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抱進臥室

裏麵朦朧昏紅的色調裏,彌漫著一股淡雅的幽香,和一種激發人情致的溫馨氣氛。從這個氛圍看,她對你是真心的,便滿足地在她臉上啄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寶貝。”

“先吃個蘋果吧,喝杯咖啡。”邢珊珊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拿了一個蘋果給他吃。他接過吃了。邢珊珊吃另一個,邊吃邊眼睛閃閃地看著他:“最近忙什麽呢?總見你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

吳祖文說:“我在為接管的事奔忙,馬上就要談成了。所以,我正在製計規劃,想化兩三年時間,把學校建成省的重點職中。我要把學校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重建,舊貌換新顏,跟上時代的腳步。真的,我到江南一些地方看過,人家的學校建得多漂亮,多氣派,現代化氣息多濃鬱啊!真讓人羨慕。”

邢珊珊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說:“你哪來那麽多錢啊?這不是嘴上講講,就能成功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政府想讓紅星集團出資五億元興建一所現代化的中等職校,但管理屬於市教育局,這件事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另外,我想多渠道籌集,除了紅星集團投資外,我還要申請上麵撥款,爭取民間投資,也可以靠收取學費……”

邢珊珊突然撲入他懷裏,象小女孩見到什麽可怕的動物一樣,擔驚受怕地看著他說:“你要當心,我怕。”他不解地看著她說:“你怕什麽?”

“怕房子砌好了,而你卻進去了。”邢珊珊用手摸著他的胸口,耳朵貼在他心上聽著:“你現在的心跳得很坦蕩,很正常,可到了金錢麵前,我怕你控製不了自己。金錢,對男人的誘惑力,比女人還厲害。你連我這樣的平凡女子都抵製不了,何況……”

吳祖文驚訝地叫起來:“你胡說什麽呀?這不是一回事,愛情怎麽能跟金錢比?愛情是神聖的,我對別的女人從來沒有動過心,唯獨被你弄得神魂顛倒,你說這是為什麽?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真的,不要金錢,不要權力,不要麵子,不要家庭……”

“拉倒吧。”邢珊珊撮起長長的指尖,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口是心非,你真什麽都不顧,為什麽你不離婚,然後我也與他離婚,然後正式結婚?而要這樣偷偷摸摸,擔驚受怕?”

他吻了她一下,有些無賴地說:“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愛得更深,更有意思嗎?”

邢珊珊嬌嗔地說:“你這是什麽邏輯?簡直是強盜邏輯。”

“唉,這不是邏輯不邏輯的事,”吳祖文歎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沒有考慮過,我們離婚後再結合。可那樣做,對兩個家庭,不,對兩個家族,將會造成怎樣的損害嗎?又怎麽能麵對他們兩個呢?所以我認為,要是真那樣做,那我們才是自私的,殘酷的,既傷害別人,又對自己不負責任。”吳祖文象開會一樣,做著她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陶曉光愛你愛得銘心刻骨,而張林鳳也很愛我。要是他們都知道了我們的事,那將要發生怎樣可怕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吳祖文實在是一個厲害的男人,與情人偷情時,卻還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理智:“我們隻有掌握好這個度,才能相安無事,於誰都有好處。這就是我們的勝利,我們的成功。否則,就是失敗,就是自己毀滅自己。隻是這個度很難掌握,我們都要在這個度裏忍受煎熬。能否經受住這個痛苦的考驗,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愛情不是產生於天上仙界,不是存在於空中樓閣,它不能脫離現實,也要講究方式方法,還要精心愛護,精心照料,否則,愛情之花開得再鮮豔,也要被狂風暴雨摧殘。”

“我似懂非懂,甚至認為你這是強詞奪理。或者就是,愛情的懦夫理論。”邢珊珊天真地問,“既然你認為我們偷偷相愛,是不應該的,那為什麽還要這樣幽會呢?”

吳祖文吻著她的耳朵,柔情似水地說:“珊,你怎麽說這個話?難道你不愛我嗎?愛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愛是不講道理的,愛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是愛,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不知不覺萌芽了,偷偷摸摸發展了,盡管有時愛是違背倫理道德的,但隻要掌握好愛的度,不貪愛傷人,不因情壞事,愛就沒有罪。”

邢珊珊猛地抱住他,怕失去他一般緊緊摟在懷裏,嬌滴滴地說,“我不管這麽多,反正我不能失去你。沒有你,我會瘋的。”

吳祖文吻著她說:“我也是啊。平時,我腦子裏一天到晚全是你,真的,我的寶貝,我更愛你啊。我一直在想,這是老天有意把我們安排在一起的,否則,我們怎麽就一見傾心呢?”

“這就是緣分。”邢珊珊理了理被吻亂的頭發說,“緣分就要珍惜,明白嗎?而你現在搞這基建,是很危險的。每走一步,弄不好,都要犯罪。關鍵是,你現在又要把陶曉光提為總務主任,你是不是有這方麵的考慮啊?”

吳祖文說著違心話:“沒有。我根本沒有這樣想過。”

“但我覺得你有。”邢珊珊說,“那天晚上,你來說這事,我覺得你的神情很愛昧。”

吳祖文笑了笑說:“你好厲害,啊。”

邢珊珊說:“你們都真進去了,叫我怎麽活啊?”

吳祖文愛憐地摸著她紅噴噴的臉:“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

邢珊珊說:“你為了申請上麵撥款,可能會去給人送錢送禮,這是行賄罪;你給建築老板做工程,他們會倒過來給你送錢送物,這是受賄罪;你向學生收取學雜費,不小心要變成亂收費,這是工作錯誤;你想讓人來投資,這又牽涉到方方麵麵的問題,甚至涉及許多到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