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芬芳
“嗯。”侯曉穎不肯具體回答他的問題,隻嗯了一聲,就反問,“你說你有事要我幫忙,什麽事啊?”
蘇英傑認真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電話裏說不清楚,我想還是跟你麵談為好。”
“哦?”侯曉穎似乎有些驚訝,“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
“真的很重要,但對你來說,很可能隻是舉手之勞。”蘇英傑不想在電話裏說,說了,萬一她回絕,那就完了,“而我去辦這件事,卻非常困難。看在我們以前的情份上,我相信你,會幫我這個忙的。”
“是嗎?你還很自信的嘛。”侯曉穎似乎變得冷靜成熟多了,“那你隻是想讓我幫忙,才這麽急找我的,是不是?”
蘇英傑明白她這句問話的含意,知道她心裏還沒有真正放下他。本來,他不應該再去找她,因為再去找她,真的有發生婚外情的危險,可是現在為了反腐鬥爭的需要,他不能不依靠這種十分難得的感情因素——這是他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徑。
這樣想著,他就愛昧地笑笑說:“哪裏?你別太敏感了。其實,我心裏,唉,也一直忘不掉你,真的。正好現在有事求你幫忙,這是跟你見麵的最好理由嘛,你說是不是?”
侯曉穎一聽,馬上開心地說:“那好啊,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見麵?是你來省城?還是我去蘇州?”
蘇英傑想了想說:“還是我來省城,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侯曉穎高興地說:“行,你提前告訴我車次,我去車站接你。”
蘇英傑神秘地說:“不能這樣公開見麵,我們要做得隱蔽一些。這樣吧,侯曉穎,我明天乘上火車就把車次告訴你,你呢?去找一個茶室,預訂一個包房,然後把茶室地址和包房名稱發短信告訴我,我直接過來。”
被他這樣一說,侯曉穎倒有些緊張了:“到底什麽事啊?搞得這麽神秘。”
蘇英傑說:“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侯曉穎有些激動地說:“好的,那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蘇英傑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
這次省城之行,是他開始向腐敗集團秘密宣戰的一個起點,也是他事業、愛情和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他一坐上這趟快速火車,就給侯曉穎發去一條短信:我已坐上火車,上午十點左右到達省城。侯曉穎很快回複:收到,十點左右,我在火車站附近的綠波浪茶室等你!具體地點,你到達後,我再告訴你。
收到侯曉穎的回複,蘇英傑精神振奮,心裏也感到說不出的甜美和激動。除了馬上就要投入戰鬥的豪情外,他也有一種很想見到她的期待和衝動。
列車準時抵達省城火車站,他按照侯曉穎剛才發給他的地址,打的過去。一會兒就到達綠波浪茶室。他走到玫瑰廳的門外,剛舉手敲門,門就開了。
侯曉穎笑盈盈地打開門:“你來了。”蘇英傑進去後,脫下身上的西裝,把門上那個小方窗遮住,然後關了門,在侯曉穎對麵坐下,打量著她說:“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隻十多天沒見,你的變化就這麽大!”
侯曉穎開心地笑了:“不還是這個樣子嗎?”
蘇英傑覺得她真的變了很多。很明顯,她今天作了精心打扮,燙了發,描了眉毛,塗了口紅,穿了一身時尚的英倫款式套裝,亭亭玉立,氣質典雅。清純中,又多了幾份嫵媚和迷人的魅力。
她這是幹什麽呀?蘇英傑心裏暗想,女為悅己者容啊。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打扮過的,今天要見我,就這樣精心打扮,難道不是給你看的嗎?她的心裏還有你!
包房不大,但裏邊的裝飾和桌椅卻素淡高雅,氣氛更是安寧溫馨。蘇英傑聞到了侯曉穎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清幽的芬芳,也感覺她有些激動。
侯曉穎早已點好了茶果。她給蘇英傑倒了茶,就坐在那裏,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期待與他對視。蘇英傑放定目光,跟她深深地注視了一眼,才讓開,曖昧地笑了笑,有些迫切地問:“你,怎麽突然辭職到省城來了?”
侯曉穎脈脈含情地注視著他,臉上燦爛地笑著:“你應該知道啊,我不是說過嗎?你要是被撤職,我就不幹了。你那天走後,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我恨陸總,也恨這個公司,就想離開這個公司,去其它地方找工作。正好,過了兩天,單若嫻又要給我說媒,還是以前說起過的那個人。他叫吳宇宙,在省規劃局工作,研究生,跟你好象是同年的。我遲疑了一下說,行,那就見個麵吧。這樣,她大概就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他。第二天,他突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簡短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問我有空見個麵嗎?我說可以。他問我在哪裏見好,我說我來省城吧,我想順便去省城找找工作看。”
蘇英傑專心致誌地聽著,不時地與她對視一眼,心裏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侯曉穎越說越神采飛揚:“過了兩天,我就去了省城,在一個飯店裏見的麵,我們邊吃邊聊。他瘦高個,刀條臉,一副近視眼,外表有些冷,也有些書呆子氣。我覺得他是個內秀外冷的人。水平還可以,但長得不行,性格也有些冷僻,我不太喜歡他。真的,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
不知為什麽,蘇英傑聽到後麵這幾句話,心裏竟然感到許些寬慰。但理智馬上把這種危險的感覺壓了下去:你是一個有婦之夫,不能再對她存非份之想,這要影響她人生大事的。於是衝她笑笑說:“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他學曆比你高,又在省城工作,能看上你,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你就跟他談下去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