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角入色

“你愛上我了嗎?”

淡淡的微笑在沈冰彥的臉上溫和的蕩開,從遇到虞卿開始,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但其實她早就知道了答案,隻是習慣性的每次翻雲覆雨後問問。

你愛上我了嗎?這隻不過是一個習慣,已經忘記了是什麽時候形成的,但是它已經注入了沈冰彥的生活。

撫摸虞卿細膩的肌膚,再熟悉不過的身體,然,似乎每一個毛孔都透著陌生的氣息,她跟虞卿之間總是缺少著一些什麽。不是沒有感情,隻是缺少了彼此需要的愛情。

她們不算朋友,她們也不會承認是彼此的朋友,或許,她們隻是在肉體上各有所取而已。或者可以說,她們的感情,隻是維係在彼此的肉體上。

虞卿依偎在沈冰彥的懷裏,仰頭在沈冰彥的脖間吹了一口氣,淡然一笑,說:“你明知道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呢?難道是你發現愛上我了?”

沈冰彥撩起虞卿的一縷長發,放到鼻尖輕輕聞了幾下,不再言語。

她們無法愛上彼此這是從一開始就認清的事實。在一起的兩個人,不一定要相愛,各得所需就好。

她們在這個世界上是一個錯誤的存在,兩個錯誤相遇了,就造就了另一個更大的錯誤。但她們都習慣了這個錯誤,更或者說她們早已經戀上了這個錯誤。她們從不怨天尤人的計較自己的存在。但也不屈服於自己的存在。兩個沒有心的人,兩具孤落的軀體,在跌宕中糾纏,隻是一種跟著地球轉動的生活。

她們寂寞嗎?如果你問她們,她們肯定一致的微笑搖頭,她們從不承認自己寂寞,寂寞是大多數人慣用的詞語,她們不喜歡套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很多人寂寞的時候都會抬頭仰望天空,很多人都會把願望寄予流星,但她們不是,當她們感到孤落的時候,她們就會閉著眼把自己存封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人的世界,不需要太多人參與。她們,緊緊的隻是相識,相需,但不蹭相許,相愛。

而願望,她們從不向流星許願,因為她們沒有什麽願望,每一天的生活隻是在扮演著符合自己身份的角色,卻從來沒有一個是她們真正的自己。

“我要回我那邊去了,明天還要上班。”虞卿離開沈冰彥的懷抱,收拾自己的衣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打開沈冰彥的房門,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沈冰彥嘴角輕扯笑容,虞卿還是那樣,從起身到出門,眼不會看向她一下,而她自己,眼睛卻一直隨著虞卿的移動而移動。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對虞卿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愛情,似乎還是太遙遠,親情,似乎還夠不上,友情,還是否定。或許,她們之間,緊緊隻是以一種存在而已,彼此存在。

每一次翻雲覆雨完事後,沈冰彥習慣了虞卿的孑然轉身,虞卿也習慣了沈冰彥的不送不留。她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很熟悉,卻也很陌生的感覺。

一起住在彥卿園這棟樓裏,是她們的緣。她們都是相信緣分的人,更何況她們的名字之間都恰巧不巧的與這棟的名稱都扯上了點點的關係,似乎是一種冥冥中的注定。沈冰彥,虞卿,彥卿園。難道,這是一場注定的相遇?沈冰彥微微一笑,有很多事情,她到現在,還是無法去解釋。她曾經試圖著去解釋,但是,所有的都隻是徒勞而已。世間有太多的事情,不是能夠解釋得清的,一如她跟虞卿之間的關係。

在沈冰彥第一次到彥卿園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彥卿園甚是喜歡。正巧彥卿園有空的房子招租,沈冰彥想都沒想就撥打了招租紙上的電話,繼而,成功的成為了彥卿園裏的一名房客。

彥卿園是一棟複古的英式的紅色樓房,聽別人一直稱呼彥卿園為“紅樓”。彥卿園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很莊重,但繼而又讓人看到了些許的滄桑。外牆的紅色已經在日積月累下失去了它的奪目,讓人看到的隻是歲月洗禮留下的痕跡。彥卿園是附近一帶比較古老的房子,與周邊嶄新的疊起的高樓有些格格不入,一眼就看到了它的與眾不同。不是很起眼,但也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彥卿園的一樓開了一家紅樓咖啡館,但,沈冰彥隻進去過一次,原因有二,一是沈冰彥不怎麽喜歡喝咖啡,咖啡給人太多的感覺,很多人喝咖啡的時候總是表現著各種各樣的情緒,一本咖啡,千百人就有千百滋味。看著一杯咖啡品出的人生百態,沈冰彥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樣的感覺去品嚐咖啡。

人生,路過看看就好。

二是紅樓咖啡館的裝飾與整棟彥卿園的氣質不符,燈紅酒綠的太過於浮誇。彥卿園的沉靜,彌漫著它的遺世獨立,彥卿園裏,藏著它自己的故事。沈冰彥不知道那些故事裏藏著什麽,但是她固執的相信彥卿園有著它自己的故事。所以她經常咱站彥卿園外麵,靜靜著看著整棟古老而莊重的房子,試圖在她的目光涉及下能看到彥卿園的故事。

沈冰彥知道整座彥卿園藏有自己的故事,從每一塊凋落的壁灰中都能看出來。那些飄落的塵埃,書寫了太多沈冰彥不曾知道的故事。手指在牆上輕輕劃上一道淺淺的痕,心底莫名的觸動,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就是那所謂的緣分吧。一如遇到虞卿一樣,微微顫抖下的吸引。

那一天,沈冰彥記得剛搬到彥卿園的那一天,她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放進租來的屬於自己的屋子,就看到斜對麵比較遠的一個門口有一個穿著休閑服微卷長發的女人,倚身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的看著她。沈冰彥眼睛不太好使,因為忘記戴眼鏡了。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臉,隻看到了模糊的輪廓,但是她可以判斷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不驚豔,不嬌俏,身上透著的是一股慵懶的淡漠。

模糊中,沈冰彥知道她們已經四目相對,她能感受到那道清然的目光。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有些顫巍,她似乎看到了彼此影子的相融,那個女人,對自己有一定的吸引。敏感的沈冰彥知道,她遇到了一個同類。因為,她看到了她們的影子都帶著裂痕。

或許,那一眼隻是一秒鍾的時間,但是,沈冰彥看到了很多很多,有些感覺她說得出來,有些感覺她卻說不出來。她很想給自己尋找這一種顫抖的原因,但似乎有些無從下手。那個女人,她喜歡。即使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滲進了沈冰彥的毛孔裏,她的毛孔告訴她,它們需要那些氣息。

這樣的情況使沈冰彥眉頭一皺,危險!她感受到了體內某種東西受到了致命的吸引,那種東西在接受那個女人的氣息後蠢蠢欲動。

哢的門聲使沈冰彥回到了現實,房東給沈冰彥開了門。沈冰彥衝那個女人微微點了首,然後把自己的東西搬進了屋。那個女人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冰彥早已經看過房子,隻是一個簡單的單間配套,不是很寬廣,但是卻讓沈冰彥很喜歡。因為房間裏有一扇大窗,她此時在四樓,能夠清楚的看到窗外麵的景物,那些繁華的街道盡收眼底。或許,這裏會很吵,但是卻不減少沈冰彥對彥卿園的喜愛。

有些東西,就是一眼相中,有些人,就是一見鍾情。很多東西就是無法去解釋,沈冰彥到現在還是無法解釋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的喜歡彥卿園。

沈冰彥把自己的東西都擺了出來,這裏的一切,似乎跟她的氣息很相合。她沒有感到任何的陌生,似乎,這裏她曾經來過,曾經住過。

作者有話要說:嗯,竹子又開新文了。似乎有那麽點文藝的味兒......

求擁抱,求撒花,各種求。

竹子的文不會讓眾親等太久,隻要《迷蝶情人戰》完結之後,這個就是日更。

日兩三更什麽的也不是傳說,看過竹子的文應該相信竹子的坑品。

嗯,就這樣,看完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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