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私奔

“怎麽舍不得丟下我?”邢珊珊不解地說,“你早說,我早就跟你私奔了。”她猛地坐起來,催著他說:“快給那個劉校長聯係一下,就說再帶一個人去行不行?”

吳祖文摟住她說:“瞧你急的,你同意,我就打。”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本子,從上麵找出劉校長的號碼,拔了起來。

一拔就通了,他示意她不要出聲。他對著話筒說:“是劉校長嗎?我是吳祖文啊。你好你好,沒忘記我吧?是嗎?還一直記著我,太感謝你了。哎,現在我過來給你打工,你還歡迎我嗎?我跟你說真的,不開玩笑。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知你答應不答應?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我給你再帶個優秀教師過來,行不行?女的,她呀,給你說了吧,是我愛人。歡迎,好,那就謝謝你了。過幾天,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掛了電話,邢珊冊激動得抱住他親個沒完。然後又做到一起,這次,她采取了主動。為了感謝他,她竭盡一個女人的全部柔情,讓他再次體會到愛情的美妙。

完事後,他們就開始商量行程上的一些事。邢珊珊堅持要名正言順的婚姻,所以想等與陶曉光離婚後,辦了辭職手續再走。為了得到最理想的果實,他們反複地謀劃著,商量著。

正在這時,他的門上突然響起敲門聲:“咚咚。”

他們都嚇得一下子驚坐起來。吳祖文還想象上次那樣蒙混過關,啪地拉了燈,屏住呼吸不出聲,同時,伸手掩住了邢珊珊的嘴巴。

可是,門外的人卻憤怒地叫了起來:“這次,你們休想再蒙我了。剛才,我聽到你們在裏麵的說話聲了。”

是陶曉光的聲音。邢珊珊嚇得渾身直嘟索。一向沉著老練的吳祖文也嚇呆了,他沒想到在成功的最後關頭還被他發現了。這真的是最難堪最要命的事啊,他怎麽好意思麵對他?

“你們開不開?”陶曉光威脅說,“你們上次就在一起,是不是?關著不開,還想抵賴。所以昨晚,我故意領了女兒,說是回老家去。其實,我沒回去,而是去市裏轉了一圈。我就是來捉你們的,終於被我堵在了裏麵。快開門,再不開,我要去叫人了。”

吳祖文不敢應聲,又害怕又羞愧,真想鑽到地洞裏去。他寧願死,也不肯開門。邢珊珊要扳開他的手喊叫,他卻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

陶曉光沉默了一下,歇斯底裏地叫道:“你們,從一開始就騙我,是不是?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我好混啊,怎麽就……”他痛心疾首,氣得說不出話來。

陶曉光哧哧地抹著眼淚,喑啞著聲音說:“你們別再騙我了,我什麽都明白了,以前的一切,原來都是,一個陰謀……我現在,死也不同意離婚了。”說著,腳步聲下去了。

他們呆若木雞。過了好一會,吳祖文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驚慌失措地對她說:“你趕快回去,要想辦法穩住他。我明天天不亮就走,否則,要出事。”

邢珊珊驚恐地看著他說:“祖文,我好害怕。”

吳祖文抱住她吻了吻,催促說:“快走,隻要不被當場捉住,我們就可以不承認。”

邢珊珊如夢方醒,逃一般開門撲了出去。

“千萬不要說,在我這裏。”吳祖文衝著她背影不放心地喊,“我們什麽時候碰頭,你等我的電話。”

邢珊珊一走,吳祖文就開始整理行李。為了輕裝逃跑,他將稍微重一點的東西都丟棄了,隻要了兩個能拎的包。整理好後,他就靠在床上坐等天亮。

陶曉光沒有再來敲門。吳祖文還是驚魂未定,一次又一次地去撥開窗簾看天色。他要等天不亮,趕上出去的頭班車逃出去。他不能將那輛車開走,那樣公安人員會追查過來的。

他好難過啊,靠在床背上,有一種大難來臨的感覺,心頭襲上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他很瞌睡,也渾身乏力,卻又不敢躺下來睡覺。

他怕自己睡過頭,一覺沒醒來,門外就響起敲門聲。陶曉光帶人來跟他吵架,那就難堪了,就逃不掉了。

天終於泛白了。吳祖文連忙下床,拎了行李,先是打開門往外看了看,見外麵沒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他象賊似地,一步步輕輕地往下走去。走到樓下,他環顧四周,見生活區裏灰蒙蒙的,空無一人,就迅速往學校大門走去。

門房裏亮著燈,老仇還沒有起床。他偷偷拔開邊門上的鐵銷子,不聲不響地走出去。走到路邊,他留戀地看了校門一眼,一陣惆悵襲上心頭,禁不住潸然淚下。他放下行李,抹了一把淚,轉身往那個路邊候車點走去。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他提心吊膽地孤立在那裏,等待公交車開過來。等了好一會,有一輛公交車才北邊灰蒙蒙的晨霧中開過來,在他孤零零的腳邊停住,“哧“的一聲,為他打開車門。他連忙拎著行李跨上去,離開了這個讓他充滿回憶和惆悵的學校。

到底回不回家呢?吳祖文手裏拎著行李箱,站在他家附近的那個公交站台上猶豫。

陶曉光昨晚有沒有把這件事打電話告訴她?吳祖文不無緊張地想,要是告訴了她,那我回家就是自投羅網啊,免不了要發生一場惡戰,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可怕的局麵呢?

可不回家就逃出去行嗎?身上錢是有了,但有幾樣東西,他都舍不得不要。特別是別人送的那幾件黃金飾品和名人字畫,他真的不舍得丟下。還有一張銀行卡,藏在他專用的那張寫字台的抽屜裏,上麵有一百萬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