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夏韻將外衣脫了墊在地上:“哥,過來坐吧,地上太涼,你身體受不了的。”
牆角的黑影動了下,夏霖的聲音冷冷地:“不用了,堂堂夏家大小姐,我高攀不起!”
被噎了下,夏韻沒有再說話。
拒絕了男人的要求,對話就此中斷。
地下室沒吃沒喝,顯然是想把他們兄妹就困死在這裏。
夏霖冷笑,犀利的目光怒視夏韻,聲音裏刻骨銘心都是恨意:“沒想到我夏家還能出了你這樣的聖人!寧可自己和家人一起死,都要去救自家的仇人!”
臉色變得蒼白,夏韻心髒仿佛陡然劇痛:“哥!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夏霖語氣十足嘲諷:“你是裴川的未婚妻,和霍奕藕斷絲連,為了討好姓霍的給沈可夢捐獻骨髓?你告訴我,這些都是為了什麽?如果讓媽媽知道,她的寶貝女兒人盡可夫,她心裏難道就不難過嗎?”
“這些都是那個男人告訴你的?”
夏韻臉色煞白,薄唇顫抖著,眼眸卻越發黝黑深邃。
“我又不是傻子?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親眼看見的!”
夏霖咬牙切齒,眼睛更是紅的嚇人:“我說過,不管,霍家,裴家還是沈家,都是陷害我們的仇人!而你卻執迷不悟,為了貪圖榮華富貴,還想著嫁進裴家當少奶奶,真是無恥卑鄙!”
“哥,我沒有!如果他們真的想要為爸爸報仇,為什麽還要把我們關在這裏?難道天底下有這樣談合作的麽?他們想要的是我們的命啊!”
夏韻明白夏霖這是徹底上了對方當還被洗腦的結果,本想解釋清楚,可是夏霖完全聽不進去。
“都怪你拒絕他們的要求,當初我們說得好好的,隻要我答應他們的要求,不給沈可夢捐獻骨髓,拿出日記,我們就能給爸爸報仇!”
說著說著,夏霖的眼神變得瘋狂迷亂,兩手也在頭發裏來回亂抓,跟著身體就倒在地上。
“哥,你怎麽了!”夏韻撲過去抱住他:“哥,你別嚇我啊!”
臉色被憋得發青,夏霖似乎透不過氣來,嘴角也流出白沫,跟著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救命!救命!快來人啊!”夏韻對著揚聲器絕望大喊,眼淚瘋狂地流下來。
門被打開,幾個男人衝進來,硬是從夏韻手裏把人搶了過去。
似乎早有準備,其中有個帶著藥箱男人很快給夏霖打了一針,他的抽,搐才漸漸止住。
“現在,帶我去見你們的頭兒。”夏韻冷冷盯著帶藥箱的男人:“我有話需要單獨對他說。”
被黑布蒙上眼睛,夏韻跟著男人跌跌撞撞走了不知道多久。
等到揭開黑布,已經身處一間陽光燦爛的豪華起居室當中。
“夏小姐是否已經想好答應我們的要求?”
循著聲音看過去,夏韻馬上認出那就是在醫館邂逅的黑衣男人,也是給她打電話的神秘人。
“如果我還是拒絕答應呢?”夏韻冷聲反問。
“那就對不起了,那就隻能夏小姐在這裏多住幾天。”
對於夏韻的拒絕,男人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帶著墨鏡的臉高深莫測。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夏韻停了片刻開口。
“夏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即便是我們合作了,也是有些話該問,有些話不該問,主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
男人一臉皮笑肉不笑,目光貪婪地在夏韻身上來回打量著。
眼珠一轉,夏韻勾唇露出的笑容,:“大哥,我知道您是這裏的老大,我哥哥他身體不好,地下室那麽陰冷,你們老板應該也不想要我們的命吧?不如換個地方把我們關起來,反正我們也沒人能跑得了不是?”
媚眼如絲,夏韻主動對男人釋放著魅力,神情間越發嬌弱溫柔。
“說的也是。”男人起身走到夏韻麵前,主動挽住她纖細的腰身:“我就知道夏小姐不是那麽不識時務的人。不過老板也吩咐過,不答應要求,就不能放你們離開,夏小姐想必也明白。”
男人炙熱的鼻息和肥厚的嘴唇貼上脖頸,寬大的手掌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的凹凸處來回移動著。
夏韻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卻還是強忍著露出笑容:“我明白,所以不想為難大哥,但是能不能行個方便?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
流連著女人溫柔香軟的身體,墨鏡男臉上的高冷也隨著消解:“這麽,要看小姐所求為何了?”
裴宅。
“裴少,還是沒有夏小姐的下落。”
感應到裴川的低氣壓,手下全都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抬頭。
“這就是你對我的保證?”
冷笑著看向裴兆,裴川俊美的臉上殺氣騰騰,五官猙獰到了近乎扭曲。
“我對你的保證從來說話算話。”裴兆冷靜依舊:“夏霖兄妹確實不在我手裏。”
“我不相信,裴兆!如果夏韻這次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我絕對會讓裴家付出代價,就算是搭上煙雲會所,我也無所謂!”
冷冷丟下一句話,裴川抓起桌上裝飾的一柄玉如意朝著對麵的多寶閣狠狠扔了過去。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聲,價值不菲的瓷器紛紛碎裂。
“裴川!你給我站住!”
裴兆的臉色再也掛不住,那些瓷器都是他的心愛之物,一下子被毀了若幹件。
就是涵養再好,也難免真動了真怒。
“你也會懂得心疼?”
裴川轉身,諷刺地冷笑:“我還以為你就算是天塌地陷也能視若無物呢?”
“那隻因為你是我弟弟,是裴家人!”裴兆提高了聲音,眼底劃過一抹痛楚:“今天你在這裏肆意胡鬧,我也不會怪你。但是你別忘了。夏韻還不是裴家人!我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就毀了我自己的名聲!”
“不相幹?夏韻是我的女人,就算裴家不承認,我也要大大方方把她迎娶進門!”
裴川臉色慘白,死死地瞪著裴兆,半點也不肯服輸退讓的架勢,看得裴兆心裏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