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
“死亡之釘是你殺的？我們就是說啊，哥，這種事情不興吹牛逼的。”
“梟本來就是紅月聖殿的打手，處理掉入侵的邪神也是我的工作之一，那天我值班，所以上的人是我。”
赤霄的語氣平平常常，但許樂這邊卻是驚濤駭浪。
那天她值班，所以上的人是赤霄。
這句話的延伸意義就是，梟裏麵的其他成員，應該也有類似的能力，正麵殺死邪神？
不對，應該是有輔助的，畢竟寫邪神進攻的是紅月聖殿整體，其他的守備術士也一定會出來幫忙，就像肖恩。
但繼續延伸這個信息的話……
梟是紅月聖殿的武力組織，打手，是受到紅月聖殿支配的存在，或許這其中有利益關係。
但更絕對的一方麵，一定是紅月聖殿擁有製約梟的力量。
按照丁珂的說法，梟之名有10人，所以這些擁有梟之名號的人，是十個可以應對邪神的人？
拋開那些輔助不談，假設梟=邪神，那麽得出的結論是。
許樂：驚！
“我家貓是神！！”
“你在說什麽東西？”赤霄皺起眉頭。
“沒，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能殺死死亡之釘，讓我挺驚訝的。”
殺死7級的傳奇生物麽？
許樂不太清楚傳奇生物的具體實力限定是什麽，他也沒見識過，不過按照肖恩的說法，具有傳奇性質的才叫傳奇生物，就像是5級也分為領主和普通5級一樣。
兩者應該是有明顯差距的才對。
所以赤霄的實力……
“你別想太多，邪神沒有你想的那麽弱，我也沒你想的那麽強。”
“可你殺死了死亡之釘……這還不算強嗎？”
“不算。”
“好吧。”許樂不知道該怎麽定義自己的實力了。
赤霄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思索一陣子之後，突然問道：
“死亡之釘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說說剛才的果實吧，你剛才對那顆果實做的……已經替換成功了嗎？”
見赤霄轉移話題，許樂也中止了自己去思考赤霄還有紅月聖殿實力的思緒。
“是的，已經替換成功了。”
“一個替換掉其他果實的能力，可惜能量的轉移波動有點太大了，而且不知道能不能在現實世界中使用，不然的話可以操作一下。”
聽到赤霄說這個話，許樂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是對這個能力起了什麽心思。
“那其他的果實還能替換麽？”
許樂看了一眼剩下的果實，觸碰了之後點點頭：
“可以繼續。”
正準備把神秘係的蠟燭果實替換下來，赤霄卻阻止了他。
“別著急拿那個，先替換元素上級－業火。”
許樂愣了一下，業火不應該留在最後選擇的嗎？這……
雖然現在是可以選擇業火，但許樂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正常來說，業火不應該留到最後來選麽？
不過既然赤霄已經要求了，那許樂自然是照做。
靈魂之樹微微擺動，古音多實之枝再度延伸向果實，順著許樂的手指，將他靈魂之樹上的果實信息開始和獎勵的業火交換。
規則在改變，但能量卻是一種較為固定的狀態。
這種感覺就像是……
能量的使用方式一樣，有的原子搭在一起，隻會有一點點微小的改變。
但有的原子搭在一起，在某種條件下就會發生聚變。
眼前的情況也是類似的。
當然了，成熟飽滿的色欲果實是少不了的。
一旁的赤霄在許樂置換果實時，始終盯著他，盯著他身上氣息的流淌，還有許樂專注的神情。
“這種能力，何等的眷顧……”赤霄心裏淡淡道。
她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一直到遇到了許樂，她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比她更特殊的存在。
“已經置換好了嗎？”
“是的，已經置換好了。”因為之前欲望反噬，此時許樂倒是顯得老老實實的。
赤霄再度笑了一下，不過也是轉瞬即逝，隨後便說道：
“又是一顆成熟飽滿的色欲果實？你的色欲果實還真多啊。”
許樂不知道這算不算調侃，但他是有些不服的，雖然赤霄說的是實話。
“我的色欲果實，必須是成熟飽滿的，童叟無欺。”
“很好，那繼續吧，看什麽？繼續置換啊，那顆神秘係的蠟燭。”
“啊？還繼續？”許樂又愣住了，還繼續？這什麽意思？
“不用表現的那麽驚訝，你照做就行了。”
“好吧。”
許樂這個時候也不多說什麽了，他開始了第三次的置換。
神秘果實－蠟燭。
然後是第四次，長壽……
所有有價值的果實全部都已經被許樂置換掉，在許樂看向赤霄的時候，赤霄卻直接伸出了手。
“好了，把那些果實都給我吧。”
“那些果實？額，好。”
許樂伸出古音多實之枝，帶出了他置換下來的那四顆果實。
雖然赤霄之前也見過一次，但真正這樣直麵見到實之枝，她還是有些震撼的。
“真是不可思議的能力。”
“確實挺不可思議的。”
許樂說的是黃泉替換，但赤霄所說的，是古音多本身。
拿走果實，赤霄微微點頭，然後直接將業火的吃下。
就這麽當著許樂的麵。
她的眉頭微鎖，看起來業火的味道不是那麽好，身上的氣息也還是波動起來，很顯然，業火果實的力量並不是那麽平順。
咳咳！
赤霄咳嗽了兩聲，但咳嗽下來的東西，居然是如同岩漿一樣的物質。
炙熱的流動型固體，甚至可以燒穿這裏的地板。
過了好一陣子，赤霄身上的氣息才平複下來。
她單手握緊了拳頭，感受了一下業火帶來的力量，隨後點點頭。
“好了，這次的收獲，很大。”
“好了？那這些果實……”許樂看了看古音多之樹上的獎勵，有些不知所措。
“4個成熟飽滿的色欲果實，1個垃圾，還有選擇的必要嗎？”
“你不要了？”
“留下來吧，下次紅月我不需要值班，所以看看這種果實的獎勵，能不能通過這種手段來積攢。”
積攢？
許樂愣住了，這個赤霄……她在卡BUG啊？
她在用黃泉輪回的能力，嚐試去卡古音多之樹的BUG，這人真是，過分了……能不能舉報啊？
許樂看著眼前的這五顆果實，已經緩緩被古音多母樹收了回去。
看起來赤霄這次是真的不選了，那下次的獎勵，真的會累積嗎？
一次性得到了所有有價值的果實，赤霄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倒是許樂這邊有些自閉，他可是虧了4個色欲啊。
雖然他的色欲果實很多，但他啥都沒撈著。
你不能從地主家拿糧食啊，太過分了……
赤霄這邊已經收斂了自己的興奮，她拿出了那顆死亡之釘果實，仔細端詳起來。
“話說回來，為什麽死亡之釘被我殺死後，會成為果實出現在這裏，它是純粹的外來生物，不屬於古音多怪異的體係，這算是古音多命運帶來的額外效果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其他的生物果實，是不是以前古音多命運的持有者殺死的？”
赤霄說著話，許樂不吭聲，一直到赤霄盯著他看的時候，許樂才心情鬱悶的說了一句：
“我不道哇！”
赤霄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
“算了，現在的你確實接觸不到這個層麵。”
這話就有點紮心了，許樂知道她是故意的。
“死亡之釘是什麽樣的，它是不是很強？如果是邪神的話，它為什麽會被古音多之子所驅使？”
這些問題是許樂上一次紅月之劫時就很想知道的。
但沒有人可以給他回答，現在和赤霄之間的氣氛不錯，正好可以問問。
“古音多之子又不是隻有一個，掌管天空的古音多之子是龍，如果外神想要入侵深藍，就必須突破龍的障礙。
我不覺得這隻大蟲子有擊敗龍的能力，所以很大概率上來說，它本就是龍所驅使的。”
“古音多之子－龍，掌管天空的主宰……”
許樂突然有些向往這個世界的傳說故事，因為這似乎是一段肉眼可見的傳說，如果稍微努力一下的話，或許他也可以成為這段傳說中的一個見證者。
“別露出那種眼神了，至少現在來說，這些事情和你都沒什麽關係。”
“好吧。”
似乎是感覺自己說話直白傷了許樂的自尊心，赤霄又補充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現在你想這些有些操之過急，努力修煉，以你的潛力是有機會站在這個舞台上的。”
“嗯。”
許樂隻能說赤霄根本不懂他啊，他難受的是說話問題麽？
他難受的是那四顆色欲心能果實啊！
“這次果實獎勵的帳，應該怎麽算？”趁著氣氛和諧，許樂還是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如果每一次都用以舊換新的話，那赤霄的獎勵毫無疑問是非常驚人的。
其中的價值就不好說了……以前的計算方式，估計也得改變，甚至是重新計算。
赤霄沉吟了一會，突然說道：
“以後我們各取所需，怎麽樣？”
“那如果有利益衝突呢？各取所需這個說辭，實在是太不穩妥。”
赤霄也知道許樂說的是實話，可這些果實的分配，確實不太容易。
果實總體品質在於赤霄紅月之劫的戰鬥成果，但置換這件事情，卻需要許樂的能力來進行。
赤霄是基礎，許樂這邊是結果，雖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但同樣都是沙子水泥，有人弄出來的是高樓大廈，但有些人弄出來的就是沙雕。
果實的價值本身也難以平衡，真是不好分啊！
“要麽，還是商量著來吧。”
“行。”
思索了一下沒有結果，此時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赤霄拿出了死亡之釘果實說道：
“這顆果實，就當是你之前的賬了，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目前來說確實欠債太多，已經多到不太好還了，不過擁有了黃泉果實之後，許樂還債的速度應該可以大幅度提高。
“好了，既然你沒有異議，那就這樣吧。”
赤霄這一波入賬4顆果實，還收回了一部分債務，可以說是血賺。
至於許樂……他也賺了，嗯，身上的債不那麽多了。
但他還是苦著個臉。
和諧的分配好果實，赤霄拿起那顆死亡之釘果實，走到了母樹麵前。
許樂不太清楚她接下來要幹什麽，隻見赤霄高舉起自己的雙手，以一個奉獻的姿勢，將死亡之釘果實給予母樹。
母樹似乎也感覺到了赤霄的意誌，一根觸須伸出，輕點死亡之釘果實的外表。
隨後，龐大的古音多能量隨之注入。
死亡之釘果實也逐漸漂浮起來，散發著古音多能量特有的藍光。
這一幕讓許樂有些熟悉，就像是閻羅誕生時的那樣。
“你做了什麽？”
“我感覺到了母樹的衰弱，但我不知道它需要什麽，這個東西或許沒什麽用，但至少可以讓母樹不會受到某些蒼蠅的打擾。”
咕嚕咕嚕咕嚕！～
果實發出了如同水流一樣的聲音，它開始迅速變大，成為了一個蛹狀的東西。
成長到了大概十幾米的時候，這個蛹狀的東西開始碎裂，一隻多足鐮刀蟲一樣的東西，出現在許樂麵前。
這隻怪物的身體比蛹纖細了許多。
從蛹中出來後，大概有個20－30米的樣子。
尾巴很長，身上有許多如同隕石一般的截肢，尖銳的利刺布滿了全身和尾巴，但在尾巴的尖端，卻是一個如同寶石一樣的東西，閃閃發亮。
它就像是蜈蚣，蠍子，還有螢火蟲一樣的結合體。
但更奇特的地方，是它的腦袋猶如一個人臉！
臉上還有著擬人化的表情出現。
【死亡之釘－洛奇，7級，古音多傳奇怪異，傳奇特性－死亡釘刺】
“果然變成了古音多麽！好強大的氣息。”
死亡之釘逐漸蘇醒，它的紅色大眼睛裏充滿了迷茫，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為什麽還活著，或者為什麽會複活。
從它的身上，許樂感覺到了強烈的古音多能量。
正是因為包裹了那麽多的古音多能量，它才因此而複活的。
掃視了一眼周圍，它開始愉悅的遊**在古音多母樹的枝丫周圍。
就像是遊走在樹苗上的小蜻蜓一樣。
當然了，母樹不是樹苗，死亡之釘洛奇也不是蜻蜓，它們的體積都很離譜。
在周圍遊**了一會之後，洛奇像是感覺到了有其他生物的存在，猛然看向許樂和赤霄所在的位置。
它先是疑惑，然後便是驚恐。
怪異的心能也會提升，這種驚恐的程度，大概就相當於麵對死亡時的恐懼了。
以至於這隻強大的死亡之釘，連滾帶爬的躲在了母樹枝條後麵，伸出一個腦袋，悄咪咪的看著兩人。
當然，它害怕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許樂，所以……
許樂看了一眼身旁的赤霄，臉上的苦逼神色更多了。
“這家夥剛才說自己不怎麽強，我特麽差點就信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許樂的眼神，赤霄撇撇嘴：
“看來你分不清謙虛和誠實的區別。”說完，她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石頭上坐下，並且伸直了自己的腿。
許樂：……
他重新把視線放回了死亡之釘的身上，其實他很想問問，死亡之釘作為外來生物，邪神這種存在。
就算被殺死後複活，怎麽就能保證它是會忠誠於古音多母樹的呢？
“如果它叛變了的話，那該怎麽辦？”
“現在它的能量已經100％源自於母樹了，失去了母樹的力量，它就會死，你說它會不會忠誠於母樹呢？”
所有的能量屬於母樹，如果母樹沒了就會死？
許樂立刻聯想到了自己，他的靈能水池，全部都是古音多靈能，更不用說靈魂之樹還有果實能力了。
自己會背叛古音多母樹嗎？
完全沒有理由……
觀察了一下樹枝後麵的死亡之釘，似乎是已經逐漸適應了新的身份，它好像變得不是那麽害怕了。
開始從樹枝的後麵遊了出來，繼續漂浮在母樹的周圍。
不知道它能不能做好自己的這份守衛工作，就像是閻羅一樣。
“這家夥看起來還挺喜歡母樹的。”
許樂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向赤霄，在盯著赤霄的時候，他發現赤霄居然把自己的腿拆下來了！
赤霄真的缺失了一條左腿，斷裂處在大腿中央靠上的位置，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拆下自己的腿。
“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
赤霄皺起了眉頭，因為許樂並沒有把目光移開。
“不打算停下？對我的樣子很感興趣？”
許樂點點頭，如果是一般情況，許樂大概率是不會問這些問題的，不太禮貌。
但現在是赤霄主動提起，而且並沒有什麽不滿的情緒，所以許樂也就大著膽子問道：
“額，我其實挺好奇的，你的身體之前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我小時候……是一個正常人來著。”赤霄回憶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
“小時候，是正常人……”許樂品味著這句話。
“嗯，小時候我在燈塔生活，物質條件挺不錯的，我的成長也是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而且我是在其他人的誇獎中長大，大概就屬於很多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吧。”
見赤霄有些說出自己過往的意思，許樂幹脆坐在了石頭旁邊，準備聽一聽她的故事。
“那你小時候還挺幸福的呢，嗬嗬，嗬……”
許樂幹笑兩聲，見赤霄沒有笑，又小心翼翼的繼續問道：
“之後呢？”
“之後啊，大概就是燈塔上層區出現了一些政治變故，我的家庭正好就處於這場政治變故的旋渦當中。
當時我爸媽為了救我，把我藏了起來，所以我在第一波浩劫裏並沒有死。
但我當時什麽都不懂，還很蠢，蠢到跑去質問那些執行的守夜人……”
許樂點點頭，確實挺蠢的，要是他的話，他估計早就提桶跑路了。
不過這個時候自然要說一些安慰赤霄的話：
“你去質問守夜人，其實是因為你信任他們，你的認知讓你覺得他們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這不怪你，這是環境和認知的問題。”
聽到許樂這麽說，赤霄略顯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這種安慰人的話語，聽起來確實挺舒服的……
不過赤霄也沒想過，其實她以前也不會和別人討論自己的過往。
“是啊，作為一個燈塔人，我以前一直都很相信守夜人，很相信燈塔議會，這大概就是你所說的認知問題吧。”
“你質問守夜人之後，發生了什麽？”
赤霄停頓了一下後，平靜說道：
“我被領隊的守夜人隊長砍掉了右手。”
“當時你多大？”
“10歲。”
許樂吞了吞口水，10歲的時候，被自己最信任的城市，政府，組織殺掉了自己的父母，砍掉了自己的手臂。
這樣的衝擊，怕是三觀都要碎了。
就算拋開價值觀不談，人生觀和世界觀反正是差不多要重置。
“然後呢？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當時就已經是3級火焰災害術士了，在被砍掉了一隻手後，我殺光了這隊守夜人，獨自跑到了野外。”
許樂：……顧北辰那家夥整天說自己是天才，怎麽好意思的？
什麽叫天才？這才叫天才。
“去了野外，那你的腿和眼睛呢？”
“黑夜啊，野外的黑夜是什麽樣子你也應該知道的，血腥味，心能，總會引來足夠多的怪異。”
“你獨自在野外生存？”
“是的，獨自在野外生存。”
“10歲麽……那你堅持了多久才得救的？”
“大概20多天吧，因為當時的情況很特殊，我的意識也比較模糊，所以記憶已經不清晰了。”
許樂有些震驚，守夜人的外出時間絕對不能超過7天。
二十多天？什麽概念？
“你一個人堅持那麽久？”
“我畢竟是火，夜晚的時候可以點燃東西照明，不過心能這種事情，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所以還是吸引到了怪異的出現，我越是搏殺，越是恐懼，總是擔心自己會死。
但越是恐懼就會引來越多的怪異，一直到我筋疲力盡，倒在地上。
我沒有昏迷，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有怪異在啃我的腿，也有幽靈種摘下了我的眼睛，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