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板上釘釘
木梁永靖公主舒雅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這完全出乎了趙吟的意料之中。舒雅住在大允皇宮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物色到如意之人,連大允的皇帝都瞧不上。本以為就這樣打道回府了,並且趙吟也打算在舒牧的麵前進讒言,拉開大允與木梁的再一次戰事。
舒雅意料之外的舉動,讓趙吟火大不已!
晚宴其樂融融地結束之後,舒雅便被趙吟拉扯到了營地之外。
“你幹什麽!”舒雅掙紮著朝著趙吟怒吼道。
“不是說大允的男子都瞧不上麽?怎麽就看上那中南王了?隻不過是個無權無勢任閑職的世襲王爺,究竟看上他什麽了?難倒你忘記大王的囑托了麽?”趙吟氣惱,也全然不顧地位尊卑,對著舒雅一頓吼。
“趙將軍不要忘了我的身份!”舒雅板著臉冷冷地說。
“我知道你是公主,但你也不要忘了你母妃的身份!”趙吟同樣冰冷,個子高,望著矮小的舒雅,氣勢上首先勝了一籌。
“我母妃的身份再不濟,也是大王的妃子,我也是父王的女兒!你不過是個臣子,是個護送我的侍衛罷了!我就是瞧上那中南王了,就是要嫁給他,你能拿我怎麽辦?噢……對了,我已經遣人回木裏了,告訴父王和母妃這個好消息,我隻需在這裏等著木梁的嫁妝來了,風風光光地嫁進中南王府!”舒雅冷睨了看了一眼趙吟,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
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狗。
趙吟的拳頭死死地攥在一起,內裏在手掌心匯聚。要是這個時候殺了她,等到自己回木梁告訴大王是那大允的人殺了永靖公主,那麽兩國的戰事就斷然不會輕易地結束了。
趙吟快步朝著舒雅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眸色微變,馬上就要下手的瞬間。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叫舒雅。
“公主,我家小姐找您有一會兒了,原來您在這裏啊。”玉貞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說給誰聽的。
趙吟的手萬般無奈之下收了回來,朝著玉貞的方向狠狠地看了過去,這女人的功夫深不可測,就怕貿然出手自己占不到上風,還讓舒雅有了戒備之心。
“玉暖找我啊,什麽事情?”舒雅一邊說著,一邊跟在了玉貞的身後。跟著她朝著營地走去。
“小姐也沒說,就是讓奴婢過來找您過去。”玉貞麵帶笑容道。
“那沒事,到時候我再去問吧。”舒雅說著率先朝著玉暖的帳子走去了。
玉貞隨在身後,轉身看了看趙吟。眸光冰冷如刀一般看著趙吟,好像是在說你若是敢,我就不客氣了!
趙吟自然不畏懼,正要惡狠狠地瞧過去時,卻發現玉貞早已經轉身跟著舒雅去了。
遲早自己會將這口惡氣出了!
然後憤憤然離開。
舒雅掀開玉暖的簾子走了進去,她正坐著發呆。見自己進來了,急忙站起來。
“想什麽呢?”舒雅看起來心情不錯,很快就要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了,自然是格外開心的。
“在想我姐姐。”玉暖眸光黯淡,歎息道。
“……玉暖,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搶了你姐姐的丈夫?”舒雅問。
“自然……不是!”這話說的格外的沒有骨氣,玉暖低下了頭。舒雅自然聰明,有些事情心裏也是明白,若是說出來便損了自己與玉暖之間的關係,不說反而是好的。
日後她會知道,這世上對彥庭最好,也最適合他的人是自己。
中南王府。
玉溫坐在院子裏的塌子翻書,身邊的婢女在為她打扇,身邊的小矮幾上坐著的彥煥,在默字,低垂著腦袋,時而沉思,時而冥想。院子裏的一如往常。
忽然一個奴婢走了進來,稟告道:“王妃,宮裏的沉芝姑姑來了。”
玉溫一聽說是沉芝,霍地睜開了眼睛。站起來對身邊的婢女說:“你們看著小世子,我去看看。”
說完就朝著自己的屋子去了,沉芝是太後身邊的宮女,但多年之前受恩與蘇婉,後來便對玉暖和玉溫姐妹倆都格外的照顧,如今這麽大的事情,也是所有人之中趕在最前麵來告知的玉溫的。
“王妃!”沉芝急急地叫了一聲,然後朝著玉暖走了兩步,臉上的神色糾結又難過。
“姑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坐下來慢慢說。”玉溫上前兩步,拉著沉芝的手,引著她坐在了一旁的塌子上問道。
“太後給王爺賜婚了!”
“什麽?難倒是玉暖?”玉溫騰地站起來,瞪大了一雙眼睛問道。
“不是二小姐,是那個木梁的異邦公主,在春狩的大宴上,太後娘娘親自發話的。”沉芝道。
“怎麽會這樣!”玉溫好似是不相信一般地轟然倒坐在塌子上。整個人的臉色都蒼白沒有血色。
“那公主也真真是不害臊,當時太後就問她看上哪家公子了,那公主知道王爺是有王妃的人,卻還說要嫁給王爺!”沉芝氣哼哼地。
“這麽多年了……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避免,不過又能如何?她就算是公主,也是個小!”玉溫死死地攥緊了拳頭,目光惡狠狠地看著半空之中。
隻要是個小的,任何時候都要仰我鼻息,聽我這個王妃的話!
“王妃……”沉芝遲疑了一下緊接著道:“……太後側分了她為中南王妃,與王妃您是平妻……”
沉芝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玉溫的臉色,果然看到玉溫微微愣了一下之後瞬間噤聲了。
好半響,玉溫都沒有說話,最後她轉過身子望著沉芝緩緩問道:“王爺是什麽意思?”
“王爺……”沉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真想告訴王妃。
“王爺謝恩領旨。”
“是麽?哈哈哈哈……!”玉溫忽然不怒反笑,仰著頭大聲地笑了。
沉芝見到這樣的王妃有些害怕,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溫柔端恭的女子,反而多了後宮之中那些女子的殘酷冰冷,讓人瞧了心裏直直發麻。
而玉溫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