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新泰係土崩瓦解

節一

爸爸跟林貴和在客廳聊天,原本想過去湊湊熱鬧的沈放被蘭姨給抓了壯丁,搬了張小馬紮老老實實坐在廚房掰豆角,眼瞅著蘭姨跟邱清荷說話說得不亦樂乎,好不容易抓準機會搭下腔,結果就是沒人接茬的冷場。

心想自己也沒做錯啥事呀,清荷剛剛在外麵不是都挺好的嗎?算了,把自己晾這就晾著吧,反正一會吃完飯你難道還能在這住下來不成?不過清荷也不向著我,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得好好懲罰懲罰她……

沈放正這樣想著,蘭姨忽然把邱清荷給支出去到天台上拿熏肉,轉過身來瞪著自己,悶聲說了一句,“清荷跟政法委王書記什麽關係,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沈放咧嘴笑了,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們既然不想清荷知道,我自然就裝作不知道咯,再者說了,我跟清荷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被沈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給逗樂了,蘭姨彎下腰來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人小鬼大的,我就不信你們倆住一塊就沒發生點什麽?”

拿開蘭姨的手,沈放捏了捏鼻子站了起來,笑嗬嗬地說:“不相信算了,蘭姨你難道還想留下來觀察兩天呀,那我可歡迎,你做菜的手藝比清荷不是好一點兩點,正好飽飽口福,嗬嗬……”兩張嘴也未必說得過沈放,蘭姨隻得故作擔憂地歎了口氣,拉著沈放的胳膊往廚房裏頭又走了走,“你別怪蘭姨我多事,你跟清荷就算兩情相悅,也過不了世俗這一關呀,更何況王淼的為人,從上次貴和的事情也能看出一二了。他還是有些大男人的小肚雞腸的。”

擰開水龍頭洗著手,沈放笑著說道:“蘭姨不會是擔心林伯被我給連累了吧?”

蘭姨惱得瞪了沈放一眼,氣呼呼地說:“人家怕你疏忽了才好心提醒你,你還說這話,純粹故意氣我是吧?”

將手上的水珠甩幹淨。在衣服前襟上擦了擦,沈放眉開眼笑地拍了一下蘭姨的肩膀,反問道:“蘭姨。你莫非是想讓我跟清河分開?”

蘭姨一時語塞,愣了一會歎聲道:“罷了罷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將來萬一真出了什麽事。總之我跟你林伯是站在你們這邊地。”

“沒那麽嚴重,嗬嗬,隻要王淼想認回清荷做女兒。這啞巴虧呀,他不想吃也得吃。嗬嗬……”沈放開玩笑似的說完,拍拍屁股走了出去。隻留下蘭姨一個人在那籲歎不已。

晚上這頓飯吃得非常開心,想是林貴和這些天來的擔子也很重。狼吞虎咽地扒了兩碗飯就囔囔著讓沈放去拿酒,這酒一旦喝開可就收不住。轉著圈子跟他們喝,幾圈下來邱清荷首先罩不住了,斜依在椅背上雙眼含笑地望著沈放眼睛都不帶眨的,隨後爸爸這個主力軍也招架不住,抓著酒杯死活不肯撒手,就算林貴和威脅他說不喝就滾蛋,他也滿不在乎地摟著沈放的肩膀哈哈大笑,說我兒子賺了大把大把地鈔票等我去呢,林市長你要真讓我滾蛋,那我可就做夢都要笑醒了。

林貴和心情愉悅地看著沈筠大大咧咧地拍桌子說些不著北的話,待他總算是頭暈得難受趴在桌上消停了,才慢慢舉起酒杯看向沈放,一雙虎目竟隱隱噙著淚,仿佛有無數感動的話盡在這不言地一杯酒中。

沈放鄭重其事地雙手舉起酒杯,微笑著說道:“林伯,這杯酒我提前祝你農奴翻身把歌唱!”

這話一出口,連林貴和都笑噴了,邱清荷更是笑得花容亂顫,伸手要過去揪沈放耳朵,卻被蘭姨溫柔地抓著手。

想想林貴和從政幾十年,自從當了這個狗屁副市長之後,就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他性情本來就火爆,被人長年累月壓著蹂躪還隻能忍氣吞聲,其心中這股悶氣糾結到了什麽程度可想而知。

一杯酒下肚,林貴和話就開始多了,先是吹胡子瞪眼地將邢懷斌從頭罵到腳,然後又很沒架子地挪到沈放身邊,摟歎,就差將憋在胸口的那句“謝謝”給吐出來了。

一個副市長如此失態,就算是在至親至近地人麵前也是有些不成體統的,可偏偏林貴和自己根本無所謂,就連蘭姨也是抱著邱清荷小聲地說著貼心話,完全沒有提醒阻止他的意思。

這夜鬧到十一二點,借著酒勁林貴和跟沈放說了許多原本不應該說地話,比如邢懷斌告病退,袁保國跟自己提到想要辭去常務副市長,老書記找自己談話問換屆後組班子的事情等等,最後蘭姨攙扶著他出門地時候,明明已經站不穩了,他還要跟小孩似的一定要跟沈放握下手道別。

送走了林貴和夫婦,將爸爸扶進客房睡下,喝了不少酒地沈放也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便拉著邱清荷地小手到天台上去吹風。

“放子,蘭姨剛才跟我說,從沒見林伯喝醉成這樣的。”邱清荷輕輕拍著沈放地背,柔聲說道,“我想他心理一定是很感激你吧,隻不過礙於麵子沒好說出來……”

沈放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樣就已經夠了,林伯要真是當麵跟我道謝,到顯得太生分了些,這樣剛剛好,剛剛好。”

邱清荷微笑著點點頭,有些討好意味地說:“蘭姨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哦,她說林伯有意思讓爸爸到下麵去曆練一問問你的意見,他好做決定。”

沈放愣了愣,狐疑說道:“用不著這麽急吧,起碼也得等新泰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說呀……難道林伯有什麽事瞞著我?”

見沈放聽到這消息不僅沒開心,反而擔心起來,邱清荷急忙說道:“這也就是蘭姨隨口跟我提了一句,應該當不得真的。”

沈放沉思了一會,笑著點點頭。岔開話題問道:“機電廠的情況怎麽樣,那最後兩條輪廓電機的生產線下線沒有?”

邱清荷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現在沈放情緒上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放大到她的心裏,“嗯,進行得非常順利。永久地副總也挺滿意的,當場又下了一萬台的訂單,看來他們是真的打算將電動自行車做為主打產品推出了。”

沈放笑道:“看來田珀光幹得還不錯呀。是不是考慮給他扶正一下?”

邱清荷答道:“嗯,明天我給老關去個電話,跟他把這事說說……”

次日一大早,沈放在床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發現邱清荷站在窗戶旁邊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過來讓自己抱抱,便納悶地說道:“蘭姨昨天跟你還真說了不少事情。怎麽連早上起來都不願意跟我親熱一下了?”

邱清荷咯咯直笑地走過子。膩聲說道:“你就喜歡瞎疑心,蘭姨根本就沒跟我說別地。我隻是有些奇怪,怎麽那胖姑娘天沒亮就帶人在門口守著。好像生怕你跑了似的。”

沈放乍一聽胖姑娘還沒反應過來,轉念才想起跟阿蓮的約定。於是歎聲道:“過去一擲千金地新泰,沒想到也會有今天,唉,真是世事無常

邱清荷笑罵道:“好意思說,新泰還不是被你一手給搞垮的?說真的,胖姑娘找你到底什麽事呀?”

沈放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嘀咕道:“明泰跟尼日利亞的合同還差幾百萬地訂貨款,她是來催促我帶她去取錢的。”

邱清荷想了半天也沒明白,小聲問道:“你不是一直想著要搞垮新泰嗎,怎麽好端端的又良心發現要拉他們一把了?他們貨款不夠不是正好

沈放得意洋洋地幹笑兩聲,嗯了半天蹦出來一句“暫時保密”,結果差點沒被邱清荷摁在床上暴打一頓。

吃過早飯又看了會電視,直到日上三竿,沈放才施施然出來跟阿蓮見麵,也沒有跟她多說,便帶她到工農銀行取了錢。

反正這些錢本來就見不得光,是從付佩蓉那兒騙來地,沈放用其中一部分來跟阿蓮交換,一點兒都不心疼,最重要說並非什麽救命地稻草,反而是給他敲響了最後的喪鍾,還是那句話,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何樂而不為呢。

從阿蓮手裏結果公文袋,沈放伸手在袋子裏掏了半天,除了幾本賬簿之外,並沒有阿蓮所承諾地照片,便苦笑著問她:“阿蓮,你這樣純潔的小姑娘也騙人呀,那以後我可就真不敢再相信任何陌生人是把照片也給了你,你能保證在我哥離開之前,不將這些證據交給警方嗎?”

沈放撓撓頭道:“我跟你哥鬥了這麽久,好幾回差點就死在他手裏,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沒事人一樣溜之大吉。”

阿蓮側過臉去不看沈放,嘀咕著說:“什麽差點死在我哥手裏,你好像一直就處於絕對地優勢吧?”

沈放懶得跟阿蓮糾纏,徑直問道:“算了,這賬本起碼有助於確定偵察的對象,如果你說地照片確有其事的話,你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什麽時候能拿到好了。”

“當然是真的有……”看了一眼車裏交頭接耳的兩個家夥,阿蓮皺著眉頭說道,“你隻要跟我去一趟工商銀行,我就把照片都給你。”

沈放這下樂壞了,抬手指了指阿蓮的轎車,“你是擔心他們兩個生了什麽歹心,想要我免費給你當保鏢吧?”被沈放猜透心思的阿蓮窘迫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她確實是有這樣的擔心,雖然哥哥說那兩個家夥完全值得信任,但在巨額的財富麵前,血濃於水的親人都能反目成仇,更何況這種純粹意義上的交情呢。

看著阿蓮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沈放主動退了一步,“這樣吧。你把跟邢懷斌有關的照片都給我,我就勉為其難護送你一回。”

“真的嗎?”阿蓮不相信地看著沈放,“隻要我把邢懷斌地照片給你,你就幫我這個忙?”

沈放笑道:“我騙你有意思嗎,自然是說到做到。包你安全將錢帶到工商銀行存進明泰的戶頭。”

要不是急著想要付清訂貨合同的尾款,就算銀行之間轉匯的程序再慢,阿蓮也是可以忍受的。

低頭在包裏摸索了半天。阿蓮總算拿了五六張照片交到沈放手裏,“都在這了,你可要遵守承諾哦。”

沈放看都不看就將照片塞進公文袋,轉身衝站在門口送自己離開地營業部負責人小鄭招招手。待他屁顛屁顛來到跟前,笑著說道:“你幫我安排兩個保安,送這位小姐去工商銀行。”

小鄭急忙笑著點頭。很快就帶了兩個保安出來。

阿蓮氣呼呼地瞪著沈放,“你不是答應說送我去的麽?”沈放很無賴地聳聳肩。“我一分鍾幾十萬上下,哪有功夫陪你到處亂跑。總之安全把你送到不就行了。”

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無論如何都鬥不過沈放了,阿蓮也絕了跟他置氣的心思。掉頭就朝車子走去,沒想剛剛拉開車門。就聽沈放遠遠地衝自己喊了一句,“阿蓮,你哥什麽時候離開上海,記得要通知我一聲哦。”

阿蓮扭過頭來,難得地怒氣衝衝地大聲答道:“三天後!

節二

上海虹橋機場候機大廳,坐在輪椅上地付駿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不斷起降的飛機,隱約聽到身後的阿蓮強忍著悲傷在抽泣,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微微偏過頭來柔聲說道:“阿蓮,你還是跟我一塊去香港吧,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阿蓮蹲下身子靠在付駿肩頭,哽咽了一陣答道:“尼日利亞的訂貨已經全部裝船離崗了,哥你等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將來有資本東山再起嗎?我沒事地,再熬上些日子就到香港去找你。”

付駿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就擔心他不會給你這麽多時間呀,大姑那邊據說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陸陸續續已經有子公司被查封了,很快明泰也難逃厄運的。”

阿蓮自我安慰似的說道:在不是還沒呢嗎?”

“唉,我可不想為了這點錢把你給搭進去……”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付駿卻並沒有堅持要阿蓮跟他一塊走。

這時大廳入口處忽然一陣掃**,阿蓮回頭墊腳去看,一眼就瞧見不少公安幹警四散開來進行搜查,不由緊張地推著付駿往角落走,時不時回頭生怕被他們給發現。

付駿苦笑著呢喃道:“算了,如果是衝著我來地,再怎麽也是躲不過去的……”

付駿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阿蓮整個人身子顫抖了一下,腳步也停了下來,於是掙紮著扭過臉去,便瞧見沈放遠遠站在那看著自己。

沈放跟阿蓮之間有個約定,就是付駿安全離開國內之後,她便會交出全部地照片,所以一接到付駿要從上海飛香港的消息,他當夜便離開黃州趕了過來,卻不料剛剛好在機場撞見前來抓捕付駿歸案地黃誌江。

“給我點時間跟他單獨談談?”沈放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黃誌江。

黃誌江微微點點頭,“要是能說服他出庭作證最好,實在不行也不要強求。”

沈放笑了笑,大步穿過嘈雜地人群來到付駿跟阿蓮跟前,背負雙手沉吟了一陣,直到阿蓮惱怒地問了一句“人是你帶來的”,他才搖頭說道:“付總,你壯士斷腕,是不是頭,淡聲答道:“我原本也沒想真的能走掉,人的命運是天注定了的。”

沈放眨了眨眼睛,看向阿蓮:“讓我推著付總隨便走走,談一談?”

阿蓮想要拒絕,卻見付駿衝自己點點頭,便聽話的讓到一旁,等沈放過來推著輪椅。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非得將我們趕盡殺絕才痛快麽?”

沈放沒有回答,舉起手搖了搖,漫不經心地推著付駿來到窗口。

沐浴著金黃色的陽光,外麵的天空是一片青藍。兩人這樣站著沉默了一陣,沈放開聲歎息道:“付總,尼日利亞地信用證隻是一張廢紙而已

付駿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咧嘴笑道:“果然是你給我挖的一個大坑……”

沈放問道:“你一早就已經知道了?”

付駿咳嗽著答道:“本來確實是很疑心的,但去尼日利亞考察了之後,決定還是要放手一搏,沒想到。咳咳,你居然會用了我的招數。”

沈放也笑了起來,“聽說付總你花錢裱糊了一個明泰地生產基地。成功應付了政府官員的考察,我當時就驚為天人。這次將它用在麥肯北身上,也算是偷師了。”

“教會徒弟餓死了我這個師傅。”付駿拿出手帕捂著一聲。感覺胸口順暢了些才接著說,“人在陷入絕境的時候。便會蒙住理性地雙眼,我明知麥肯北的訂貨合同極可能是個陷阱。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以至於想走卻已經晚了。”

沈放說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付總是有些貪心過頭了,如果談麗花一落網便開始往國外轉移資金,或許你已經在香港或者其它什麽地方逍遙自在了。”

付駿仰起頭來看了一眼沈放,“你知道這些年,新泰總共集資了多少錢嗎?”

沈放估量著答道:“應該不低於十五個億吧?”

付駿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轉動輪椅麵向沈放,用很輕蔑的口吻說道:“十五億?嗬嗬,沈放你就這點眼界嗎?我來告訴你吧,新泰六年,集資的金額超過了四十億!”

沈放微笑頷首,笑道:“聽上去好像很多錢似地,不過真正落在你們口袋裏的,恐怕不會連一成都不到吧?你們在根本沒有創造任何財富的情況下,向投資者支付了多少高額利息?再沒有一分錢利潤地情況下,又上交了多少稅額?就更不用說權錢交易所損耗的資金了……”

付駿歎息答道:“是啊,高額利息付了十多個億,上交地稅款沒有一億也有千萬,不過這些都比不上那些官員的血盆大口啊,整個新泰有是被他們這些肥頭大耳的家夥吃掉地。”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沈放勸道:“付總,你就不想讓他們給新泰殉葬嗎?”

付駿答道:“我已是將死之人,何苦臨死前還要將別人都拽下來,這不是我的性格。”

沈放沉吟道:“你有付佩蓉這塊天然地擋箭牌,外界隻知道她老妖婆,卻很少知道你才是新泰真正的當家,你一直站在幕後,隻要你願意出庭作證,並非是生機全無。”

付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能不能熬過審訊還是個問

沈放歎了口氣,覺得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便笑著跟他握了握手,打算離開,不料付駿卻扭頭去看了阿蓮一眼,低聲說道:“我可以指證任何人,隻要你幫阿蓮免罪。”

沈放眼睛一亮,“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付駿似乎鬆了口氣,笑問:“沈放,就算我能把濮存英拽下神壇,王淼就一定能順利上位嗎,就算王淼當上了省長,你能確保他還會一直記著你的情嗎?”

沈放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步一步來咯,將來的事情誰也講不清的。”

當黃誌江帶著幹警過來給付駿帶上手銬的時候,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附在沈放耳邊說了一句話,“新泰跨了之後,黃州乃至蘇臨,就是你的,我真想活得長一些啊,想看看你是否也有這樣的一

八月十三號,新泰總經理付駿、財務部經理張明、辦公室主任唐理江、業務部主任孫法、總經理助理林自雄等在同一天相繼落網,自此新泰公司非法集資的所有幹將被一網打盡,而新泰係官員的圍捕也正式在全國拉開了帷幕。

新泰集團在長達6年多的時間裏,非法集資達43億元,遍及全國十二個省、市的三百六十八家企事業單位,涉案人員達兩百五十二人,其中省部級幹部三人、廳局級幹部九人,縣處級及以下幹部七十三人,其集資之巨、涉案人員之多,造成危害之重,為建國以來所罕見,而黨和國家的執法執紀機關為了查處此案投入警力一千五百多人,最後形成的卷宗多達八百二十三卷共1億多頁。,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