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訴說委屈
她說:“我會注意的,可就是不知道他們會耍什麽花招。唉,他們除了用教導主任和副校長這兩個誘餌引誘我外,還不知會想出什麽鬼名堂來?”
英傑瞪著她說:“不管他們耍什麽花招,你意誌要堅定。實在不行,就想辦法調走。”
她沉吟著說:“可說實話,我心裏非常想當這兩個職務。真的,我心裏想得很厲害。因為學校裏,所有老師都認為我是最合適的,呼聲很高,許多老師一直在跟我說這事。與我最要好的陸紅梅和宋玉蘭老師,還直接去找吳祖文說過。她們說,馬主任為培訓學校做了多少工作?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而且她敬業努力,業務水平高,我真搞不懂,上麵怎麽就不提她當正主任呢?吳校長,為了培訓學校的教學工作著想,你應該去集團總部,為馬主任說說,應該幫她扶正。吳祖文卻隻笑不答。唉,我確實為培訓學校做了很多工作,也有熱情,還有一些想法。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要是我一直不能順利升正主任,老師們會怎麽看我?還以為我有什麽問題呢?我心裏真的有些受不了。英傑,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她心裏的怨言和迫切心情,不好在學校裏說,就隻好在丈夫麵前說。英傑說:“這還不知道?肯定是嚴總在背後作梗唄。唉,碰在腐敗官員手裏,你就自認倒黴吧。”
小薇輕聲說:“那英傑,你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吳祖文,或者找一找薑董,這種事,我自己出麵不好。或者買些禮品,我們一起去,好嗎?”
蘇英傑沉默了一會,堅決地說:“我不去。我不想做這種事。”
小薇感到很無助,眼睛一熱,就哧哧地哭了。她邊抹眼淚邊訴說:“你對我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你隻關心你自己,你其實,根本就不愛我。我算看透你了,我心裏這麽委屈,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你還是我丈夫嗎?”
那天,她媽回家了,她在學校裏有氣,就隻得在家裏跟丈夫撒嬌一般訴說委屈:“我現在每天一到學校裏,就有些擔心。有時,心頭還會別別亂跳。我擔心哪一天,突然調來一個教導主任,把我的臉都丟光。也怕看到一些老師看著我的那種充滿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我想我什麽地方不好,要這樣做著正主任的工作,卻一直掛著一個副字。我心裏真的好難受,也不服。要是吳祖文他們真的弄來一個正主任,或者在老師中間突然提拔一個正主任,那我的臉往哪兒擱啊?你想過嗎?”
說著摟住丈夫哀求說:“英傑,你就幫我一次,啊?我當了正主任,才有可能當副校長,一步步上去。否則就停步不前,甚至還要倒退。”
英傑卻還是固執地說:“我們不能走這種跑官要官的邪路,更不能去行賄送禮,我們要憑自己的真本事吃飯。我沒有送一點東西,還不是照樣當了副總經理?據說尤總可能要上去,這個總經理位置很可能就是我的。你不是也知道嗎?我連給尤總一條煙也沒有送過。所以我認為,現在辦事,升遷,也並不都要靠行賄送禮的,靠自己的本事和成績,也行的。而且,我們這樣堅持住,不去求他們,也是對付腐敗分子的一種手段,也是反腐的一種方式,你明白嗎?”
小薇心裏想,好在她給嚴總送的那五千元字畫的事沒給他說,否則這個愣頭青還可能會生我的氣呢。他聽英傑說他可能會當總經理,心裏一高興,就不再埋怨他了:“好吧,你說不去就不去,我也隻好聽其自然了。”
於是她就更加努力地工作,隻埋頭若幹,不去考慮官職的事。她也感覺吳祖文在背地裏關注著她,似乎在等待她去跟他說這事。她就是不說,有時忙得不可開交,他也不說。沒想到今天,他憋不過她,主動找她了。她心裏是知道他找她說什麽的,卻有意當著周校長的麵這樣說。這也是她的一種定力,一種心計。
現在,她又故意說:“蘇英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祝賀啊?”
“沒有。”吳祖文尷尬地仰在椅子裏說,“不知道怎麽搞的,這麽長時間,他連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他好象對我有意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