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看那少年臉色慘白,看上去沒什麽精神,兩隻眼睛都變成熊貓了。
“後來呢?”許安暖繼續問。
“嬌嬌似是並不滿足,我已經疲軟無力,她就用嘴親我那裏。我無力地掀開被單,想跟她說下次再做,可是我驚訝地發現,嬌嬌在被單裏變成了一條黃鱔,我敢肯定是黃鱔而不是蛇,因為我經常看見廚師在後院殺黃鱔。”少年回憶道。
“嬌嬌變成了黃鱔?難不成,她是黃鱔精?”許安暖看向劉詢,劉詢點點頭,道:“能幻化成人形,現在又吸了男人的精氣,怕是不好對付。”
少年聽到她們這麽說,急忙道:“你們要抓嬌嬌嗎?”
“她已然成精,不好好修煉,卻跑出來害人,不能輕易放過她,否則還會有人受害。”許安暖本來就不喜歡那個嬌嬌,他們一進門,嬌嬌就主動勾引劉詢,她已經很不滿了。
少年緊張地說:“你們不要傷害她,嬌嬌沒有害我,在你們進來之前,她來看過我。她說我是好人,還吻了我。我感覺是有什麽東西,熱熱地,不斷的輸進我體後,後來我就恢複神智了。”
劉詢上前,一把拉起少年的手,看了看他的手心,道:“精氣血不足,稍加調理,一年半載不做,會好起來的。”
“嗯。”少年慚愧地低下了頭。
因為年輕,因為對那種事好奇,第一次便沒有節製,與嬌嬌奮戰到天明,誰知嬌嬌是一條黃鱔精,吸走了他的精元,導致他失去意識,瘋瘋顛顛。
許安暖起身,打開了房門,將老板娘請了進來。
“小姐,我兒子怎麽樣了?”老板娘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被一隻黃鱔精纏住了,精氣血不足,你好好給他調理吧,沒事的。”許安暖應聲道。
老板娘一聽,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呀你,怎麽跟你那個好色的老爹一樣,那妖精是能沾的嗎?”
“老板娘,他還小,有了這次教訓,他以後會懂事的。眼下重要的是,讓那隻妖精給跑了。”許安暖提醒道。
老板娘靈機一動,立馬說:“兩位,我這裏有客房,你們方便留下來住一晚嗎?我怕那妖精去而複返,你們幫人就幫到底吧,我會感謝你們的。”
許安暖與劉詢對視一眼,劉詢點點頭,許安暖見狀,也隻能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老板娘便將許安暖和劉詢安排在了二樓最東邊的一間客房住,許安暖給外公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事趕不回來,讓他照顧好自己。
外公知道劉詢跟她在一起,也放心了,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晚上,許安暖和劉詢住同一個房間,劉詢檢查門窗的時候,許安暖進浴室洗澡去了。
洗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身上一涼,接著越來越冷,“劉詢,是你嗎?”
可是並沒有聽到劉詢的回應,許安暖頓時緊張起來,看向四周,就在這時候,地漏的蓋子突然被什麽東西頂開了,露出一個頭,一個黃鱔頭。
“啊……”許安暖慘叫一聲,她的腿很快被黃鱔纏住了,緊接著喉嚨一緊,喊不出聲音來。
劉詢馬上聽到動靜,闖進浴室,見到許安暖跌坐到了地上。
“劉詢,我摔倒了,抱我。”許安暖嬌媚地衝他喊。
劉詢看著地上的許安暖,他的暖暖不會對他這麽擺出這麽妖嬈的姿勢,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蹲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你身上好冷。”許安暖說。
“是嗎?有一顆熱愛你的心,要不要感受一下。”劉詢笑道。
此刻,許安暖被嬌嬌搶占了身體,而她的魂魄被封在一個黑暗的小角落裏,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但是她感覺還在自己身體裏。
嬌嬌則變成了許安暖的樣子,勾搭劉詢。
當許安暖看見劉詢抱著嬌嬌離開了浴室,進了房間時,氣得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這個破劉詢,還說愛她呢,嬌嬌冒充她,他居然都沒認出來。
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嗎,她都跟他兩夜了,睡了兩次都分不出來嗎?
“劉詢,你最好馬上來救我,如果你跟黃鱔精做了,這輩子,都休想再碰我,也別想我會原諒你。”許安暖氣地直哼哼。
這邊劉詢已經抱著假許安暖到了床上,劉詢輕輕捧著她的臉,溫柔地笑道:“你真美。”
“那還等什麽,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愛我吧。”嬌嬌比較直接,一把勾住劉詢的脖子,腿勾住了他的腰。
“暖暖,你今晚為何如此心急?”劉詢眼裏的笑越發陰冷,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嬌嬌拚命掙紮,卻根本掙脫不了,“你……你是什麽人?”
“不是人。”劉詢的力道又加重幾份,將嬌嬌逼出了許安暖的身體。
嬌嬌現出原形,變成一條人頭黃鱔身的怪物,正欲逃跑,卻被劉詢一腳踩住了尾巴。
“啊……”嬌嬌發出一聲慘叫,連連求饒,“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你把暖暖怎麽了?”劉詢的腳又用了幾分力,嬌嬌的尾巴被踩得血肉模糊。
嬌嬌嘴裏念念有詞,說了幾句咒語,許安暖便醒了過來,睜開眼,馬上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趕緊扯過被單將自己包了起來。
“她已經沒事了,求你饒了我吧,我沒有害過人。”嬌嬌哭著哀求。
許安暖拎緊被單,氣憤地瞪著嬌嬌,“老板娘的兒子差點兒被你害死了,你還說沒害人?”
“我沒有害他,我喜歡小明,小明也喜歡我,**,相情相悅,又有什麽不對?”嬌嬌不服氣地說。
劉詢從腰前抽出軟劍,一抖,那軟劍變成一把鋒利的寶劍,“你吸人精元,害他喪失意智,險些成為癡傻之人,我留你不得。”
“啊……不,不要,我沒有害他,我是愛他的。”嬌嬌苦苦哀求,哭著說出了真相,“他半年前,救過我一命。我是這山裏的山黃鱔,山下的小黃鱔都受我庇佑。可是自從他們家的飯店開在這裏以後,便抓走了大量的黃鱔。這方圓百裏的黃鱔能逃的都逃了,跑慢了就變成了桌上的菜。我被它們請下山,埋伏在田間,打擾了一條蛇精休息,我與那蛇精打了一架,受了傷被那保安栓子給抓了。”
許安暖聽了她的話,甚是意外,道:“你被抓來了這家飯店?”
“對,我記得那是半年的一個清晨……”
小明背著書包,正準備回學校,經過後院,正好看到栓子背著一個竹簍回來了。
“栓子哥,你又去抓黃鱔了?”小明問。
“小明回學校啊,我今天收獲不少,抓到一條很肥的黃鱔,正準備跟二嬸說,宰了給你補身體呢。”栓子笑著說。
“你們這麽大肆捕捉野生黃鱔,我們這一片的黃鱔都要被你們捉光了,這是嚴重破壞了生態平衡啊。趕緊放生吧,咱們家的飯店也該換換菜式了,招牌菜就是那幾樣,客人早晚有吃膩的一天。”小明說完就上前去搶竹簍。
栓子卻不高興了,一把推開小明,“你小子,什麽生態平衡,什麽放生,咱們開飯店,又不是開佛堂。你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你的學費可全靠這些東西。”
動手小明根本不是栓子的對手,便換了策略,“栓子哥,既然你說那條大肥黃鱔是給我補身體的,讓我看一眼總可以吧,我看看有多大。”
“看吧,我懷疑它都要成精了,一路背回來,可沉了。”栓子打開了竹簍的頂蓋。
小明往裏看了一眼,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嬌嬌,嬌嬌受了傷,虛弱地躺在竹簍裏,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少年清俊的臉,委屈地落下了眼淚。
當時小明就心軟了,“栓子哥,我看到它哭了,你看,它流眼淚了,好可憐,你放了它吧。”
“放了?我抓黃鱔這麽多年,還沒抓過這麽大的,看它少說也有十幾斤,不放。”栓子堅持道。
就在這時候,老板娘扯著嗓子喊,“栓子,快換衣服,上班了,停車場那邊沒人指揮車子,昨晚住下的客人們要離開了。”
“哎,我馬上來。”栓子應了一聲,然後不放心地看了小明一眼,“小子,我跟你說,別心軟,也別亂動,一會兒廚師會來處理,你上你的學去吧。”
栓子說完將蓋竹簍的蓋子弄嚴實了,才離開,他前腳剛走,小明後腳就打開了蓋子,將簍子裏的黃鱔全倒進了草叢裏。
“你們快逃命去吧,別怪他們,我爸媽也是想掙錢給我讀書。你們有多遠逃多遠,在我說服我爸媽換菜式之前,別回來。”小明對草叢裏四處逃竄的黃鱔說道。
嬌嬌當時就停在草叢裏,看著他,深深地將他的容貌記在了腦海裏,他笑著衝她揮揮手,“走吧,你受傷了,好好活下去。”
許安暖和劉詢默默聽完嬌嬌與小明,也就是老板娘的兒子第一次相見時的情形,似乎能理解,為什麽嬌嬌會回來找小明了。
“據我所知,你現在應該是雄性吧,黃鱔年幼時是雌性,成年後繁殖一次後就變成了雄性。小明也男的,而且他是人,你是妖,你們根本就不能在一起。”許安暖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