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親
小珊:我也何嚐不想立刻就擁抱你,親吻你,跟你交融在一起啊。我想,現在我們是久別重逢,再度肌膚相親,一定會比以前任何一次作愛都更加激動,更加深刻,更加完美。
可我們還是要謹慎,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走到一起。我剛回到學校,注意的人一定很多,還是要稍微等幾天。等時機成熟了,我安排好了,就發短信給你好嗎?親愛的,先讓我深深地吻你一下!嗯,好香哦!
邢珊珊在一直等待與吳祖文的再度幽會,可是這個激動興奮的時刻卻遲遲不來。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今天下午,她又煩躁不安地在新的辦公室裏走動著,象丟了魂一樣。
她的眼睛一直在校園裏搜尋著,搜尋著吳祖文的身影。
一座現在化的中等職業技術學校漸漸形成規模,範圍很大,新穎漂亮,環境優美。它分為教學和生活兩個區域,跟原來的格局完全不同。
學校範圍大了,要找一個人不象以前那樣容易了。這會兒,邢珊珊在校園裏四處轉悠,偷偷尋找吳祖文。他怎麽還不來上班呢?早晨,她沒有在操場上看到他晨練的身姿;上午,她多次向他辦公室門口張望,沒有發現他出入;課間操,她在操場上搜來尋去,也找不到他熟悉的背影;中午,她裝作去上廁所的樣子,繞到教師食堂去看,單身教職工都在那裏吃飯,唯獨他不在。
“邢主任,你找誰呀?”有老師發現了她,招呼說。
邢珊珊掩飾著到菜桌上去看菜:“我看看今天食堂裏燒了什麽好菜,有的話,我想打一盆回去,省得燒了。嗯,還是這些菜,算了,不打了。”她臉熱辣辣地轉身走了。
吃過中飯,陶曉光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跟了出去。她先到吳祖文的宿舍樓下看了看,見他的窗開著,說明他人沒有走遠,或者在宿舍裏。
大白天人來人往,她不敢貿然上去。就向校區走去,怕被陶曉光發現,她故意繞到東邊的樓梯上去。這時,辦公室裏一個人也沒有。
她備了一會兒課,再也坐不住了,就掇了一張椅子坐到門口去候。一直候到下午第一節課鍾聲敲響,也沒見他進來。她就去教室裏上課。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她在校園裏四處尋找他,還是沒有看到他。
他是不是一早就出去開會了呢?不會吧,沒聽陶曉光說起啊。中午她想向他打聽,可憋了好幾次都沒敢開口。
她坐到辦公桌邊去悄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哪裏?怎麽沒看見你來上班啊?我看了你一天了,就是不見你的身影,真讓人難過。
發出後,她等啊等,手機始終一聲不吭。她焦躁起來,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這時,她看見馬小薇扭著婀娜的身姿,急急地向校長室走去。她的神經繃緊了,連忙注意起她來。她要幹什麽?現在,她對學校裏有些姿色的女老師都有醋意,一直在留心著她們的動向,特別最漂亮的馬小薇。
馬小薇走到樓下,她仰起頭喊:“於校長,於校長。”
於安明應聲從辦公室裏走出來,俯身看著她問:“什麽事?”
“我差點忘了。”馬小薇說,“吳校長今天請假一天,他身體不舒服。”
邢珊珊身子一震。讓她震驚的不僅是他身體不好,更是這消息的來源——怎麽會從馬小薇的嘴裏說出來呢?她的心一陣冰涼,他怎麽不跟我說呢?難道他真的跟她有關係?我的天,怎麽會這樣啊?
“你是怎麽知道的?”二樓的於校長也疑惑地問。
三樓的邢珊珊耳朵豎得畢直。
馬小薇仰著頭說:“上午,我來上班的時候,在前麵那條路上碰到他的。他正去醫院看病,就讓我給你帶個信。後來我有事,就忘了及時告訴你了。”
“好,我知道了。”於校長說著,走進辦公室去了。
邢珊珊心裏一陣輕鬆,轉而又沉重起來。他身體不好,怎麽不跟我講?馬小薇真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嗎?
但很快,她的醋意就被強烈的疑惑和惦記衝淡了。他身體到底怎麽樣了?她腳浮浮的想馬上奔過去看他。她再也無心備課了,鎖了抽屜悄悄走出去。
隔壁辦公室的宋玉蘭看著她象要生蛋的母雞一樣走進走出,臉上布滿疑雲。她走出去,邢珊珊感到背上有芒在刺,倏地回頭,正好撞上她棘人的目光,連忙掩飾著說:“宋老師,我娘身體不好,我回去看一看。”
宋老師綻開笑臉說:“怪不得你一天都心神不寧,快回去吧。”
邢珊珊有些心慌意亂地走出來,正要往校門外走的時候,被站在樓上的丈夫陶曉光看見了,喊她:“你回家啊?”
邢珊珊一驚,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口說:“我到家裏,拿一本課本。”卻眼睛一掃,發現宋老師在背後看著她。臉騰地發燒起來,要死了,我剛才跟宋老師說的話,與現在說的話不一樣啊,完了,不知宋老師聽到了沒有?要是她聽到了後麵的話,那這個愛管閑事的女人又要起疑心了。
還有馬小薇,平時,好象在背後一直盯著我,目光怪怪的,笑容也是那樣地勉強,有時還含有某種愛昧的意味,她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邢珊珊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她也跟所有有婚外情的女人一樣,對周圍的事物是那樣的敏感,對身邊的人也是那樣地害怕,其心態跟作賊是一樣的。做賊心虛,賊心不改,賊無良心,賊喊作賊,家賊難防,等等,這些有關賊的成語用在偷情者身上,一樣地恰當,甚至更加準確。所以人們把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叫做偷情。象小偷一樣地偷,隻是他們偷的不是錢和物,而是情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