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自己能力,是體現自我價值的最好方法。

而且有一說一,王樹對自己不錯,顧北辰這個人麽……性格傲了點,但也是能處的。

他們交情不錯,於情於理許樂都不希望這兩人出事。

眼下是黑夜,爭分奪秒的時候,許樂自然不會含糊其辭。

“很好,走。”

有了許樂確定目標,白靜的步伐更快了一些。

隨著靠近,許樂大概看出了眼前的建築是一棟醫療衛生所。

兩人在來到這棟建築的樓下之後,白靜立刻對身後的許樂做出了一個禁止的手勢。

“有東西。”

許樂一邊點頭,一邊看向天空。

“我知道,在天台的正上方,又是那種白衣2級幽靈種。

而且不止一隻,應該有3個,正在進行某種儀式。”

“你又知道?”

“我是紅月術士。”許樂給自己找了個比較牽強的理由。

“甘也是紅月術士,他可不擅長感知的工作。”

“嗯,我比較特殊。”

轟!

兩人交談間,一發火球在建築的第一層爆炸,從火球飛行的方向來看,是從地下發射的。

這也佐證了許樂之前的判斷。

眼下的情況有些焦急,白靜扭頭看向許樂:

“許樂你現在……”

“隊長,我們的頭上有3個2級幽靈,它們應該就是這片區域的最強怪異了,我是沒辦法解決的,隻能你去。

它們正在進行某種儀式,你最好快點,我去救地下的顧北辰和王樹。”

說實話,白靜不怎麽喜歡別人教她做事,不過眼前許樂的判斷似乎更加準確一些。

“好,就按照你說的來。”

白靜猛然跳起,許樂這才發現她的行動方式很離譜,幾乎可以在牆壁上奔跑。

幾次跳躍的折返後,便已經衝向樓頂,對著那三個2級幽靈就是一刀。

許樂也不含糊,自己再遲疑一會,說不定樹哥的屍體都涼了。

他還要抱緊樹哥的大腿,聽樹哥講人生道理呢,可不能讓樹哥在這裏沒了。

許樂看著緊鎖的大門,臉色一正,上去就是一腳。

咚!

這一腳下去,許樂的臉色變了變,門卻沒有開。

“幾百年了,古時候的東西質量真就這麽好?”

一瘸一拐的來到窗邊,拿起自己的錫安機械棍就朝上麵敲。

門太硬,玻璃還是很脆弱的,一敲便碎。

許樂小心翼翼的爬進去,在黑夜的情況下,盡量不讓自己受傷,尤其是流血,這是基本道理了。

哪怕再急,也不能忽略這方麵的細節。

爬進房間內,眼前的屋子已經被燃燒一空,隨處可見的爆炸,塵埃。

看來顧北辰已經在這裏戰鬥很久。

屋子的中央,出現了一個被火球炸碎的大洞,剛才的火球爆炸,應該就是從這個地方的下麵傳來的。

確認目標,許樂給自己的手指畫上咒印。

“術式-者-奇-陣,通靈召喚之陣。”

轟然一陣白煙,命之稻草人出現在許樂的麵前。

迎著火光,許樂打開了自己胸口的胸燈,機械棍的燈光也被他開到最大。

【該區域內遊離技能超標,心能主要成分為-怨恨,將有大概率產生幽靈種。】

【該區域受到古音多之樹的影響,正在產生不可預知變化。】

看著這些扭曲活躍的提示,許樂微微皺眉。

“這裏……難道有一棵樹?”

許樂一隻手握緊手槍,另外一隻手握著刀,跟在命之稻草人身後,緩緩朝著屋子中間的圓洞走去。

……

地底,顧北辰將王樹和周子墨攔在身後,他們的周圍飄**著漫天的幽靈體。

這些幽靈體甚至稱不上1級異種,但它們確實會主動攻擊顧北辰他們。

他們的身上一片青紫,這些都是靈魂衝擊造成的傷害。

幽靈體的數量無窮無盡,就算顧北辰的烈焰術式能夠大範圍的殺死這些幽靈,但他身後的周子墨已經身負重傷,必須由他保護。

這也就導致了他必須保護隊友,隊友又不能繼續作戰,他不能離開,隻能在這裏和無數幽靈體打消耗的殘局。

甚至是死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小樹,周子墨怎麽樣?”

“他的小腿骨漏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北辰的目光便是一凝。

小腿骨露出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守夜人,根本不算問題。

都來做守夜人了,誰的身上沒點傷啊!

可王樹把這件事情單獨拿出來說,那就有問題了。

能夠和骨頭扯上關係的問題並不算很多,他們最近接觸的過的,就有一種。

白骸。

白骸,又稱為骨骼畸變,是一種古音多能量汙染。

一般出現在**在外的骨骼傷口上。

這種汙染非常可怕,一旦遭受古音多白骸汙染,那麽宿主的這節骨頭,就會在一定時間內發生畸變,甚至是多次畸變,形成白骸。

這也是很多人不願意在野外受傷的緣故。

顧北辰和王樹之間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言,王樹一脫褲子,他就知道王樹要拉什麽屎。

所以這種情況,肯定是白骸。

“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大概淺藍到中藍。”

“中藍……”

如果說紅月代表色的是紅色,術士的靈能大多以紅色為主。

那麽古音多的代表色,就是藍色了。

純淨的古音多能量就是藍色的,這一點在許樂的身上印證的非常清楚。

周子墨的腿骨發展到中藍,這意味著他離畸變已經不遠了。

“北辰,要把他的腿砍掉嗎?”

“不,能不能別砍我的腿,我不能沒有……”

砰!

還躺在地上的周子墨聽到王樹要砍他的腿,立刻想要掙紮著起來。

但王樹這個冷血怪的反應也很直接,他一棍子把周子墨打暈過去了。

暈厥確實很危險,但如果有人保護的話,其實是一種較為安全的狀態。

暈厥情況下基本不會產生情緒波動,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再等等。”

顧北辰還是不能像王樹那樣冷漠,他覺得還有希望,或許隊長在某一個時刻可以從天而降,把他們都給救了。

“再等等吧。”

顧北辰又重複了一次,像是在說服王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又一次喝下靈能補充藥劑,又一次畫出炎之線咒印。

但頭腦的一陣疼痛,讓顧北辰幾乎站立不穩,術式也停了下來。

“可惡啊,靈能透支了麽……真的要死在這裏?”

幽靈體們似乎是感覺到了顧北辰攻擊的遲疑,它們越聚越多,越聚越充盈。

一個由無數光點組成的幽靈骷髏頭衝向顧北辰三人。

聲勢浩大,不可阻擋。

眼見三人就要被幽靈體吞沒,一道單薄的身影從天而降,瞬間震懾住了這團靈體。

淡藍色的波紋向周圍擴散,正是恐懼靈氣。

這些恐懼靈氣轉化為情緒心能,不斷侵入這些幽靈的體內。

在恐懼靈氣的波動下,這些脆弱的靈體近三分之一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恐懼而失措亂竄。

最後的三分之一,則是驚恐的停留在原地,畏懼的看著頂層上站著的那個人,還有眼前那個人的仆人。

顧北辰和王樹也抬頭看去。

命之稻草人從天而降的一幕徹底印在了他們心裏。

是有人從天而降拯救他們,但不是隊長白靜,而是一個揮舞著鐮刀,釋放淡藍色波紋的稻草人。

許樂站在一樓的樓板上,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插在口袋裏,淡淡道:

“喂!你們兩個,還沒死啊?”

顧北辰看著站在平台上的許樂,高高在上的位置,製服上那瑩瑩的燈光。

居高臨下的眼神,還有那不屑一顧的語氣。

“可惡啊!這個家夥,怎麽可以這麽……”

顧北辰可以接受白靜來救他們,但他有些不能接受許樂,尤其是以這種救世主一般姿態的許樂來救他們。

他怎麽可以比我帥這麽多?

顧北辰的心能一陣波動,旁邊的王樹卻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

“北辰,許樂來救我們了,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麽帥的一麵,你說對吧?”

“可惡啊!”

顧北辰再向上看去,卻發現許樂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此時的許樂,正站在一樓的樓板上。

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舒緩一下高度帶來的壓力。

剛才他也想像命之稻草人那樣,縱身一躍,從天而降,完美登場的同時,徹底震撼顧北辰這個愛裝逼的家夥。

可真的站在樓板邊上時,他才發現那裏有多高。

大概4層樓那麽高吧!

他這個身體素質水平,雖然有老兵之魂的加持,但那樣直接跳下去的話,大概率是會摔斷腿的。

“哎,這個逼裝不得,我還是走樓梯吧。”

許樂緩緩從樓梯出現的時候,命之稻草人正在幽靈體當中穿梭突進。

手中的鐮刀如同死神收割者一般,把場內的幽靈體近乎殺光。

擁有恐懼靈氣加持的它,簡直就是這些脆弱幽靈的克星。

幽靈也會恐懼,它們隻不過是怨恨的聚集體,在麵對真正的恐怖時,它們就像是脆弱的螢火蟲一樣,被人隨手熄滅。

“你們兩個還好吧?”

麵對許樂的救援,就算是王樹這個性子較為冷淡的人,此時也不禁有那麽一絲激動。

許樂甚至能夠感覺到王樹產生了一些心能。

王樹錘了許樂胸口一拳,表示出了自己的感謝。

“許樂,你這家夥真的可以。”

劫後餘生,原本就是極為熱烈的情緒。

倒是顧北辰,雖然他的心能波動同樣強烈,但他也陷入了某種怪圈之中。

一麵他對許樂來救他心存感激,一麵又把自己和許樂暗暗對比。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許樂看起來比他弱多了,出場卻可以達到比他震撼幾倍的效果。

想不通啊!

不過難受歸難受,感謝還是必須的,他顧北辰不是這麽輸不起的人。

“謝謝你,許樂。”

“別擱這客氣了,這家夥怎麽回事?”

【目標被古音多-白骸汙染,將於3分15秒後畸變為,3級白骸。】

3級!許樂眯起了眼,這個級別,在場的隻有白靜能搞定了。

“周子墨的腿骨摔斷了,被白骸汙染,現在已經有畸變風險。”

許樂看向周子墨的腿骨,就剛才的那段時間,他的腿骨已經從淡藍色變成了中藍色。

白骸汙染和古音多心能汙染還不太一樣。

心能汙染可以通過心能導流來排除,但白骸汙染隻能通過煉金術士解決。

眼下隊伍裏是沒有煉金術士的。

而且3分鍾的畸變時間,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

“還有3分鍾的時間畸變,時間不多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許樂問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冷淡。

顧北辰選擇了沉默,就像是剛才的遲疑,或者和之前救李順流的情況一樣。

麵對同伴出現的危險,顧北辰常常不能做出最合理的判斷。

在他沉默的時候,許樂略顯失望的看向王樹。

“樹哥,怎麽才能解決?”

許樂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

其實從紅月之劫的時候開始,許樂就表現出了性格的多麵性。

他可以救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汪漫,可以和張哲老師平等交談。

當然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所有被感染同學。

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許樂不允許那種可以危及到生命的威脅存在。

他可以和隊友們每天禮貌的點頭打招呼,但隻要出現了真正的生命威脅。

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許樂現在問王樹,隻不過是需求更好的辦法而已。

這個更好,是指除了殺死以外的辦法。

如果王樹在短時間內不給他答案,那他將會直接舉槍殺死周子墨。

為了安全性,許樂絕對會這麽做,沒有其他選項。

“砍掉他的腿,然後點燃……”

王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噗嗤”一聲,命之稻草人在許樂的示意下,直接斬掉了周子墨的左腿。

鮮血頓時飛濺,灑了兩人一臉。

隨後,許樂便將這條斷腿丟到了一邊,滴上火油,點燃,然後靜待燃燒。

顧北辰和王樹都被這果斷的舉動震懾了一下。

他們考慮過動手,也考慮過許樂動手,但沒想到的是許樂連話都不說一聲,就這麽直接把周子墨的腿給砍了。

“許樂,他是同伴,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什麽其他的解決辦法嗎?”

麵對顧北辰的質問,一向待人和和氣氣的許樂突然轉變了態度。

“顧北辰你大抵是傻了,橫豎不過是被你所謂的友情衝昏了頭腦。

樹哥待你不錯,這個周子墨應該也是你的隊友吧?你為何到了此時還要殺他們?

是啊,你給他選了兩條路,一條是死路,另一條也是死路,變成怪異和讓隊長殺他確實沒有區別,左右不過是換個死法罷了。”

“我沒有!”

“顧北辰……你什麽時候能像王樹一樣成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