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上司的百般誘纏

吳祖文說:“他說她平時愛耍小脾氣,驕傲自滿,目中無人,看不起領導,等等。而說了平時喜歡吹毛求疵的季老師許多好話,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他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一些苗頭,故意在與我作對。”

“不是的。”邢珊珊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大聲為丈夫作辯護,“他根本不是在與你作對,他完全是出於公心。馬小薇是這樣的人,她很有心計,藏而不露,還在背後說過你的壞話呢,我就親自聽到過。”

吳祖文不動聲色地問:“她說我什麽呀?”

邢珊珊說:“她說你平時喜歡打牌,還愛開玩笑,有時大大咧咧的,言行不夠穩重,有失一個校長的身份。”

吳祖文笑了:“這有什麽?這恐怕不能算是壞話吧?你不要妒嫉人家好不好?你是在為他說話,是不是?”

“我看是你在為馬小薇說話,你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邢珊珊再次把這句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吳祖文驚訝地說:“你胡說什麽呀?你這樣說,就冤枉我了。”

“我是這樣隨便的人嗎?我對你是真的心。珊珊,我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心裏隻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啊?乖一點。不管我平時怎麽忙,有時可能顧不上你,也不敢多打擾你,隨便給你發短信,打電話,但我的心永遠是屬於你的。我有了你,就滿足了,還能再有別人嗎?寶貝,聽話,啊?”

“我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我要看你的行動,哼。”邢珊珊裝作生氣地哼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他這是錯怪陶曉興,又誤會我。

邢珊珊還是轉不過腦子來,覺得很委屈,實在有些受不了。今晚無論如何也要見他一麵,向他解釋一下。她有太多的話要跟她說,不說,她都快憋死了,一定要問問他,他是不是在打馬小薇的主意?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大問題,我必須得搞清楚。

馬小薇最近心裏有些亂。她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境被接二連三的事情攪得波濤洶湧,頻頻落淚。這也並不是女人特別脆弱,愛流淚,而是現實太殘酷,太複雜,許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想像,讓她感到震驚和悲哀。

她想潔身自好,憑自己的真本事升遷,一個個沉重的打擊卻接踵而至;她想做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好媽媽,一些有權的男人卻圍著她打轉,百般地誘惑她,糾纏她,讓她感到無所適從,哭笑不得。

這是她在大學裏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她的家境並不好,成長的道路也並不順,所以對現實的殘酷性還算是有些認識和準備的,走上社會後的現實卻還是超出了她的認識範圍和心裏承受能力。要是家庭環境更優越,小時候生活更順遂,從學校的象牙塔裏走出來,以為這個世界到處陽光燦爛,人人平等,憑真本事吃飯,那麽,現在的她就會更加脆弱,不是自暴自棄,與社會上的汙泥濁水同流合汙,做有權有錢人士的情人,走上犯罪道路,就是滋生不滿情緒,消極悲觀,甚至會自殺。

前一陣,她最委屈,最無助的時候,就動過自殺的念頭,想用自殺的方式來反抗權貴的逼迫,以引起社會和人們的警覺,共同來救治和改變越來越嚴重的**之風和**現象!

那天下午,學校召開一周一次的教職工例會。憑感覺,也從吳祖文的神情上,她覺得會有有關人事任免事項宣布。她已經默默地等了半年多,應該要扶正了,再提一個副教導主任。一個文件,兩個任免事項。當然,這個副教導主任不應該是邢珊珊,而應該是陸紅小珊,或者是吳興培。

怎麽會是邢珊珊呢?憑哪一點輪到她啊?前兩周吳祖文告訴這個消息時,她意外地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映過來。

吳祖文把她叫到校長室,帶著討好的神情對她說:“我把你的扶正報告寫好了,準備送上去。”

她聽後很高興,就說:“謝謝吳校長,我和蘇英傑不會忘記你的。”

沒想到他接下去又說:“再提一個副教導主任。”

她就問:“誰?是陸紅小珊吧?”

吳祖文愛昧地笑笑說:“不是,是邢珊珊。”

“什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會吧?”

吳祖文理直氣壯地說:“我們要培養,就要培養年輕有為的幹部。邢珊珊盡管畢業不久,卻聰明懂事,表現積極,敬業努力,水平高,能力強,很有培訓前途,就象你那時一樣。”

她愣愣地看著吳祖文的臉色,想從他的神情上看出為什麽提邢珊珊的理由。卻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絲痕跡。她沒有發現過吳祖文跟邢珊珊有什麽異常的舉動,盡管她心裏是這樣懷疑的。從吳祖文的習性看,完全有可能跟邢珊珊有了什麽不正當的勾當,他才這樣不顧學校大部分老師的反映,私自提拔邢珊珊的。雖然他在以前的會上表揚過邢珊珊,但不至於把兩個威望很高的老教師撇在一邊,而去提一個剛招聘來的新教師啊。

這是一個讓人不解的謎。所以這天以後,學校裏的老師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陸紅小珊和吳興培老師知道後,情緒就低落下來,盡管工作照做,但明顯沒有以前那麽積極了。

她也多了個心眼,留意吳祖文與邢珊珊的異常行為,卻沒有發現。她隻知道他給邢珊珊和陶曉光做了個媒,邢陶兩人還是很般配的,這也算是為他們做了一件好事。吳祖文說是為了留住人才給他們說的,她覺得可以理解。這是一個校長出於公心和對教師關心的表現,沒有什麽可以懷疑的。

校長這樣決定了,她還能說什麽呢?說也沒有用。但她要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提醒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