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變態報複

陶曉光當然不相信,暴跳如雷地跟她爭吵起來。她想到他們的安排,就胸有成竹,沉著應戰:“不是說好暑期裏辦理離婚手續的嗎?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跟蹤我?我告訴你,陶曉光,你現在既沒有資格跟蹤我,也沒有權利關心我。”

說著把早已起草好的離婚協議從抽屜裏拿出來,放在他麵前說:“我已經在上麵簽了字,你也簽吧。簽了,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陶曉光歇斯底裏叫嚷:“我不簽!這是一個陰謀,你們從一開始就在騙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離。哼,你們卑鄙無恥,我跟你們沒完!”

“你跟劉紅才卑鄙無恥呢。”她隻得這樣倒打一耙,“我有什麽?你當麵捉住了嗎?”

陶曉光氣得拍著桌子說:“我與她根本就沒有什麽,不象你們,早已勾搭成奸了。”

她聽到“勾搭成奸”這個詞,心裏一陣嘟嗦。這句話要是傳出去,那她以後還怎麽見人?就裝出怒不可遏的樣子,撲到他麵前,臉色鐵青地指著他說:“你說我們勾搭成奸,有證據嗎?沒有,小心吃痛生活!”

陶曉光愣住了。她又說:“你敢再說一遍,我就把吳校長叫來對證。”

說到吳校長,陶曉光蔫了。她就一邊逼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一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做著出逃的準備。陶曉光堅持不簽,她也沒有辦法。心裏想,你不簽,以後看你怎麽辦?我們走了,你真的與劉紅結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那你們呢?她想到自己和吳祖文的情況,心裏也有些茫然。你跟他不明不的地私奔出去,不也是重婚嗎?就是不領結婚證書,也是非法同居啊。唉,這到底怎麽辦呢?以後再說吧,隻有讓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她早已做好了離婚的準備,所以把應該屬於她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在財產分割上,她不能把房子帶走,就把兩百萬元的存款偷偷轉移到了自己的銀行卡上。

在她收拾衣物的時候,陶曉光忽然站起來,關了臥室的門,給什麽人打電話。她走過去偷聽,隻聽他說:“張醫生,我告訴你一件事,吳校長今晚跟邢珊珊在宿舍裏……”

她的頭“翁”地一聲,熱脹起來,連忙敲門:“你這是惡人先告狀,你這樣沒有根據地亂說,要負責任的。”

陶曉光那晚始終沒有開門。女兒被他送到鄉下去了,她在外麵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就到女兒的床上去睡覺。可她哪裏睡得著啊?翻來覆去,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陶曉光不在家裏,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也不見了。洗刷完以後,她就有些緊張地家裏走來去,等待著吳祖文的消息。她打好了兩個行李箱,還有三個小包,聯係好了一輛出租車,隻等吳祖文發來短信,或者打電話給她,讓她到哪裏跟他碰頭,她就立刻奔過去。

可是她等啊等,手機卻象死了一樣沒有聲息。等到上午九點鍾的時候,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就給吳祖文發短信:阿吳,你在哪裏?我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在等你哪!我們到哪裏碰頭?告訴我,我好提前趕過去。嗷嗷盼複!

發出後,她屏著呼吸等待他的回複,手機卻依然沒有一點聲息。她就不顧一切地給他打電話。先打他們的專用號碼,關機。她心裏一緊,連忙打他的那個公用號碼,也是關機。

啊?她大吃一驚,他都關機了?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難道他變了?她的心往一處緊縮,緊張得身上開始冒汗。

她忘記了吃早飯,也想不到要做中飯吃。她的心裏充滿了恐懼,象死了一樣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一直等到下午,她才想往他家裏打電話,可是幾次拿起電話,她都放下了。她不敢,她怕他的妻子。

於是,她逼自己耐心等待。說不定他遇到了什麽意外情況,晚上就跟她聯係了。這樣想著,她就去打開電腦,坐在屏幕前,如怨婦般不停地給他發郵件,一連給他發了三封長信。好在陶曉光和女兒都不在家,也好在這是在暑期裏,她一個人在家裏苦苦地等待,象幽靈一樣地走來走去。第二天,他繼續頑強地給他發短信,依然杳無音訊,他再給他發郵件。

阿吳:昨天發了好幾個短信和郵件給你,發好以後我一個失魂落魄地坐在家裏等待回音,結果卻什麽也沒有等著,一切就變得虛幻起來。唉!你到底在哪裏啊?你為什麽不給我回複?遇到什麽情況了?你也給我回音啊!你為什麽兩個手機都關了,啊?我到底應該怎麽辦?你再不回,我就要瘋了!

等到晚上,沒等到他的郵件,她又發信說:

阿吳:明知不會有你的郵件,可我還是不甘心,打開信箱看了看,是人去房空的寂寥。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讓你說對了,你現在變成了魚,又遊回了大海,更加快樂自由了,遊到哪裏哪裏就有響亮的水聲。

而我現在是勺子裏的水,哪裏有可能等到魚兒的光臨?你怎麽一離開我,就變得音訊全無?你為什麽一直關機?

等到第四天沒有他的消息,她再也憋不下去了,就不顧一切地往他家裏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都沒人接,最後他接了,卻隻含糊地說了一句話就掛了。她再打過去,他害怕得不得了,暗示性地給她說了幾句話,又匆匆忙忙地掛了。下午,他才給她發一個郵件。

她一看,大吃一驚。盡管她這幾天一直不給她回音,她也感覺發生了意外情況。可她沒有想到他突然要去教育局當副局長,不去海南,也不離婚了。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也太出乎她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