賬!”維尼急的站了起來。邁格林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看著難得吃癟的維尼那副樣子,若林凱瑟琳也開心的笑了。
不過很快邁格林就安靜了下來,他很認真的告知維尼,因為若林在他講的還很隱晦,他建議維尼同時和陛下匯報,關於自己修複白塔的事情僅僅限於高層知曉就行,不萊迪關於此事也不可外傳,理由是首先自己名聲已經夠大,第二此事太過於匪夷所思,流傳出去影響好壞難知,而帝國內部還要有一場變故,自己的實力無需讓別人確定。
維尼是個聰明的人,邁格林說的真意他不是能全部領會,但是他就從字麵含義便理解邁格林的做法的,至於身邊現在脆弱不堪的若林則完全被邁格林現在的成熟穩重吸引了,邁格林給了她希望,現在邁格林就在她身邊,她恨不得立即就恢複了魔源,她渴望知道另外一條路是什麽。
她卻不知道,對於邁格林來說幫助她恢複魔源其實不是難題,難題是恢複魔源必定要接觸她的身體,這可是令邁格林有些為難的事情還難以和她啟齒。告訴克瑞斯?夫人?還是怎麽說,現在邁格林還沒來得及想。
維尼很快就開始奮筆疾書,隨即派出龍騎士向著大陸飛去,而這個時候陣雨也已經過去,天空一道彩虹橫貫島嶼上空,這美麗的場景被那些已經被奇跡搞的癲狂的人們更加雀躍,邁格林可是土生土長的不萊迪人啊,作為鄉裏他們自然倍感榮耀。
邁格林命令地方官召集了各區的管理者,貴族和平民中的長者,他貴為帝國將軍,背景實力深厚且挾著軍團破敵之威籠罩著奇跡之光,他的召喚令所有被安排前來的人都受寵若驚。地方官雖然是一位靠近南岸的城主,隻是臨時幫忙過渡管理的,可是這位已經五十餘的二等侯爵看到邁格林都是畢恭畢敬的。
很快大廳內邁格林的麵前坐滿了人,邁格林把頭盔放在手邊,隻是咳嗽了一聲,那些人就全不由自主的坐直了,邁格林已經習慣了外人對自己的這種恭敬,他也無需客氣,邁格林輕輕的把案上的連鞘戰刀推了一下,虎獸皮的黑色戰刀在大理石桌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邁格林從他們眼中看到了一點緊張。
他板著臉,並沒有笑,嚴肅的平視著前方:“昨日,和山姆叛逆一戰,山姆利用諸位和不萊迪居民們曆代的信仰之力攻擊我龍騎士軍團。龐大的信仰之力超過了他的支配能力範圍,於是上麵的塔尖被炸毀了。情況是這樣的麽?”
“是的,大人,是的。”居民們回答道。有些雜七雜八的沒有次序不過很快齊聲了。維尼在一邊心中暗讚邁格林的處理手腕很成熟。劈頭就先按下山姆的罪名,成為事實。其實昨日已經這樣說過了,但是現在邁格林是在再次確認,就此官方定論和民間輿論也就此合一了。這對皇室對軍方對邁格林自己都是好事。
“今天大家看到白塔被我修複了。不過在此我要和各位說明一點的是,山姆的妄為雖然損壞了白塔,但是因為他的無能和弱小,所以他隻不過是毀壞了白塔的塔尖,還有塔尖處的魔法陣,而眾所周知我不僅僅是一位軍人,還是帝國最年輕的四級魔法師。並正向頂級魔法師行列跨進。所以我對魔法有一定的理解。”
說到這裏,邁格林站了起來,他手按著桌麵,看著聚精會神的眾人們,他說道:“各位,我並沒有本能建立一座新的白塔,我的所為也不是什麽神跡,真正的神跡是聖約翰當年所為。我隻是根據毀壞處殘留的魔法陣,參悟了之後將神跡複原,所以,諸位父老們對我的讚譽,邁格林不敢當。”
下麵的人都要說話,邁格林舉起了手來,周圍龍騎士們齊聲喝道:“噤聲。”
一時,維尼都看到有些平民代表嚇的縮了頭。老滑頭微微一笑。邁格林在那裏繼續說道:“至於聖理查,那更是一種過分的稱謂,我在這裏懇請諸位回去後告知鄉裏真相,並嚴禁再用這樣的稱呼來加於我身。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在此,我有第二個要求,或者說是命令更合適一點,諸位,帝國內亂還未曾完全平息。聖地的這次蒙難流傳出去的話,會令教民們恐慌。為了帝國的安定,我在此命令諸位回去後告知子民們,不得再討論這次白塔之難!如果你們真的感激我的話,那麽就做到這一點吧,本統領不想把戰刀對準我故鄉的父老們!明白了麽?”
“是,大人,明白了。”
“並不得向外人再提及此事,此事就沒有發生過。我不得不說,如果有一日外界流傳開此事,而消息的來源是來源於某位不萊迪的居民哪怕是貴族的話。很抱歉,大家可以回想一下昨日廣場下滾滾的人頭和一地鮮血。本統領不想動手,到時候也不得不動手了。明白了麽?”
這次他們的聲音高了許多,也整齊了許多。
“我相信你們對帝國的忠誠,更相信你們和不萊迪子民們對神靈的虔誠,不要違背了諾言!好了,我該說的說完了。今日中午我將在市政廳宴請各位,傑森何在?”
胖傑森連忙從角落裏站了起來:“大人,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