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悄悄向他靠近
蘇英傑鎮靜自若地說:“沒有。但我與吳祖文在酒桌上鬧翻了,他恐怕對我不會死心。”說著伸手按下放音鍵,“你們聽一下最後的對話。”
他們聽完,神色更加嚴峻。丁局說:“蘇局長,你要小心,這個人已經沒有理智了。”
馮書記沉吟著說:“蘇局長,今晚,或者這幾天,你是不是不要回家了?就住在這裏,讓他不知道你的行蹤。”
蘇英傑自信地搖著頭說:“用不著。哪有這麽嚴重的?他還會找人殺我?不可能的。”
高檢說:“還有,你也當心你的嬌妻和孩子,這一陣,要不要派人保護一下他們?”
蘇英傑更加堅決地說:“不用,不用。那樣做,反而不好。”
馮書記說:“那好吧,你自己當心一些。發現什麽可疑的跡象,立刻向丁局長匯報,好不好?”
“好的,謝謝你們。”蘇英傑感激地說,“我會注意的。”
丁局長說:“你是我們的功功臣,不保護好你和你的家屬,我們怎麽向全市人民交待?”
於是,他們又對這次行動的一些具體細節進行了討論。討論到九點半,他們才分別走出賓館,各自離去。
蘇英傑心情平靜地開著車子往家裏駛去。夜深人靜,車少人稀。他一路順暢,開得很快,隻十多分鍾,就開到了自己的小區門口。
沒有一點異常。他象往常一樣,開到崗亭處的攔杆前麵,“嘟”地一聲,伸手拿過停車卡,就緩緩開了進去。
車子在往東轉彎的時候,他從車窗裏看見後麵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平頂頭,低著頭走進了小區。但他進了小區,沒有跟著他的車子往東拐,而是往西走去,就沒有在意他。
這時,小區裏行人很少,十分安靜。一幢幢高樓靜立在夜空中,一盞盞路燈睡眼惺忪地投射出昏暗的燈光,一棵棵綠樹枝葉婆娑,一排排轎車默臥在樓房後麵的暗影裏,顯得有些神秘。
蘇英傑慢慢把車子轉到自己樓下的停車位前,倒進去,停穩後,才出來,“嘟”地一聲鎖了車門。他警惕地,或者說是習慣性地朝四周看了看,才拎著包朝自己的樓門走去。
這時,樓下一個人也沒有,隻有旁邊的路上偶爾有人經過。
蘇英傑泰然自若地斜向自己的樓門走去。忽然,他看見自己的左邊出現了一個人,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他細致一看,正是剛才跟在他車子後麵走進小區後往西走的那個平項頭。他警覺地用眼角乜著他,繼續朝自己的樓門走去。
平頂頭仰著頭,裝作找樓號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這是幾號樓?”然後轉過頭,衝著他問:“18號樓在哪裏?”
蘇英傑這才放鬆警惕地說:“這就是18號樓。”
平頂頭說:“哦,我找人。”說著一下子趨近來。蘇英傑機警地往一旁閃開,想讓他走在前麵。平頂頭衝他友善地笑了笑,在昏黃的燈影裏露出一口溫和的白牙:“你先進去,我沒有磁卡。”
蘇英傑就拿著磁卡一邊上前開門,一邊警惕地注意著他的動靜。這時,平頂頭站在他左後方兩米左右的距離,兩手空空地垂在那裏,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表情。蘇英傑才把磁卡放上門禁盒,“嘟”地一聲開了禁,他伸手去推門。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背後有異樣的聲音,猛地回頭,隻聽“啪”地一聲,一道寒光一閃,剛才還很安靜溫和的平頂頭猙獰著臉,殺氣騰騰地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猛地朝他身上刺來。
蘇英傑吃了一驚,但在發愣的一刹那,他就大喊一聲:“你幹什麽?”同時,他的身子機警地往旁邊閃開。
然已經晚了,平頂頭是一個職業殺手,他的刀子靈活地跟著他的身子往左一偏,就準確地紮進了他的肚子。
“啊——”蘇英傑發出一聲慘叫,“救命——”在喊叫的同時,他伸出雙手,試圖去捉歹徒。歹徒往後一退,就從他的肚子上拔出刀子,欲行再刺。
這時,小區裏的大門口傳來有人跑過來的聲音。歹徒見勢不妙,就拿著滴血的刀子,轉身往後麵的樓影裏逃去。
蘇英傑雙手捂住肚子,踉蹌著追了幾步,倒在了血泊中。一會兒,一個保安找過來,發現了他,連忙撥打110,然後撥打120。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110的警車先趕到,警察跳下來,剛拍好凶殺現場的照片,120救護車也趕來了。醫護人員跳下來,迅速把蘇英傑抬上救護車,鳴叫著開了出去。
正在家裏等待著丈夫回家的小薇,聽到救護車的呼叫聲,才打開後窗來看。隻見樓下人影晃動,好象在搶救病人,她就沒有下來看。她要照顧兒子,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看種事。
救護車剛開走不到兩分鍾,就有小區裏一個認識他們的中年女人上來敲門:“快開門,你老公出事了。”
過了兩個星期,金曉純再也找不到買他公司的人,就隻得再找承包人。他跟幾個有錢人都談崩,百般無奈,才重新找到劉學軍,一分錢抵押金也不收,就承包給了他。跟他訂了一個合同,條件是第一年上繳八萬元,給他派了一名監管資金流向的財務,就正式將公司移交給了他。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懂點家裝行情的人都為劉學軍捏著一把汗。新友公司因老總經常卷款潛逃而聲譽掃地,當地的老百姓一說起它,頭就搖得象拔郎鼓,哪還有人來讓他搞裝潢?
搞家裝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和質量。現在新友公司既無信譽,又來了一個窮光蛋當承包人,知道情況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