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艾黎說道。

汪曼看著艾黎,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必須先告訴許樂,要不要告訴艾黎,再由許樂決定。

“抱歉,這件事情暫時沒有辦法告訴你。”

“沒關係,不過我目前也沒辦法聯係到許樂,等他回來之後再說吧。”

見艾黎也不知道許樂的下落,汪曼也隻能放棄了。

躺在**,汪曼又悄悄翻閱起之前的那本筆記,血與火。

……

“光鑄存在於現實世界中?”

“它太傲慢了,小看了人類世界的力量,也小看了紅月的神明,你以後不要像他這樣傲慢。”

許樂:?

我以後?你拿我和一個古音多之子相提並論,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這個人呢,還是很謙遜的。”許樂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到許樂這麽說,夜煞居然站了起來……

這是許樂第一次見到夜煞有燒火之外的動作,不過她的身材實在太矮小了,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子。

“一個人想要變得更強,就要看清楚現在的自己,當你還是個弱者的時候這很容易做到,可是當你在某方麵變成了強者,就很容易被這短暫的強大蒙蔽雙眼,停滯不前。”

“額?”

“不要被驕傲遮蔽了雙眼,紅月從來都不是弱者。”

夜煞說著居然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從黑暗中的什麽東西中,接過了一捆樹枝?

許樂盯著那片黑暗,然後他看到了好大的一顆眼珠子。

那顆眼珠子,有那麽大~!

眼球的主人呼了一口氣,許樂頓時感覺狂風凜冽,周圍所有的夜魔都在這一刻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是黑羊!

許樂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可正的常羊,會有爪子這種東西嗎?

許樂重新看向夜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謝謝夜煞大人的提醒,我知道了,不過我們真的不用發展一下下線嗎?”

“做你想做的事情。”

“額,好。”許樂記得,夜煞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夜煞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下次記得準備新的故事。”夜煞的告別一如既往,就跟催更一樣。

對此,許樂隻能略顯麻木的點點頭。

“知道了。”

在黑暗之地和夜煞告別。

許樂盤腿坐在一個錫安路邊的花壇上,思考著之前夜煞告訴他的事情,順便消化一下剛才的信息。

雖然很多事情夜煞沒有明說,但她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給了許樂一些明確的信號。

古音多之子不完全是同陣營的,至少那些散播印記的子嗣,和夜煞不是一個陣營的。

第二便是可以吃!

許樂當然不可能去吃怪異的肉,他覺得夜煞所說的吃,應該和他手中的黑杖有關。

夜煞讓他做的自己想做的事情,許樂現在想做什麽?

當然是貓貓狗狗,摸魚擺爛……

“不對不對,我應該立誌於錫安的建設與發展,提供新能源策略,改變錫安生產力格局,成為議員,然後去實行我自己的理念。”

許樂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孩子用手指戳了戳許樂。

“先生買煙嗎?”

“不用了。”

許樂對小孩擺了擺手,他不抽煙,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買煙,不過這個賣煙的小孩子倒是鍥而不舍。

“那您買花嗎?啤酒也可以,或者我可以幫您跑跑腿。”

許樂還想再去拒絕,可轉頭看向這個小孩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孩並沒有腿,甚至不像夏立波那樣有一套能夠使其站立的假肢。

他隻是拄著拐杖,挎在自己的腋下,勉強讓自己支撐站立起來。

在他腿斷的位置,居然還包紮著繃帶,這看起來就像是時間不久的新傷,而不是原本就有的殘疾。

許樂看到這個小孩子的時候,所想的事情並不是什麽施舍對方一下,而是意識到這個世界似乎真的有很多殘疾……

他的大伯許魏文,夏立波,夏立波的老師達耶,甚至是赤霄那樣的頂級高手,身體上都有著殘疾。

至少就許樂見過的人,還有周圍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殘疾的人,遠遠要比前世多的多。

這大概就是黑暗時代對他們的影響吧,像艾黎他們追求的讓錫安更好一些,其實是他們最為真誠樸質的想法。

他們就隻是單純的想錫安更好一些而已。

“先生不要嗎?”

“真是討厭的小鬼,算了,給我一束花吧。”許樂顯得有些壞。

“好的。”

許樂最終要了一束花,然後給了小男孩一張10元紙幣。

“找錢吧。”許樂冷著臉說道。

“額,我沒有那麽多錢找零,要不我幫您換一下吧。”

“你要是跑了怎麽辦?先把花給我。”

“哦,好,先生等我啊。”小孩甚至沒意識到一束花和10塊錢根本不是對等的。

小孩將花遞給了許樂,然後轉身朝著路口的米麵店跑去,購買製成的食物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有些奢侈,買米麵回去自己煮更好一些。

許樂見小男孩離開,轉了轉自己手中的那束花。

“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隨後,許樂走到了街道的另一邊,一直等到那個小男孩拿著零錢跑回來,他才放心的離開。

“錫安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這小孩要是在燈塔,10塊錢保不準人都沒了。”

許樂撇撇嘴,又黑了一手燈塔的同時,返回了錫安進步者大樓。

錫安進步者大樓的環境依然很混亂,不過大樓的混亂對於整個錫安來說又是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

至少在回來的途中,許樂沒有感覺到市民有什麽明顯的波動。

“我回來了。”

站在汪曼房間的門口,許樂發現自己並不能像狗子住院那樣隨意,剛才的情況很複雜,但就像是謝文傑說的那樣,自己都沒有見汪曼一麵,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汪曼有事情找你,說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趕緊進去看看吧。”

艾黎對許樂點點頭,見到許樂回來,丁可也鑽了出來,不過她好像沒有想要回到許樂那裏的樣子。

許樂走進了汪曼的病房。

“汪曼,我聽艾黎說你有事情要告訴我?”

“許樂哥,我剛才見到了……”

許樂和汪曼的表情同時顯得很奇怪,因為汪曼的話隻說到了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至少在許樂的感官中是這樣的。

“你見到了什麽?”

可在汪曼的眼裏,許樂就像是沒有聽到自己說話一樣,於是,她又重複了一遍。

“我見到了……”

“見到了什麽?”

看著許樂疑惑的表情,汪曼自己也變得很疑惑,許樂哥這是裝的?還是真沒有聽見?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裝吧?

“許樂哥聽不見嗎?可我明明說了啊,還說了兩次的,我真沒騙你,可是你好像沒聽見一樣。”

汪曼的表情變得有些焦急,這讓許樂微微皺眉,他的反應很快,立刻製止了汪曼。

“別說了,先等一下。”

汪曼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對於許樂的話,她一向都是十分順從的。

這個時候的汪曼直接拿出了那本謝文傑的筆記,《血與火》,遞給了許樂。

這本筆記許樂是能夠看見的,而且這本筆記本身就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一件古音多遺物。

【血與火】

古音多遺物-SU

效果-媒介:這是個通往某地的鑰匙,隻有被認可者才能夠啟用。

效果-血書:在筆記本上書寫你的想法,命運將會對你有所幫助。

介紹:拿到這本筆記的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許樂簡單看完了《血與火》筆記上的效果,在看到兩個效果,還有最終的物品介紹時,他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

這東西應該是和命運有關的物品。

按照夜煞的說法,命運是一個沒有明確力量的存在,但卻擁有幹涉周圍事物的能力。

就像是這個筆記本上所描述的一樣。

剛才汪曼想要對他說,見到了某種東西,假設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或事物,汪曼想要表達出來,但卻發生了失聲的情況,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對方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存在,強大到足以幹涉現實,甚至精確到幹涉某個人,某些話。

這讓許樂響起了之前赤霄所說的情況。

不要去了解,不要去知道,當你知道一件事情的時候,關注這件事情的人,也同樣會知道你知道。

聽起來有些繞口,但許樂覺得,這有可能是某種高級紅月術士的能力。

眼下汪曼的情況,或許就這是類似能力的體現之一。

失言,失語。

“許樂哥,我現在……”雖然許樂剛才已經告訴過汪曼不要去說,可她腦子裏依然都是充滿光明的頭顱,黃金樹,還有兩者的約定。

現在又不能告訴許樂,這讓汪曼這個嘴巴嚴實之人,別提有多難受了。

“別去說,也別去想,別緊張,放鬆。”

許樂思索著辦法,剛剛才從大哥那裏回來,這會再去的話就有些不像話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總是跑去麻煩大哥。

作為小弟,不說解決掉所有的事情,至少你得能夠解決掉其中一大部分的事情,才會顯得自己比較有價值。

赤霄的警告曆曆在目,但如今許樂其實已經知道了許多有關於古音多之子,甚至是神明的信息。

他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受到其他意誌的幹擾。

不對,也有過,那就是不朽麵紗之神-滿月,和夜煞之間的那次直視與對立。

那是一次非常明確的直視神明意誌。

許樂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杖,如果有什麽意誌一直在庇佑自己的話,那大概率就是夜煞了。

“果然,家有好大哥,小弟出門才能不慌亂,做我想做的事情。”

許樂拿出黑杖,放在了汪曼的麵前:

“握住它。”

汪曼木訥的點點頭,然後按照許樂所說的那樣,握住了黑杖。

可她在握住黑杖的一瞬間,恐懼也隨之降臨。

遮天蔽日怪物俯視著她,因為自己太過於渺小的緣故,她甚至不能夠看清楚怪物的全貌。

隻感覺那是一團扭曲的物體,有獠牙和利爪,一直到這股恐懼包裹了她。

小時候害怕的事情一一浮上心頭,朋友們的厭棄,同學們的嘲諷,尤其是那個說她胖的,現在想來還真是讓人討厭。

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汪曼曾經的恐懼,可當這些恐懼全部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又覺得這些曾經畏懼的事情,現在也沒那麽可怕了……

感受著身體周圍的冰冷氣息,汪曼的心能逐漸穩定下來。

“許樂哥,我見到了光鑄。”

許樂頓時呼吸一滯,已經這麽近了麽……

原本他的想法是汪曼見到了某個非常厲害的術士,比如某個勢力組織的首領,或者高級紅月術士之類。

沒想到,她見到的居然是光鑄本身。

“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當時握住了這本筆記,然後去了一棵樹的樹梢上,很巨大的樹,而光鑄就是樹上的一顆發光頭顱,它好像被樹枝困在了樹上……”

汪曼把當時自己見到的事情十分詳盡的告訴了許樂。

她說的盡量詳細,許樂也盡可能詳細的記錄,不過汪曼畢竟隻是普通人,她有很多關注點和超凡者是不同的。

而且她也感覺不到靈能和古音多之力。

但就從汪曼的描述來說,許樂已經知道了光鑄所在的位置,燈塔。

高塔真正的秘密,黃金光明樹,光鑄!

人類信仰著紅月,信奉著紅月的神明體係,光照會,然後卻使用了古音多之子的力量麽……

如果這則消息公布出去,或許整個燈塔高層的信仰都會因此而坍塌。

而且光鑄在樹上的狀態,聽起來並不像是合作,而像是被單純的囚禁。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燈塔的做法也不能說是錯誤的,相反還是正確的。

“隻有一個頭,如果是人形,那他身體的其他部位呢?”

許樂沒有把自己的判斷說給汪曼聽,恐怕未來他也不會說給任何人聽,如果沒有夜煞的庇護,這對於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汪曼的情況也是如此,雖然許樂還不知道汪曼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他總覺得光鑄的目的不會很單純。

“光鑄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

“我知道的……”汪曼低著頭。

“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能力阻斷光鑄和你的聯係,甚至於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這種能力,所以你和他的接觸一定要小心一些。”

許樂柔聲的叮囑還是讓汪曼很開心,不過想到許樂已經有了女朋友,汪曼又變得很難過……

“你是什麽時候和艾黎姐好上的?”

許樂:?

他們正在聊正事,你怎麽就突然轉變到另外一個頻道上來了?

“有一段時間了,我們不光是愛人,更是十分可靠的戰友。”許樂大方的承認。

汪曼聽到這完全不帶拒絕,卻充滿了拒絕意味的話,整個嘴巴都撇在一起了。

“其實我也不錯的……”汪曼小聲說道。

“確實不錯。”

“許樂哥。”

“嗯?”

“我們團裏的那些人……”

“你好好休息,你們團裏的那些人我會幫你探望的,等我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事情,再來看你。”

“嗯。”汪曼點了點頭,略顯委屈的窩在**。

許樂退出房間,表情變得平淡起來。

艾黎站在許樂的身邊,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斷許樂的思考,一直到許樂歎了口氣,艾黎才緩緩說道:

“文藝團的人死光了,隻留下了汪曼一個。”

許樂:……

“之前宋曉佳釋放的毒氣很厲害,就算是身體強壯的執法者武者都會受到嚴重影響,更不用說那些普通人了。”

“我知道了。”剛剛才答應汪曼要去看望團友的許樂,心裏變得有些煩躁。

“你要不要去看看許婷和許磊,還有李青橙他們?”

“去看看吧。”

許樂跟著艾黎,來到了另外一邊的病房處,許磊所掌控的執法者小隊全部都在這裏停留休養。

許磊還躺在**,旁邊插著一些設備,點滴之類的東西。

李青橙和其他幾名成員的情況也都差不多,他們的狀態都很差,臉色僵紫,中毒深重。

一直來到許婷的旁邊時,這個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女孩很憔悴。

但她像是感覺到許樂一樣,猛然睜開了眼睛:

“許樂哥。”

許婷抓住了許樂的手,很用力,她的臉色很難看,許樂反手握住了許婷。

“感覺怎麽樣?”

“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了一遍,然後又塗抹上辣椒,最後還被灌了一碗屎,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吧。”

許婷有聲有色的形容道。

對於她的形容,許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感歎許婷的生命力足夠旺盛。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宋曉佳已經被艾黎大人解決了,不過我還挺不甘心的,這些到底是什麽人啊?”

“古音多之子的子嗣,是一群被怪異汙染和驅使的人。”

許婷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要有機會的話,就幫我殺幾個古音多子嗣出出氣吧。”

聽到許婷這種樸實無華的要求,許樂點點頭:

“好。”

走出病房,許樂做的第一件事情是通過通訊聯係到了劉秘書。

“劉秘書,你脈絡廣泛,所以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不符合規矩。”劉秘書直接說道。

許樂沉默了一下,劉秘書甚至都沒有問是什麽事情就說不符合規矩,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告訴他。

這就說明事情是可行,或者是可談的。

“我想知道術士洛現在的所在地。”許樂還是問了出來。

“許樂,這件事情應該由執法者來解決……”

“那個人是術士,而且是3級術士,又掌握了古音多之子-剛石的能力,非常難對付,我覺得由我來處理要比一般的執法者好很多。”

“你是一名研究人員,許樂,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太危險了,部長也不想讓你過多幹涉這方麵的事物。

對於錫安來說,你的價值更在於為錫安提供創造力,而不是戰鬥。”

“……”許樂有些無奈,然後他就開始耍無賴。

“研究人員的念頭不通達,是想不出來東西的,心裏鬱氣的話,這輩子都完了。”

對麵的劉秘書沉默了一會。

“他在4號區,金旺街559號,金旺快捷酒店205室。”

“謝謝了。”

掛斷通訊,劉秘書看著自己麵前的李溫,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理解。

“部長,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事情要交給許樂去做,他是一個研究人員。”

李溫拿起了自己茶缸喝了一口:

“他是個屁的研究人員。”

“可他拿出了心能遮蔽器這樣的設備!”

“他是個偽裝成術士的粗鄙武夫,和武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腦子已經變成了武者的樣子,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

“那不更應該阻止他嗎?”

“有時候暴力也挺好用的。”

“額。”

“很快就要大選了,碰巧錫安進步者又接二連三的出事,你感覺真的有這麽多巧合嗎?”

“部長……”

“好了,幫我寫一份道歉信,誠懇一些,回頭我親自給議會送去。”

“明白了。”李秘書點點頭,開始了一個秘書應有的本職工作。

……

4號區,王樹坐在金旺快捷酒店的大廳裏,一邊喝著街邊2分錢的劣質飲料,一邊吊兒郎當的靠在沙發上。

他臉上塗抹了很厚的油彩,頭發也剃光了,感覺和平日裏的樣子非常不符。

另一邊已經換好了服務生衣服的葛思妮推著一輛小車來到了205室門前。

篤篤篤。

“先生需要熱水嗎?”

房門裏並沒有人回應葛思妮,葛思妮又問了一遍:

“先生需要熱水嗎?咦奇怪,205不是有人麽。”

還是沒有人回答,嘀咕了一聲的葛思妮就朝著另外一間房走去了,然後依然是同樣的問題,扮演著服務生的角色。

205房間內部,術士洛整理著桌子上的子彈和手雷。

他是一名守備術士,直白一點說就是一名偏向於戰鬥的術士,他的很多行為方式和許樂這樣曾經是守夜人的術士更為相似。

那就是利用周圍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進行輔助戰鬥。

拿好槍械,換上一套灰色的夾克,術士洛直接推門而出。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葛思妮突然喊道:

“哎先生你在啊?”

術士洛沒有看葛思妮,徑直朝著樓下走去,可他剛剛走到大廳,就被一個給溜子一樣的家夥撞倒了。

“敢撞我,你哪個道上的?”

王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但這是許樂要求的,他的意思是這樣說起來很有氣勢。

術士洛不想節外生枝,正準備回答,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出現在心頭。

他右邊的太陽穴瞬間硬化,變成結晶狀態的同時,一顆能量子彈打在了上麵。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