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孟譯認罪

玉嬈在禦膳房一戰成名,也因此皇上這一日格外的眷寵。比·奇·中·文·網·首·發就連一直忙活的朝政也放在了一邊。

有人催促時候,藍澈就冷冷一句,“朕難道除了朝政還不能有一點私人的時間?”

嚇得那督促的人再也不敢諫言了。

“皇上再這樣下去,該有人說我禍國殃民了。”玉嬈一邊笑一邊將荊州進貢上來的新葡萄放在了的藍澈的口中。

“說去吧,如今天下和順還這麽多事情。你須知道朝政上的事情永遠都做不完,還不如偷閑偷閑,況且……你與朕快要大婚了,朕都沒多少時間陪伴你左右。”說到後麵,藍澈忽然低下頭十分的抱歉。

“皇上萬萬不要這樣說。”玉嬈秀眉緊緊皺在一起,作勢就要泫然欲泣。

藍澈見狀,伸手將玉嬈摟緊在了懷裏,“朕隻是隨便說說,你怎麽這般不經說。好了好了,放心好了。朕決然不會荒廢了朝政。”藍澈笑笑,一臉的人畜無害,瀟灑不已。

“那就好,嚇死我了。生怕自己變成了千古罪人。”玉嬈擦拭了一下臉上掛著的淚珠子,撲倒了藍澈的懷中,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

雖然說是陪,但也隻是在一起用膳逛逛園子,藍澈雖然時常玩笑說為了美人不早朝之後的戲言。然,從未荒廢過一日。

龍承殿內。

近身伺候的太監小聲地稟告,“皇上,追風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快讓他進來。”藍澈緊張地說。

門開了,追風從外麵進來跪在了地上。麵色因為風塵仆仆有些難看,但是那雙如鷹鳩的眸子卻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和淩然。

暗衛,在任何時候都是清醒的。即使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是最後倒下的肯定是自己的意識,而不是身體。

“怎麽樣了?”藍澈眼神危險地眯在一起問。

“調查清楚了,曹州這些年很多錢都進了孟大人的腰包。大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是這一次奴才去調查,很多人都緘口不言孟大人的時期,或許是皇上要冊封孟小姐為後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所以許多人都不敢輕易得罪未來的國舅爺。皇上,孟譯要如何處置?”追風望著坐在皇位上的人,目光堅定。

藍澈並未看跪在地上的追風,反而是對站在不遠處伺候的人說,“帶他下去休息。”

“皇上!您玩玩不要仁慈啊,那孟譯犯下的罪行足以問斬,您若是一心仁慈原諒了他,那麽大允的江山社稷就要不穩定了。而且奴才聽說……”

後麵的話被門關在了外麵,出門的瞬間趁著人不備。追風被人的敲暈了帶下去了。

藍澈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沒說,手指敲擊桌麵的動作像極了藍逸瑾,隻不過如今卻是兩個人。

“該怎麽辦呢?”藍澈這麽問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

若是自己殺死了孟譯那麽玉嬈呢?若是不殺,讓玉嬈做了皇後。那麽朝野之中已經平衡的關係就會因為這個國仗而打亂。

孟譯會不會外戚專權?會不會想要等玉嬈生下了皇子然後……藍澈想起了無數次發生在宮廷裏的事情。心冰冷了一半,也堅硬了一半。

“來人。”

“皇上。”

“傳孟譯來見朕。”

“是。”那人速速下去了。

等了的時間不久,必經龍承殿和雍寧不遠,孟譯也在中年走的也快。

見到藍澈,依照往常行禮。雖然來宮裏時間不短了,但裏裏外外的人對孟譯也是十分的尊敬和敬畏。孟譯沒有絲毫拿捏派頭,反而是越發的低調。

孟譯在江湖上飄了有十幾年了,對藍澈的手段自然是知道一些。將自己和夫人一家變相地“囚禁”在雍寧,恐怕不是為了要封後吧,為的是將自己拖延在這裏,他也就一直在等著,等著藍澈沉不住氣的時候找自己,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孟大人,你可知朕為什麽要找你來?”

“知道。”

“為什麽?”藍澈的眼神微微地眯在一起,十分危險地閃爍著光。

“為曹州的事情,既然皇上會在這裏質問臣,那麽必然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了。”孟譯十分淡然,站直了身子望著藍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畏懼。

“既然如此,你還不認罪!”

“認罪?皇上讓我認罪以後呢?”孟譯十分無辜地問。

“你……”藍澈十分憤怒,拍案而起眼看就要發火了。但又緩緩地將自己的情緒收斂了下來,真的沒有必要,若是生氣了就真的是落了下風。

“皇上,臣認罪。”孟譯忽然爽朗地笑著說。

“噢?孟大人打算如何認罪呢?”藍澈眸子盯著孟譯問。

孟譯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高聲喊道:“臣有罪!自甘受罰。”

這是什麽意思?藍澈氣的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但也最終無可奈何。

“你是甘願領罰,但是你須知道按照大允律例,你是要被問斬的,但是玉嬈……朕實在不忍心讓她心傷。”藍澈閉上眼睛好半天都不想睜開。

“臣知道,但是臣有一事相求。”

“什麽,你隻管說。”

“臣願意用萬貫家產和老臣的性命來換取的玉嬈的後位。”

話音落下,藍澈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看著下麵跪著的男子,正麵帶笑容。一副十分坦然的模樣。

“臣知道您的心裏擔心的是什麽,外戚專權本就是曆代君王所忌諱的事情。若是臣死了,那麽皇上就不用但係這些事情了。臣死了,孟家就算是徹底衰落了。我旁係再無他人,夫人的娘家人是生意人,更是無心這權勢爭鬥……”

“孟大人,你該知道朕若是想要你活著,很簡單。”

“這個臣知道,隻不過……臣是不想活了。”孟譯的臉上是解脫了然的笑容,好似已經看破了紅成萬丈,已然不在乎生死的模樣。

“什麽?”藍澈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是不想活了,皇上沒有聽錯。若是我活著,玉嬈就無法嫁給她想要嫁給的人,而且我本該在十年前就該死的。隻是活了這麽多年,也實在是多餘了。現在彌補十年前的錯誤不知道還來得及麽?”孟譯忽然喃喃自語,然後自嘲著笑了一下。

“其實朕還可以讓你假死,不必如此……”

“皇上,我會在適當的時候選擇將這一切都宣告天下,隻不過我想親眼看著女兒成親。”

“好……!”

“多謝皇上了~!”孟譯笑著,轉身走了。

屋內隻有藍澈一人,心裏卻格外的不是滋味。其實在他的內心也是極其的希望孟譯去死的,隻有他死了,自己才能少一個心頭大患。歎息一聲,心裏忽然煩躁不已,想起來了回安,想喝酒了,起找他吧。

侯爺府的後花園是一處竹林,早前建造侯爺府的時候。監工特地將圖紙拿來給玉暖看,玉暖思索許久讓人在回安的後院裏種滿了竹子來懷念他的母親藍妗。

如今這一片竹林已經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了,而回安也從以前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成了如今的倜儻少年。

“皇上怎麽了?”回安問,手下還沒有忘記為他添酒。

“心裏有些煩悶,宮裏更是讓人壓抑,就出來找你說說話。聽說沁兒這段日子一直來你這邊,難道你們之間好些了?”藍澈笑著問,一副猥瑣的樣子,哪裏還有在人前的儒雅風流。

這話是戳到了回安的痛處,他忽然端起來酒壇子一口氣喝了一半,放下了酒壇子才緩緩說處了雲州的事情。

“這個雲州怎麽沒聽到沁兒和我說起來。”關於妹妹的事情,藍澈鮮少玩笑,尤其是經過了慕昀的事情,就更加不能掉以輕心了。

“好似在曹州就認識了,但是我看那雲州並非那麽簡單。”回安看著藍澈說。

“既然不簡單就調查,追風這幾日剛回來。朕回宮就去讓追風調查此事。”

“也好。”回安語氣略微低沉地應了一聲,默然將酒盅拿起來一飲而盡裏麵的酒水。

心裏好似被澆了一把火,火燒的疼和難受。一想到沁兒的心裏有另外一個人,他就渾身疼,渾身難受。但有什麽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沁兒遲早會知道你的心意。”手放在了回安的肩膀上,算是安慰自己最好的兄弟了。

“也隻能如此了。”回安苦笑著,然後又開始悶頭鑽入了酒壇子繼續喝酒了。

“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朕也心情不好。咱們就不醉不歸!”藍澈舉杯,哈哈大笑著說。

竹林這邊哈哈的笑聲不斷傳來,藍沁遠遠地看著卻不敢靠近去。心裏有些難過,說不出的難過。

這幾****也不想去看雲州了,但是又奈何不住不斷送入宮裏的信件,來來也是相顧無言,他雖然盡力地逗弄藍沁開心,但她每次都是揚起唇角下笑一下,但得到的確實更長久的沉默。

一直到很晚,隨身的太監和幾個暗衛侍衛才將藍澈送回去了,回安從竹林裏出來的時候,忽然一陣風,讓他稍微有些哆嗦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