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與占有
陳智深也吃驚地看著她,不敢出聲。
牛小蒙這才轉變口氣說:“可是考慮到民工的生活太苦,我們有些不忍心。所以,公司不同意提前給你支付工程款,我隻好個人借給你。這樣吧,你給我寫張三十萬的欠條,然後與陳智深一起把錢發下去,要直接發到每個民工的手中,不得截留。”
“好好,那就謝謝牛總的。”施老板感激得什麽似的,“牛總真是一個好人。”
於是,他們就辦理手續,然後三個人一起出去,到銀行去起現金。這件事辦好,牛小蒙在公司裏,特別是在工地上的名聲和威信,一下子提高很多,人們都在背裏地說她的好話。
這事很快就被嚴西陽知道了。嚴西陽在公司裏安插了兩個親信,一個是他堂弟,叫嚴玉兵,在公司當副總經理,一個是他表妹,叫朱琪琪,是公司的總賬會計。兩人平時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卻在暗中密切關注著牛小蒙的一舉一動。
他們按照嚴西陽的吩咐,既監督牛小蒙的行為,掌握公司的動向,又控製公司的財務,注意資金的流向,所以,嚴西陽人不到公司,但公司裏的情況他是了如指掌的。
發下去的民工生活費不是從公司賬上支的,而是從牛小蒙的個人銀行卡上拉的,但這錢也是嚴西陽給她的,所以嚴西陽知道後,很是生氣。
嚴西陽對牛小蒙敢於違抗他的指示而生氣,也感到她這樣做,除了出於對民工的同情心之外,很可能另有隱情。
他一想,就想到了那個深不可測,讓他感到有些害怕的陳智深。盡管那天在工地上,他第一次看到他,但他已經從牛小蒙和別人的嘴裏知道了這個人的一些情況,覺得這個人表麵上厚道,其它相當厲害,不可小視。
他後來專門問過嚴玉兵,嚴玉兵說他研究生畢業,是個下海落魄者,但很能幹,水平也高,離異單身,三十二歲。還說他工作認真,忠誠老實,在公司裏,特別是在工地上,大家對他的反映越來越好,威信也越來越高。
這就讓嚴西陽更加不安,尤其是聽到他是單身這個情況,他就有了一種莫名的不安和焦慮,甚至還有一種危機感。
他是不是對牛小蒙有那種意思,或者牛小蒙對他也有好感呢?要真是這樣,那就可怕了。他反複回想著那天工地上的情景,和他們兩個人的神情,覺得有點象。是的,有點象一對暗戀的情人。
天哪,這是真的嗎?嚴西陽警覺起來,背上不禁一陣發熱,心裏也有些發緊。剛開始,牛小蒙就背叛我,那發展下去,還怎麽得了啊?
不行,必須馬上搞清楚他們的情況,然後對症下藥。如果他們真有曖昧關係,那麽,必須立刻除退陳智深。否則,他在公司裏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不僅他與牛小蒙的感情有危險,而且他們的公司,他的政治前途都有危險。
嚴西陽坐臥不安了。這天,他來到蘇南房產公司,先是跟新提拔的副總張林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後才去跟牛小蒙見麵。
張林是薑董安排過來的人,表麵上對他唯唯喏喏,其實一直在監視著他。所以他不象以前牛小蒙在的時候那樣隨便了,而是謹言慎行,非常小心。特別是自己的行蹤,他有意搞得很神秘,讓公司裏的人都捉摸不定。
每次出去,他都要看好是不是有人跟蹤,才往前開去。有時,他還故意朝相反方向開了一段時間,才向牛小蒙的住宅方向拐去。
“小蒙,你在哪裏?在公司,哦,你出來一下,回家啊,我有事跟你說。”嚴西陽從蘇南房產公司出來後,一邊開車,一邊給牛小蒙打電話,“我在家裏等你。不行,你下午就趕回來,有事?我晚上要趕回去的。最晚也不能超過四點,集團公司還有事等著我。”
他霸道地打完電話,就開車來到牛小蒙的住宅小區,不,也是他的住宅小區。他停好車,看後麵沒人注意他,才鑽出車子,上樓,來到門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他關了門,就在家裏走來走去察看起來。
他要尋找牛小蒙在感情方麵和私生活上的一些蛛絲馬跡。可是,他每個角落都看了個遍,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於是,他先去衛生間裏衝了個澡,出來舒服地靠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看電視。他隻等牛小蒙回來,先作一次愛,然後盤問她有關陳智深和民工生活費的事。給她一個厲害瞧瞧,至少先警告一下她,否則,她真的要無法無天了。
應該設法控製住她的錢,對,這是很重要的,不僅要控製住公司賬上的錢,還要控製住她的私房錢,否則,她完全有可能做出比私發民工生活費更為嚴重的事情來。
嚴西陽形似看著電視,腦子裏卻有些亂,看不進去。他既要操心這裏的事情,又有興隆集團的一大攤子事,主要是他還在想著當副市長的事,以及與牛小蒙、馬莉莉等幾個情人的情事。所以,他的腦子一直處一直高度緊張狀態,基本上沒有休息的時候,除了與情人作愛和入睡。真的,有時連在床上應付老婆的性饑渴時,他也在想著問題。
這幾件事情,對他來說,都很重要。當官,賺錢,女人,是一個男人三種最本能最重要的欲望,缺一不可。所以,他一直在不餘遺力地為之而努力。他為什麽要拚命地賺錢呢?除了想多搞幾個他喜歡的女人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要靠它去鋪平升官之路。
他的目標是:在這兩年之內,靠錢和關係,走出興隆集團,走上政治舞台,爭取一步就能當上副市長,而後市長,副省長,副部長……他相信,隻要用錢開路,關係到位,就沒有達不到的目的。
因此,牛小蒙是他實現這個目標一個很重要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