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

——這本是比喻時間非常寶貴的話。

呼~

呼呼~呼~

而教室最後一排靠後門位置上,像三好學生一般坐得端正,雙手疊放在課桌上的‘司默’,心底對於這句話是無比認同的。

因為…

每一寸能夠補充睡眠的‘光陰’對於他都是無比重要的!

“1.氫元素單質及其化合物,

球形幹燥管中裝有堿石灰幹燥劑。

……現象與解釋:肥皂泡迅速上升,說明氫氣比同體積的空氣輕。”

‘草禿頭’(姓名:屠遠;職位:班主任。)左手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嗒嗒寫著題案,但他一對綠豆眼卻眯成小縫,向最後一排坐姿比三好學生還要完美的司默,射去兩道“森寒”的目光。

這臭仔子又在睡!!

“睡就睡吧,可是為什麽每一次都用這個坐姿睡覺?!”屠遠光禿禿的腦門,幾根“珍貴”的頭發隨風飄動,他心底又不禁浮現成為司默班主任之後,第189次疑問。

——抬手輕摸了把頭發,屠遠又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要給司默幾耳光的衝動。

該死!

如果不是這個臭仔子,和那個貪財好色,靠著姐夫是省教育廳廳長關係當上校長的‘費山’,始終保持“曖昧不明”關係的原因……

以他在高三年段中,被數百位學生奉為“鐵血魔教”的外號,早就把這個插班時間不滿一個月,成天上課隻知道睡覺,在教師眼中如同垃圾一般的臭仔子——連拖帶打,用鐵血魔教的“超級力量”將他扔出這間全校好學生心目中的聖地‘高三17班’!!!

丁冬!

這時上午放學的鈴聲響起。

“老師,再見。”

全班99%經過斯巴達式挑選的五好學生,起身“恭送”鐵血魔教(屠遠)的離開。

“臭仔子~!!”

離去前,屠遠又對準夢遊九天中的司默,射出兩道森寒的冷光,才忍著滿肚子的怒氣離開。

哢,

嗒嗒,嗬~

……身為第六高中“聖地”中的學生,在其他高三班級還在忍受老師拖課痛苦的時候,已經準時背起書包下課,開始享受美好的自由時間。

好一會~

當高三17班隻剩下,兩三部“學習機器”在座位上奮筆疾書的時候。

“哈~”

司默緩慢睜開睡眼,他端正的坐姿猶如跨塌的大廈般消失,目光茫然地盯著前邊突然停下筆,罕見聊起天的兩部女性“學習機器”。

“婷婷,藍雨今天為什麽沒有來啊?”

戴一副千度厚眼鏡的學習機器,神情擔憂,偷偷看了眼,正瞪大眼睛,還沒有完全醒過神來的司默,低聲問道。

“聽,戚薇她說……”

另外一部名為‘麗婷婷’的學習機器,捂著嘴,十分小聲的說道:“藍雨,她好像今天來學校的時候出了車禍。”

“啊~車禍!?”

厚眼鏡學習機器,不禁發出驚呼道。

藍雨,

在美女凋零,恐龍橫行的高三17班中,是唯一一朵才貌兼備的“金花”!

——突然!

“啊~”

“啊~啊啊~”

“啊~帥哥,帥哥!!”

“……”

窗外一陣與濤浪聲媲美,蘊涵了無限花癡情緒的尖叫,傳進安靜的“聖地”內。

“不好!”

司默眸中的睡意不翼而飛,他竟然一腳踹翻麵前礙事的課桌,豁然以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從好學生的“聖地”中消失了。

他,

他他,他,

……兩部還在議論‘金花’事情的學習機器,目瞪口呆看著司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

五分鍾後。

“啊,啊啊!!”

“好帥,好帥!!”

“比×××(某棒國成員)還帥!!”

“天啊,我一生沒有遺憾了!!”

“……”

第六高中的大門前,人山人海,人潮鼎沸——由成百上千的女學生,組成的“洪流”將學校的男生、保安、老師擠到了操場中央。

——在女學生包圍圈的中心。

一個咖啡色頭發,皮膚白皙,鼻子高挺,五官仿佛經過上帝的雕刻,其比例完美,精致的男子。更是有著一雙深邃得仿佛兩汪黑潭,能令與其對視的女性不可自拔地陷入情*欲深淵的眼眸。

“嗬~”

貌比潘安的年輕人,所穿格子襯衫領口敞開,露出兩塊健碩的胸肌,環顧著周圍眼冒愛心的高中學生,享受著她們的尖叫。

詭異的是…

場麵極度混亂,卻沒有一個失去理智的女高中生,能夠靠近這個年輕人一米,他們之間仿佛存在一堵無形的牆阻擋了她們的前進。

“唉。”

司默抬起手,用力拍了下腦袋,看著前邊混亂景況,暗歎道:“阿施這個騷包~早上來的時候不是早就千叮萬囑他,過來的時候不要下車在外麵等我就好了——可到了最後還是這樣。”

阿施,

是目前被女學生包圍在的“帥哥”名字,也是司默的鄰居,一個關係特別的鄰居。

“前門已經不行了,走後門好了。”

司默微微搖頭,轉身朝著學校後門方向緩步前進,對於耳邊越來越響亮的尖叫聲,心底無不後悔早上刷牙的時候,心血**叫阿施來充當保鏢這個糟糕的決定。

阿施被女人包圍的情況,他已經經曆了許多次,但每一次都會冒出恨不得揍他一頓的衝動,自然這次也不例外!

不過最後這個衝動還是會被壓抑下來。

——因為司默是一個好人!

(用鬼子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大大嘀好人!絕對大大嘀一等良民!!)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所以是反暴力陣營的堅定支持者。”司默念經一般,低頭漠視著周圍看熱鬧的男學生,朝後門前進。

唉~

如果這群花癡,知道阿施的身份會出現什麽表情……嘎嘎。

“讓人頭疼的騷包。”

胡思亂想中,司默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轉角。

——遠處,

“嗯?”

在司默心目中與騷包這個詞劃上等號,有著讓全世界男性嫉妒外貌的‘阿施’,劍眉一挑,讓女性心醉的眼眸,竟然穿過重重恐龍、花癡組成的人牆,看著司默默默離開。

剛剛那個人,

……好像是小默?

××××××

十分鍾後,

第六高中後門的‘永和路’食雜店前——

“吸~”

司默手捧著一瓶可樂,咬著吸管,像個不良混混一樣,蹲在地上,望著前麵路口快速急馳的車輛,他眼眸卻彌漫起回憶的光彩,另外一隻插在口袋的手,不由得抽出來摸了摸光潔的脖子。

沒有人知道…

早在一個月以前,大概半夜零點時分左右,在一條偏郊陰暗(路燈他*媽嘀都熄了)的國道上,他曾被一輛重型卡車撞飛足足十來米遠後,其腦袋被重型卡車的車輪子碾壓而過。

——結果可想而知,他的腦袋像一顆用轉基因種子種出來的綠皮西瓜一樣,在‘蓬’的一聲下爆裂!

腦漿,

鮮血,內髒

…飛濺在肮髒的國道上。

突然!

“滋”

正陷入回憶的司默正前方,一輛「寶馬Z4-sDrive35is」停了下來,在其駕駛座上坐的正是剛剛被女學生包圍的美男‘阿施’。

“Hi~小默,你怎麽忍心扔下我一個走了。”

阿施拿下太陽眼鏡,“含情脈脈”看著正擺出投籃姿勢,將可樂罐投進公交站旁垃圾箱中的司默。

哢啷~

可樂罐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飛進可回收垃圾箱當中。

“騷包,說過多少次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司默無奈一歎,雙手插著口袋,來到寶馬副駕駛座的車門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含情脈脈”的阿施,有氣沒力的說道:“再看,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出來了……”

還沒說完,司默就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柔軟的副駕駛座上。

嗯~

椅子很軟,不錯。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來,不要生氣。”

阿施訕訕一笑,連忙戴上太陽眼鏡,像變魔術般拿出了一包綠箭,遞到了司默的麵前。

“……”

司默沒有客氣抽出一條綠箭,熟練地拆開包裝,嘴巴很快就咀嚼起綠箭。

每次這個騷包惹事以後,總是像討好小孩一樣拿著糖向自己“謝罪”!

——顯然,這次他也知道自己弄得太引人注目了。

“嘿嘿。”

阿施暗鬆了一口氣,右腳踩下油門踏板,很快「寶馬Z4-sDrive35is」一溜煙,便融入密集的車流群當中。

呼~

呼呼~

從頭頂與兩側掠來的大風,將阿施與司默的劉海吹得倒豎起來。

“大騷包,開個車也這麽騷包。”

司默眯起眼,瞥了眼很有車神派頭,單手控製著方向盤,讓「寶馬Z4-sDrive35is」高速穿插在車流群中的阿施。

——心底卻暗想道:“不用說,這輛寶馬一定是從某個富婆手裏“騙”來的。”

“小默,今兒去哪家賭場掃蕩?!”

阿施踩下離合器,對著一旁的司默露出猶如向日葵般的燦爛笑容,“是永河?是虎躍?是龍升?還是老K?”

“嗯……”

司默拉長音調,腦中思考著今天的掃蕩目標,不過他眼睛突然被阿施兩排白亮得刺眼的牙齒,晃得酸酸的,有種想要流眼淚的感覺。

這騷包…

用的是什麽牌的牙膏?

——是高露潔?

是黑妹?還是中華?

司默心底胡思亂想著。

“就選老K吧,好不好?——小默~”

阿施又拿下太陽眼鏡,用能讓任何女性融化的“哀求”眼神,看著司默。

而他內心卻在想…

“昨晚那幫死老千,害哥在女人麵前丟臉——今兒給你們賭場送去一尊大“瘟神”!!”

“喔。”

司默恍過神來隨口應了句,根本沒有去想阿施為什麽要建議這家賭場的原因。

…如果知道的話

特別是被阿施叫作瘟神這件事情,司默一定會賞給阿施這張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的俊臉幾記重拳,把他鼻子打成跟豬鼻一樣的程度就好!!

——別看司默這樣,他可是一個跟步入更年期大媽一樣,對於鬼神這種東西十分迷信,超級超級超級…傳統的華夏人。

“嘿嘿!!”

見到司默答應了,阿施臉上不禁浮現陰險的笑容,對於昨晚老K賭場的“侮辱”,他可是至今都記憶憂心的。

而他本人完全忘記…

因為昨夜賭場的“侮辱”,他在今天早上8時27分接到被他的‘第七妃’一封「EMS」快遞。

——「EMS」快遞當中裝著「寶馬Z4-sDrive35is」的車鑰匙。

嗡~

這時,信號燈變得綠色,「寶馬Z4-sDrive35is」引擎發出一陣咆哮,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