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走一千萬現金

可是,她竟然還利令智昏地為她著想,糊塗地以為,嚴西陽答應給她的一個億鋼材款,她還能用,就沒有說真話,還幫她拖延檢察官趕來的時間。

嚴玉瑛裝好現金,她朝她做了個趕緊離開的手勢。等嚴玉瑛坐進去,把車子開走了,她才對手機說:“剛才信號不好,我聽到了,你說。”

閔科長重複一遍說:“請你把你們公司開戶行的名稱和地址告訴我,我們直接趕過去。”

吳老板沉吟著說:“這個,我得問一下我們的會計。我問到後,等會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她與會計走進銀行,問網上銀行解密手續辦好了沒有,裏邊的小姐回答說:“這要領導批的,請你們稍等。”

他們不敢再等,馬上走出去,坐進車子開走了。過了一會,這邊的閔科長等不得了,打過來問:“吳總,怎麽樣?問到了嗎?”

吳老板邊開車邊回答:“嗯,問到了,我正在忙,你記一下,是建行,在人民路上的那個分理處。”

這樣,閔科長帶著劉局長他們趕到那裏,找到分理處負責人,把查封令遞給他看。他從辦公室裏走下來一查,不禁大吃一驚: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個賬上被人突擊提走一千萬現金。

“啊?這麽快啊?”劉局長他們聽到後,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他們馬上辦理查封賬號的手續,再追查幫助客戶違規提現的銀行內外操作人員。包括吳老板在內,光這個突擊提現事件,就查出六名涉案人員,後來被分別作了拘留開除和罰款等的處罰。

而劉局長和閔科長也缺乏經驗,指揮失誤,光顧著查封賬號,追查違規操作人員,而沒有及時跟本市公安局聯係,馬上出動警力,在各個路口設卡堵截嚴玉瑛,給國家造成了損失。

嚴玉瑛從銀行裏提出兩蛇皮袋現金,正在往自己車子後備箱裏裝,吳老板接了一個電話。從她的神情上看,敏感的她感覺這是一個危險的電話,心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果真,吳老板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來,給她做讓她快走的手勢。她馬上拉開車門,坐進去,就往外開去。

為了防止警方在主要路口設卡堵截,她不敢上高速公路,也沒有走國道和省道,而是拐進一條鄉間小路,往另一個方向開。

她是本地人,比較熟悉這裏的地形和道路。她在鄉間公路上整整開了五六小時,才小心翼翼地沿著一條省道,慢慢往蘇南方向開。她關了那個老手機,提著一顆心,邊開邊留心著路上的情況。

這個突**況,讓她改變了侵吞這一千萬元現金的想法。她邊開邊想,還是效忠於二叔吧,要是在國內呆不下去,就跟他到國外去。如果不行,那就問二叔要二百萬,二百萬不行,一百五十萬也行。要到這錢,我就隱名埋姓地到天南海北去創業。

躲過這陣風頭,待二叔的事定局以後,再回來也行。其餘五億多的資金,肯定被警方查封了。這樣的話,我的罪行就不會太重。

這時已是下午一點多鍾了,她肚子有些餓,就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飯店,停車進去吃飯。她點了兩個菜,匆匆吃了,就出來繼續往南開。車子裏有一千萬現金,她豈敢麻痹大意?

他邊開車邊拿出新的手機,給嚴西陽找電話:“二叔,我已經開到蘇南了。好險啊,情況你知道嗎?不知道。哦,早晨,我正在銀行拿現金的時候,吳老板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出來給我做手勢,讓我趕緊離開。我知道這是警方的電話,馬上開了車往鄉間小路開。我不敢走大路,嚇死了,一直在鄉間小路上拐來拐去開。”

嚴西陽也嚇壞了:“啊?他們這麽快就追查到那裏了?那完了,另外的五億多資金,肯定被他們查封了。唉,我這麽多年的心血都白化了。”

嚴玉瑛說:“好在行動快,也好在吳老板幫忙,還拿到了一千萬。”

嚴西陽提起精神說:“現在不能再出事了,你不要去任何地方,也不能停留,直接到我這裏來。路上,你還是要注意觀察,前麵有沒有堵截的警車?後在有沒有可疑的車輛?”

嚴玉瑛說:“這個我知道,我一直在下麵的小路上開。唉,二叔,我一路擔驚受怕,車子還不住地在小路顛簸,真的好累啊。”她開始訴苦,為多要錢埋伏筆。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她才開到這個掩映在一片園林裏的別墅區。要拐向那條園區大路的時候,她停下車,環顧了一下,沒有發現可疑車輛和人員,才拐進去,開進別墅區的大門。

來到那幢別墅門前,她停好車,出來到後備箱裏去拎那兩袋錢。這次,嚴西陽沒有在屋子裏多觀察,就打開門,走出來拿錢。

嚴玉瑛讓他拎一袋,自己拎一袋。五百萬現金拎在手裏,有些沉,兩個人的身子都有些傾斜。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都不作聲,隻用神情和動作傳達著各自微妙的心裏活動。嚴玉瑛關了門,嚴西陽把蛇皮袋放在客廳裏的那張三人沙發上,打開袋口往裏看。見裏麵躺著五捆嶄新的人民幣,他隻輕輕說了一聲:“太少。”

說著,就伸手拎過嚴玉瑛身邊的那袋鈔票,打開再看。看後,他又遺憾地說了一聲:“早點多起些現金就好了。我這別墅,不要說五個億,就是五十個億的現金,都裝得下。”

嚴玉瑛盯著蛇皮袋裏的鈔票,神情有些複雜。嚴西陽不是看不懂她的心情,而是裝糊塗地拎起兩隻蛇皮袋,就要往樓上走。

嚴玉瑛這才拉住一隻蛇皮袋,不得不挑明說:“你給我多少?”

嚴西陽愣了愣,才說:“我答應給你一百萬,一分錢不會少你的。但這錢不能給你,我要派用場。這次提得太少,不夠用。”

嚴玉瑛生氣了,也有些急:“沒有我,你能拿到這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