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解開心結

藍逸瑾的話音落下,屋子裏安靜了好長時間。

孟譯癱軟坐在了椅子上,一言不發。也不看藍逸瑾。

“你來這裏做什麽?”孟譯看著藍逸瑾問。

“沒什麽,隻是這幾天拳頭癢癢,過來找你打架。”藍逸瑾使勁揉了揉拳頭,將粗不放及的孟譯椅子上一把揪了下來,仍在了地上。

“你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我不會武功!”孟譯吃痛,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要走。

“我不動武,咱們就這麽打!”藍逸瑾說罷就衝了上去,孟譯一躲,整個人都麵色難看了起來。難道是來真的?

“住手住手!要打你自己一個人打去,我不打!”孟譯言罷就要出去,可藍逸瑾一把就抓回來了。

還未再說一句話,藍逸瑾一個圈就招呼到了孟譯的臉上,既然要打假就好好打打!孟譯索性不管了,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藍逸瑾的身份。

……

“娘親,你快去看看爹。渾身是傷回來了。”藍沁急急火火地跑進來,對玉暖說道。

傷?心下著急,甚至都忘記了之前的不快,走到了隔壁。宋慶正將跌打損傷的藥拿來給藍逸瑾塗抹,玉暖一看隻是皮外傷。沒走進去,隻是站在門口和藍逸瑾眸光對視了一下,緩緩地出去了。

“你去看看吧,我先走了。”玉暖的手從門上鬆開,緩緩地轉身離開。

“暖兒,你進來。”藍逸瑾忽然出聲,然後示意宋慶出去,順便讓宋慶走的時候把小燈泡藍沁帶走了。

屋內安靜,玉暖不想進,也不想出去,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進來吧,我有話和你說。”藍逸瑾緩緩地開口,算是服軟了。

低頭進去,一言不發。表示著她的心情不好,隨手拿起了藥瓶,為他輕輕地塗抹傷口。力道不那麽溫柔,疼的藍逸瑾呲牙咧嘴,但是不敢說話。隻怕是惹惱了她不高興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玉暖忽然開口,“好些了麽?”

“好多了,有暖兒為我抹藥,感覺都不疼了。”話音才落下,玉暖在他肩膀處的淤青處狠狠地按壓了下去。

“絲……”

藍逸瑾這下再也不敢說了,安靜地坐在屋內裏。

她的手勢溫柔了許多,“怎麽受傷的?”

“和孟譯打了一架。”他不避諱,直言了當。再想到之前自己與她沒說清楚,導致誤會了這麽長時間,以後再也不亂猜,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說清楚。

“什麽?!”玉暖睜大了眼睛,再看看藍逸瑾。他功夫一向都很好,孟譯武藝則沒有那麽好,怎麽會成了這個樣子?

“放心,孟譯他沒事。我們就是打了一架,我掛彩了他也差不多。”他忽然笑了笑,眯著眼睛,調皮而戲謔。

玉暖忽然覺得眼前的藍逸瑾溫柔可愛起來,心裏也沒什麽氣了。伸手將他的頭抱在了懷中,“我就是擔心你,沒事就好。不過你們好端端地為什麽要打架?”

“為什麽啊……”

藍逸瑾忽然抿唇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暫時先不說。”

玉暖見狀便沒有繼續問,兩人之間的堅冰似乎融化了一些。屋內的氣氛也如窗外的春色暖陽一般,舒暢了許多。

孟府,孟譯書房。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啊!?”孟劉氏一邊為他抹藥,一邊心疼緊張地問。

“被一隻瘋狗咬了。”孟譯沒好氣地說,想到藍逸瑾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麵地揍過來,幸好約好了不打臉,這才沒有慘到無法出去見人。

“府裏好端端怎麽有瘋狗,老爺這……”孟劉氏心裏發酸,一邊抹藥一邊唉聲歎氣,知道是老爺不想說,雖然心裏惦念憂心,也不便多問了。

“這幾****暫在府內休息,過幾日再讓你爹爹來吧。”孟譯說道。

“好,老爺休息。晚些時候我去廚房燉湯來給老爺滋補滋補。”孟劉氏手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溫柔地說。

她嫁給了孟譯,一直以來都是賢良恭淑的。這一點與玉暖是有些相似的,也因著這些,他從未想過要納妾讓她的地位有絲毫的影響。伸手將孟劉氏拉倒了自己的麵前來。

“坐在我腿上來。”他輕聲說,那孟劉氏哪裏見過孟譯這般,臉頰燒紅。直直搖頭。“你我是夫妻,哪裏需要避諱什麽。又沒人,坐上來。”

見她還有一些反抗,孟譯伸手過去一把將她扯入了懷中來。

“這些年你辛苦了。”孟譯的唇湊到了她的耳邊,溫柔感激地說。

孟劉氏忽然眼眶淚水肆虐,嘴唇蠕動,最後咬咬唇將眼淚咽了回去。“為了老爺,妾身心甘情願。”

孟譯忽然覺得索然,緩緩地鬆開了手,“我好多了,你下去吧。”

孟劉氏一時之間捕捉不到對方的意思,但還是乖巧地出去了。臨走的時候轉身看到了孟譯的臉頰有些晦暗,隱匿在了半邊的陰影之中。有些哀傷和難過,那難過和悲傷是為了什麽呢?

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對孟譯的以前絲毫不理解,嫁給他也不過是父親為了籠絡人的手段罷了。黯然心上,關了門,漠然離開了。

孟譯起身,將衣衫隨意地披在了身上。走到了內間去,在書架上的暗格裏拿出了一隻錦盒,盒子上麵幹淨的一塵不染。打開了盒子,用袖子悉心地擦拭了一下。打開,鋪展開了那幅畫,上麵赫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身粉色羅衫。手中拿著弓箭,唇邊揚起了一抹笑容。瀟灑自在,又那麽歡快。

赫然是那時候的玉暖,兩人初識,那時候年華剛好,一片春意盎然。然,世事不如人意,變化莫測之後的現在,再也沒有了過去的懵懂的感情悸動,更沒了那一片心的純純思念。不若就在此斷了吧,與她而言是負擔,是夫君懷疑的把柄。與自己的妻子來說,也是不公平。

隨手抽出了一隻火盆,打開了火折子。仍在了盆子裏,點燃以後他冷冷地看著那幅畫緩緩地燃燒了起來,火苗一點點地將那幅畫****了個幹淨,隻留下了四處飛揚的灰塵……灰飛煙滅了最好……