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貓被人捏住脖頸的時候,通常都是非常老實的,就算是丁可也不例外。

聽著潺潺的水聲,赤霄看了一眼浴室,然後又將目光移向了眼前的丁可身上。

“你這段時間就這麽一直跟著他?”

喵!

丁可有些炸毛,它很想和赤霄掙紮一下,但它的爪子太短了,根本夠不著赤霄,而且就算能夠夠著,赤霄的手臂是金屬的,它的小爪子也抓不動啊。

“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麽又胖了?變成貓的形態就不會影響人形態的身材嗎?”

麵對赤霄的詢問,丁可怒目而視。

女人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麽?除了正常超凡者都追求的超凡之力外,那就隻能是自己的身材和外貌了。

現在赤霄居然鄙視它的身材,狗可忍貓不可忍。

喵!

赤霄逗弄了一會丁可,丁可在她手上掙紮了一會後,終於被放了下來。

它惡狠狠的盯著月亮,想要變身教訓赤霄一頓,可盯著月亮看了好久,身體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變化……

喵?

“不能變身了麽?”赤霄看著丁可,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喵喵!

丁可點了點頭,然後下意識的舔了一口自己的爪子。

“讓你跟我回去,你又不願意,你現在跟在許樂的身邊也沒什麽其他的作用。”

見赤霄開始好好說話,丁可也不再炸毛,它盯著月亮看了一會,凝聚了一些能量後,重新開始口吐人言:

“我隻是想跟著他罷了,和有沒有作用無關。”

赤霄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後,眼角的餘光掃視到了牆邊堆放的罐頭盒子。

“我看你是舍不得這裏的食物吧?貓罐頭你可以吃這麽多,真的把自己當成一隻貓了嗎?”

喵喵喵!

丁可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就又一次炸毛了。

這個時候,澡也沒洗完的許樂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因為他聽到了丁可和赤霄之間的對話,以為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就提前出來了。

“丁可,怎麽了?”

然後就是令人尷尬的一幕。

穿好衣服,許樂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位置,丁可坐在他的旁邊。

貓咪當然是要和主人站在一起的了。

許樂抬頭悄咪咪看了一眼赤霄,不過赤霄大部分的目光都在丁可的身上。

“赤霄大人居然來了啊,真的蓬蓽生輝……你不用那麽看著丁可,我把它照顧的挺好的,你看,它多肥……”

赤霄:……

赤霄不太能夠理解,對自己身材一直都很嚴格要求的丁珂,為什麽可以和許樂廝混成這個樣子。

就算變身成為了貓,但減肥不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本能麽?

“算了,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

“赤霄大人這次來燈塔,是有什麽事情嗎?”許樂看著赤霄,雖然赤霄是紅月聖殿的梟,但怎麽說她也算是自己人了。

而且她和丁可還是認識的,是同伴,雖然隻是曾經的同伴。

但不管怎麽說,赤霄都算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她對自己的幫助很大,無論是修煉上,還是世界的理解上,又或者果實方麵。

“我來燈塔原本隻是因為工作,需要和一些同事交接一下事務,不過來到這裏之後,我發現了羅居雅的死亡,是你做的吧?”

開門見山的詢問,讓許樂有些進退兩難,當麵承認嗎?

還是說,找個借口?

許樂一邊對著赤霄點頭,一邊口中否認道:

“赤霄大人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去做那種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用這麽警惕,我存在的地方,信息不會透露出去。”赤霄擺擺手,打消了許樂的疑慮。

許樂嘴巴抽了抽,這麽自信嗎?燈塔好像不算是你們的地盤吧。

“好吧,羅居雅確實是我殺的,不過這件事情你應該有了解的吧,有什麽問題麽?”

赤霄微微蹙眉,盯著許樂看了一會:

“羅居雅死不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如果人是你殺的,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你殺死羅居雅之後,有沒有感覺到自我有什麽改變?”

“自我的改變?”許樂沉吟了一會。

“我當時感覺到自己獲得了一些東西,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麽,身體上沒有什麽明顯的感覺,力量上也沒有較為明確的體現。”

許樂把自己的情況和赤霄簡單說明了一下,赤霄點了點頭。

“你殺死了同為命運者的羅居雅,她命運中的羈絆,命運之絲,命運之力,應該都會被歸集到你的身上。

這些東西有什麽作用我也不是很清楚,有益處,還是有害處,恐怕都需要你自己去了解了。”

赤霄的話讓許樂有些詫異,不過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赤霄大人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因為我殺過,而且不止一個。”

許樂:……

那他也是命運者,以赤霄的實力來說,現在就能一刀捅死他吧?

不對,他有喵喵保護,應該問題不大。

“除了命運的羈絆外,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這種力量可不是簡單的羈絆,在你沒有解決之前,它會始終糾纏在你的身上,除非你能夠了結她的夙願,才能擺脫。

不然這股命運之力,始終都會影響著你。

雖然不知道有什麽具體的副作用,但在你戰鬥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因為這種命運的幹涉導致不好的結果。

當然,這些都隻是我自己經驗的猜測,最終怎麽做,還是得看你自己。”

赤霄還是和以往一樣,對許樂諄諄教導。

許樂也習慣了這種類似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雖然赤霄的年齡並沒有比他大。

“羅居雅命運中羈絆的東西麽……”

許樂腦海裏浮現出兩個熊澤莫的樣子,一個瘦高,一個強壯,但他知道,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熊澤莫,隻是熊澤莫的傀儡。

如果羅居雅有什麽羈絆可言,那絕對就是熊澤莫了。

在高塔的時候,熊澤莫已經見過自己,雙方或許都已經心知肚明。

也就是說,自己在籌備對付熊澤莫的時候,或許熊澤莫也在準備著對付自己。

“她的丈夫是B區區長,熊澤莫,傀儡師,很厲害的傀儡師。”

“厲害是對於你來說的。”

“哦……”許樂頓時感覺索然無味。

再次看一眼赤霄,直到現在,赤霄還是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

“赤霄大人晚上睡哪?如果沒有地方休息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房間。”

“不用了,好好照顧丁珂,她的事情,我會進行處理,等你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就帶著她來找我。”

“找你?我去哪裏找你?”

“去上城區,找到燈塔十二守夜,茉莉。”

赤霄說完,就化作了一團火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許樂看了一眼地上的丁可,趕緊把貓子抱起來。

“有大佬來幫忙了!貓子有救啦!”

喵?丁可看著許樂的眼神像看一個傻逼。

“燈塔十二守夜,這個稱呼我在學習的時候好像看到過,當時這些人對於我來說,是絕對的大人物。

現在居然有觸碰到他們的機會了嗎?我們真厲害……”

喵!

相比起許樂這種愉悅的心情,貓咪的眼神就顯得有些擔憂了。

但貓咪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它隻是擔心自己以後都吃不上許樂為它準備的罐頭罷了。

……

第二天,許樂一行人開始了假期的生活。

見識一下燈塔的風土人情,順便看看這裏的環境,了解一下這裏的人文情況。

下城區B區,守夜人分部的對麵。

許樂四人坐在了早餐店的最裏麵,這是許樂他們曾經最常來吃的一家。

不是因為口味有多好,主要是因為離分部近,並且很便宜。

“燈塔的包子居然隻要4分錢。”艾黎有些驚歎的看著眼前。

這些包子和錫安的包子其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肉餡的,艾黎吃起來覺得還不錯,價格這麽便宜,她是有些沒想到的。

“漲價了,以前3分的。”顧北辰說道。

“確實。”許樂也予以肯定。

燈塔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工資低,普通物品的物價也不算很高,這也是目前燈塔還算穩定的原因。

如果工資低,物價卻很高,那這裏的人估計是要鬧事了。

黑暗時代可不是什麽和平年代,人口本身就是重要的資源。

“如果物價不高的話,工資比例也是可以買到很多東西的吧?因為錫安的東西很貴啊!”

30塊錢一個月,包子3分錢,和100塊錢一個月,包子1毛錢。

在艾黎看來是沒什麽區別的,如果不影響到生活狀態,大家都是過日子啊。

“不能隻看包子啊,在沒有古音多能源這種東西之前,每個城市的月石都是9塊,這個是等價物,很多年沒有改變過。”

艾黎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是啊,30塊錢一個月,根本用不起的月石能源。

“是這麽個道理。”

“除了能源之外,還有教育,醫療,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地方是階級。

下城區的人看不到希望,他們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光明,所以很多人都是生活在絕望的黑暗當中。”

許樂一邊說著,一邊吞下一個包子。

旁邊幾桌的人對他們投來了一些異樣眼光。

眼神中的意思大概就是,大家都是混下城區的,你自己蹲在家裏口嗨一下政治就行了,現在把這些東西說出來,不是讓我們燈塔人難堪嗎?

咳咳!一個路人咳嗽了兩聲,示意許樂低調一點,別吹了,牛逼吹炸了的話,實在不好看。

“光明和希望麽……”艾黎作為一個錫安人,對燈塔的情況並不了解。

站在她的角度,是很難體會這些燈塔人的艱難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打算怎麽做?”

“原本是準備以一個超低的價格能源,吸引民眾的注意力的,誰知道狗日的燈塔政府不願意,他們非要把能源價提到4塊錢。

我雖然含淚賺了3塊5,一年給錫安增收個十幾二十億,但是卻因為這麽點蠅頭小利,痛失好局。”

許樂在說完這個話之後,周圍那些吃包子的食客又一次將目光投向他。

十幾二十億?蠅頭小利,痛失好局?

吹牛逼也不帶這麽吹的吧?

旁邊一人用筷子戳了戳許樂,好心提醒道:

“兄弟,你收收味吧,今天天氣這麽熱,回頭磚燙手。”

喵!~丁可對此表示認可。

許樂嘴角抽了抽,艾黎低頭輕笑,王樹默默吃東西,顧北辰一邊吃一邊笑。

反正就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表明一下許樂並沒有吹牛逼。

而且就算證明了沒有吹牛逼,又能怎麽樣呢?

在一群普通人麵前狠狠的顯擺一手?

那也太遜了。

“你壓價的想法……是人口?”艾黎突然問道,王樹和顧北辰也在這個時候豎起了耳朵。

許樂對於燈塔的想法和做法,其實他們都很在意。

因為王樹和顧北辰都是土生土長的燈塔人,而且他們的背叛也是一種被動性質的。

如果燈塔可以有一個很好的未來,那他們自然也是樂意看到的。

“是啊,我們需要人口,如果有資源政策,福利政策,還有人才政策,到時候就可以吸收人口。

其實那些天瑞立豐人,也是被金錢和資源吸引的,隻不過他們更強一些,燈塔平民沒有那個條件。”

“他們……會放人嗎?”

“最開始我以為會,因為這些人為了自己口袋裏的錢,沒有什麽東西是不能出賣的。

但後來我想了想,有些事情也許不是這幾個議員能決定的,你們覺得呢?”

“覺得個屁,你們幾個是外地人吧?別在這裏尬吹了,吃完包子趕緊走。”

麵對許樂的各種言語,包子鋪的老板都有些忍不住了。

許樂:……

其實他說的是,高塔之上的東西,罷了,罷了。

“算了,我們走吧。”

“行。”幾人對許樂投去同情的眼神。

吃完早飯,四人來到守夜人宿舍,也就是許樂曾經住過的地方。

剛上了樓,外麵就傳來了滴答聲音。

原本種貓草的花盆已經盛滿了水,盆邊隻有青苔,沒有人打理的貓草早就已經死去了。

扶手上的窪坑很多,許樂記得他喜歡把貓薄荷塞在這裏,讓丁可去舔。

喵!~

丁可伸出爪子指了指牆壁,許樂曾經留下的貓咪和自己的塗鴉還在,這讓他微微笑了起來。

“我在跑路之前留下了一些東西,看來是沒有被破壞。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