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衝撞(6000+)
“雲大俠在變成國舅爺後,就不識得花小煙了嗎?”一身青衫的男子竟然是玉煙所扮。
雲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舌頭,道:“來到了京城,你竟然還敢自稱姓花,小命不想要了?”
玉煙揉揉鼻子,道:“天下人姓天下姓,誰能管得了?何況,徒弟從了師傅的姓,有何不可?”
雲竹歎氣,“你想把整個王府都拉下水不成?”
玉煙道:“我相信,有沈廷鈞在,無論如何,這王府都沉不了。”
“你對他倒是很有信心嘛!”雲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稔。
玉煙道:“我自己挑中的男人若說不好,那不是自打耳光嗎?”
“行!那你就盡情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吧!你穿成這樣,該不是想出府吧?”雲竹狐疑的打量著她。
“是啊!”玉煙直接承認,聰明人麵前說假話也是會被揭穿的。“想帶著婢女出去轉轉,那小丫頭身上居然隻帶十兩銀子,那哪兒夠啊!我正等著她回去塞滿荷包呢!”
雲竹道:“十兩銀子在一般的酒樓吃,用不了的。”
“那要是喝花酒呢?”玉煙笑。
雲竹掏掏耳朵,問:“你再說一遍,喝什麽酒?”
玉煙歎氣,道:“當人家舅舅的人,果然老的耳朵失聰。聽說城中的千嬌閣中百花齊豔呢!我從來沒逛過花樓,便想著去參觀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雲竹苦笑,道:“第一,你是女子!”
玉煙道:“我現在穿著男裝,難道我演的不像嗎?”說著昂首挺胸,在身高上卻還是隻到人家的肩膀。
雲竹道:“第二,男人逛花樓都是在晚上!”
玉煙笑,“我是女人,與你們男人的目的不同。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
雲竹盯著她看,道:“我還沒吃午飯。”
“好說!我請你吃午飯,你請我逛花樓吧!”玉煙說話間,同樣著男裝的忍冬已經小跑了來。玉煙從她手中奪過荷包,道:“忍冬,你留下看家吧!”
“可是,姑娘------”忍冬不無擔心的看著她。
玉煙笑,“我著女裝都不會有男人來搶我,難不成你擔心我著男裝會被女人搶嗎?”
“姑娘小心!”忍冬忍不住笑。
雲竹更是笑得開懷,這個女人說話當真有趣的很。同著玉煙往外走,問:“騎馬還是坐車?”
玉煙道:“想好好看看這京城,步行可好?”
“喊累的話,我沒有同情心的!”醜話說在前頭。他是習武之人,用腳丈量腳下的土地不算什麽,怕就怕她一個小女子到時候唧唧歪歪。
兩人出了王府,往西走。沒有汽車奔跑尾氣噴灑,是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偶爾有馬車從身邊而過,多麽環保的出行。沒有高樓大廈,隻有低矮的古建築,玉煙在期間穿行,都覺得自己眼光高了許多。
雲竹道:“前方再穿過一條街就到俱全樓了,那裏的菜色名副其實,色香味俱全。”玉煙卻猛的停住腳,看向前方。雲竹循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了靜心居的招牌。“你如果走累了,這靜心居也是可以的。”
玉煙看向的哪是靜心居,而是其門口停的馬車,從馬車上下來的人還真是眼熟。她先跳下馬車,然後回身,從車上扶下一個人來。玉煙的眼睛不覺就眯了起來,既是熟人,見了麵怎麽可能不打招呼呢。“國舅爺,你今天可得再救花小煙一次。”
雲竹奇怪的看著她勾起的嘴角,“救?你有危險嗎?”
玉煙道:“沒有危險,可以找呀!救我的時候記得你不認識我!”
雲竹正一頭霧水,卻見那個嬌小的身影已然跑了出去,卻在靜心居門前正好撞上了一對主仆,整個人跌坐在地。然後丫鬟的厲喝傳來,“哪來的楞頭潑皮,走路不長眼睛嗎?”
玉煙抬起臉,看向那一主一仆,真的是似曾相識啊!丫鬟還是凶神惡煞,小姐卻猛然後退一步,臉色慘白,指著玉煙的手有些發抖,“你------”
玉煙坐在地上後退,搖頭擺手,一副可憐樣。丫鬟上來就是一腳,道:“醜八怪!你嚇著我們家小姐了!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玉煙頭搖的像撥浪鼓,臉露驚恐。丫鬟繼續道:“說出來嚇死你,我們家小姐那可是未來的平祝王妃!”
玉煙聞言,一愣,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靠近那個小姐。“你你------想幹什麽?”小姐顫抖著聲音後退。丫鬟叫聲:“厚樸,給我打!”一個小廝就衝了上來,用力的推了玉煙一把。玉煙一個趔趄,幾乎站立不穩。幸虧雲竹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扶住了她。玉煙連忙瑟縮到他身後。
“未來的平祝王妃嗎?”雲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大的氣勢啊!”
“你又是誰?少多管閑事!”丫鬟道。
“芫花,不得無禮!”小姐終於不再結巴了。
雲竹道:“敢稱未來平祝王妃的應該就是柳煙柳小姐了,真是失敬啊!不過聽聞平祝王爺沈廷鈞雖然權勢在手,卻最恨別人仗勢欺人。一個可憐的小啞巴,小姐又何必動怒?”
柳煙道:“公子誤會了!是這個小醜兒先撞的我------”
雲竹打斷她道:“柳小姐是在得理不饒人嗎?”
“你這個人怎麽回事?是在找我們小姐的茬嗎?”芫花快語道,“是他自己不長眼睛衝撞了我們家小姐,你看他那張醜臉把我們家小姐給嚇的。”
“國舅爺!”張平遠遠的跑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你是國舅爺?”柳煙驚訝之餘,連忙福了福身子。
雲竹道:“我堂堂一個國舅,連沈廷鈞見了我都要禮讓三分,什麽時候輪到她一個小丫鬟跟我說話?”
“婢子多嘴!”柳煙的臉色已由白色轉紅,然後紅白交替,“她隻是心疼我,還望國舅爺不要見怪!”
“好說!我一向都寬宏大量。”雲竹看一眼張平,“你跟來幹什麽?不是讓你在平祝王府呆著嗎?”
張平這會兒已經理順了氣,道:“爺剛走,府裏就派人來找。說皇後娘娘傳來話,讓您即可進宮呢!馬車已經在等了。”
雲竹蹙眉,回頭看一眼玉煙,道:“你這個小啞巴,還賴在這裏做什麽?莫非想訛柳小姐的錢不成?”玉煙連忙作揖,看一眼柳煙,轉身一溜煙跑了。雲竹看看柳煙,猛拍一下腦門,道:“呀!沒征求柳小姐的意見,就讓他跑了。柳小姐不會怪我吧?”
柳煙道:“國舅爺言重了!本就沒什麽大事,都怪我治下不嚴,才會鬧了今日的笑話,還望國舅爺不要見笑才好。”
雲竹笑笑,道:“那就不打擾小姐了!告辭!張平,進宮!”
“恭送國舅爺!”柳煙施禮。
雲竹轉身,環顧四周,眼前早已沒有了玉煙的影子。
玉煙一頓亂跑,出了這條街,轉到那個胡同,別說本來就不知道平祝王府的位置,就算知道,也早已經找不到了回去的路。好在遇到了張貼阿楠畫像的王府裏的差役,聲稱認識畫像上的人,才被帶回了王府。
王二來到門口,見了玉煙,嚇了一跳,道:“姑娘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打扮成這樣就是為了去揭自己的告示嗎?”
玉煙苦笑,道:“若非迷路,又怎會出此下策。煩請二總管跟門房說一聲,不管我是著女裝還是男裝,都請對我這個刀疤臉放行。”
王二道:“我送姑娘回去吧!”
玉煙擺擺手,道:“不用了!我雖然是初來,但好在這王府的地形不是很複雜。”說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西院走,到此時才靜下心來消化剛才的場景。
柳煙的存在是一直都有思想準備的,隻是這芫花是怎麽回事?明明有過一麵之緣的,時間並未過去多長時間,單從她看她的反應來看,竟像是對她完全不相識的。難道是失憶了?那日在開源寺,姚澤樟不是說過芫花走丟了嗎?是怎樣找回來的?那時的癡傻莫非都是裝的?小廝也叫厚樸!看來這個柳煙,乃至整個柳家都當真不簡單啊!
玉煙想的入迷,然後砰地一聲,玉煙後退兩步才穩住,揉著自己的鼻子看向那堵憑空多出來的牆,惱道:“你是故意的!”
“怎麽,雲竹沒把你送回來?”沈廷鈞黑著臉問。
玉煙的手從鼻子爬向眉心,“他被皇後招去了。”
“你就因為這失魂落魄?”
玉煙幹脆到湖邊的長廊裏坐了下來,道:“我失魂落魄是因為撞見了鬼。”
“你不就是鬼嗎?”沈廷鈞踱過來,沒有坐,而是倚在了柱子上。“鬼醫王妃”虧她想得出來,居然打著這樣的旗子招搖過市,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玉煙歎氣,“鬼也分道行高低不是?沈廷鈞,你見過你的那個親親未婚娘子柳煙沒有?”
“原本打算今天要見的。”卻被她給攪黃了。
“你打算要見的人沒見著,我沒打算要見的卻碰上了,你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很奇妙?”玉煙將腳也挪到凳子上,雙手抱膝,臉放在上麵,看著冰麵。
“你見到了柳煙?”沈廷鈞隻覺得眼皮跳了一下。
“差點兒打起來呢!還真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玉煙突然就笑了,抬眼看向他,“想知道她長得什麽樣嗎?”
沈廷鈞不看她,也放眼冰麵,“女人對於我來說都長成一個樣子。”
“是嗎?”玉煙摸向自己左臉的疤,“至少我會因這個疤與眾不同吧!嗬嗬------”
沈廷鈞撇撇嘴,道:“你打扮成這副樣子,是去跟雲竹姐姐懷舊嗎?”
玉煙剛剛止住的笑再次爆發,笑罷捂著肚子,道:“沈廷鈞,原來你也是個懂幽默的,雖然有些冷。我原本是要他陪著我去千嬌閣的。”
“千嬌閣?”沈廷鈞一記冷目就射了過來。
玉煙無懼的回瞪他,“像你這種鄙視天下女子的人也去過那裏嗎?要是連你也去過,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你這個女人腦子讓豬拱了嗎?”沈廷鈞將手背在身後,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會出手揍她。連千嬌閣那種地方她都想去,哪像個正常女子。
“你這是人身攻擊了啊!”玉煙不悅的瞅他一眼。一個王爺說出這樣的話,太有掉份了吧?
“從現在開始,我會吩咐王二,你若著男裝就不準出門。”沈廷鈞說完拂袖而去。
玉煙就笑了,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她嗎?她想幹的事,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回到西院,忍冬對玉煙能這麽快回來,顯得很驚訝。玉煙沒說什麽,隻是吩咐她去廚房弄些吃的來。等忍冬回來的時候,玉煙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耗散了太多的體力和腦力,她的確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玉煙醒來,就聽見外間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忍冬!”喊了一聲。忍冬立馬奔了進來,道:“姑娘,你可醒了!”
玉煙打個哈欠,坐起身,問:“他們都回來了嗎?”
忍冬道:“丹若和百結已經回來了,高飛和申海還沒有。楠少爺和薛梅也沒有!”
玉煙道:“看你一臉的忐忑,可是擔心他們?還是我睡覺期間發生了什麽事?”
忍冬道:“姑娘剛睡著不久,王總管就派人來報,說是有人揭了告示正在門房那裏等著。奴婢見姑娘難得睡這麽香,就沒叫醒姑娘,自己去見了那人。”
“哦!”玉煙揉揉眼睛,“那人應是認識的吧?”
“是!是魏先生!”忍冬答。
“魏玄機?”玉煙一下子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可留了什麽話?”
“他隻交給奴婢這個。”忍冬將一張折疊的紙遞了過來。
玉煙接過,展開來,上麵隻寫了兩個字:謙德。玉煙從床上起身,忍冬連忙為其穿衣。玉煙眉頭皺起,魏玄機也已經到了京城了呀!“謙德”二字究竟蘊含著何意?魏玄機這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找神醫花果,莫非是想告訴她這花果在謙德王府中嗎?還是要告訴她其他的什麽呢?“他可還說了別的?”
忍冬道:“奴婢倒是問了,隻是他什麽都沒說。姑娘可是餓了?奴婢先給姑娘張羅些吃的吧!”
“也好!”玉煙摸摸自己的右眉,“把丹若和百結給我叫過來吧!”
“她們一直在外麵候著呢!”忍冬道。
出了內室,丹若和百結果然在這裏候著,兩張小臉都是紅撲撲的。忍冬去張羅飯菜,玉煙倒在軟榻上,看看她倆,道:“都坐吧!怎麽樣?有收獲嗎?”
百結道:“不愧是京城,真是熱鬧呢!這大街上行走的,無論是夫人小姐,還是布衣百姓,奴婢都觀察過了,所穿衣服,那叫一個眼花繚亂啊!京中幾家裁縫鋪,奴婢也走訪了,正是新春添衣的旺季,那裏麵的衣服當真讓奴婢開了眼呢!”
“有收獲就好!”玉煙笑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這眼看著過年了,咱這些人也都該添置新衣了。既是新衣,就要有新創意,回去想好了樣子,再來跟我商議。”見百結點頭,又轉向丹若,“你的收獲也同她一樣的嗎?”
丹若道:“是!奴婢會盡快拿出鞋樣來的。”
“不!”玉煙搖頭,“鞋樣是要出的,但你明日再跟申海出去一趟,打聽一下這城裏最手巧的木匠師傅。”
“木匠?”丹若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玉煙道:“你是做鞋的,可曾聽說過木屐?”
“木屐?”丹若重複,“幼時曾聽祖母提過,似乎是南方人穿的比較多。在這北方,倒是很少見呢!”
玉煙道:“這平底的鞋子,穿在腳上是舒服。但是女子走起路來,卻少了風情。但若仿效木屐,將腳後跟墊起,穿在腳上,走動間,那是會搖曳生姿的。”
“啊?”丹若被她這大膽的設想完全驚呆了。她哪裏知道,玉煙所要的不是仿效木屐,而是現代的高跟鞋啊!
忍冬引著廚娘送飯進來,玉煙對她們道:“天色不早了,都一起吃吧!高飛申海那兩個實心眼的,我說不到天黑不能回來,他們還真就不回來了。”
“楠少爺也沒回來。”忍冬不無擔心的說。
玉煙道:“他有薛梅跟著,沒事的!”招呼她們三人,圍桌而坐,自己先夾了一塊青菜放嘴裏。在這個沒有蔬菜大棚保鮮技術又很差勁的古代,能吃上蔬菜,已經很不容易了。
忍冬道:“姑娘對那個薛梅倒是很倚重呢!”
玉煙笑笑,“你們住進來也有一天了,可發現了這王府中有什麽古怪?”三人搖搖頭。玉煙繼續道:“你們沒發現這府中的丫鬟少的很嗎?”
忍冬點頭,道:“姑娘這麽一說,仔細想一下,當真是很少呢!”
玉煙道:“沈廷鈞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一心撲在為朝廷出力上。二十幾歲的高齡了還不想著完婚,身邊居然連個侍奉的妾都沒有。按理說,在你們這兒,大婚之前也是可以先娶側室的。這個沈廷鈞別說娶側室了,恐怕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足見他不是身體有毛病,就是極度厭惡女人,認為女人是個麻煩。但是,就是這麽一個鄙視女人的人,身邊卻有一個薛梅,說明了什麽?”
丹若道:“說明薛梅是有過人之處的。”
忍冬歎氣道:“每次都得等到姑娘點撥之後才想明白,這腦子!”
“姑娘!”丹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就直說!”玉煙進攻著桌上的飯菜,頭也不抬。
丹若道:“奴婢中午用飯時聽到了一些傳聞。”
玉煙抬了一下眉毛,“能讓你上心的,應該是與這平祝王府有關的吧!”
敲門聲響起,高飛和申海一起進來。玉煙讓忍冬再去吩咐廚房加菜。玉煙道:“讓高飛和申海先喝口水,丹若繼續說。”
丹若道:“姑娘昨日一戰,已經名滿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傳。”
玉煙了然的笑,道:“我這也隻是占了平祝王爺的光。自從柳煙現身京城,她與平祝王爺的婚事就成了這京城最大的話題。平祝王爺憑空多了個未婚娘子,並且親自迎進了門,原定的兩家的會麵的取消,其中的原因,諸此等等,都勢必會成為猜想議論的話題。”
“是!”忍冬頷首,“奴婢聽聞,關於這會麵取消的原因,除了因為護國公主病了,那柳老夫人據說來京後也病倒了,今日更是起不了床了。所以,大家都在傳,鬼醫王妃一到,兩家的人就病了,看來這個鬼醫王妃真夠邪乎的!”
“怕是說得更難聽吧!”玉煙放了筷子,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應該把我比作妖魔鬼怪那一類才對。”忍冬回來,帶來了兩葷兩素。玉煙道:“我吃好了!你們趕緊吃!”
周嫂進來稟報說,薛梅將楠少爺扛回房間了。玉煙讓眾人不動,自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裏,就見薛梅從阿楠住的東廂房裏出來。“怎麽回事?”玉煙問。
薛梅吐了口氣,道:“他出了王府,就四處轉悠,似在尋找什麽。”
玉煙道:“那他在哪裏停留的時間最長?”
薛梅道:“城北!下午到了那裏,他就顯得有些激動,然後就不肯走了。尤其到了石府門前,更是在人家那門前的石獅子上一坐就是一個時辰。若非石府的主人認識我,早將他打跑了。”
“石府?”玉煙皺眉,“住的何人?”
薛梅道:“乃是跟隨大將軍多年的副將石塵。眼看天色晚了,我隻能將他打暈了,請石副將幫忙送了回來。”
“辛苦你了,薛梅!他們都在吃飯,你也去吃吧!”
“我去廚房吃!”薛梅說著出了院子。
玉煙搖搖頭,真是個冷情的人。天空中已是星光點點,如同散落的寶石。想到寶石,玉煙就想到了那塊玉。這個阿楠究竟在想什麽?在城北逗留時久,莫非以前曾經去過那裏?與那石府又是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