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考題(6000+)
雲竹撇撇嘴,“能不能別這樣避重就輕?”
玉煙道:“現在,吃飯就是我最重要的事。韓鬆如何了?”
雲竹歎氣,道:“已經能下床了。”
玉煙道:“鼓勵下床,有利於傷口愈合。”
敲門聲再起,高管家走了進來,道:“姑娘,石榴來了!是打發她回去還是讓她在外麵候著?”
玉煙扔了筷子,接過忍冬遞上的帕子擦嘴擦手。起身,道:“不吃了!忍冬,你繼續吃!管家,讓她進來吧!鐦”
石榴進來的時候,後麵還拖了一個。進門後就撲通一聲跪倒在玉煙麵前,道:“請姑娘收留丁香!”一身白衣的丁香也跟著跪下,未開口已經梨花帶雨。
玉煙淡淡的掃了一眼,道:“隨隨便便就收留個人在身邊,你當我這裏是什麽?”
石榴道:“丁香現在死了爹,跟我一樣,已經成了孤苦無依之人。倘使我現在撇了她,她一弱女子,不知又會生出什麽事來。求姑娘收了她吧!她和我一樣,都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姑娘。”
玉煙道:“既是為奴為婢,又為何非得挑中我?我也隻是個弱女子呀!我倒覺得雲爺是棵不錯的大樹,何不投身他處?”
“柳玉煙!”雲竹厲喝,“我沒得罪你吧?你就事說事就是,何必牽扯無辜?”
丁香道:“姑娘若覺得我這張臉礙眼,我現在就可以毀了它!”說著,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剪刀。
雲竹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剪刀踢飛,瞅向玉煙,道:“過了啊!”
玉煙冷笑,“美女效應果然厲害!每次她要尋死或者毀容的時候,總有帥哥為她出頭。從忍冬開始,我的用人原則就隻有一條,那就是用對我有用的人。丁香,你能為我做什麽?”
丁香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可以為姑娘裁衣做衣。”
玉煙道:“這個裁縫鋪就可以解決。”
石榴道:“我也隻會做鞋而已。”
玉煙重重的看她一眼,道:“石榴啊石榴,你每次頂撞我都是為了她。我若留她在我身邊,你豈不天天頂撞我?”
石榴立馬撲地磕頭,道:“姑娘息怒!石榴再也不敢了!”
玉煙歎了口氣,道:“‘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我一直不喜歡丁香,是因為它是愁怨的一種意象。丁香之花蕾,叢生如結,故還有另一個名字——百結。你可願意改名叫百結?”
丁香愣住。忍冬連忙道:“姑娘給你改名字,就是願意留你了。還不快謝過姑娘!”
丁香連忙磕頭,道:“奴婢百結謝過姑娘!”
玉煙道:“百結不僅僅花香,還是有其藥用價值的。放在嘴裏嚼。是可以除口臭清新口氣的。起來吧!既然是我的人了,這張漂亮的臉蛋給我留好了,哪天姑娘我要是沒錢吃飯了,憑著這張臉,賣到花樓裏也是可以換得好價錢的。”此話一出,又換來了雲竹的白目。
百結起身,用衣袖拭眼角。玉煙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石榴,道:“你打算長跪嗎?”
石榴道:“姑娘還沒有為奴婢賜名。”
玉煙歎了口氣,道:“石榴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你的名字本來是沒打算改的。既然你要求,那就叫丹若吧!新身份,新名字,自此就開始新生活吧!”
“是!”丹若起身,侍立到一旁。
“你倆的身後事可都安排好了?”玉煙問。
丹若道:“店已關,房屋已賣,再無牽掛了。”
玉煙轉向高管家,道:“麻煩管家為她倆暫時安排一個住處吧!”
“好說!”高管家應聲,“對了!姑娘要去見老爺的話,就去書房呢!老爺吩咐說會在那裏等姑娘。”
“那就去吧!忍冬,取我的麵具來!雲爺失陪了!”玉煙笑笑。暗道這個高管家還真是個人精啊!明明是來催人的,卻可以將話說得如此委婉,不是什麽人都懂這種藝術的。
“你不先去瞧瞧韓鬆嗎?”雲竹跟在後麵問。
玉煙道:“自己人!放在後麵吧!”
雲竹的臉色立馬融入了夜色。還自己人呢!這丫頭的臉皮是怎樣練成的?
謝老爺的書房裏,謝曜也在,除了這祖孫倆,還有一中年男子,方臉,蓄著短須。坐在那裏,腰杆挺得很直,目光落在玉煙的身上,竟有些清冷。
謝曜起身,迎上來,道:“煙兒!這一趟可順利?”
“還好!”玉煙扯動嘴角,“回到房間,屋裏的炭火正燒的旺。高管家說是你吩咐的。謝啦!”
“煙兒太客氣了!”謝曜紅著臉退到一邊。
“玉煙!”謝老爺走過來,連帶那中年男子也跟著起身。“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瑭城知府霍東明。東明,這位就是人稱鬼醫的玉煙姑娘。”
“民女玉煙給大人見禮了!”玉煙福了福身子。
霍東明道:“本官微服前來,姑娘快別多禮。你是我恩師的貴客,自然也該被本官奉為上賓。何況,本官還有事相求呢!”
“哦!原來大人是老爺子的門生啊!”玉煙恍然道,“不知大人找玉煙求的何事啊?”
謝老爺笑吟吟,道:“玉煙,快入座吧!”玉煙也不推辭,在客位上坐了下來。
霍東明道:“本官此次前來,特意相請姑娘給我家夫人治病。”
玉煙道:“哦!玉煙會的都是些雕蟲小技,怎敢在知府大人麵前獻醜。”
霍東明擺擺手,道:“姑娘快別這樣說!姑娘之名如今已經傳遍昭縣,傳到了瑭城,否則,本官也就不會冒雪前來了!”
玉煙道:“市井傳聞如何可信,大人還真是病在身上亂投醫啊!”
謝老爺哈哈大笑,道:“東明,你就給她交個實底吧!這丫頭,鬼精的很,想搪塞她怕是不可能呢!”
“東明遵命!”霍東明道,“玉煙姑娘,實不相瞞。姑娘之醫術,別人說了本官自然不信,但是內侄推崇,本官就不能不信了。內侄昨日到了府上,說與姑娘有數麵之緣,並且還親眼目睹了姑娘的起死回生之術。”
玉煙秀眉微皺,道:“敢問大人,內侄是哪位?”
“玉煙!”謝老爺道,“他的內侄日前來過府中,高管家說你還在府門口碰到過,就是姚澤樟。不知,還有印象嗎?”
“啊!是他啊!”玉煙淡淡的笑了,“那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兒子。這麽說來,大人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女婿了。”
霍東明道:“內人蕙娘正是澤樟的小姑姑。”
“哦!”玉煙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我聽聞姚澤樟的舅舅正是當朝柳太醫,你們也算是沾親帶故,就沒請柳太醫給瞧瞧?”
霍東明重重的歎息,道:“怎麽沒請?隻是內人這病,連柳太醫都治不好啊!”
玉煙道:“連柳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玉煙怕是更技不如人啊!”
霍東明道:“本官聽聞謝曜當時就是被柳太醫判了死刑的,還不是被姑娘給醫好了。請姑娘無論如何都走一趟,若真的無能為力,本官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玉煙道:“大人既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玉煙若再推辭,就顯得不懂事了。隻是,玉煙治病有玉煙的規矩,大人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霍東明笑,道:“隻要姑娘能治好內人的病,隨便姑娘漫天要價。”
“如此甚好!”玉煙起身,到了謝老爺麵前。眾人皆以為她要告辭,卻聽她道:“老爺子今晚可還有空交玉煙習字?”
謝老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有空!老夫也正有意要寫幾幅字呢!曜兒,你先陪東明去吧!”
“是!”謝曜看了玉煙一眼,對著霍東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屋子裏隻剩下了謝老爺,玉煙,和一個丫鬟忍冬。
謝老爺又坐回椅子上,並沒有要去習字的意思。他心裏很清楚,習字不過隻是個借口,眼前這個睿智的丫頭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說吧!”
玉煙摘了麵具,微微一笑,道:“老爺子就是老爺子,體察洞明一切。那玉煙就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單刀直入了。七年前,新皇登基之時,老爺子應該還在朝吧?”
謝老爺眯了眼睛,道:“不錯!老夫是三年前告老還鄉的。你從神醫穀中回來,突然問這個,可是那裏有什麽古怪?”
玉煙道:“神醫穀中究竟有何古怪,該是老爺子為玉煙解惑才對。如果老爺子有什麽避諱,那就跟玉煙說一說七年前新舊更替的事。”
謝老爺大驚,道:“玉煙,你想幹嗎?”
玉煙道:“老爺子勿驚,玉煙隻是一介女流,做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純粹好奇而已。”
謝老爺道:“別人可以純粹好奇,但你玉煙不會!”
玉煙歎氣,道:“玉煙第一次見沈廷鈞是在神醫穀,後來得知他的身份以及跟柳煙的關係,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去尋找柳煙的。但玉煙此次去神醫穀,卻意外的碰到了謙德王世子。玉煙突然覺得所有的事情,或許該從頭考慮。先是平祝王爺,再是王世子,這神醫穀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呢?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
謝老爺驚道:“你是說謙德王世子元璟?”見玉煙點頭,便謔的起身,在房間裏踱步。
玉煙也跟著起身,道:“如果玉煙隻是單純的玉煙,這些事本與玉煙無關。怕就怕玉煙還有另一個身份,就算想置身事外都難啊!”
謝老爺猛然停住,目光如炬的瞪著玉煙,道:“什麽身份?”
玉煙道:“那日,老爺子在朔月公主麵前挺身相護,玉煙就已經把老爺子當自己的親人了。玉煙今天就給老爺子交個實底,還記得那個柳煙的婢女芫花嗎?”
謝老爺道:“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瘋了的那個?”
玉煙笑,道:“好一個莫名其妙!的確是莫名其妙!芫花怕我是因為我的眼睛像一個人,柳太醫更是認定我的眼睛很熟悉,所以,那個時候,玉煙懷疑自己就是柳煙。”
“呀!”謝老爺驚叫,“你可還有別的依據?”
玉煙道:“這就說到了問題的症結上,玉煙有,但卻不敢拿出來。據神醫居的陸老大夫說,玉煙失憶之前,他是見過的,那時身邊有婢女有小廝。再見玉煙,卻已是命在旦夕。老爺子覺得這一切不詭異嗎?更有甚者,據姚澤樟說,芫花在柳太醫回京的路上跑丟了,現在下落不明。所以,玉煙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謝老爺歎氣,道:“老夫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但聽你說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玉煙道:“還有更好玩的呢!昨日在神醫居,元璟爆出了一件驚人的事,那就是柳煙沒有死,已經現身京城了。”
“怎麽回事?”謝老爺眉頭緊鎖。
玉煙聳聳肩,一攤手,“玉煙也很想知道呢!所以,如果沒有知府大人的事,玉煙很想跑到京城去看看沈廷鈞變綠了的臉,肯定很好玩。”
謝老爺坐回椅子,道:“老了,玩不起了!好歹還記著些陳年舊事,就說來與你解解悶吧!話說七年前,先皇病重,知道自己氣數將盡,就將自己的兩個嫡出兒子元赤霄和元碧霄叫到床前。他倆一個是先皇後所生,一個是當今太後所生。先皇決定立儲,便出了一題,讓他們比,誰若贏了就由誰來繼承大統。”
玉煙道:“那肯定是天下第一題了,很難吧?”
“哭!”謝老爺道出一個字,“先皇讓他們哭,看誰的哭聲大哭的淒慘就算誰贏?”
“啊?”玉煙一時間呆住。還真是天下第一考題啊!自古以來,關於皇位之爭的故事何止千種,隻有這一種絕對聞所未聞啊!似乎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不過是冷的,玉煙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謝老爺瞅著玉煙,“你不覺得先皇這樣做很兒戲嗎?”
玉煙道:“第一感覺的確兒戲,再一想,兒戲二字隻是成人給的定義。對於孩子來說,他們的遊戲就是他們眼中真實的世界。先皇這樣做,是想挖掘人性中最真實的東西吧!畢竟,哭這一種情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能是家常便飯。但對於養尊處優的皇子來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懂憂,不懂愁,想哭也是掉不出眼淚的吧!”
謝老爺擼著胡須頷首,兩眼放光道:“你這個丫頭看問題,總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若是男子,那可當真不得了呀!”
玉煙撇撇嘴,道:“即便為女子,也會不得了的,老爺子就拭目以待吧!”
謝老爺哈哈大笑,一掃剛才壓抑的氣氛,“還是個不謙虛的!”
玉煙道:“老爺子還是趕緊言歸正傳吧!”
謝老爺道:“還有什麽好說的?我說個開頭,你已經道出結尾了。你是先皇唯一的知音啊!當時在場的不止老夫一人,還有其他的官員。另外,還有皇後和嬪妃。所有人聞言都以為先皇是在兒戲,皇位怎可用哭來決定?真要是莫名其妙哭了,將來繼承大統如何立威?所以,元赤霄哭不出來,但元碧霄卻哭得驚天動地。先皇問他們原因,元赤霄說,皇上病中,他作為皇長子要為皇上分憂,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兒,就要將悲傷埋在心中。而元碧霄則說,一憂皇上被病痛折磨;二憂北方大旱南方大澇,國事不順,擾皇上養病;三憂,此等天災,天下黎民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四恨自己不能為皇上分憂為百姓除難。先皇聽完,閉了眼睛,流出了兩行熱淚。七天後,先皇駕崩,元碧霄繼位,是為當今皇上,而元赤霄便成了謙德王爺。”
玉煙低頭沉吟,抬頭道:“棄長用幼,難免血雨腥風呀!”
謝老爺道:“就是在那一年,你選中的夫君嶄露頭角。”
“你是說沈廷鈞在其中起了某種作用?”玉煙訝然。
“正是!”謝老爺道,“眼看著到手的皇位歸旁落他人,他元赤霄肯定不幹。於是,召集人馬準備逆天而行。他事先買通了先皇身邊的人,盜得兵符,想要兵變。”
玉煙歎氣,道:“自古以來,得兵權者得天下。先皇既然能用哭來定皇儲,說明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這兵符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盜得了的?”
“是啊!”謝老爺長長的出了口氣,“誰能想到,先皇會將真的兵符交到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手裏呢?就是這個少年,抓內奸,平宮亂,使得新皇順利登機,他也因此成為了最年輕有為的少年王爺。”
“原來是這樣啊!”玉煙皺皺鼻頭,“看來是我小瞧這個沈廷鈞了,他的爵位還是他自己掙來的呀!自古成者王敗者寇,元赤霄既然已經敗了,為何還能尊享富貴呢?”
謝老爺道:“狐狸狡詐啊!元赤霄將當年之事全都推給了手下人,把自己摘得很幹淨。再加上當今聖上仁慈,念著手足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其實,當年之事後,元赤霄的一切權利都已被剝奪,隻剩下了一個爵位。七年來,他吃喝玩樂,倒也還安分。”
“是嗎?”玉煙嘴角微翹,“元璟帶著護衛到神醫穀也隻是去遊玩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這人老了,就容易累。玉煙,今天的字就不練了吧!”謝老爺打著哈欠起身。
“玉煙告退!”玉煙福了福身子。她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來對方在這個時候送客,是不想談及那個話題。那就識趣的趕緊離開吧!
忍冬打開門,倒吸了口涼氣,連忙退到一邊,門外站著謝曜。玉煙看著暗淡的光線裏那張嚴肅的臉,道:“你沒有去陪霍大人嗎?”
謝老爺聞言看了過來,道:“曜兒?可是找祖父有事?”
謝曜道:“無事!祖父請歇息吧!我送煙兒回去!”
明月高掛,夜風清冷。月光與白雪輝映,將腳下的路照的清晰可見。
玉煙與謝曜並排著走,忍冬跟在後麵。謝曜不說話,玉煙也懶得沒話找話。最先忍不住的那個,必然會居於下風。謝曜道:“煙兒!剛才你與祖父的對話,我聽了一些。我希望你能就此擱下,將自己置身事外。”
玉煙做了個深呼吸,道:“真正應該置身事外的人是你!至少在你考上狀元之前,別讓此事進了你的心。”
謝曜小聲咕噥,“已經進了,如何趕走?”
玉煙道:“謝曜,賞個光,彈首曲子給我聽吧!解解乏!”
“好!你在前麵的亭子等我!”謝曜黯然的臉上頓時有了光彩。
亭子四周的簾子拉下,一曲《高山流水》,歎知音何在?
白天勞頓,玉煙這一覺本該安睡,但前半夜睡得並不踏實,後半夜才算是睡寧了。所以,早上起得就有些晚,好在無人來催。喚忍冬進來梳洗一番,到了外間,丹若和百結已經等在那裏,早餐也已準備妥當。
玉煙在飯桌前坐定,看看兩人,道:“你倆昨夜睡得可好?”
“回姑娘,還好!”答話的是丹若。
“你這樣子規矩,我倒是不適應了。”玉煙喝一口八寶粥,接過忍冬剝好的雞蛋。這樣的搭配是她在現代固定的早餐,她也就隻能借此懷念那個時代的生活了。“私下裏,你倆不用太拘束。我是個很好伺候的主子,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請教忍冬。你們都下去收拾一下吧!今日要去瑭城。”
“是!”二人應聲退下。
玉煙道:“忍冬,你覺得她們怎麽樣?”
忍冬道:“奴婢不會看人,姑娘覺得好,那自然就是好的。”
玉煙笑,“你這張小嘴是越來越討喜了。”
簡單的吃了早飯,出門,高管家已經侯在外麵,說是知府大人已經準備好了。玉煙道聲知道了,腳卻走向了韓鬆的院子,而不是前廳。她是答應去瑭城不錯,但什麽時候啟程,還得看她的時間安排。這韓鬆雖不及知府的官品高,但好歹是她要挾沈廷鈞的砝碼,還是不能棄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