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正好夏韻要到外地出外景兩周,當天晚上的飛機。
雖然是紅眼航班,裴川還是到機場送行,所有人都默認裴川是來秀恩愛的。
他還特意帶了大包的零食分給夏韻同組的人。
“這次就是去拍外景,你倒弄得好像要去多久一樣。”
夏韻看出裴川心情並不好,於是故意打趣他。
“就算去一天我也會想你。”裴川的回答出乎意料地認真。
心裏一動,夏韻躲開眾人的眼光,偷偷在裴川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你。”
孩子般的驚喜讓裴川的狐狸眼越發顯得亮晶晶的。
送走夏韻,時間已經過了子夜,裴川懶得回去老宅見裴兆,索性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剛睡了幾個小時,就被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
“裴少!郊區別墅那邊出事了!您趕緊過來看看吧!”
“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裴川眉頭微蹙,看了下手機屏幕,已經是淩晨六點鍾。
遠遠地裴川就看見整個別墅都燈火通明,裏裏外外的傭人保鏢進進出出,似乎人人都是神情緊張。
“裴少!您可算來了!”管理別墅的鄭超看見他就急忙迎上來。
“怎麽回事?一個小女孩,你們這麽多人都對付不了嗎?”裴川語氣裏有明顯的不滿。
“裴少,這位小姐手段可不一般,她鬧著要自殺,我們實在是怕她有個好歹的。”
鄭超一臉為難地對裴川解釋道。
“自殺?她怎麽鬧得?”裴川一愣,隨即問道。
“您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小姐她就是想見您一個人。”
鄭超說這有些狼狽地轉過臉,裴川這才看見他左側的臉頰上竟然有大片的淤青。
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砸到了躲閃不及才會這樣。
等進到別墅裏,裴川這才理解到鄭超有苦難言的真相。
二樓樓梯上,季欣瑜一身雪白的睡袍騎在欄杆上,搖搖晃晃地好像隨時就會掉下來。
而她**出來纖細白淨的手腕上分明鮮血淋漓。
“季欣瑜!你這是在幹什麽!還不快下來!”即便是裴川,也在瞬間變了臉色。
“我不!”季欣瑜聲嘶力竭地大喊:“裴川哥哥你不要過來!我知道你討厭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姐姐一定在天上等著我!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夏韻那個壞女人欺負的!”
“你們這些都是廢物嗎?怎麽還不想個辦法把她弄下來!”裴川臉色鐵青地怒喝。
“季小姐,她半夜裏在房間縱火,趁我們都沒注意她跑出來就爬到欄杆上,還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把小刀,割傷了手腕。”
鄭超很有些無可奈何,對付這位小祖宗可真是麻煩。
打不得罵不得,動不動就要以死要挾不說,對他們還是又踢又打,手下絲毫不留情麵。
而且她又確實是裴少叮囑了要特別看管的人,就更多了一重麻煩。
“沒有人會欺負你,你現在就給我下來!”裴川隻能耐著性子給她講道理。
“我知道是你不喜歡我了!裴川哥哥,”季欣瑜嗚咽著,漂亮的小臉上淚痕斑斑:“都是那個壞女人不想我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如果想死!現在就馬上跳下來!我給你姐姐當初買的墓地是雙人墓地,如果你願意我,也不介意把你葬在那裏!”
被磨損來到耐心的裴川實在是懶得應付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索性冷言冷語到底。
果然,本以為能夠博取裴川同情的季欣瑜頓時傻了眼,她本來就是強撐一口氣在那裏,本來已經冷到混身哆嗦,割腕的傷口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也很不舒服。
被裴川很很刺激後越發心如死灰,竟然真的將兩腿全都伸到了欄杆外麵,身子一挺就真的跳了下去!
幸而裴川嘴裏說的冷淡,其實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
一看季欣瑜有所動作,裴川就馬上衝了過去,也加上隻是室內的二樓,終於在季欣瑜落地之前搶先將她一把接住摟在懷裏。
不過衝擊力太大,兩人還是一起跌倒在地上。
“裴川哥哥!我好怕!”驚魂未定的季欣瑜趁勢抱著裴川的脖子放聲大哭。
鄭超及時找來了家庭醫生,眾人將裴川和季欣瑜團團包圍著問長問短。
陰著臉將季欣瑜抱了起來,裴川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確定自己沒有受傷後多少也鬆了口氣。
他一路公主抱著將季欣瑜送回房間,這才看見除了**之外,屋子裏幾乎是一片狼藉。
滅火幹粉和被被燒黑的痕跡都還在,看來鄭超並沒有誇大其詞。
季欣瑜一整晚上也鬧累了,這會兒蔫巴巴坐在**顯得弱小無助可憐。
但是想起這丫頭可惡的地方,裴川對她剛升起的一點憐憫之心也就**然無存了。
“裴少,您要不要檢查下。”家庭醫生提著藥箱來到裴川身邊。
“不用了,你看看她傷的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出來傷口。”
季欣瑜馬上縮到了床腳,戰戰兢兢地說:“裴川哥哥,我怕疼——”
“怕疼?割腕,放火,跳樓?這些時候你怎麽就不怕疼了?”
裴川不無厭惡地掃了眼季欣瑜,轉而還是叮囑家庭醫生:“給她輕些處理傷口。”
家庭醫生趕忙答應著過去給季欣瑜治療,經過一番簡單的檢查,她身上的傷口多數都是些擦傷挫傷,最嚴重的無非是手腕上的割腕傷口。
不過那醫生很是老練專業,一眼就看出不過是淺表傷口,並沒有真的割傷大血管、
就連那些血跡都有造假的嫌疑,不過礙於這位小姐的麵子,他還是認真地處理了傷口並且仔細包紮。
“裴川哥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嬌弱地靠在枕頭上,麵色蒼白的季欣瑜低聲求饒。
她這幅樣子倒是讓裴川想起季欣妍當年為了保護被人刺傷送進醫院的樣子,心底最柔軟的放似乎被觸動了,臉上的神色也多少柔和了些。
“隻要你乖乖聽話,好好讀書,別想那些有點沒的就好。”
裴川說著轉身就往外走,季欣瑜一看就急了眼,硬是連滾帶爬跳下床追過去,硬是抱住了裴川的雙腿。
“如果你走!我就死給你看!”似乎是豁出去了,季欣瑜將臉頰貼在裴川的褲腿上:“為什麽姐姐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就不可以?我哪裏比不上那個賤女人夏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