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斯微微淡笑,放下手裏茶杯:“艾鈴,雖然你在聖露西學院裏學習,但你的身份是本王的女爵,無論走到哪,你都是本王的化身,知道嗎?”

艾鈴抿著嘴,度斯故意的拉她進來喝茶說事,莫非是剛才在海因斯南爵府裏發生的事情有關?

所以,她沒有說任何話,靜靜的等待度斯把話說完。

“也就是說,你每到一處,都是代表著本王。”

“呃?”乖乖,照著度斯這樣說的話,她不也成‘王’了?

“像海因斯海凡這樣的貴族,若果做了什麽對你不敬的話,你大可以立刻懲罰他,”度斯說到這裏頓了頓,“若果換作是本王的話,我會立刻處死他!”

度斯深遂的眸裏湧動著厚厚的黑雲,艾鈴咽了咽口水,度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的氣大概到現在還沒消,所以專門的拉她來陪他喝茶聊天。

“沒……沒這麽嚴重吧?”她勉強的擠出了點笑容。生命可是很珍貴的,掛了就啥也沒了,雖然海因斯海凡對她做了很過份的事情,但總不至於……被處死。

度斯臉上神情一凝:“他對你做了不敬的事情,就等於對我做了不敬的事情,你想想,他一而再的想置你於死地,也就等於刺殺了我兩次。”

度斯音量不快不慢,但聽起來卻是很懾人,艾鈴微皺著眉,度斯說得不錯,若果是地球的話,刺殺皇帝一次就會被誅九族,海因斯卻是做了二次,若論罪來說應該要誅兩次九族。現在隻落得個免去世襲爵位的下場,可以說是輕之又輕的懲罰。

“但是,不知者不罪嘛,海因斯海凡他並不知道我的職位。”不過話說回來,她可真不想殺人,她心沒那麽狠。

“你剛才不是對他行了一個皇室禮儀嗎?”

艾鈴吃了一驚,敢情度斯知道了一切!

“就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應該知道你是皇室的人,以一己的私欲蔑視皇室製度,隨便的誅殺皇室成員,單是這條他也活不了。”

艾鈴吐了吐舌頭,她沒話說了,層層分析下來海凡大叔的確該死。

剛才度斯的那個判決,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見著她不說話,度斯伸手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頭:“不要想多,我隻是擔心我的女爵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多謝陛下關心。”這句話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即看到度斯陰沉著臉,快速的改口道:“度斯放心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次你打算把五個魔法城都遊個遍嗎?”度斯話鋒一轉問道。

“嗯。”

“那正好,”說到這裏,度斯脫下手上戴著的介指,如玉般的手掌優雅的往艾鈴麵前伸展。

艾鈴把手放在了度斯掌心,立刻的被修長有力的手握著,一股電流隨即流竄全身!讓她不由得身體微微一震。

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度斯把介指套在了艾鈴食指上。然後放開了她的手。

好大的一顆紅寶石!艾鈴雙眸快成豆雞眼般的看著介指上的寶石,通體晶瑩透明,色澤純美,無價之寶啊!

最奇怪的就是寶石裏麵印著了亞瑟皇朝的標記!

“本王很久沒有出外了,艾鈴你遊覽五座魔法城的時候,順便考察一下魔法城裏的情況。回來的時候告訴我。”

“哦。”看來回來後又要寫遊後感了,很久都沒動筆寫過文章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寫。

“若果以後遇到什麽事情,出示介指便可以。”亞瑟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道。

艾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的把介指除了下來。

“我不能要!”

亞瑟略帶驚訝的挑眉:“為何?”這介指本是他的信物,能戴上這介指可是至高無上的尊榮,艾鈴卻要還給他?!

“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在外麵旅遊呢,到處東奔西跑的,萬一弄丟了怎麽辦?”地球上有很多很多生動的例子說明,皇上禦賜的雖然讓臉上很有光,但不見了的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她可不想帶著個定時炸彈外出,她這次出外可是尋找聚能水晶的,並沒有想過要炫耀些什麽。

放下茶杯,這次度斯直接伸手過來抓著她的小手,把介指重又套在她食指上:“放心,不會不見的,介指上有特殊的魔法陣,不見了可以念動魔法咒語,介指便會自動出現。”

“真那麽神奇?”艾鈴驚歎道。若果這樣的話,她可要把自身所有的物品都加上這個魔法咒語,那樣就不用擔心東西不見了!

度斯點點頭,補充道:“最多弄丟了不治你的罪。”

還有那麽好的事情啊!艾鈴高興得眉開眼笑,好漂亮的寶石,好看又實用!

“這顆寶石名叫亞瑟之耀,有此信物者,等於本王親臨,可以行駛本王的權力,包括——調動軍隊。”亞瑟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音量。

調動軍隊?!這可是給了她兵權啊!自古以來兵權就是最高的權力標誌,看來亞瑟對她還真信任呢!

話說給她這麽大的權力,不怕她造反啊?

“本王相信你能好好利用本王給你的權力。”好像看出她心裏所想,亞瑟淡淡的道。

艾鈴紫眸一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寶石寶石!是她的了!專注的把玩著亞瑟之耀,旁邊坐著的亞瑟深遂的眼眸漸漸的透亮起來。

發自內心般的喜歡,臉上表情純真誘人,水晶般美麗的少女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眩,美得如夢如幻。一股微妙的感覺直湧上亞瑟心頭,這女子,在他毫無防備下出現,在抱著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心思仿似在一瞬間全部湧向她,很想,一輩子把她擁進懷裏……

不由自主的,手慢慢抬起,撫上少女臉上那彈指可破的肌膚,這個觸感,讓他心裏悸動不已!就這樣的撫著,這一刻,他心裏是那麽的協意,和她在一起,他感覺很滿足。心裏情意雖在湧動著,卻是感覺無比的平靜。

在度斯的手撫上自己臉頰的那一瞬間,艾鈴的動作立時僵著!詫異的看向度斯,心裏不由得輕輕的抽了一口冷氣!

天!她成禍水了!

猶豫著要不要把度斯的手拿開?還是用別的方法轉移度斯的注意力……她眨著眼睛頭腦在轉動著……突然的,桌麵擅動起來!

桌麵在顫動著,連帶著茶杯敲擊的響聲,連帶著腳下的地麵,也在微微震動著……

詫異的看著這一切,一個想法迅速的竄上腦袋——地震了?!

本來在一旁睡覺的白白感覺到這樣的動靜,猛然驚醒,嗚嗚的叫著撲入了艾鈴懷裏!

房間裏的一切都在微微震動著,亞瑟眸裏一凝,停留在艾鈴臉上的手轉而牽著她的柔荑,微一用力把她拉離了桌子。

“潘朵,發生什麽事情?”

亞瑟話音剛落,房間門便慢慢的打開,隻見月和那名喚作潘朵的黑袍人在對峙著,月眼神冷冽,身上湧著黑色霧氣,而黑袍人向度斯恭身行禮:“尊敬的陛下,目前出了點小意外,但不用慌張,很快便會處理好。”

黑袍人話完,房門便立刻關上。

事情最明顯不過,震動是月的力量所為!

艾鈴立刻甩開了亞瑟的手,打開房門一把的拽著月:“怎麽了?”

在她的手接觸著月的一瞬間,月冷冽的黑眸泛著一絲溫柔,淡紅的唇微微動了動,話到嘴邊卻又沒說,身上的黑霧漸漸消去,震動停止。

“怎麽了月?發生什麽事情了?”艾鈴越發緊張的問道,眼角不由得瞄向黑袍人,心裏疑惑著,該不會是黑袍人做了什麽刺激到月了吧?

月冷靜了下來,反倒是亞瑟冷冷的看著月,不過隻是那麽的一會便又回複了深遂沉靜,冷冷的道:“潘朵,在外麵要控製好你的情緒。”

艾鈴微微一愣,剛才大家都看到是月的力量,度斯這樣說,表麵上是在警告自身的護衛,實際上是說到月聽的。

驚憂聖駕,那也是件大罪呢!

感覺到手在漸漸的收緊,低頭一看,隻見月清秀的眉毛微微彎著,不知何時另外一手已覆了上去,黑眸裏閃爍著。

月到底是怎麽了!艾鈴心裏一緊。

“陛下,請問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在下?”艾鈴對著度斯說道,唯今之計要迅速的把兩人分開。

度斯眉角輕挑,這黑發少年和艾鈴的關係……不尋常!臉上一沉道:“暫時沒有,艾鈴,記著,你可是本王的女爵。”

話完,度斯轉身離開。

看著度斯的身形走遠,艾鈴鬆了一口氣。

左右的看了看,沒有什麽閑人,艾鈴把月拉進了房間,一把的關上了門。

“怎麽了?”這句話是她第三次的詢問,“現在沒人了,月你說?”

月咬了咬牙,抓著了自己的衣袖,往艾鈴臉上擦去!

神情是那麽的認真,就像艾鈴臉上髒了一大塊似的!

艾鈴啞然,這是度斯剛才撫上的位置……難道月,看見了?

月一遍一遍的擦,就像是永遠也擦不幹淨似的,鬱結著的秀眉久久的沒有舒展。

擦到後來艾鈴按著了他的手:“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好嗎?你這樣子我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