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飛馳在路上,許樂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然後從車上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打火機,直接將這些資料給點燃。

隨後他握住了資料,手中的雷電瞬間閃爍,將資料震成粉末,然後混著火焰變成了一團火球。

艾黎從後視鏡中看到許樂將資料燒掉,便明白對方很大概率是敵人了。

許樂此時也拿出了古音多卡牌。

不過他沒有進行占卜,而是拿出了其中的【黑之牌-森林】

“戲命之術-森林。”

靈能逐漸從許樂的掌心釋放,淡淡的藍色光芒包裹住了許樂和艾黎兩人,也包裹住了他們的車子。

艾黎察覺到了自己被一股能量包裹,卻不知道這其中的作用是什麽。

其實如果她此時從外麵看向車子時就會明白,此時許樂和艾黎兩個人在正常人的眼中,變得就像是森林迷霧一般,不可捉摸。

另一邊,兩名梟的術士原本朝著許樂和艾黎所在的方向靠近,後麵的術士確認位置,前麵的術士開車追擊。

可占卜的術式突然就斷了。

“術式斷了,對方有反製占卜的手段,反應也很迅速,大致方向已經確定了,接下來看你吧。”

在這名紅月術士說完話之後,開車的女術士點點頭,略顯囂張的說道:

“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真是的。”

隨後,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嘩啦啦的一大片黑色物體從她袖口飛了出去。

“走吧。”

許樂和艾黎的車子被丟在路邊,遇到這樣的事情,許樂的第一反應就是申請支援。

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單打獨鬥的人。

群毆才是優秀的戰鬥環境,如果可以安全的弄死別人,那何必去冒險呢?

來到了一個公用通訊器前,許樂投擲了幾個硬幣,就準備聯係李溫和王樹他們,可他剛剛拿起通訊器,一股危機感就降臨在他心頭。

“許樂小心。”

艾黎剛剛提醒,許樂的身體就已經迅速轉變成了雷電的元素狀態。

幾個黑色的東西從許樂指尖穿過,直接切斷了通訊器上的連接線。

退後幾步的許樂重新凝實,看了一眼手中還剩半截的通訊器,隨後將其丟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破壞公物啊。”

一旁的艾黎還沒靠近許樂,朦朧感立刻籠罩住了她,強烈的情緒波動出現在心頭,艾黎先是一驚,然後不動聲色的開啟了心能遮蔽器。

她一邊露出悲傷的表情,一邊朝著對麵的術士走去,身體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就快不行了一樣。

而這名紅月術士的嘴角也是微微揚起,正當他舉起手中的刺劍準備了結艾黎時。

艾黎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司神!”

……

許樂這裏,天空中的黑色物體不斷朝他衝擊,許樂一邊閃避,一邊退讓。

手中的黑杖變成了傘的形態,攔截了幾次之後,許樂終於看清了這種黑色物體是什麽。

一種類似千紙鶴的東西,比紙鶴大上一些,也飽滿一些。

全身黑色,具有很強的衝擊力,銳利,轉向也非常迅速。

當然,這些條件單拿出來都不可怕,甚至組合在一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真正可怕的地方,還是它們的數量。

“操控這種規模數量的紙鶴?傀儡術士麽……”

麵對這種細小的群體攻擊,其實最好的方法是一把火把對方全燒了,許樂全力釋放雷霆應該也能造成同樣的效果。

但許樂沒有立刻這麽做,保留一下,等到確定自己可以一擊必殺的時候再出手。

“命定之死?”對麵的術士問道。

雖然對方用麵紗蓋住了自己的臉,但從聲音和體態上來判斷,應該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人。

對方的話讓許樂微微一愣,立刻了解了對方的身份,是古音多子嗣的那批人,因為當時許樂說出命定之死這個名號時,是在處理術士洛的時候。

可他有些疑惑,眼前的這兩人明明就是最純正的術士。

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古音多的氣息,更沒有古音多之子的印記。

這就很奇怪了,正常來說,如果沒有被汙染的話,術士怎麽可能會幫古音多子嗣辦事?

術士都有著自己的傲氣,像許樂這樣的油子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術士就算不像是顧北辰那樣離譜,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驕傲的。

他們的謙遜通常隻會對應自己的同類,就是術士和術士。

所以,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們為什麽會幫古音多做事?”

對麵的女術士微微昂頭,用略顯批判性質的語氣說道:

“拙劣的說辭。”

她猛然一揮手,大量的黑色小鳥立刻朝著許樂飛來,許樂後退幾步快速結印:

“術式-禁忌召喚之陣。”

棘刺被許樂召喚而出,形成密集的網格擋住了這些飛鳥,在看到許樂召喚出的棘刺之後,這名女術士更是確定:

“明明自己就與古音多沾染不清,真是拙劣啊。”

“腦殘和中二的程度比起顧北辰,有過之而無不及。”許樂吐槽道。

許樂直接躲入一旁的巷口中,可身後黑紙鳥緊追不舍,不過到了巷口,許樂召喚的棘刺就可以更好的應對這些紙鳥了。

見許樂逃到巷口,女術士也不盲目追擊,隻見她快速結印,在自己的麵前召喚出了一個人形的傀儡。

“術式-告死者。”

告死者是一個類似替命稻草人的存在,但它的材質很明顯不是一般的稻草人那麽簡單。

雖然同樣是草人的形態,但告死者的身上卻散發著強烈的紅月之靈。

它的右手是鎖鏈鐮刀,而左手則是一柄鐵扇,造型十分獨特。

女術士站在巷口,而告死者直接衝進了巷子裏,對許樂進行更深入的追擊。

手中的鎖鏈不斷揮舞丟出,瞬間朝著許樂飛去。

許樂一邊閃轉騰挪,一邊朝著第二個巷口逃去。

眼看著鎖鏈鐮刀就要纏住許樂的右腿,許樂瞬間元素化身體,又與告死者拉開了一段距離。

站在巷口的女術士微微皺眉,這個許樂像是泥鰍一樣油滑,戰鬥的過程中隻會逃跑,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

她看了一眼身後,同伴和那個女武者的戰鬥還在繼續,這讓她更加不滿。

“處理一個武者都得花費這麽長時間,真是無用。”

女術士重新轉過頭,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巷口。

作為一名傀儡術士,走進巷子這種狹窄的空間裏屬於一種危險行為,正常情況下還是不要這麽做為妙。

對方這樣逃跑,似乎也有引誘她進入巷口的意思。

所以,女術士決定反其道行之,直接放棄了追擊許樂,轉而朝著艾黎的方向走去。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進去吧?驕傲和愚蠢,從來都是兩回事。”

女術士的突然離開讓許樂也是眉頭一皺,對方說的沒錯,驕傲和蠢確實是兩回事,那顧北辰算什麽?純純的蠢?

在女術士收回了傀儡和黑紙鳥之後,許樂立刻返回了巷口,然後掏出殺戮領主瞄準了女術士。

危機感頓時出現在女術士的心頭。

“呃?”

砰!

月石武器是錫安這一批次的科技結晶,它們或許笨重,消耗巨大,但其威力根本不需要質疑。

一發殺戮領主的子彈直接打穿了擋在女術士身前的替身傀儡。

女術士略顯震驚的看著替身,緩緩抬頭看向許樂:

“這個槍的威力……”

當女術士意識到不對勁時,其實已經晚了。

許樂從來都不是獵物,他把女術士引入巷子裏處理的原因,也隻是因為想抓個活人罷了。

既然這個傀儡師不上鉤,那許樂也沒什麽辦法。

隻能殺了。

砰!第二槍響起,傀儡師再次用替身抵擋。

一個狼狽的翻滾,她躲到了一麵牆壁的後麵,可心頭的那種強烈危險感根本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緊張和不安,那種強烈的心能波動讓她在許樂眼裏像是個電燈泡一樣閃亮。

許樂幾乎不需要感知,就可以鎖定她的位置。

砰!

子彈從女術士的肩膀竄出,這個時候她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方具有絕對鎖定她的能力。

這樣的隱藏根本毫無意義。

“趙林!”女術士呼喊自己的同伴,可她的呼喊聲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回應。

看來是被那個女武者纏住了。

“這個廢物,一個武者都沒辦法搞定,隻能我自己來了。”

眼下這種情況,想要改變戰局就隻能衝出去,逼迫許樂進戰了。

“對方的強勢點在於遠程狙擊,之前近戰的時候他一直在逃跑,剛才就應該直接追下去的。”

女術士快步遊走,然後釋放出大量的黑紙鳥,告死者也化作一道迅影,朝著許樂的方向衝去。

有了各種傀儡的掩護,許樂狙擊果然停下。

女術士轉身從牆壁中竄出,立刻朝著許樂的方向跑去。

一邊奔跑的同時,手中還拿出了一張封印卷軸。

“術式-紅月侍者。”

一道紅色虛影出現在女術士的眼前,它舉著紅色的盾牌,為女術士抵擋可能飛過來的子彈。

女術士躲在盾牌的後麵,非常安全。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丟失了許樂的視野,一直到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滑落到她的腳下。

“這是……”

轟!

一顆錫安進步者製式手雷在女術士的麵前爆炸。

手雷的彈片穿透了她的衣服,爆炸的衝擊波掀起了她的麵紗,幾乎將她漂亮的臉蛋炸花。

轟鳴讓她幾乎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扶著牆壁,勉強維持住身形。

女術士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手指,無數黑紙鳥朝著許樂的方向飛去,可在它們即將觸碰到許樂的時候,漫天的金色雷光亮起。

這金色的雷霆像是某種淨化力量一樣,一瞬間便將那些黑紙鳥融為灰燼。

轟隆!

雷霆擊穿了黑暗,在女術士的眼中帶來了一絲光明。

隨後,光明散去,留下的隻有不斷靠近的許樂。

女術士覺得此時的雷光應該是有聲音的,但她耳朵裏隻有剛才手雷爆炸後的耳鳴,其他的聲音根本聽不見。

“呃!”

女術士覺得自己還沒有輸,她可是紅月聖殿的術士。

作為禁忌的研究者,她還有眾多的禁忌之力沒有使用過,不應該輸在這裏。

“告死者。”

告死者的鎖鏈再次揮舞,可它即將要碰到許樂的時候,一隻纖細的白色手指突然伸出,從一旁抓住了鎖鏈。

如同昆蟲一樣的東西纏繞在告死者的腦袋周圍,鑽入了它的傀儡機體裏,卡住了它的運行。

隨後,一個手持黑色巨大鐮刀的怪異出現在告死者麵前。

手起鐮落,斬掉了告死者的頭顱。

眼前出現的這兩個東西,讓女術士感覺有些絕望。

“這兩個是3級的古音多怪異?這個術士到底是什麽?”

白蟬飄飄然的來到了女術士麵前,正當她伸手抓向女術士的時候,女術士一扯項鏈,紅月之靈猛然爆發。

原本的紅月侍者虛影逐漸凝實。

一個手持大盾,另外一隻手握住鏈枷,全身紅色鎧甲的扭曲怪物擋在了女術士麵前。

咚!

白蟬被大盾擋住,然後一腳踹飛出去。

紅月侍者的力量,有些超乎了白蟬的極限,而直撲而來的黑蟬,也沒有攻破紅月侍者的防禦。

連枷和大鐮纏繞在一起,紅月侍者猛然一拉,便將黑蟬拽了過來。

它的力量很明顯大於黒蟬,眼看著堅實的一腳就要踹在黒蟬的臉上時,紅月侍者的動作卻突然停下來了。

與此同時,白蟬和黒蟬還想再度攻擊,但許樂的意念卻阻止了他們。

得到了許樂的命令,黑白巫蟬隻能向後退去。

許樂和眼前的紅月侍者對視了一會,一股奇異的感覺出現在許樂心頭。

他好像可以和眼前這個大家夥聯係上?

好奇怪的感覺。

雙方戰鬥的停滯,也讓躲在紅月侍者盾牌下的女術士有所察覺,她看向紅月侍者,又隔開盾牌看到了許樂,立刻大聲說道:

“還等什麽?殺了他。”

不過紅月侍者沒有行動,它隻是靜靜的看著許樂,一直到許樂揮了揮手。

然後紅月侍者就把自己的盾牌放下來了,當著自己的召喚者,也就是女術士的麵放下來了。

沒有盾牌遮蔽的女術士愣了一下,而對麵的許樂也愣了一下。

“這是啥意思?”

女術士的臉上已經全是血跡,許樂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女術士,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許樂又一次看向紅月侍者,這個全身鎧甲的怪物依然沒有阻攔的意思。

然後許樂舉起的黑色霰彈槍,頂在了女術士的腦門上。

血液,黑紗,破敗不堪的裙子,跪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許樂差點就可以給這個畫麵加點後綴了,可惜……

“雖然你很漂亮,而且我也很需要色欲心能,但術士這種生物……太危險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