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公司大門,迎麵就有人衝了過來。

冤家路窄,霍奕剛有點回暖的臉色重新冰冷。

裴川臉色生硬,一手推開保安的阻攔,昂然怒視霍奕。

“你把夏韻還給我。”

霍奕的手下都是臉色大變,誰不知道霍總未婚妻還躺在醫院裏生死難測。

現在裴少跑來要人,在旁人看來分明就是挑釁。

“讓開。”霍奕神情冷漠,視若無睹。

“你少裝糊塗!我問你!這次阿韻失蹤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還是你和沈可夢沆瀣一氣,明裏暗裏逼著阿韻捐獻骨髓,根本就為了報複她?”

裴川怒不可遏,狠狠攥著拳頭。

他素來喜怒莫測,陰晴不定,眾人見了沒有不怕的。

今天這樣為了一個女人雷霆震怒,更是聞所未聞。

“你說什麽?裝病?裴川我警告你!不要拿我未婚妻開玩笑,而我和夏韻沒有任何關係,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麽!”

裴川挑眉,語氣越發陰鷙嘲諷:“少裝糊塗,今天不把人交出來,你就休想順順當當離開這裏!”

很快周圍就聚集起一堆形形色,色的看客們,指著兩人的身影議論紛紛。

霍奕緊緊蹙眉,神情越發嚴峻的可怕,儼然山雨欲來的暴怒中夾著困惑不解。

丁助理馬上會意,急忙帶著手下驅趕人群清場。

等人都散的七七八八,霍奕這才冷冷回應:“讓我交人?我還要問你,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未婚妻都搞得下落不明!還有什麽臉到我這裏要人?”

“你!”裴川的臉色陡然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我什麽?我未婚妻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等著她的骨髓救命!”

霍奕也提高了聲音:“現在她倒好玩兒失蹤,耍陰謀誣陷可夢!我倒是想問問你們耍的什麽鬼花樣?”

裴川嘴上吵得熱火朝天,眼睛卻始終沒放過霍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很快發現霍奕雖然焦急而且出離憤怒,但是言語神態都穩定自如,毫無破綻。

尤其是麵對他關於沈可夢的詰問,分明就是毫不知情。

“哼!別以為用幾句廢話就能讓我相信!姓霍的,要是我抓住你的把柄!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眼看在霍奕這裏找不到夏韻相關線索,裴川丟下兩句狠話,就匆匆離開。

就連丁助理很生氣:“霍總,要不要通知裴兆!讓好好管教管教他弟弟?”

“不用。”霍奕淡淡開口:“我犯不上和丟了老婆的男人一般見識。”

丁助理一怔,跟著就被霍奕冰寒入骨的眼神鎮住了,頓時低下頭去。

不知道那些人給夏霖用了什麽藥,之後他就基本上處於昏睡狀態。

夏韻焦急萬分卻又束手無策,隻能時刻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晚上照例有人送飯,這次是個陌生男人,看著清瘦斯文,笑嘻嘻的。

“夏小姐,吃飯啦,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啦!”

夏韻半點胃口也沒有,本想和他說不用了,卻在眼神和男人碰撞的瞬間呆住。

這個人她認識,是裴川的一個手下,曾經被派來保護她。

“對不起。”夏韻輕聲說:“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夏小姐,裴總說還沒搞清這些人的底細,這裏看守太嚴,為了不傷著你和夏先生,裴總不讓我們來硬的,所以您還得忍耐一兩天。”

“我明白。”夏韻掩飾地端起飯碗:“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盡管說。”

“這個手機您藏好。”男人從一個餐盒底部拿出手機悄悄塞給夏韻:“一切小心。”

剛說完,外麵已經有人在吆喝:“送個飯也那麽久,是不是看美女眼睛拔不出來了?用不用我給你幫忙?”

跟著就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哄笑。

男人連忙答應著收拾空餐盒退了出去,臨走時低聲叮囑夏韻自己當心。

夏韻看了眼四周,房間裏雖然沒有安裝監控。但是也找不到合適地方藏手機,隻能暫時塞進內兜裏。

晚飯後,墨鏡男又讓人蒙了夏韻的眼睛帶她去那邊談判。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總覺得男人的態度明顯狠戾不少。

“考慮的怎麽樣了?如果答應我們的要求。現在你就可以離開這裏,還有機會可以報仇雪恨,重振家業,但是不答應的話——”

墨鏡男冷笑一聲,目光繞著夏韻打了個轉。

陰冷猥瑣的氣息讓夏韻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可以馬上讓我和哥哥安全離開嗎?”夏韻試探著詢問。

“當然!那是當然!”男人貌似爽快的語氣中隱約流露出一絲殺氣。

微微縮了下脖子,夏韻恰到好處露出可憐無助的樣子。

白裏透粉的皮膚,水汪汪的大眼睛欲說還休般看著男人,嘴唇微張,露出珍珠般的牙齒,美麗又**。

墨鏡男呆了片刻,再開口聲音都變得柔和了不少:“我也不是嚇唬你,和我們合作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夏小姐可千萬要想清楚。”

“可是不捐骨髓沈家不會放過我的!”夏韻麵色焦灼:“你們也應該知道,前陣子沈夫人上門鬧事,可是連警察都驚動了,我怎麽能得罪得起她那樣的大人物?”

“您好歹也是夏家大小姐。家裏沒有親人朋友了嗎?怎麽能落得現在這麽淒慘?”

墨鏡男故意驚訝地反問,隨後看見夏韻美麗的臉蛋上眼淚如同斷線珍珠般一顆顆滑落。

無辜美麗,卻又淒慘可憐,無端讓他心裏竟然疼了一下。

“別哭。”男人下意識想要靠近,夏韻馬上後退一步,警覺的像是兔子。

墨鏡男收回手,想起老板說的,這個女人果然是妖精,連他都差點被迷住了。

“我能不能好好想想再說。”夏韻深深低著頭,雪白的脖頸彎曲出好看的弧度,長發垂落在肩背上,越發襯托得皮膚黑白分明,明豔動人。

“好。”墨鏡男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不過,你得盡快答複我們,我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送走夏韻,男人馬上接到了沈母的電話。

“今晚就可以動手,這個女人尤其不能留,最好死的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