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也是賊
但麵對被欺瞞的妻兒,他也不無內疚地想,偷錢是賊,這是肯定的;偷書不算賊,孔乙己是這樣說的;那麽偷情,算不算賊呢?
怎麽不算啊?如果說偷錢是小偷,那偷情就是大賊呢。他自嘲地譴責著自己,你堂堂一個教育局副局長,卻是一個賊!嘿,你還怎麽當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好領導?
可這偷情真的比偷錢還厲害,一旦得手,就欲罷不能,一發而不可收了。也真奇怪,你看,昨晚跟妻過**,這老東西軟塌塌的,差點完不成一個做丈夫的職責,而現在一想到要去跟這個迷人的小妖精幽會,這老家夥就蠢蠢欲動了。
我實在是沒辦法控製自己,隻好對不起你們了。他看了一眼正吃著飯的妻兒,心裏說。可今晚怎麽才能脫身呢?這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不管是偷錢還是偷情,都要千方百計瞞住別人才行,否則就要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哪。
他平時很風趣,在台上講話總喜歡來點幽默,在辦公室裏還常跟部下開開玩笑。而且沉著老練,機智果斷,遇事不亂。他就是憑著這種性格和本領,成功化解了多次與小珊驚心動魄的幽會險情。現在他雖然還沒想出脫身的理由,但他不是很急。他知道越是急就越是要露出馬腳,把好事搞砸。所以他臉色平靜,笑容自然,一副啥事也沒有的悠閑模樣,一副和藹可親的好父親好丈夫嘴臉。
“你把這條魚吃了,增加點營養。”他把一條大鯽魚搛到兒子的碗裏說,“吃完了,幫媽去洗碗,要學勤快點,啊。爸要去辦公室擬個發言提綱。”這話是給兒子說的,實際則在試探妻。他眼睛看著兒子,後腦勺卻在等著妻的反映。
“不能在家裏寫嗎?”妻毫不含糊地作出回應。
“辦公室裏清靜一點。”他不以為然地輕聲說。
“家裏誰吵你了?”妻嘟囔,“叫小孩洗碗?你幹麽呀?借口去工作,工作,其實是去偷懶。”
他心裏直偷好笑:不是去偷懶,而是去偷情。嘴上則一本正經地說:“你這人真是,不跟你多說了。今晚這碗我洗,總行了吧?”
他心裏覺得有虧於妻,所以不想再惹她不高興。吃完飯,就搶著去收拾碗筷。然後趕正在看電視的的兒子去做作業,自己則裝模作樣地坐到書房裏去寫發言提綱。《關於加強師德教育的講話提要》,他寫了一個題目,就坐在寫字台前緊張地等待著溜出去的機會。
時間走得飛快,妻卻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不是在他身後轉來轉去嘮叨,就是在客廳裏磨磨蹭蹭收拾。眼看要七點半了,她還沒有要出去的跡象。平時吃完飯,她把兒子和家務安排好,就出去與一些巴結他們的人搓麻將,或者走親串戶,辦事,聊天,忙得很的。今晚怎麽啦?難道她發現我什麽了?不會吧?我已經跟小珊偷了幾年情,算是一個老賊了,可她盡管一直有所懷疑,卻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掌握。
機會還是有的。妻轉了一會,終於走進了衛生間。他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拎了包走出書房,輕輕開門躉出去,真象賊一樣,埋頭往樓下急走。
走到樓下,他快步向自己的轎車走去。開門坐進去,他習慣性地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人注意他,才起動馬達往前開去。要拐出小區時,他又不放心地往後瞧了瞧,盡管沒有發現人跟蹤,但他還是先往辦公室的方向開,而不是直接往江海賓館開。
這就叫做賊心虛,他嘲笑著自己,可保密工作做得越好,這情才能偷得越久嘛。他先奔到教育局辦公室,故意用電話給妻打了一個手機:“我在辦公室,要看一個文件,還要寫一個發言提綱,可能要晚一點回來,你不要等我,就這樣。”
掛了電話,他連忙關門下樓,開車調頭往江海賓館飛奔。他自以為這次又安排得天衣無縫,沒人發現,更不會有人跟蹤,就輕輕鬆了一口氣,心裏呼喊道:方雪芹,小妖精啊,我真想立刻就見到你,把你緊緊擁在懷抱裏……這時候,他性急起來,車子顛簸著向前飛馳。馬上就要八點了,再晚,小妖精就不敢來了。
他是江海賓館的常客,又有別人的一張身份證,跟小珊約會時,他總是不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今晚,他當然還是用別人的身份證在總台登記開房。一拿到鑰匙,他就給方雪芹發短信。為了保密起見,他用暗語般的話說:江海賓館,505,請速!
開門走進房間,他反鎖上門,先打開電視,調好空調,然後將自己脫得精光,到衛生間裏去衝澡。衝完澡出來,他把大鏡子上的水霧擦去,裏麵立刻就出現一個渾身迷漫著熱氣的光身子。這個赤條條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標準的身材,俊郎的臉龐,發達的四肢,泛著飽滿光澤的乳黃色肌膚,一切都顯示出他是一個惹女人喜歡的美男子。隻有下麵那個老東西有點難看,上麵青筋暴跳,這會兒已經垂涎欲滴地昂了起來。
你豔福為淺,卻還是那樣饞相十足。他用浴巾將它裹在裏麵走出去,靠在床背上,等待門外響起敲門聲。他簡直等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張臂抱住這個小妖精狂吻……這個小妖精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啊,他關了手機,不可抑製地閉上眼睛想起她來。
可是奇怪,他想想,又跳出了邢珊珊的身影。親愛的小珊,我好想你啊。可是卻不能想你,就見到你,我好難受啊。
小珊的笑容是那樣的嫵媚生動,怪不得古人有“顧盼一笑百媚生”的詩句;她明亮的大眼睛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兒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