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美女的不同命運 情人檔案

劉林峰沒想到他馬上就要變賣自己的房子,震驚不已。這多丟臉啊,一個人連老窩都被人端了,還算人嗎?他苦著腫臉說:“你不是說,等我賺了錢,可以贖回的嗎?”

“是啊。”馬小寶詭計多端地說,“但我哪裏等得及你?不知你猴年馬月才能賺到錢?我先把它賣了,以後你要,再到別人手裏去贖吧。”

劉林峰問:“你賣給誰?是不是陶新福啊?”

“暫時保密。”馬小寶說,“你回去,就知道了。”

劉林峰一想到回去就害怕,連聲說:“不,我不能回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他記得,有一年春節回去,弄得他好難堪啊。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娘身體不好,一定要讓大哥打電話給他,讓他無論如何回去一趟。他知道母親想他想出病來了,就決定偷偷回去,見她一麵。

那天是年初二,他從上海乘車到老家的縣城,是下午四點多。他就在縣城裏低著頭轉悠,轉到天黑,才叫了一輛摩托車送回家。到家已是晚上七點多了。他怕被人看見,就直接去了大哥家。

多年不見,母親老了許多。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褲,臉上都是皺紋。她一見兒子就怕他再逃了似地,緊緊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看:“你是林峰嗎?你怎麽變得這麽瘦,這麽黑了啊?”

他叫一聲娘,淚就下來了。母親這才哭起來,哧哧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完,母親心痛地說:“林峰,外麵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受人欺負,你還是回家吧,種種田,養養豬,也可以活日子的,啊。”

他說:“娘,我不把債還了,怎麽回家?”

母親壓低聲說:“你回來,娘幫你做做,一起還,啊。”

他激動地說:“我這債,不象以前爹的債,光靠種田養豬,是還不清的。”

母親說:“那你快把亞芳也找回來啊,讓她幫你一起還。”

他真是哭笑不得,不知怎麽對母親說。母親見他不吱聲,又問:“你一個人咋就,做了這麽多債?”

他說:“娘你也知道,兒子一向老老實實,在外麵不嫖不賭,象爹一樣熬吃省用,埋頭苦幹,可我自己也不明白,就糊裏糊塗欠下了這麽多債,而且越來越多,象藤一樣長,又象藤一樣,纏住了我。”

母親不理解了:“究竟咋回事?娘怎麽聽不懂?”

劉林峰感到一言難盡,就低著頭不吱聲。母親又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他搖搖頭:“從來沒有。”

他在坐在娘的床邊,一直談到十點,才回自家來住。盡管家裏很少有人住,但平時母親一直來幫他開開門,打掃打掃,所以屋子裏沒有多少黴味。

他想悄悄住一晚,第二天到大哥家吃了早飯,就與母親辭別,人不知鬼不覺地出去。等賺了錢再回來,一個個地通知債主來喝酒,然後還錢。那才光彩呢,現在見麵,多尷尬啊。

已是晚上十點半了。農村裏這個時候,一般人都已進入了夢鄉。他偷偷潛回家,先關了門,拉上窗簾,再開燈。家裏空空蕩蕩的,灶屋裏還是一副兩眼灶,一張吃飯的方桌。西屋是內屋,裏麵有一張大床。

看到大床,他就禁不住想起與亞芳在一起的溫馨日子。可現在已經人去屋空,一陣傷感襲上心頭,他眼睛濕了。

在兩間屋裏,他來來回回走了一圈。西屋裏還有亞芳的嫁妝,都是以前農村裏木工打的,那種土氣而又結實的老式家具。東屋是雜物間,農具都鏽得不成樣子了。

在城裏呆慣了,他覺得家裏太簡陋土氣,除了還依稀殘留著的家的溫馨外,簡直不能多看。於是,他就關了燈,上床睡了。

在床上,他不能不想亞芳。他想她苗條白嫩的身子,想她溫柔香軟的耳語,想她熟悉的手勁和身體的動作……他深情地呼喚著她的名字,用手與她過了一次**。到激動處,他流著淚喊:“亞芳,你回來吧,我想你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就起床,準備悄悄溜出去。他穿好衣服,走到正門處,留戀地回頭看了屋子一眼,才去拔門閂。

打開門一看,他吃了一驚,張大嘴巴,象見到了鬼一樣。

有三個債主,正蹲在屋簷下,一亮亮地抽煙。他連連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臉熱辣辣的,低下了頭。

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回來的呢?他不解地想。三個債主先後走了進來,在他身邊坐了,看著他,不說話。

這沉默的目光,比利劍戳心還痛。

許久,他才萬分難堪地說:“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回來的?”

山郎苦著臉說:“我天天看你的窗子。隻要有燈光,我就過來看。卻都是你娘。昨晚,終於,給我候到了。”

“真是,太對不起你們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已經,借了你們,這麽多年……”

他借了山郎五千元錢。這錢是他們的血汗錢哪!可被他借去,隻讓幾張貪婪的嘴巴白吃一頓,就沒了。看到山郎失望痛苦的臉,他內疚死了。

靈寶嗡聲嗡氣地說:“劉林峰,你能不能做做好事,把我的兩千元錢先還我。我爹生肝癌,在醫院裏急著要用錢。”說著,他眼睛發紅,嘴巴扁扁地,要哭,“我,求你了。”

劉林峰難過得真想打自己的耳光。但他隻是長長地哀歎一聲:“傷心哪,我身上隻有一百多元錢,拿什麽還你啊?”

文狗說:“我兒子上學要用錢,否則,我也不急著,追你這三千元錢。昨晚,我在你門外蹲了一夜,你就,幫我想個辦法吧。”

他實在沒有錢還他們,臉和心都縮成了痛苦的一團。他真想跪下來,向他們叩頭謝罪。到最後,三個債主知道殺他也沒用,隻好要了他的手機號碼和詳細地址,唉聲歎氣地目送他出去,一聲聲地說:“你有了,就先還我們,啊,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