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把她摁在自己的懷裏

司機立刻發動車子,準備跟蹤它。

奇瑞車啟動後,慢慢往西開來,從他們出租車的北側開過去時,那個男人朝他們的出租車看了一眼,才加快速度往西邊那條大路開去。

等他開到路口吃紅燈的時候,陳智深對司機說:“快轉過去,跟上它。”

“好的。”司機打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彎,插到路的北側,往西急駛。開到路口,紅燈剛好跳過去,前麵隻有七八輛車子。

“快,開過去,不要吃紅燈,否則,就跟不上它了。”陳智深急得直跺腳。

“不要急,能過去。”司機踩足油門,在紅燈要跳轉綠燈的一刹那,飛快地竄了過去,然後一連超過前麵三輛車,拉近了與奇瑞車的距離。

“一定要跟上它。”陳智深一路上不停地催著司機,“看來,今天情況不妙。”

司機不知道真實情況,就開著他的玩笑說:“你是不是懷疑你女朋友出軌啊?”

“別瞎說。”為了保密起見,陳智深不肯說出實情,“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多問。”

“那你跟蹤她幹什麽?”司機對男女情事特別感興趣。

陳智深順其話意說:“你知道是這種事,就不要再問了。給我集中注意力,跟上它。跟丟了,我可是不給錢的,啊?”

司機知道他這是說的玩笑話,就說:“這個我可不敢保證,要是前麵吃紅燈,它開走了怎麽辦?”

陳智深跺著腳說:“快,從這邊超過去,能超,能超過去,快。這樣,就隻隔著它三輛車了。”

於是,一路上,出租車緊緊咬住奇瑞車,有點像電影裏的警匪片一樣,拐來拐去追,繞東繞西跟。

奇瑞車好像發現他們跟蹤似的,在街道上兜著圈子,忽快忽慢地開,變著法子地繞,想甩掉他們。但怎麽也甩不掉,他們咬得很緊。

沒想到,奇瑞車開到一條街道的盡頭,突然一轉彎,就往郊外駛去。陳智深更加焦急和不安:“真的不對頭,這輛車要開到哪裏去?快追上去。”

他們在一個路口吃了紅燈,待紅燈跳過去,奇瑞車已經開出二三公裏路了。陳智深叫司機開足馬力狂追,但奇瑞車在那個工地附近一拐,就不見了。他們拚命地追過來,拐過那條馬路,就再也找不見奇瑞車的影子了。

現在,出租車在陳智深焦急的跺腳聲中,一路狂開,一直開到那個村口,才停下車。陳智深出來,站在路口四處張望,也是找不到奇瑞車的身影。

他連忙奔到村口那個修車鋪裏問:“師傅,你看到剛才有一輛外地牌照的奇瑞車,從這裏經過嗎?”

修車師傅和另外兩個人都搖著頭說:“沒看見。”

陳智深急得團團打轉,不知怎麽辦好。他再次翻開手機,打小蒙的手機,還是關機。完了,小蒙肯定出事了,她從來不關機的,今天怎麽突然關機了呢?

實在沒辦法,陳智深隻得打110報警:“110嗎?這裏發生了一起綁架案。”

110接話警官說:“你不要急,把情簡單說一下。”

陳智深說:“我女朋友到武漢分公司來檢查工作,半個小時前,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拉上一輛奇瑞轎車,我打的跟蹤他們,但跟到一個工地旁邊,就跟丟了。我打她手機,開始通的,後來突然關機了。她的情況非常危險,因為有人謀害她,我才從江蘇跟蹤過來的,果真出了事,你們快點來吧。”

接話的警官說:“你把你所在的地址告訴我。”

陳智深把那個路口的兩個路名報給他,接話警官記下後說:“你等在那個路口,不要走開,警車馬上到。”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一輛警車呼囂著開了過來。

開到他們出租車邊,停下來,從裏邊出來兩個□□,朝站在那裏的陳智深走過來:“是你報的警?”

陳智深迎上去,焦急萬分地說:“對,是我報的警,案情是這樣的:被綁架的那個女孩,是江蘇蒙麗集團的總經理。有人要害她,前天,把她派到武漢分公司來檢查工作。我是她的男朋友,發現情況不對,就悄悄跟蹤過來。果真,今天上午,有一個陌生男人開了一輛奇瑞轎車,裝作熟人的樣子,在她站在路邊攔出租車的時候,先是上前跟她搭訕,然後硬是把她騙上了車。我打的跟蹤他們,跟蹤到那邊一個廢棄的工地附近就跟丟了,那輛車在那個路口一拐彎,就怎麽也找不到了。打她手機,開始還通的,後來就一直關機。她肯定遭遇了綁架,情況非常危急。”

那個在一旁聽著的出租車司機,驚訝地看著陳智深:“原來這樣,我的天。”

□□聽後,也感到案情重大,馬上對陳智深說:“走,先到那個工地去看看,你坐我們的車。”又轉過頭對出租車司機說,“你出車跟著我們。”

那個警官一坐進警車,警車就快速朝那個廢棄的工地開去。在車裏,警官就打電話向上級匯報案情:“這裏發生了一起綁架案,情況很緊急,你們把那個路口的探頭,調出來看一看,看一輛江蘇牌照的奇瑞轎車,是朝哪個方向開的?民生路與外環路的交叉口,幾點?”

警官轉過頭問陳智深:“那輛車幾點在那裏拐彎的?”

陳智深說:“中午二十點左右。”

警官報過去說:“中午十二點左右,快一點,我們馬上就到那個路口了。”

警車一路呼囂,開得非常快。路上車不多,人很少,警車呼囂,不是為了叫人讓路,而是為了給犯罪分子以警告和威懾。

很快,警車就到開了那個路口,陳智深指給警官看:“那輛車就是從這裏拐彎後消失的。”

帶頭的警官叫開車的□□沿那條南北向的路,由南往北拐入這條東西向的馬路,開了一段路,問陳智深:“你們追到這裏,大概過了幾分鍾?”

陳智深說:“最多十分鍾。”

“最多十分鍾?”警官懷疑地問,“那不對呀,這條路這麽長,十分鍾,怎麽就消失了呢?你去那個工地裏麵看過嗎?”

“看過了,沒有發現車子,也沒有看見車痕。”陳智深如實向警官匯報說,“但那邊那個豁口,我沒有去看。”

這時,警官的手機響了,警官接聽:“嗯,嗯,那輛奇瑞車開進了這個工地,是從東邊圍牆邊拐進去的。”

“什麽?那輛車開進了工地?”陳智深聽到後,吃了一驚。

警官掛了電話,對他說:“路口的探頭顯示,那輛奇瑞車是從前邊圍牆處拐進去,然後在鏡頭裏消失的。那就說明,奇瑞車很可能是從那個豁口開進去,或者是從那個方向的小路上開走的。快,往前開,拐過去,從那個豁口開進去,到工地上再看一看。”

於是,警車和出租車一前一後往前開去,在東邊的圍牆處拐進去,從那個被人拆開的大豁口開進去,停下後,他們都鑽出來,朝工地看去。

工地四腳朝天地躺在他們的麵前,滿目淒涼,一片荒蕪,中間有兩幢建築的基礎冒出了地麵,西北角一幢建築的框架澆到了一層。

突然,陳智深眼睛一亮,發現豁口南邊的地上有車印,驚叫起來:“警官,這裏有車印,好像是朝南邊那幢臨時房開過去的。”

“快,到臨時房的後邊去看。”警官馬上朝南邊圍牆處的那排臨時房走去。

陳智深心裏焦急,奔跑在最前麵,第一個來到臨時房的背後。他放眼一看,就發現一片荒草叢中,露出一個車尾。致細一看,正是那輛奇瑞車。

“啊?真的在這裏。”陳智深驚叫著,迅速奔到奇瑞車邊,朝裏看去。但奇瑞車的車窗上貼滿有色薄膜,看不太清裏麵的情況。

他就轉到左側,把頭貼到車窗上去看,不禁嚇了一跳:那個平頂頭的中年男人,把小蒙緊緊摁在自己的懷裏,一把雪亮的尖刀對著她的胸口,眼看就要戳下去。

小蒙的嘴被一塊布塞住,嗚嗚地叫著,頭發繚亂,臉色慘白,但兩腳還在拚命地蹬著,身子也在使勁扭動。

突然,駕駛室上的車窗降下五六公分寬的一條縫,那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叫嚷:“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陳智深嚇壞了,連忙往後退去。這時,□□也趕了過來。陳智深嚇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在裏邊,他要,殺她。”

一個□□靠近去看,車子裏再次傳出那個男人的吼聲:“不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警官一邊後退,一邊對裏麵說:“你不要亂來,我們不過來。”

退到平頂頭看不見的位置,他連忙給後麵的那個□□使眼色,讓他去打電話,向上匯報案情,增派警力來處置這件惡性綁架案。

那個警覺轉到臨時房的前麵打電話去了,這邊三個人站在出租車的後邊,不知怎麽辦好。陳智深急得都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