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腿上的紅痕根本蓋不住,夏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如果這麽回去,誰能看不出來她幹了什麽。
而且副導演明顯居心叵測,回去說不定還得周旋,她真的沒有精力也沒有耐心了。
她走出包廂,拿出手機給王姐發了一條短信,說她回家了,讓她轉達副導演。
原本想坐電梯,卻擔心回遇到熟人,就走到了樓梯口。
可是剛打開門,卻迎麵撞進了一個結實溫熱的懷抱。
“對不起——”
夏韻下意識的道歉,卻聽到一聲熟悉的輕笑,抬頭一看,她的臉色一變,驚道:“裴川?你怎麽在這裏?”
裴川今天沒穿他最喜歡的花色襯衣,反而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長腿寬肩細腰盡顯無疑,深色也給他俊美的容貌增添了一絲成熟。
裴川眼眸帶著幾分興味,“當然是來幫你解決問題。”
說到最後四個字,裴川故意放的很慢,像是在特意強調。
夏韻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在煙雲會所那幾天,她可是看到很多次裴川解決問題的手段,簡單粗暴,能讓手下辦的絕不親自動手。
她挑眉,粲然一笑道:“這點小事也能勞動裴少親自出動,我真的受寵若驚。”
裴川聞言也不生氣,反而意味深長地點了一下頭,“是啊,誰不知道我最寵你。”
夏韻看著他雌雄莫辨的臉,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忙吧,我先走了。”
裴川抓住了夏韻的手腕,猛地將她按在牆上。
夏韻不慌不忙,臉色如常的和他對視,道:“裴川,你這是幹什麽?”
裴川並不回答,反而朝著夏韻微微俯身,輕輕嗅著她身上的氣息。
夏韻動都沒有動,她知道裴川的惡趣味,越是反抗他越是感興趣。
果然,夏韻的反應讓裴川覺得有些無趣,他輕嘖一聲,往後退去,站在她的身旁。
兩人都沒有率先開口的一聲,最後還是裴川懶懶開口著,“你剛才和霍奕在一起。”
夏韻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裴川扯了一下唇,薄唇一張一合,“除了他,你還會讓別人碰你嘛?”
夏韻噎住,她看著裴川那雙狐狸眼,淡淡道:“你真了解我。”
裴川卻低眸注視著她,已經斂起笑容,正色道:“別再對他動心。”
夏韻的麵色一變,對上他的眼神,心裏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疼痛,她強迫自己冷靜來,反而笑了,“我不會的,對他動心的下場,沒人比我更清楚,所以,你放心吧。”
當年,沒有人比她更愛霍奕,卻淪落到今天的下場。
她怎麽敢,再去賭一次呢。
裴川微愣,隨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隻是讓你別動心,你不要擺出這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不好。”
夏韻無言以對的看著裴川笑的喘不過氣,實在不懂他的笑點。
等到裴川止住了笑,慢慢恢複了正經,繼續道:“而且,沈家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不要得罪了沈可夢。”
夏韻懂裴川沒說出的話,如果沈可夢知道她在背後和霍奕偷,情,隻怕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她還不想那麽早死。
她麵目嚴肅了些許:“明白了。”
接著便轉身想要下樓。
裴川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夏韻,等幹完這些事情,就找個人嫁了吧。”
夏韻腳步一頓,頭都不抬,隻冷笑了一聲,慢慢道:“誰願意娶我啊,我還是別禍害人家了。”
裴川聞言,眼神微動,最後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有說。
另一邊回了包廂的霍奕剛回到位置上坐下,副導演就趕緊走上前來敬酒,小心翼翼的問道:“霍總,您剛才看到鄭總了嗎?還有夏小姐?”
霍奕麵不改色,淡漠道:“沒有。”
副導演見他情緒不高,心想鄭容可以已經把夏韻搞定帶走了。
沈可夢關切的問道:“阿韻走了嗎?我怎麽也沒見到她?”
副導演卻笑眯,眯的開口道:“沈小姐,你就別擔心了,各有各的路,你就別因為她髒了自己的手了。”
沈可夢眉頭微皺,“你在說什麽?”
副導演看了你玩霍奕,見他麵色平平,卻沒有阻止,便心領神會了。
霍奕也不想讓沈可夢接觸夏韻。
他想到這一點,仿佛有了底氣一般,繼續說道:“沈小姐,我看你好像跟夏韻很熟,我就不瞞著你了,夏韻一個沒背景沒後台的女人,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說靠的什麽,不就是**那點事嗎?我還聽說,她被人包了!你就別因為她煩心了,不值當啊。”
沈可夢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向了霍奕,仿佛要求證。
霍奕安撫般的輕撫她的臉頰,沉聲道:“夏韻早就不是過去的夏韻了。”
沈可夢聞言,仿佛備受打擊,輕聲道:“我先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霍奕牽著她的手,起身離開。
在車上,沈可夢還是有些恍惚地說道:“奕哥哥,阿韻不會變成那樣的,我相信她。”
“夢夢,你啊,就是太單純了。”霍奕的目光冰冷中帶著一絲譏諷,道:“她選擇進入娛樂圈,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可是……”沈可夢還是擔心。
霍奕卻不客氣的評價道:“說不定她喜歡這種生活呢。”
這話極其刻薄,清晰的表達出霍奕對於夏韻的厭惡。
沈可夢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夏韻回到家後,便收到了王姐發來的信息,告知明天沒她的戲份,可以休息兩天。
她躺在**,想著裴川最後的話,讓她嫁人……
她這樣的女人,誰會願意娶呢……
第二天一早,夏韻打開手機,就收到了裴川的短信,說鄭容已經去了國外,近期不會回來。
最後一條信息寫的是——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夏韻關上了手機,沒有回複。
鄭容其實什麽也沒說,隻不過提了一句夏大小姐,這四個字她本來以為已經免疫了,可是再次從別人嘴裏聽到,卻充滿了譏諷嘲笑,仿佛讓她回到了那一天——
她親眼看著父親,死在了她的眼前。
滿眼血紅。
是她畢生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